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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創(chuàng)長篇連載:禁錮的青春·第10章一心多用

2017-08-13 11:35 作者:奇書  | 13條評論 相關(guān)文章 | 我要投稿

第10章 一心多用

水剛確也聰明,幾曲下來,基本上就能對一般舞姿掌控自如了。

一歇過去,看看時間不早了,水剛就停下來。

“行了,我想哄哄那些中學(xué)老師是足夠的了。姍姍,走吧,帶上你的那個葉脈,咱們到外面隨便吃點(diǎn),時間快到了。”

說著,水剛忽然苦起了臉。

“瞧我這,六點(diǎn)半還得去接人,約好了的,請去救場的?!?span style="position:relative;left:-100000px;">(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我估計崔笛不會再來了,上次我聽他說過,正在湊錢,要到沿海地區(qū)去發(fā)展?!眾檴檾嗔虽浄艡C(jī)電源,慢騰騰的取出卡帶。

“所以說,水剛啊,我?guī)状蝿衲隳悴宦?,你是男人,吹得一手好小號,?yīng)該走出去。退一步風(fēng)景依舊,進(jìn)一步天高地闊?!?/p>

“謝謝鼓勵!姍姍,我不是不想出去,可我的家,你是知道的,這節(jié)骨眼兒上,怎么離得開?”

在整個樂隊里,水剛算是和姍姍聊得最攏的一個,被其它樂手戲謔為“金童玉女,老牌夫妻。”。

姍姍也確實這樣勸過水剛,可勸歸勸,卻并沒在水剛心里激起一點(diǎn)浪花。這倒不是水剛不想往外跑,自初一起,瞅著偷偷往外跑的老,水剛就幻想著外面的世界。

在那些殘酷而困難的年代,是老爸冒著生命危險,忍饑受寒,從沿海地區(qū)弄回來內(nèi)地根本見不著的衣物食品,養(yǎng)活了一家。

水剛就滋生了跑出去的愿望,

可以說,沒有幾個人知道,這就是水剛不考大學(xué)的全部原因。

可是,世事無常,事與愿違。人生生活軌道,并不沿著人的良好愿望延伸。資琴,對,就是自小青梅竹馬的資琴,以她的美麗和溫柔牢牢的拉住了他。

水剛有些苦澀的嘆口氣:“走吧,時間不早了?!?/p>

姍姍卻望望他,有些猶豫不決:“外面不衛(wèi)生,就在我這兒隨便吃點(diǎn)什么吧。對了,我媽堡得有排骨湯,香噴噴的,真是很補(bǔ)人的。”

水剛已經(jīng)拎起了號盒,又替姍姍拎起二胡盒,塞給她/

“留著你散了場回來享用吧,那味兒,酸不溜秋像沒放鹽,我吃不慣?!?/p>

如此,姍姍就把二胡遞給水剛,自已進(jìn)了里屋。稍傾,一個挺富態(tài)的老太太和葉脈出來了。老太太笑盈盈的對水剛說:“小號手,就走?”

“伯母!”水剛禮貌的直起身子,恭恭敬敬的問好:“身體還好?”

“好好,硬朗著呢?!?/p>

老太太笑瞇瞇的回答,白哲的臉龐上,露著少許的皺紋:“你爸媽好吧,還站街嗎?”“還站!”“就站!我就不相信這靠自己的勞動吃飯,惹了誰啦?

看不習(xí)慣,咱們還看不習(xí)慣他呢。水剛,不怕,這天不會一直是這樣。前些年,團(tuán)里的造反派斗你伯父和我時,我就說過他們,井底青蛙,跳梁小丑,助紂為虐,總有一天害人又害已的,”

“媽!”姍姍忙喊住她:“我們出去啦。”

老太太停住了嘮叨。

又說:“走吧走吧,葉脈,你跟著姍姍去,出了什么事情也好多個幫手?!?/p>

“哎呀,媽,誰要他跟著去?就在家里呆著吧?!眾檴櫩扌Σ坏茫瑲鈶嵉囟宥迥_,又朝葉脈瞪瞪眼,攜起盒子和水剛出了門。

走一段路,剛好前面不遠(yuǎn)處一輛電車靠站上客,二人便飛跑過去,跳上了電車。

售票員么喝著過來了。

水剛一摸衣兜,沒零錢,掏出張十塊的遞過去:“二張,沙河鎮(zhèn)?!保燮眴T大娘不接,而是以一種怪怪的眼光瞅著水剛:“沒零錢?二張沙河鎮(zhèn)三毛四,給我這么一大張?!?/p>

