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chuàng)長篇連載:那一片絢爛的云霞第11章惹禍包

第11章 惹 禍 包
派出所,不,整個紅花廠區(qū)都轟動了。
一天連破二案。
牛黃周三和馮維維成了英雄。
負傷的黃五更成了大英雄。
地區(qū)公安局,紅花廠廠革委和紅花廠工宣隊,派出所,街道等,鑼鼓喧天的派人到家慰問,鮮艷奪目的大紅花掛上了他們胸前。( 文章閱讀網:www.sanwen.net )
前來慰問的人們排成一列。
伴著鑼鼓喧天。
聲情并茂的朗誦。
“呵/紅旗飄飄/戰(zhàn)鼓擂響/我們英勇的執(zhí)勤戰(zhàn)士/一不怕苦/二不怕死/沖鋒在革命斗爭的最前方/……
血涌出了/血涌出了/呵/那是執(zhí)勤戰(zhàn)士對黨的紅心/對偉大領袖的無比熱愛/對全受壓迫的人類無私奉獻/呵呵……呵/呵”
那些天。
老房像過節(jié)一樣熱鬧和喜慶。
老房人都驕傲地挺起了胸膛。
“瞧,咱們的牛黃周三黃五!這幫小子,可真替咱掙了一大口氣哩!”
各方面送到黃五家的黃豆、綠豆或白糖成堆。
樂得黃父黃母和丫頭姐妹白天逢人笑嘻嘻的。
晚上便把豆們分了包,挨門逐戶的送給鄰里:“嘗嘗,改善改善一下生活,謝什么?市面上買不到,要票喲!”。
牛父立刻答應與黃工宣隊長商量商量。
待廠里的宣傳隊外出演出時,帶牛黃一塊去。
周伯答應周三提了無數次的‘買新琵琶’的莊嚴要求。
黃五就更別提了。
凡是天上的星星,地下的寶石,人能看到或想到的東西,黃父黃母都答應,只要買得到,買得起……馮維維呢?
父母不由分說馬上替英雄女兒,買了一套價格昂貴市面上還不多見的藍灰色的確良衣裙。
更高興的是杜所長。
原來無意中。
牛黃率隊破獲了一個長期流竄于全國各地的造假票販團伙。
據造假票販團伙頭目供認。
團伙五六條漢子逛北京,下四川,溜上海,竄河南,縱橫捭闔從未失手。
沒想在這兒?
咳,在杜所長的地盤栽啦!
咳,悔不該來呀悔之晚矣!
杜殺真是名不虛傳!
連手下都如此火眼金睛,厲害呀厲害,出去后告訴弟兄們,別再來這兒玩啦!
眼下,杜殺坐在辦公室里,寫著日記,沒注意到派出所徐指導員進來。“老杜,還是你行吶?!毙熘笇T在木凳子上坐下,扔過他一枝“飛馬”
自己呷上一枝點燃。
杜殺笑笑。
這位老搭檔呢。
可是當初局里反對成立執(zhí)勤排的成員之一……
“這幫小子,耳聰目明,身強力壯,社會關系遠比我們深廣?!?/p>
杜殺舒坦地噴出口濃煙。
“出的力大,花的錢少,為何不干呢?”他得意的沖著搭檔擠擠眼,二人一齊開心大笑起來。笑罷,徐指導員說:“老杜,我看事情還有點兒麻煩,我還沒來得及告訴你?!?/p>
“有話直說,什么事?”
杜殺警覺的豎起了耳朵。
“抓獲的那個造假票販團伙里,有個城里的年輕人,不是一直不開口說話嗎?”
“嗯”
“現在弄清楚啦,年輕人是市局八處王處長的兒子?!?/p>
杜殺驚訝極了。
不解的瞪著徐指導員。
“什么?有沒有搞錯喲?”
老徐肯定地點點頭。杜殺一下扔了手中的筆:“那王公子怎么和這幫票販攪到一塊啦?”“不是攪到一塊,而是他恰巧那天去渣場買糧票,被牛黃抓到起啦?!?/p>
“買糧票?”
