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絲隨筆兩則
(一)逝去
在歲月的津口停留,不為誰守候,只因驀然的回首。小時候,渴望長大;長大后,慳貪童宿。玄幻的世界偏愛玩偶的恣意,點(diǎn)竄的鐘聲總是夜半的歌喉。此刻,寂靜蕭然;剎那,煙熏弭亂。
幻想一個人背著旅行包,提著筆記本,從南向北,從東到西,不停地走,不住地寫;渴望將自己走過的每一條路,無論是寬是窄,無論是坎坷還是馨香,再用心去重讀。霧色濛濛,黯然的黑提醒我腳步的痛,我沒有弗羅斯特的勇氣,那篇在初一便已結(jié)識的《未選擇的路》至今方才勘破??上В瑲q月靜美,惹人憔悴,我無法嘆息讓過往回眸,在平淡的月影下,淺酌一壺須臾的老酒,讓心變醉,讓夢延長……
張弛的臂膀擁抱一年的祈望,流竄的火光,卻予人一種觸覺的冰涼。一載流離的面孔不斷地曲張,始終埋怨世事為何習(xí)我一晃的蒼涼。本以為躲進(jìn)了遮風(fēng)避雨的城堡,從此以后,沒有冬夏,唯有春秋。可是,零亂的滄桑點(diǎn)破一個幻想家的奢望,瞬間參悟:沒有春夏秋冬,只有心在彷徨。
曾經(jīng)的靈韻悠揚(yáng),曾經(jīng)的頷首眺望,人生的音符在五線譜里橫沖直撞。累嗎?不知道!未曾遇到她時,不覺馥郁的花香;第一次邂逅,未漾起心中的激蕩。然而,有些故事會隨時間的行走而成長,有些情節(jié)會因找不出理由而盼望,內(nèi)心深處的淺唱早已將流年斑駁成無法辨認(rèn)的模樣。
她,一種溢滿方格的優(yōu)秀:束之高閣的成績讓我抬頭仰望,聰明伶俐的靈動讓我久久凝眸。未曾有過的一熙漣漪賦予我一種錯覺,質(zhì)問自己,“究竟是因一個人還是因一個人的外在”?;蛟S,這本身已然成謎。(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習(xí)慣把故事隱藏在內(nèi)心深處,即使壓得喘不過氣,那我也只能選擇隨之沉淪。與其說成性格使然,不如視為一種恐懼失敗的怯懦。遲遲不敢向前邁一步,原因太簡單:她太優(yōu)秀,而我太平凡。偶爾,想象真相的偕開,恐怕結(jié)果正如一首歌所唱,“越過千山萬水,才明白,最痛最傷是后悔”。
華年?duì)拷O青春的藤蔓,她注定是我一年里的過客,而我也不會成為她的歸人。于此,我要將那份情感逝去,重歸那片云臺上一朵拼搏的睡蓮,撐一篙長長的夢想,不問人來人往,只求一句——在我最美的年段里,奮斗曾為過你!?
(二)無法聽從的風(fēng)輕云淡
原來,有些故事總在傾刻間蛻變成完整,有些人總是超出想象的命中注定。當(dāng)一切的荒誕褪去一季莊嚴(yán)、稀釋一份靜穆、黯淡一宿的黃昏時,我無法確定心中永不痊愈的是不流血的創(chuàng)傷還是永葆復(fù)合的盼望?;蛟S,正如席慕容的影子,“所有的結(jié)局都已寫好,所有的淚水都已起航”,我一而再地放誕自己的偽裝,允諾自己是在天邊云臺上的一朵拼搏的睡蓮,然而,淡薄的華年總是偏愛匪夷所思的構(gòu)想,從此以后,奮斗便不再是純粹的拼搏!一味的視而不見像潰爛在心口的毒瘡,輕輕的一觸便牽引起痛楚的流浪,即使用盡全力來抵抗,時光卻不愿讓我的心靈獲得解放。曾經(jīng)立下誓言以期流星的璀璨,剎那間,卻未曾激起驚濤駭浪,而浮現(xiàn)的卻是她的終生難忘。似乎歲月依舊在嗤笑我的浮生迷茫,可是,“她的身影剛在身后,又到前頭”??嗫嘧分鹨环N理想的實(shí)踐美,可惜,我卻不曾有一份隨遇而安的風(fēng)平浪靜,聽過汪國真的《我愿》嗎?那處沒見過的風(fēng)景到底是黎明的夢還是疏桐的影?