水剛就又摸摸腰包,確實沒零錢,兜里只有幾張十元鈔票/

只好謙意的笑笑,說:“真沒零,麻煩你找補(bǔ)吧。”

“行啊,干這行就是專為你這號人找補(bǔ)的。” 售票員大娘拉長嗓門兒,嗒!彈開了票盒,拿出十條圓圓的白紙條,麻利的掰開其中一條。

嘩啦啦,緊裹著一分硬幣水一樣瀉出。

“沙河鎮(zhèn)二張,三毛四,找補(bǔ)九塊六毛六。呶,拿好啦?!?/p>

一把塞在水剛手上。九條白圓條兒和一條散裝分幣,讓水剛一時不知所措。水剛瞧瞧姍姍,又看看售票員大娘:“哪有這樣找補(bǔ)的?這不是故意讓乘客為難嗎?”

“怪了怪了,是你故意給我大票子,讓我補(bǔ)不開,倒成了我為難你啦?”

售票員大娘把票盒夾在自已腑下,攤開雙手:“讓廣大乘客說,究竟誰為難了誰?”

于是,許多乘客朝水剛投來了輕蔑和嘲諷。水剛有些生氣,抱著一堆分幣上前一步。姍姍忙勸阻:“算啦算啦,莫和她一般見識,分幣就分幣吧,空了換給我就是。”

售票員大娘一下叫起來:“你說什么?和誰一般見識?你不講理還罵人,你個小丫頭片子,這個跑單干的是你什么人,這么護(hù)著他?伙計,”

她扭頭朝駕駛員狂喊:“把車停下,讓她把話講清楚后再開?!?/p>

電車就嗷的聲停下。

一身藍(lán)制服的男駕駛員,鉆出駕駛室罵罵咧咧的擠了過來:“哪個家伙惹我們伙計不高興了,想打架嗎?”

面對突然的變故,水剛倒冷靜下來。

先把手中的一大把分幣,放進(jìn)號盒,然后把它交給姍姍。

他盯住邊罵邊擠過來的駕駛員,瞧瞧對方的矮個子身板,輕蔑的笑笑?!澳膫€,就是這個跑單干的?!?,怪,售票員大娘怎么知道我是跑單干的?

水剛瞟瞟火上添油的售票員,突然想了起來。

那是周三上午,水剛正和往常一樣,與老爸分開在街頭游弋著,突然被二只手牢牢拉住。

一個中年婦女眼睛瞪得溜圓,雌虎般咆哮道:“你這個殺千刀跑單干的,敢哄騙老娘,你找死???”

水剛好不莫明其妙,一頭霧水。

“哎哎,你認(rèn)錯了人吧,你認(rèn)錯了人吧?怎么平無故的血口噴人哇?”“認(rèn)錯人?這是不是你賣的?17塊錢啊?!?/p>

一手扔緊拉著水剛,一手從挎包里飛快掏出條灰色男式背心,扔到他懷中。

“你自已看看,干的什么缺德事兒?”,水剛抓起翻來復(fù)去的看看,湊近鼻子聞聞,心頭猛跳一下:“糟糕!”,臉上卻仍在一副茫茫不知所措:“這關(guān)我什么事兒?。俊?/p>

呸!中年婦女狠狠啐他一口,口水滴兒濺了他一臉。

“好個缺德鬼,把死人的背心拿來賺昧心錢,還敢裝聾作啞?走,我們到派出所去?!?/p>

水剛當(dāng)然不去,二人拉扯成一團(tuán)。身邊很快圍上了一大群看熱鬧的,笑逐顏開的瞅著,笑著,起哄著。

這時,老爸?jǐn)D了進(jìn)來。

老爸佯裝著第三者抓起背心瞧瞧,馬上掏腰包將17塊現(xiàn)金額,遞給了中年婦女。

“大嫂子,你不要我要。我看這背心樣式新,又柔和又保暖,留著天穿最好,謝謝啦”,中年婦女見錢眼開,抓了錢就松開水剛轉(zhuǎn)身。

老爸忙喊住她:“哎,大嫂子,你剛說什么死人的背心,什么意思,這背心難道是死人穿過的?”