杜殺知道。
所里就有公安的孩子,偷偷地違法買各種票證。
身為所長的他,還明里暗地的打過招呼。
“唉,都是這票證害的。
現在,天上飛的地下跑的肚子里吃的身上穿的身下睡的,什么都要他娘的票證……
唉,吃長飯的孩子,一個月那點定量怎能夠?” 。
徐指導員牙疼似的擠著嗓門兒,問:“這事兒咋辦?”杜殺望望他,沒吭聲。其實,為這事兒他也憋著一肚子氣。
屋里的兒子一樣也吃不飽。
老婆天天埋怨嘮叨個沒完。
“放了吧,放了!讓他走。”
杜殺無力地揮揮手。
“可問題是他不肯走”
“?”
杜所長揚起了眉睫,“我剛才趁辦公室沒人時,問了王公子,他說這樣蹲了二天回去,怕老爸捶,老爸面子上過不去。”
“那該怎么辦?”
杜殺哭笑不得。
“難道還要我們給他賠禮道歉,禮送出境?”。
“就是,他就是這樣要求的,要我們出證明,抓錯了他?!?/p>
“呯”杜殺一拳擊在桌面:“放屁”
徐指導員沒吭聲,氣氛有些緊張和難堪。
“所長!”有人在外面喊。“干嘛?”杜殺站起來,沖著邊喊邊走進來的執(zhí)勤排2小隊趙三,沒好氣的斥責:“怎么你這種大呼小叫的習慣總改不了?說過多少次啦?”
個子高高的趙隊長。
忙壓低了嗓門兒。
“我改,我一定改?!?/p>
“什么事?”
杜殺的臉色緩和了一些。
“明天的巡察排班,該1小隊到花海巡察防范,怎么又變成了我2小隊?搞錯了喲?!倍潘L接過安排表看看,點點頭。
“印錯啦,改過來就是嘛;你呀真是的,一點兒虧都吃不得?!?/p>
趙三眼睛瞇成了條長細縫。
“吃虧?嘿兒喲!
1小隊現在可是英雄小隊。
沒準兒。
人家牛隊長還說我們故意搶他們的榮譽哩!”
杜所長聽出了他話中的醋味,將臉一板:“空話少說,有本事工作上比,別像女人一樣嚼舌頭。人家黃五是怎樣說來著?哦,‘牛皮不是氣吹的,哥們不是嚇大的。不信,試試看?’
怎么樣?
這次人家就敢于見血。
你們就應當有這種精神。
懂嗎?”
“我懂,我懂?!?/p>
“別只顧嘻皮笑臉的,你呀,腦袋瓜子挺靈光,弄琴舞弦的是把好手,可進執(zhí)勤排也有幾個月了,怎么就一點也沒長進?”
徐指導員拍拍他肩膀。
“大號吹得再好,也抵不上本職工作干得好呀,這可要影響你自己的前途喲,年輕人?!?/p>
“我懂!現在我真的懂啦!指導員?!薄?/p>
“好吧,給他開張證明,就說我們在執(zhí)勤時抓錯行啦?!?/p>
盯住趙三慢慢消失的背影。
沉吟好一會兒,杜殺憤憤道:“讓王公子快走,快走!他娘的,票證,票證,唉。”
“還有一件事,昨天繳獲的那批煙”,“我不是吩咐全部都燒了嗎?”“我是叫3小隊燒了,可他燒到了一半,來找我說全燒了可惜,可不可以留一點自抽?”
“那怎行?”
杜殺一愣。
又問:“我怎么沒聽3小隊講?”
徐指導員忍不住笑起來。
“你呀,人家光看你那副殺相就怕啦,還敢找你?”
杜所長摸摸自己胡子拉喳的下巴。
也忍不住笑了:“也沒這么可怕吧?結果怎樣?”。
“我答應了”徐指導員輕描淡寫的說:“這幫小子積極肯干,我們也得給人家一點甜頭。”杜殺扭頭瞧瞧老搭檔,瞪瞪眼,沒說話。他瞇縫著眼,望著窗口外開得枝繁葉茂的桃樹。
幾只麻雀正在桃樹的枝椏上跳躍歡唱。
嘰嘰喳喳的雀音,給這單調的清晨平添了無限生機。
牛黃拿著修改過的值勤安排表,匆匆走過。
杜殺笑瞇瞇的看著他背影。
他知道。
牛黃正集合隊員,準備開始一天的執(zhí)勤工作。
昨天,牛父與黃父來找他,三人談了很久很深。說實話,要不是老婆在牛父手下工作,杜殺可不愿意與他們常來常往。
特別是那個黃父。
大字不識一個。
粗言穢語的。
居然成了到處宣講革命重大意義的工宣隊長?
