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奇與詭異:走進科羅拉多大峽谷
神奇與詭異:走進科羅拉多大峽谷
楊開顯
早晨起來,天氣晴好,我們興致勃勃地乘上中巴車,從拉斯維加斯前往久已神往的世界第七大奇景——科羅拉多大峽谷。大峽谷位于美國亞利桑那州偏西北部,我們乘車大約2小時不到就到了奇異的大峽谷地區(qū),這一地區(qū)是片片戈壁灘和石頭灘,以及布滿曠野的仙人掌樹。車繼續(xù)前行了一會兒,就到達了科羅拉多大峽谷。
大峽谷總體呈東西走向,全長446公里,頂部寬6~29公里(一說6~25公里),谷底寬不到1公里,窄處僅120米,從上往下收縮成V字形,科羅拉多河就從谷底流過;大峽谷最深處1740米,平均深1600米;總面積2724平方公里。根據(jù)過去的研究,大峽谷的形成年代為500~600萬年;可近幾年根據(jù)科羅拉多大學的研究人員利用放射性衰變和熱量測定法研究,最后確定大峽谷的形成年代比以前的說法要早約6500萬年,為7000萬年。大峽谷是世界上最大最壯觀的侵蝕地貌,它是由科羅拉多河經(jīng)過億萬年的奔騰沖刷,在洪荒的凱巴布高原形成的不規(guī)則的巨大裂縫。1980年,大峽谷被列入世界遺產(chǎn)名錄。
我們一進入大峽谷地帶,就強烈地感受到它的詭奇怪誕的風貌;再一抵達大峽谷深處,無不被它的滄桑容貌所震撼。幸好我們是在陽光燦爛、烈日灼人的初秋參觀大峽谷,若是在陰沉的深秋或冬季來此游覽,那我們恐怕會感到大峽谷的陰森可怖和瘆人魔境。雖然說大峽谷是科羅拉多河的沖刷而形成的,但我們的感覺像是經(jīng)過大地震而形成的莽蒼大裂坑,或者是想象中上帝揮動神斧利劍把這凱巴布高原億萬次斫砍后形成的洪荒大溝壑。同時,這廣袤的蠻荒大地、浩瀚的恢弘氣勢和奇崛的森然景色,無不使人感到震攝和崇仰。難怪美國總統(tǒng)西奧多?羅斯福1903年考察大峽谷時發(fā)出這樣的慨嘆:“大峽谷使我充滿了敬畏,它無可比擬,無法形容,在這遼闊的世界上,絕無僅有?!贝_實,這荒漠而嶙峋的赭色大地,無處不顯蒼涼和蒼老,但卻又無時不露蒼茫和蒼勁。
在當?shù)?a target="_blank">時間9時40多分鐘,我們乘坐直升飛機,開始了大峽谷觀光。飛機先是平行移動,讓你領(lǐng)略大峽谷的廣袤,然后略有傾斜的降落,有時甚至是擦著折皺起伏的巖壁下降,讓你嘆賞大峽谷的鬼斧神工。看著大峽谷的奇景異色,感受到它的浩瀚氣魄和奇詭異譎,簡直是舉世無雙。河水的沖刷,使河谷時而寬闊,時而狹窄,地層的結(jié)構(gòu)、土石的軟硬,在這漫長的峽谷中,百態(tài)雜陳,千姿盡展,有的尖如寶塔,有的堆如礎(chǔ)石,有的如奇峰兀立,有的如洞穴天成。而那谷壁的斷面,雖是層層疊疊,但感覺卻是節(jié)理清晰,恍惚是千萬卷書構(gòu)成的曲線或折線圖案,沿著山巒起落有致,循著峽谷延伸無窮。兩岸巖壁千仞,一水曲折中流,在這天地之間、巖水之中,隨著飛機的起落、盤旋、傾斜和抖動,那層巒疊嶂、面猙目獰的斷崖殘壁在熾熱的陽光照射下,發(fā)出一束束刺眼的光,那光的色彩似乎一會兒呈白色,一會兒呈紅色,一會兒呈棕色,一會兒呈深藍,一會兒呈金黃,一會兒呈絳紫,斑斕詭異,撲朔迷離,宛若魔幻。