“哪里哪里?我是說這背心死人也不穿?!?/p>

中年婦女怕老爸翻悔拿不到錢,居然失口否認(rèn),然后一溜兒就不見了。

看熱鬧的也跟著散開,只剩下父子倆。水剛在地上直跺腳,那個氣啊,真正是臉青面黑,青筋直跳?!八畡?,算啦,這背心不能賣了,回吧?!?/p>

“我昨晚上就說過,里層掖下有汗斑和血跡,還有停尸房的名字,只要懂點(diǎn)日語的一翻騰就知道。”

水剛壓低嗓門兒,狠狠的埋怨著老爸。

“可你總說沒事兒沒事兒,這不,差點(diǎn)出大事兒?!?,這位中年婦女,就是眼前這個售票員大娘,真是冤家路窄。

駕駛員擠了過來,朝水剛面前一戮:“是你惹咱伙計不高興?想打架嗎?”

水剛也不說話,居高臨下的盯住對手/

突然將身上的襯衫一脫,露出了鼓突的腱子肉和胸?。骸坝斜臼孪萝噯翁?,請!”,嘩!乘客讓開了一條路。

有人大聲嚷嚷起來:“這像什么話?公交電車上打架,駕駛員售票員首先就不對,我打110啦?!?/p>

還有人叫道:“我還要接晚班,誤了工,找你二個索賠喲?!?/p>

本來暗地就怯了場的駕駛員,見狀越趁機(jī)下臺,雙手一抱。

“小子,今天看到廣大乘客份上,不與你計較,來日方長?!闭f罷,蹬蹬蹬的跑回了駕駛室,嘎!電車重新開動了。

這么一意外的折騰,二人到沙河鎮(zhèn)時六點(diǎn)過五分了。

匆忙找了家小飯館吃了飯,水剛的姍姍就朝鋼研院的大鐵門走去。

舞會七點(diǎn)準(zhǔn)時開場,所以,樂隊必須提前半個鐘頭到場做準(zhǔn)備工作。

二人鉆進(jìn)地下防空洞時,樂隊已來了大半。大家拿著各自的樂器,正在咿咿呀呀的調(diào)音,合樂。樂隊人員都是自愿組合,大家基本上不過問對方來自哪兒,平時做什么?

而且,只看著對方使用的樂器名喊人,對方真名叫什么,誰也不會過問。

即便知道了也不說。

大家白天不見面,傍晚準(zhǔn)時到。晚上散場后,當(dāng)場分錢走人。靠著這種絕對松散型的默契形式,樂隊竟也維持了大半年。

水剛是樂隊的組織者和發(fā)起者之一。

所以,他能知道大部份樂隊成員的真名和干什么工作。

其中,對姍姍這種了解更深更信任的,又僅限于幾個。姍姍的業(yè)余水平,遠(yuǎn)遠(yuǎn)勝過一些專業(yè)演奏家。

不言而喻,深受其父專業(yè)水平的陶冶和親手指教的姍姍,是水剛最佩服的二胡手。

姍姍是樂隊成立半個月后才到的。

姍姍一到,立刻協(xié)助水剛對樂隊進(jìn)行編排。劃為民樂器和西洋樂器的分聲部伴奏隊型,一舉改變了樂隊過去一首曲子?xùn)|西樂混合大器奏,即亂哄哄的滑稽可笑,又突不出樂隊特色的落后場面。

好在舞客們本來對伴奏效果的好壞,并無多少概念。

還以為這現(xiàn)場樂隊伴奏就是如此呢。

現(xiàn)在,樂隊分聲部一劃出,那民樂的輕快明亮,西洋樂的舒緩熱烈,東西樂器合奏時,層次分明的相互滲透力和如水起伏的旋律美,很快就讓舞客們?nèi)玢甯曙崱?/p>

還問樂隊現(xiàn)在是怎么回事兒,是放的帶子嗎?

現(xiàn)在,二人坐在自已的位子上把琴盒放下,拿出小號和二胡,開始了調(diào)音。

調(diào)音是個技術(shù)活兒,全靠天生的樂感,并不是每個玩樂器的人,都能調(diào)好音,調(diào)正音的。嘎嘎!烏烏!的的!吱吱!姍姍和水剛,很快就調(diào)好了自已的樂器,卻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真是奇怪,居民樂之中之首的馬揚(yáng)琴,調(diào)的音又低了半度。

當(dāng)當(dāng)!當(dāng)當(dāng)當(dāng)!當(dāng)!當(dāng)!