真是他娘的亂了套!
杜殺信奉組織,信奉個人英雄和個人奮斗;桀驁不馴的性格,讓他不屑與本職外的社會人員打交道。但實在招架不住老婆的夜夜咕嚕,天天嘮叨,說什么要給她和兒子留條后路……
好嘛。
與他們打交道又不死人。
再說。
沒準兒還能得點意外情報什么的。
對自己的工作也有好處。
再則,他們的孩子還真是爭氣。
對于牛黃黃五和周三的表現,杜所長看在眼里,喜在心底。尤其是這次一天二案的破獲,不但讓本區(qū)派出所在局里的幾十個地區(qū)派出所中,名聲鵲起,引起上級領導的高度重視。
從而替本所和所里的弟兄們爭取到了一些好處。
還因為破獲了這個特大造假票販團伙,自己被市局記二等功一次……
他忽然想起一段時間來,常到所里搞政審的社會用人單位的多次拜托,便有些猶豫不決。
這幫小子,是他一手拉扯成長的。
更是他工作中的得力助手。
要說給他們推薦工作,不在自己話下。
可問題是,他們走了后誰來接著干呢?
現在,小青年們都忙著找工作,找個好單位。誰還有興趣來派出所無償服務?派出所,哼,聽起神圣,實則清水衙門一個……
杜殺忽地又想起市收容所上次打來的求援電話。
他眼睛一亮。
收容所的王所長可是答應了開工資的。
那么。
就讓牛黃周三黃五去支援一段時間罷。
也不枉哥幾個這次立了這么大的功。
小隊集合好后,牛黃臨時分了組。各組便拉開間距,先后向花海巡去??諝庵袕浡ㄏ?,陽光明媚。
廠區(qū)大道上人來人往。
見到戴著紅袖章的隊員們,許多人都停下腳步。
帶著感激的微笑望著他們。
執(zhí)勤排出現后,極大地威懾和制止了廠區(qū)內外的刑事犯罪。
社會秩序好多了。
牛黃邊走邊想起昨晚蓉容的夸耀,十分高興的回味著。
雖然上次老媽發(fā)了警告,可牛黃沒事總愛往蓉容家瞅幾眼。如果說他以前只是羨慕蓉容,天馬行空,獨來獨往;一人吃飯、上學、看書、休息;現在更多的是渴望看到蓉容。
看到她青春美麗的身影。
略帶憂郁而沉思的瞳仁。
看書入神時,坐在桌旁被燈光照出的剪影……
更令自己驚奇的是,夢中周二妹的倩影不知不覺換成了蓉容。
蓉容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
前幾天,他從蓉容那兒借到一本書,是德國作家和詩人歌德的《少年維特之煩惱》。一個嶄新的世界和思維,在他眼前亮開。
牛黃不知道為什么這本書如此吸引自己?
總之。
看了幾遍猶嫌不夠。
再看再讀。
愛不釋手。
淚花盈眶。
書中有的章節(jié),被讀得能夠背誦如流……
昨晚,不能再拖啦,只能把書還給蓉容了。懂事的蓉容特地站在自家門口,與陳三和周伯有一句無一句的閑聊著,眼睛卻不斷瞟著牛黃家的大門和廚房。
牛黃知道,蓉容在等自己!
待牛黃拿著《少年維特的煩惱》跨出家門,蓉容眼睛發(fā)亮。
主動沖著他開玩笑。
“喲,大英雄,來去匆忙,停下吹一會兒嘛?!?/p>
牛黃也笑著站下。
“開什么玩笑?我是什么大英雄哦?”
“是就是嘛,謙什么虛喲?”
長胖了一些的陳三,夾著香煙,一抖一抖的:“來一枝?”
牛黃搖搖頭?!皩才|S,要是當時刺邊一點,你不就洗白了?”看來陳三在廠里開玩笑開慣了:“喂,牛黃,說實話你過后到底怕不怕?尿褲子沒有?”
