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首歌的雜談

文/丹嵋

昨天晚上，中央電視臺的中秋節(jié)晚會在黑龍江省的大慶市舉行，晚會上再次上演了一曲《大姑娘美，大姑娘浪》。

從相關(guān)資料里得知，《大姑娘美，大姑娘浪》這首歌曲大約產(chǎn)生于二十世紀八十年代末，并且具有濃郁的東北二人轉(zhuǎn)風格，是由馬金平作詞，楊柏森作曲，孫蓮夢首唱，這首歌的歌詞如下：

大姑娘美的那個大姑娘浪

大姑娘走進了青紗帳(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這邊的苞米它已結(jié)穗

微風輕吹起熱浪

我東瞅瞅西望望

咋就不見情哥我的郎

郎呀郎你在哪疙瘩藏

找得我是好心忙

大姑娘美的那個大姑娘浪

大姑娘走進了青紗帳

這邊高粱它正拔節(jié)

咔咔直響把歌唱

我東瞅瞅西望望

咋就不見我的郎

郎呀郎你在哪疙瘩藏

找得我是好心慌

大姑娘美的那個大姑娘浪

大姑娘走進了青紗帳

天南地北我都找遍

為啥不見我的郎

我東瞅瞅西望望

忽見情哥你正把我望

郎呀郎你瞅你那傻樣

真是把我氣夠嗆

我東瞅瞅西望望

忽見情哥你正把我望

郎呀郎你瞅你那傻樣

真是把我氣夠嗆

歌詞中大概敘說了這么一件生活小故事：

多情而膽大的東北辣妹子，與情郎相約青紗帳。早到的情郎卻與她玩起了捉迷藏，害得辣妹子手撥青紗帳而東瞅西望，也不知情郎在哪個疙瘩藏，微風吹起的熱浪使急切的心情更加慌張與忙亂。扭頭一看，原來情郎正在向她傻乎乎地張望，這讓辣妹子又好氣又好笑，恐怕要扭著情郎的耳朵嗔怒一番才罷休吧。

說白了，這就是一首描寫男歡女愛的情歌，說的是一對有情男女在玉米地（或高粱地）里幽會的事情。起初，這首歌曲剛剛唱響了大江南北的時候，有很多人都覺得這首歌曲的格調(diào)低俗，帶有較強的一些“黃”的色彩。原因就是因為歌詞中的這個“浪”字，太不正經(jīng)了。的確是這樣，東北的二人轉(zhuǎn)本身就是民間的一些以黃段子居多的形式出現(xiàn)的地方戲，這首帶有二人轉(zhuǎn)風格的通俗歌曲理所當然地也就染上了這個毛病。

很多年以前，在一場電視直播的節(jié)目中，我記得有幾位影視名角兒曾經(jīng)在一起公開討論這首歌曲中的“浪”字，最后，小品名角兒潘長江就代表大家做出了這樣的總結(jié)：這個“浪”不是那個“浪”，那個“浪”不是這個“浪”。意思是說，反正這首歌曲不是一首靡靡之音。

但是，不容質(zhì)疑的一點卻是，不管你是誰，也不管你怎么討論、解釋和美飾，這首歌曲中的“浪”字的確就是大家所普遍理解的那個“浪”字。在這首歌里，“浪”字的同義字就是“騷”字，就是“淫”字，指的就是這個女人在男女性關(guān)系上放浪不羈。有個漢語詞語叫作“浪漢”，解釋為：挑逗男人，勾引與之發(fā)生性關(guān)系。在中國社會的現(xiàn)實生活中，如果你膽敢“贊美”一個良家女人長得美麗，說她“浪”的話，那就一定會有你的好果子吃。

所以，這首《大姑娘美，大姑娘浪》的通俗歌曲，你說它熱烈、膽大、潑辣也好，還是說它開放、現(xiàn)代、歡快也罷，總而言之，“浪”這個字的使用，在中國的傳統(tǒng)文化與漢語表達之中，的確是有些不太雅觀。

其實，在男女之間的情與性的關(guān)系上，“愛”與“淫”之間只隔有一層薄薄的紙片。所以，它們有時候會難以分辨和區(qū)別。如果單單從一個文字上來看，更是如此。

且先不去論述是否與歷史事實相悖，在電視劇《雍正王朝》里，劉墨林因為自己的狎妓行為而致使科舉落榜，最后，是雍正欽點了劉墨林一個探花。期間，雍正與十三爺為劉墨林力辯群臣的時候，當場就讓一位小太監(jiān)唱了一首山西的地方小情曲兒，之后也讓一位大臣背誦了一段《詩經(jīng)》中的《關(guān)雎》：

關(guān)關(guān)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參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輾轉(zhuǎn)反側(cè)......

《關(guān)雎》與小曲兒中所抒發(fā)的男女情愛都一樣，很多時候，殿堂之上的圣人禮法與村野之下的鄉(xiāng)謠俚曲，它們之間本就是沒有什么本質(zhì)的區(qū)別。

關(guān)于男女之間的情愛，連孔子也只是說了一句：食色，性也。其他的并沒有過多的闡述與說理。因為這件事情確實不好說，圣人自己也同樣說不清楚。在電視劇《神醫(yī)喜來樂》中，喜來樂與賽西施的感情糾葛就很有人情味兒，也很真實。我不覺得喜來樂與賽西施的交往和情感有什么不妥，也沒有什么可遭人唾棄、遭人戳脊梁骨的事端。也更不必把歷史上一些著名文人的納妾行為看得有多么骯臟。骯臟不骯臟，在很多時候也是因人而異。

所以，我無意在此給《大姑娘美，大姑娘浪》這首歌曲扣上一頂有礙道德規(guī)范的大帽子，只是說出了一點自己真實的看法。瑕不掩瑜，既然這首曲調(diào)優(yōu)美的歌曲已經(jīng)被大眾所認可，我也愿意順水推舟，得閑之時盡可以播放來聽聽。大家盡可以情有所系，情有所求，放開手去追尋和創(chuàng)造自己幸福美滿的快樂人生。

2017年10月5日 于逸荷書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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