馬揚(yáng)琴是個美麗的姑娘,其父原是本市歌舞團(tuán)的揚(yáng)琴演奏家,曾進(jìn)京參加過建國十五周年文藝匯報演出。

小馬便從小沐浴在父親的叮叮當(dāng)當(dāng)中。

十二歲時,在“本市慶祝華國鋒同志榮任中共中央主席,中央軍委主席,國務(wù)院總理大會?!鄙系桥_演藝,一舉成名。

可是,就這么個早年成名也確有才華的姑娘,卻始終調(diào)音不準(zhǔn),讓大家傷透了腦筋。

并且,馬揚(yáng)琴自負(fù)甚高,面子特重,除了水剛和姍姍,誰也不便當(dāng)面說她。

姍姍過去摟住了她的肩頭:“馬揚(yáng)琴,又低了半度哦,我?guī)湍阍囋嚳??!保R揚(yáng)琴有些臉紅,卻無言的把敲槌遞了過來。

姍姍接過,就俯下身子,豎起耳朵,這里敲敲,那兒扭扭的,弄了好半天,才把敲槌還給了她。

其實,雙方都明白,調(diào)音一聽一扭就靈,其余的全是過場。

那是為了讓對方相信,調(diào)音確是樁費(fèi)力的事兒,照顧了對方的面子。

水剛跺跺腳,亮開嗓門兒:“行了行了,先來一曲‘洗衣歌’試試。注意啦,一、 二、 三、開始!”

馬揚(yáng)琴一揮敲槌,一串珍珠落玉盤的前奏響過。

然后兄弟姐妹一揮而上,整齊,雄渾,輕快,明亮。一曲而終,大家砰砰擊桿,以示高興。

水剛又舉起了手中的小號:“‘邊疆的泉水清又純’,分聲部,一、 二、 三、開始!”

說罷,將號嘴往自已嘴巴一塞,不防用力過猛,敲在了自已的牙齒幫上。

“哎呀!”水剛大叫一聲,捂住了自己嘴巴。嘎!烏!幾聲怪奏,大家哈哈哈大笑??纯礈?zhǔn)備得差不多了,水剛就溜了出來。

大鐵門外,冷剛看樣子剛到,正斜背著大挎包抹汗呢。

水剛將他領(lǐng)了進(jìn)去。

引他在原崔笛的坐位坐下,把一支銅接頭的竹笛遞給他:“貼膜吧,松緊憑你,然后試音?!闭f著,朝姍姍招招手,姍姍過來了。

“這是冷剛,冷笛,幼兒學(xué);這是姍姍,姍二胡,二位合合音吧。”

姍姍早聽水剛說過救場一事兒,相信水剛不會看錯人,便微笑著拈弓扣弦,給了個升4。

待冷剛貼好笛膜,弓抖弦動,又給了降3。冷剛側(cè)耳聽聽,照著自已的理解吹出,姍姍高興的笑了:“不錯,樂感挺好的?!?/p>

說罷,纖手一扣:“‘祝酒歌’,開始!”

還沒從丟失《研山銘》中完全醒過來的冷剛,一開始有些慌亂,不是搶拍子,就是慢一步。

經(jīng)驗豐富的姍姍,便有意放慢節(jié)奏,等待他慢慢進(jìn)入狀態(tài)。果然不多會兒,冷剛就掌控自如的跟了上來。一曲終了,大家擊桿相慶,接納和認(rèn)可了新笛手的到來。

水剛這時正在大鐵門外,引著吳剛和阿兵一起進(jìn)來。

七點(diǎn),太陽還懸在天空,放射著最后的光亮。

大鐵門后的地下防空洞里,名副其實的地下舞會,隨著水剛的一曲小號獨(dú)奏《水兵舞》表演完畢,正式開始。

舞會圓滿結(jié)束。

散場時,負(fù)責(zé)售票的年輕人,拎來了今晚的收獲成果。

明亮的燈光下,水剛當(dāng)著大家的面,把木箱里的票款全部倒在了桌面。然后,水剛和姍姍就一一清點(diǎn)迭起放好。

剛才還弦歌琴樂的防空洞里,此時安安靜靜。大家都或坐或在自已的位子上,注視著清款的二人。

放好最后一迭鈔票,水剛大出一口氣。

宣布:“今晚特好,一共是二百八十塊零七毛八分?!?/p>

大家都高興得拍起手來。冷剛迅速在腦中算算,樂隊,后勤一共31人,減掉防空洞租金50塊,人均7.45。

果然,水剛和姍姍咬著耳朵。

接著宣布:“老規(guī)矩,扣掉租金50,人均7.45.”