蓉容冷不防沖他癟癟嘴巴。
“已所不欲,勿施于人,哼!自己收到?!?/p>
“什么意思?”
大家一時都沒聽明白。
“此語出自孔夫子,意思是自己喜歡的不要強加在別人身上?!?/p>
蓉容兀自笑嘻嘻的。
“我說陳三,你自己喜歡碰見事情就尿褲子,以為別人也是這樣?”
陳三臉紅了:“哪能呢?哪能呢?”“我看你就比不上人家牛黃”周伯也笑嘻嘻的痛打落水狗:“別看你參加工作比他早,可輪懂事就比他晚喲?!?/p>
“拿的什么書?”、
蓉容依然笑嘻嘻的沖著牛黃問。
“借我看看,行嗎?”
牛黃將書遞給她。
蓉容接過仿佛漫不經心的隨手翻著。
牛黃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因為,他在書中夾了一張紙條,紙條上寫著“與你說話真愉快!”可什么也沒發(fā)生,牛黃有些失望的看著蓉容將書合攏,隨隨便便的往胳膊窩一夾……
牛黃一顫。
腳踢在一塊石頭上。
疼得他一下彎下腰去。
還好,沒傷著什么,揉搓一會兒就好了。
牛黃站起來,碰上后面馮維維期盼的眼光。
他有些無奈,總不能天天都把她與自己分在一起吧。
馮維維見牛黃注意到自己,便嗔怪的叫道:“隊長,休息會兒嘛。”與她分在同一組的孔四不滿的說:“真是大小姐,才走多遠喲?還英雄哩?”
馮維維惡狠狠的白他一眼。
“關你什么事?哼!討厭!你自己走嘛,老跟著我干嘛你?”
情竇初開的孔四喜歡馮維維,大家都知道。
可情竇初開的馮維維卻討厭孔四,很多的人就不知道了。
眼前就是花海了。只見初夏里的花海,滿目蔥蔥郁郁,姹紫嫣紅。
半人高綠油油的青荇,隨風搖曳,發(fā)出撩人的輕語閑聲。花海巡察,是一種享受,可也是一種麻煩,事情又得從黃五身上提起。
喜歡尋三問四的黃五。
巡察起來手腳一刻也不停息。
不是向這邊密集的草叢胡亂么喝。
就是對那邊迎風的花兒扔石塊和土疙瘩。
還要學著《地道戰(zhàn)》里鬼子軍官的腔調。
怪聲怪氣的叫著:“土八路,出來,看見你啦;不出來,死啦死啦的有!”
最初,誰也沒有執(zhí)勤經驗,作為小隊長的牛黃雖覺不妥,黃五作法與杜所長宣布的執(zhí)勤條例不符,卻也未過多干涉,大伙只覺得好玩解悶罷了。
可那些把花海作為休閑或談情說愛之地的人們,不高興了。
想想。
幾個老友沏一壺好茶。
搖著縫了一道藍布包邊的大撲扇。
愜意地坐在花海柔軟的草棵上,談天說地。
心馳神往之際,卻被一陣‘日本鬼子’的嚎叫打斷,是種什么心情?
再想想:陷入情網中的男女,正遙望天空和鮮艷奪目的花兒,說著只有他們才懂的心里話,卻被一大把石塊或土疙瘩擊中,又是一種怎樣的情景?
再說了。
碩大個紅花廠周圍幾里范圍內。
層層疊疊。
廠房連廠房。
除了這個上帝贈予的花海,人們又能到哪兒去呢?
于是各種投訴不斷涌向派出所,氣得杜殺差點兒把牛黃和黃五關了禁閉。
現在好啦,只要輪到花海執(zhí)勤,隊員們莫不小心謹慎,生怕一不注意惹出什么亂子,就像杜所長說的那般“影響派出所和執(zhí)勤排的形象名譽,更嚴重點,是給整個公安戰(zhàn)線抹黑”
走在花海。
心曠神怡。
淡淡的花香、草香和泥土香,絲絲入鼻。
黃五見跟在后面的小組看不見了,緊走幾步靠近牛黃。
“隊長,給?!?/p>
牛黃看見幾張票證握在他手心。
“哪來的?”牛黃挺奇怪?!白ツ菐图倨必湀F伙時,我留下的?!迸|S皺起了眉睫:擅留罪證,可是嚴重違紀,要被開除的。
黃五有些膽怯的望望他。
“絕對沒有人知道;再說那么多票證,多幾張少幾張沒關系嘛?!?/p>
“你找死”
牛黃氣憤的說。
“知法犯法,罪加一等,退回去?!?/p>
“退回去?怎么退?”
