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孫輩兒格外親

有很多人說“見到孫輩兒格外親!”以前我還真不信這個邪!我也總說“什么親不親的,這輩子不管下輩子的事,別放福不享去找心操!”那時我信誓旦旦,現(xiàn)在我是徹底地心服口服了。
自從我當上了姥爺、自從我第一次見到小外孫女的那一刻,我的世界就被這個小東西給占領了,而且占領得還挺全面、還挺牢固……
凡了解我的都公認我是一個說出的話從來都不往回收的人,也是一個不會輕易被外部力量擊倒的人!沒想到小外孫女釋放的能量如此之大,我的堅強到底沒抵擋住沖擊。似乎只是在一瞬間,平時常掛在嘴邊的“不信邪” 神話就不攻自破,曾經(jīng)嘲諷別人的老賤種病,居然自己也患上了,并且患的癥狀還不算輕……
可能是要給我們一個意外驚喜,在省城工作的女兒、女婿突然決定帶著剛剛滿月的小外孫女回家探親休假。孩子們送給我們的那可不是個小的意外驚喜,它比任何大禮都貴重?!榜R上就能見到小外孫女了,小外孫女來看望她的姥姥、姥爺,”我們兩位老人家樂得嘴都不會合攏了。
家中都好久沒有小孩子的身影了,我們也早已習慣了兩個人一日三餐枯燥的生活。上班、下班,吃飯、睡覺幾個固定程序一天一天地重復著,就好似地上打滾的驢子,簡單不能再簡單地翻來覆去。
與家里一樣,我們居住的單元不論是黎明、還是晚上總是靜悄悄。靜悄悄得如一潭死水,我飼養(yǎng)的那條特愛管閑事的看家狗它都沒有了吠的理由。空間好像都是凝固的,看不到有絲毫的鮮活氣氛。仿佛就是從小外孫女進入姥爺家的那天開始,一下子就變得熱鬧了起來。孩子的叫聲,大人的笑聲,還有跑了調的搖籃曲聲,不時從我們家傳出。這一聲聲、一陣陣不僅模糊了我的晝夜,而且還驚擾了樓上樓下,鄰居們紛紛前來打探、看望。(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恭喜啊,當姥爺了,晉職稱了,外孫女漂亮、健康,高興吧?幸福吧?”他們送來的祝福、祝賀讓我心里美滋滋的。我細細地咀嚼著一句話,一句當前很流行、又始終沒能給出答案的話:“你沒見到孫輩兒你就不會知道啥叫格外親!”是的,格外親啥感覺?誰都說不明白。連我這個當過好多年的教書先生都沒想出了用什么合適的詞兒來表達,唯有你進入了角色才能慢慢體會。我猜那種比陳年老酒醇香的味道,即使莫言用文字詮釋,他也會是難于上蜀道、上青天。
并不是說“孩子都是自己家的好”,我的小外孫女真的了不得。她出生只有短短一個多月大就如同精靈一般,除認人、找人外,還很會擺姿勢、拿造型,好像專門要給她姥爺表現(xiàn)一番。小嘴一抿一抿的,小舌頭不好意思地伸一下、添一下;兩只小手經(jīng)常緊緊攥著,四肢朝天,又打拳、又踢腿,手舞足蹈的;身上蓋的被子能輕而易舉的把它蹬到一邊,兩條小腿往床上一支、一用力,小屁股就能翹起來。整個身子靠反作用力不停的朝頭頂方向移動,這動作比小雜技演員還有基本功。睡覺時小胳膊總是舉向上方,有時半睜著眼睛偷偷地看著你,有時還一陣陣地微笑。她的眼神也非常的好,你從她床前走過她能目送你很遠的距離,身邊沒有人陪就會大聲地哭鬧……
這孩子的豐富表情和動作簡直就是女兒小時候的影像再放,女兒小時候的一幕幕至今仍記憶猶新,也跟今天的小外孫女一樣歡蹦亂跳的,也得經(jīng)常有人陪。女兒稍大后她最愛騎在爸爸的肩上,當你的臉要貼近她的臉她就會把嘴張開,如同有條件反射似的知道你要親她。她不愛去托兒所,我嚇唬她,“戴大蓋帽的人正在抓狗,咱家沒有狗,你在家他們就會把你當狗抓走,那可咋辦啊?你還是上托兒所吧?!迸畠赫f,“那咱家也養(yǎng)一條小狗不就得了,有了小狗,他們就不會抓我了?!睉畠阂?,后來我家真的養(yǎng)了一條小狗。對這個新成員,女兒非讓我給它起個名字,我聽說她媽媽的小名叫“肥肥”,我就逗女兒:“咱家的小狗就叫“肥肥”吧?”女兒高興得忙去叫她媽媽:“媽媽、媽媽咱家的小狗就叫“肥肥”吧……”
如今女兒也是媽媽了,不知不覺的我就老了,在快樂之中心潮也難免有些不平靜……
人生就像滾滾流淌的長河,后浪推著前浪,前面的那一浪逝去了它就永遠不會再回來;
人生也像一次長途旅行,一站又一站,路途再遠、行走得再慢,也必將有到終點的時候;
人生還像一出戲,無論你飾演什么角色,也不論你表演得如何精彩,最后都得謝幕、退下舞臺;
實際人生就是一場夢,當你醒過來的時候,什么榮華富貴、金玉滿堂,什么喜怒哀樂、酸甜苦辣,一切都過去了,一切都是空的……
人世間里最永恒的、最無限的,能超越所有的,唯一是愛……
孩子會一天天長大,爸爸媽媽會跟著一天天的變老,這就是哲學家們常講的辯證。
我們把它稱作客觀規(guī)律也好,自然規(guī)律也好,總之是不可抗拒,人人都得面對,它也不以誰的意志為轉移。
我想天下所有的父母可能都這樣,都像愿意讓自己早點老一樣盼望自己的孩子早點長大。我仍像當年不怕自己老、仍像當年盼女兒早點長大那樣,盼望著小外女快快長大、成人……
女兒有了自己的事業(yè),有了自己的家庭,有了自己的女兒。我也完成了自己應肩負的歷史使命,功成名就,可以躺在養(yǎng)老床上安安心心睡覺、頤養(yǎng)千年了。
小外孫女的突然到來也著實讓沒有準備的我們緊張了一把,一家人忙得亂了套,大姨小姨、大佬小姥的全上崗了,都圍著這個小太陽團團轉。輪流吃飯,換班休息,她的一向講身份的姥爺也放下了架子做起了保姆差使。喂水喂奶、洗尿布、陪嘮嗑、哄睡覺當成了我一份新的工作。我自賞,憑我一輩子的愛崗敬業(yè)如何不能成為一個最專業(yè)、最合格的姥爺?
我也有信心,把我的小外孫女培養(yǎng)成為最優(yōu)秀的孩子,將來有所作為,做一個能對國家、對社會有大貢獻的人,我的這一宏偉的愿望一定能實現(xiàn)!
“人有喜事精神爽!”這話一點不假,尤其是見到孫輩你想不爽都不行。有人跟我開玩笑說:“我們都以為你是要提拔了、要被重用了,或是中彩了,不然咋能這樣心花怒放?”他們不在其位哪里曉得外孫女在姥爺身邊,那種心情要遠遠勝過提拔、重用,要遠遠勝過中彩……
小外孫女是我生命的再延續(xù),我為外孫女而忙、而樂!這樂是交織在一起的叫聲、笑聲和搖籃曲聲,還有格外親中,盡享的無法言表又不能取代的天倫之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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