一時,掌聲雷動。大家領(lǐng)了錢后,一一散去。水剛拎起號盒,將冷剛肩頭一摟:“走吧,吳剛還在外面等著呢。第一次呢,感覺怎么樣?”

“還行!”

冷剛壓抑著自已的激動,一面走,一面卻忍不住問:“不是說好每場二三塊么,怎么這樣多???”

“你呀,還真以為自已是在辦公室按部就班?”

水剛快活的搖搖他。

“二三塊是習(xí)慣話和行話,吃這碗飯,全是根據(jù)現(xiàn)場的收入最后決定的。有時,連二三塊也不能保證;有時呢,比如今晚,呵呵,是托你和吳剛的福呢?!?/p>

冷剛當(dāng)然很興奮。

可以說,這是大學(xué)生冷剛,憑自已的本事兒,第一次在外面找到了一大筆款子。

呵呵,一晚上七塊,十晚上七十,百晚上七百……如此,還上班在辦公室熬鷹,日日盼,天天望,候著到月底拿那120塊錢的工資,又有什么意思?

物質(zhì)的力量是巨大的。

物質(zhì)是摸得著,看得見,揣得進(jìn)自已腰包的。

冷剛邊走邊想著白天發(fā)生的事情,感覺到真是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他不知道,水剛側(cè)著頭不時在瞅瞅自已。

作為組織者和過來人,水剛當(dāng)然明白冷剛在想什么?

不過,他并不想趁熱打鐵,趁機(jī)把冷剛徹底拉進(jìn)樂隊。

畢竟,人各有志,道路不同。更重要的,這種地下舞廳收入高,風(fēng)險也高;能維持多久,天知道?

在他看來,冷剛這人,本質(zhì)不壞,可患得患失。

總是想找一種即沒風(fēng)險又穩(wěn)定并且收入高的職業(yè),這種工作世上哪有呢?

救了我水剛的場,也幫了他冷剛自已,各得其益,相得益彰,這種模式好!只要他愿意,以后可以一直這樣呢。

吳剛果然在大鐵門外等著。

這樣,進(jìn)入 十三平方米以來,三剛第一次走在了一起。

路上,水剛和冷剛心照不宣的不提收入,只是默默地聽著吳剛的滔滔不絕,時不時插上一二句。二人當(dāng)然不知道,吳剛今晚也特別高興。

二剛只是暗地咕嘟,這吳大個哪來的那么多話茬兒和凡人趣事?

“知道么水剛,在中國跳舞何時興起的?”

水剛搖頭?!袄鋭偰??”,冷剛也搖頭。“遠(yuǎn)古時代,滄海桑田,人類的祖先生存艱辛,食不裹腹。因此,打到了獵物,就胡蹦亂跳,這就是中國跳舞的起源?!?/p>

水剛冷剛相視對望。

唉,行行好,放了我們吧。吳大個,大個吳,小學(xué)課本上都有著哇,誰沒學(xué)過呢?我暈!

“誰知道跳舞和喝酒這之間的關(guān)系?”吳剛興致勃勃。因為其個子最高,被二剛夾在中間,猶如雙星捧月,自我感覺良好。

“二者是什么因果關(guān)系?”

最后一句,他用的是標(biāo)準(zhǔn)的普通話。

二剛又搖頭?!案嬖V你們吧,是因果關(guān)系。”,水剛撲嗤一笑:“你這不是自問自答嗎?自言自語?。 ?/p>

吳剛自已卻沒笑,而是一本正經(jīng)的說下去。

“先有舞,再有酒;喝酒是人生一大樂趣,跳舞是人生一大趣樂。

樂趣對趣樂,其樂無窮,常是英雄所為。所以,史書上的英雄豪杰,一出場都是大喝一塊聲‘拿酒來!’,隨后美人送上美酒,到最后就把自已一塊奉送上啦。”

“哈!”

冷剛?cè)滩蛔⌒Τ雎晛恚骸皡莿偅闶窍腈隙鹆?,還是想王母子娘娘啦?東拉西牽的,你累不累喲?”