(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飛機降落在科羅拉多河邊的一塊平地上。我們下了飛機,仰望陡立、陰森、聳入云宵的谷頂,感到人的渺小、脆弱,仿佛來到了宇宙中另一個令人膽寒的陌生星球。從谷底到谷頂,分布著從寒武紀至新生代各時期的巖層,包括砂巖、頁巖、板巖、石灰石和火山巖等,這些巖石質(zhì)地不一,層次分明,色彩幽邃,含有各個地質(zhì)年代的代表性生物化石,因而被稱為“活的地質(zhì)史教科書”。
我們沿著一架木梯下到一艘游艇上,一位體型豐滿健碩的白人婦女友好地向我們打招呼,表示熱情地迎接我們??墒且晕业挠⒄Z口語水平,只能招呼性地簡單回應(yīng)一兩句,繼續(xù)下去,就無法應(yīng)付了。語言不行,好在我們可以用微笑和點頭來交流。這位白人婦女40歲左右,操著語速甚快地英語,請我們坐好,就開動游艇在科羅拉多河面上順流而下。河水是紅褐色的,混濁而較平靜,不像來美國前我想象中是浪急灘險、奔騰咆哮的。可是,一些有關(guān)漂流的文字資料上說,河水若是紅褐色的,則意味著可能有山洪暴發(fā)。但是坐在此時此地的船上,是觀察不到山洪暴發(fā)的。船行進了一會兒,白人婦女連說帶比劃,友好地表示要給我們拍照,于是我們擺好姿勢,讓她按動了快門,把我們定格在這天荒地老、無與倫比的赭色崖壁和紅褐渾濁的河流之間。
游艇已經(jīng)沒有了輪機聲,河水載著它漂流而下。群巖矗立,天地靜穆,崖壁上的天空像一條狹長的耀眼光帶,光帶中間一輪烈日逞兇露狂,像要把大地和萬物烤焦。四周悄無聲息,寂靜得令人發(fā)憷。但我很快進行了心理調(diào)整,心想這可是壯麗而奇妙的大自然??!這時,我開始屏氣凝神、專心致志地想在這寂靜中聽取大峽谷的“音樂之聲”——因為我曾看到大峽谷是一個充滿音樂源泉的自然之地的描述。美國炮兵少校鮑威爾(他是一個業(yè)余音樂家)1869年發(fā)現(xiàn)大峽谷時說道:“大峽谷是一個音樂之地,音樂般的山巒形成于河水之中,音樂般的丘陵在汩汩的激流中傾述著,音樂般的峭壁在巖石間的淙淙溪水中竊竊私語。所有這些融匯在一起,演奏出一曲旋律豐富的交響樂,流水的音樂由此而生?!泵绹髑腋窳_菲和美國長笛演奏家坎恩等眾多音樂家到大峽谷體驗生活,分別創(chuàng)作出管弦樂組曲《大峽谷》和音樂專輯《大峽谷》等。但是,令我遺憾的是,我感受不到音樂家們所描述的科羅拉多大峽谷由大自然譜曲的這“音樂之聲”,而我是一個音樂愛好者和曾經(jīng)的業(yè)余小提琴手呢。
“突”、“突”、“突”,又響起了陣陣的輪機聲,把我從對蘊含在山水中的自然音樂的尋找中拉回到游艇上,顯然船逆流而上了。我們下了船,回到直升機載我們來時降落的地方。這時已是當?shù)貢r間12點。天空萬里無云,烈日當空,陽光像無數(shù)根針一樣扎進我們的身體。10余分鐘后,直升機把我們載回到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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