張說《論語》·連載63
張說《論語》·連載63
3.23,子語魯大師樂,曰:“樂,其可知也。始作,翕如也;從之,純?nèi)缫?,皦如也,繹如也,以成?!?/p>
(注釋——語(yù):動詞,告訴,對……說。大師:樂官的主管。翕(xī):合,和順協(xié)調(diào);一說,興奮熱烈。從:同“縱”,展開,放縱。純:美好。皦(jiǎo):清晰,明亮。
繹(yì):連綿不斷。)
(白話文)孔子對魯國樂官談論演奏音樂的道理,說:“奏樂的道理是可以知道的:開始演奏,各種樂器合奏,聲音協(xié)調(diào)和美;繼續(xù)展開下去,各類樂器音色分明,清晰而悅耳,這些不同音色連續(xù)不斷的和合,最后完成樂曲?!?/p>
(張說)孔子十分重視音樂。他把音樂上升到與“禮”同等的位置,“禮崩樂壞”一詞就是證明??鬃訛楹稳绱酥匾曇魳?,因為德治的重要內(nèi)容是文藝熏陶, 而音樂的感染力最強??鬃幼钔瞥绲囊魳肥恰吧貥贰保骸白釉邶R聞韶,三月不知肉味,曰:不圖為樂之至于斯也?!保鬃釉邶R國,欣賞“韶樂”三個月,他邊吃邊聽,聽得很專注,幾乎感覺不到肉的滋味。他說:“想不到好的樂曲居然這樣迷人。”)而孔子非常討厭鄭衛(wèi)之聲,“惡鄭聲之亂雅樂也”(很討厭現(xiàn)代搖滾一樣的鄭聲來擾亂中正平和的雅樂)。上世紀50年代之后,中國當局大力提倡節(jié)奏明快、鏗鏘有力的音樂,堅決反對纏綿悱惻的靡靡之音,并把喜歡哪種音樂上升到政治選擇的高度,好像就是秉承了孔子的這一傳統(tǒng)。(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孔子的音樂觀是有道理的。他既強調(diào)音樂本身的教化作用,又拿音樂作為取象思維的材料。本節(jié)強調(diào)的是演奏音樂時各部分的和諧。各種樂器共同演奏,必須相互協(xié)調(diào),才能產(chǎn)生和美的音樂??鬃又赋觯瑓f(xié)調(diào)并非混成一鍋粥,而是保留自己特色的相互配合。“翕如”是指各種樂器的相互協(xié)調(diào),“純?nèi)纭笔侵父鞣N樂器保持自己的純音色,“皦如”和“繹如”是指在各具特色的協(xié)調(diào)的前提下所追求的效果:清亮綿長。
如果把孔子的說法當作比喻,運用到社會治理上,那更是十分貼切的。社會是個整體,社會各階層、各部門既要相互配合,但又不可失去自己的本色。只有在既保持自己的特色,又能相互配合的情況下,整個社會才能像美的音樂一樣,和諧、健康而長久。
孔子之所以特別重視音樂,應該既帶有取象思維的成分,也是因為音樂本身所具有的強大教化功能。文學作品尚且提倡“思無邪”,怎么可以忽視音樂的移情作用呢?上世紀后半葉,在大陸盛行鏗鏘有力的革命歌曲,而在港臺流行的則是民國風格的歌曲,鄧麗君是代表。孰好孰壞暫且不論,但民國風格的歌曲導致什么結(jié)局,那是眾所周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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