水剛也笑:“就你精神好,蹦了大半,還有心胡思亂想,我們可是累得想倒地啦?!?/p>

“拉倒吧,二口(缸)剛,我要是像你倆那樣,把票兒揣進(jìn)自個兒腰包,早高興得睡不著覺了。今晚,至少是這個數(shù)。”

吳剛舉起了三根指頭。

然后,又舉起五根指頭在半空中搖搖:“你們樂隊人均收入至少是這個數(shù),沒錯吧?”

“多少?三根指頭是多少,五根指頭又是多少?”水剛明知故問,餓狼般嚎叫起來:“錢不是問題,問題是沒錢??!”……

三剛熱熱鬧鬧的插科打諢,不覺就看見了蓮花校的大門。

擦門而過,左邊學(xué)校里的教學(xué)樓,燈火通明。

右邊的工人住宅區(qū),幾乎漆黑一團(tuán),像一個個矗立在黑暗中的怪獸;而直看進(jìn)去坡上坡下的教師住宅區(qū)呢,則星星點(diǎn)點(diǎn),明明亮亮,猶如一篇暢意抒情散文詩。

吳剛忽然就嘆了嘆:“又回十三平方?唉,我簡直想起就感到恐怖,這算什么啊,難道這就是生活?”

這話立刻引起了大家的共鳴。

冷剛望望夜色迷漓的遠(yuǎn)方,有些煩躁的反問:“不回這十三平方,又該回哪兒,我怎么覺得越活越窩囊廢呢?”

水剛則笑呵呵的東看看,西瞧瞧,指指二剛。

“活得快活,自尋煩惱了不是?你們哪,捧著鐵飯碗,拿著國家俸碌,還牢騷滿腹,那我不早就該上吊啦?”

吳剛橫他一眼:“你和我們不同,不在一個層次,沒有共同語言?!?/p>

“嘿嘿吳大個,你說得不錯!”

水剛依然笑嘻嘻的:“你倆是國家建設(shè)的棟梁,我是揩國家發(fā)展油的單干戶,”“莫忙莫忙,”吳剛輕蔑的瞧瞧他:“你們現(xiàn)在有了個新詞兒,叫個體戶,個體戶也就是單干戶,不過比你那詞兒更精辟,更好聽,記住了。”

“好,就照你局科員的定義吧!

我是揩國家發(fā)展油的個體戶,本是兩股道上的車,方向不同,這不假??杉慈换钪惶?a target="_blank">傷感幽怨,牢騷滿腹,值得嗎?”

頓頓,冷剛驕傲的瞟瞟他。

“傷感是一種審美,牢騷是一種放松,你不懂得的。”

吳剛則冷笑笑,抱起了自已的胳膊肘兒,揚(yáng)臉望天,胖大的個子裹著月色星光叉腿而立,分外醒目:“螳螂與大象的區(qū)別在于,前者總是小得小利,萬事休矣;后者志在四方,扼取大地精華,明白么?”

“我是螳螂,那你倆一定是大象喲?哈哈哈!”

水剛快活的笑著,

“有趣有趣,是的,我志氣不大,胸懷不寬。我只想平平凡凡,多掙點(diǎn)錢,關(guān)老婆,生個兒子,一家人和和睦睦過一生,難道這不好嗎?算啦,不爭了,免得傷了大家的和氣。再說,這些屁事兒離我們太遙遠(yuǎn)了。現(xiàn)在,我給二位透露一個重要消息?!?/p>

二剛哼的聲別開臉,又馬上扭過來,看著他。

“二頭大象,聽,還是不聽?”

水剛故意拿捏,似笑非笑,故意把右手拎著的號盒抖得直晃蕩:“有關(guān)我們十三平方的喲。不聽,我們就走吧?!?/p>

吳剛一掌擊向他:“賣什么關(guān)子?說??!”

水剛靈活地閃開,臉孔在夜色中閃閃發(fā)光:“還有頭大象沒求我,不說,打死我也不說?!?/p>

冷剛就瞪瞪他:“唉,周身都是娛樂細(xì)胞,說吧,我洗耳恭聽呢。”“知道不,學(xué)校的住宅大樓在修建啦!”

“真的?”二剛脫口而出,驚喜的問:“你是從哪兒知道的?”

又原地轉(zhuǎn)轉(zhuǎn)“在修建了?這樓基呢,怎么沒有工人開挖?”