余秋雨說:“與山脈相隔的遙遠(yuǎn)是一種憂傷,與水脈相隔的遙遠(yuǎn)是一種絕望”,然而,與她相隔的遙遠(yuǎn)究竟是什么呢?一種悸動!一種癲狂!一種難以磨滅的跡象!知不知道她是否還記得第一次相遇的情景?四方桌的距離闡釋與她的山水一方,觥籌交錯的歡騰揣測雨馨的幽幽暗殤;輕盈的扉頁佩戴她的水色淼茫,嶙峋的激情一晃云翳的搖蕩。習(xí)慣了做一個點(diǎn)綴他人的配角,絲毫不曾希翼自己的生活有過何等的旬日艷陽,然而,正如偽裝的我曾寫過的《逝去》里一樣,“有些故事會隨著時間的行走而成長,有些情節(jié)會因找不出理由而盼望”,一如對那份跟隨流光漫步的靜謐,我只有讓它在心野中恣意生長。我知道她一定讀過那篇《逝去》,只是,她卻未必知道那是對她的澎湃悵惘,因?yàn)?,在她的眼中,“我一直是一個不清醒的人”。
清醒!不清醒!或許,她并不曾聽過海子的那句,“一念起,天涯咫尺;一念滅,咫尺天涯”,亦如,清醒與否的隔閡并未顯現(xiàn)楚河漢界的恩怨分明,相聚甚遠(yuǎn),離別若近,不過倏忽的一念。只是,面對一個看不透的紛紜紅塵,我寧愿放縱自己的不清醒,因?yàn)椋词乖谔^清醒的納秒間,滄海桑田的變幻也會讓人品嘗一種前所未有的苦痛。為此,與其輪廓凹陷的目睹一切的進(jìn)行,不如預(yù)留一份淺醉的熏暈,在漸行漸遠(yuǎn)的坎坷途上,有時因暈眩而駐足停留,有時因她的美而獨(dú)自守候。盡管我知道為她停留的不止一人,可是,正因?yàn)椴磺逍?,我才會有勇氣靜默地面對,抑或,才有勇氣悄然地承受。
依舊禁不住滲透在《四月裂帛》里的奇思妙想,“認(rèn)識她愈久,愈覺得她是我人生行路中一汪清喜的水澤”,而我總是暗然忖度:“她究竟能在我的人生路徑上停留幾許短暫?”然而,這卻是一個沒有密鑰的謎語。時至今日,我仍舊無法言說。寧靜的地平線分開勇士與怯懦的行列,而我卻無法回拒地選擇后者,亦如一個最為簡單的理由:她太優(yōu)秀,我太平凡。欣賞她對學(xué)業(yè)的執(zhí)著,那份心無旁騖的追逐之旅是我泅渡一生所不能邂逅的境遇,尤其在做線代時,一分超靈、一分新蕊、一分朝棲在周遭匯聚,而我唯一的選擇只有在彼岸靜靜地凝眸以致無法呼吸;欣賞她對世事的爽朗,肆無忌憚的笑定格了我心中永久的惶然,或許正是因?yàn)樽晕倚愿窭镫[藏的陰翳,所以才特別欣賞那種毫無顧忌的朗朗之音。然而,正是蘊(yùn)藉在歡聲笑語中的不羈,讓她成為在異地一個久久不能潣滅的記憶。
聰靈、開朗;禪意的朦朧、岌岌的皎然:所有的精靈凝聚在此刻的汩汩不絕,我知道自己已經(jīng)卑微到塵埃里去,至于能否開出絢麗的花朵,唯恐未來也無法作出抉擇?!坝谇f人之中遇見你要遇見的人,于千萬年之中,時間無涯的荒野里,沒有早一步,也沒有遲一步,遇上了也只能輕輕地說一句:你也在這里啊”,張愛玲在唇沿間盛開的明艷讓我深陷徘徊的窘境,也許我只能在世間淺唱雨中絮語。可惜,在末日的年斷里,我為自己建筑了一所盛大的囚籠,望著無痕的原野,我讀得出一端的憂思,卻走不出一個人的笑‘顏’如花,賞不完一個人的美‘麗’嫣然,更悟不出一個人的盈‘玲’纖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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