黃五悻悻道:“相信你才給你講;不然,我自己用了,誰也不會知道的?!?/p>
“算啦,別假正經啦?!币娕|S陰沉沉的沒回答,黃五嘻皮笑臉了。
“這些糧票肉票布票,可值錢羅?!秉S五小心翼翼的把票證揣回衣兜,說:“你真的不要?我可自己獨吞羅?!?/p>
“還有哪些人知道?”
牛黃冷不防地問。
他知道黃五張揚和大咧咧的性格。
“我給了周三,還、有”
黃五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
一下變得吞吞吐吐的:“馮、馮維維。”
牛黃真是又驚又怒:“???你瘋啦?”后面的周三聽見了,忙緊走幾步撈上來:“什么事?”黃五瞅他一眼,頹喪的低下頭。
“給周三就不說啦,可你給馮維維干什么?”
牛黃氣得想狠狠抽他幾個耳光。
周三明白了。
臉漲得通紅。
小聲地辯解道。
“我本來不要,可他說不要白不要,沒人知道”
“票證呢?”牛黃向周三伸出手。
“給老爸了”周三聲音有些顫抖。
旁邊的草叢里,閃過幾個納涼的老人;一個年輕姑娘,正側著臉蛋垂頭坐在草棵上,任身邊的青年把一朵粉色的花兒,插在自己烏黑的發(fā)間。
二個中年男女手拉著手,含情脈脈的站著相互凝視……
撲哧,一只鳥兒扇著翅膀飛過。
牛黃甚至感到了鳥翅閃動攪起的微風。
這對牛黃很痛苦。
他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黃五的作法肯定要不得。
但一下牽連到周三,還有馮維維,現在怎么辦呢?幾個月來的值勤,讓牛黃多少明白一點什么是應該或不應該?
主動將事情反映上去,黃五三人肯定被開除。
但同是老房人和同學喲!
隱瞞?
世上哪有不透風的墻呢?
“嘩”一大塊土疙瘩扔向不遠處的草叢,驚起罵聲一片。
又是黃五。
黃五見牛黃陰沉著臉,久不說話,也不搭理自己,驕橫慣了的他,不禁惱羞成怒:“媽媽的,牛黃,你以為你是誰?真把自個兒當人物了喲?”
想著。
他順手拾起腳下的土疙瘩。
一使勁扔了出去。
牛黃聞聲急切回頭。
黃五滿不在乎的拍拍手。
“哼,有啥了不起?大不了我不干啦?!?/p>
牛黃還未說話,潑刺一聲,那邊草叢中沖出一個男青年。男青年氣勢洶洶的向著牛黃們沖過來:“是哪個龜孫扔的?”
黃五挺身將右胳膊上的紅袖章一亮。
“老子扔的,干嘛?站到,執(zhí)勤排的。”
男青年愣了一下。
又沖著黃五罵道。
“執(zhí)勤排的又咋樣?狐假虎威!我們正當耍朋友,犯法嗎?現在人被你們砸傷了,怎么辦?”
“涼辦”
周三氣洶洶的接上去。
“你說有人被砸傷了,那人呢?出來讓我們瞧瞧?!?/p>
“喂,你出來”男青年扭頭對草叢喊:“快出來,讓他們瞧瞧?!睕]人出來。男青年又喊:“喂,怎么回事?你快出來,頭都被他們砸破了,還怕啥?”
草叢間搖擺一陣。
依然沒見人走出。
“吃詐?哼,找錯了人!”
黃五得意地一彈手指,背過臉。
男青年愣頭愣腦的一跺腳,扭身向草叢中沖去,很快揪出一個女青年。
只見她低著頭,捂著臉,頭上流著血——是丫頭!
大伙兒愣住了。
一只鴨子蹦出,嘲弄般“嘎嘎嘎”的叫著,一搖一擺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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