水剛就把今下午看到聽到的描述了一遍。直聽得二剛渾身躁熱,激動不已?!白?,看看去,那趙工浦校長和測量隊站的地方?!倍偞?fù)碇粍偅竭^自已的十三平方宿舍,直奔坡中。

三剛站在下午測量隊觀測的三合土梯上,大將軍一般指指劃劃,咕嘟咕嚕,惹得不時路過的老師們都回頭。

終于,一個年輕女教師路過時,忍不住問:“三口(缸)剛湊在這兒干什么,沒事兒瞧星星玩???真沒良心,這么晚了也不問問自已的老婆,下班沒有,吃飯沒有?”

三剛這才下了三合土梯,走進(jìn)宿舍大門。

可不,三剛家里都漆黑一團(tuán),鐵將軍把門。

怎么,老婆們都還在學(xué)校?十點(diǎn)半了呢,看看去。幾分鐘后,三剛站在了學(xué)校教學(xué)樓一樓的小教組辦公室窗口。

一盞臺燈寂寞無聲的亮著,沒人。

冷剛指指樓上,有聲音清晰地傳來。

“……語氣還應(yīng)該剛毅一點(diǎn),柔中帶鋼,效果更好?!?,三人又輕腳輕手的上了二樓,可不,寬敞的會議室里,燈火通明,浦校長,大約還有不認(rèn)識的校領(lǐng)導(dǎo)坐在一側(cè),老婆們則坐在另一側(cè)。

欣組長翻騰著自已手中的備科本和教科書。

任悅凝視著寬大的黑板。

資琴呢,則站在黑板前,左手拿著一本翻開的書,右手捏著支彩色粉筆,在咕嘟咕嚕的講著;黑板上,寫著一長列漂亮的仿宋字“蓮花校小學(xué)語文進(jìn)京觀摩學(xué)習(xí)交流會試講會”

三剛面面相覷。

怎么著,老婆們要到北京觀摩學(xué)習(xí)交流,怎么沒聽她們透露過?

不知誰碰到了窗欞,撲!屋里人都聞聲扭過頭,三剛想躲閃也不行了。浦校長站起,笑瞇瞇招呼道:“三口(缸)剛都來啦,歡迎歡迎,請進(jìn)請進(jìn)!”

她身邊的校領(lǐng)導(dǎo)們也跟著招呼:“進(jìn)來啊,請進(jìn)來坐坐?!?/p>

“哈,一個人呆在屋里不干了吧,還說沒有什么哩?”

三剛尷尬的笑著,進(jìn)退為難。確切的說,老婆們都不愿意他們拋頭露面,特別是擅自跑到學(xué)校里來。

欣然對冷剛有過交待:“不準(zhǔn)到學(xué)校找我,都是老師,看到不好?!?/p>

冷剛不解:“什么不好?”“老師們的男人,大多都事業(yè)有成,知書達(dá)禮,自已去反思?!?/p>

任悅則對吳剛很不耐煩:“問什么問?看看你現(xiàn)在混成個什么樣子?你不嫌難看,我還嫌丟人吶。”資琴呢,對水剛是含嗔帶怨,恨鐵不成鋼的責(zé)怪。

“你啊你啊,有點(diǎn)小聰明,有點(diǎn)小毛錢,有點(diǎn)小雄心,可這是學(xué)校啊,教書育人的尚地,達(dá)經(jīng)通便的圣殿。

你一個跑單干的,唉,記住了,走路時碰見了老師們和校領(lǐng)導(dǎo),要站住問好,記住沒有?不準(zhǔn)擅自到學(xué)校找我,不準(zhǔn)嘻皮笑臉,不準(zhǔn)插科打諢,不準(zhǔn)呆頭呆腦,不準(zhǔn)……”

如是,三口(缸)剛臉上擠滿笑容,以笑回答校領(lǐng)導(dǎo)的邀請,眼睛卻瞟向各自的老婆。

還是浦校長瞧科在眼,哈哈一笑,讓其下臺。

“行了行了,三口(缸)剛,叮叮當(dāng),怕羞了。好,請回吧,放心,你們的老婆都交給學(xué)校啦,晚飯也吃啦,還有農(nóng)夫山泉和西點(diǎn)伺候著呢。請回吧,回吧,慢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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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創(chuàng)長篇連載:禁錮的青春·第10章一心多用的評論 (共 13 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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