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chuàng)散文:水墨常熟4

這兒,地勢平坦,視野開闊,放眼遠(yuǎn)眺,遙遙地平線渺小沉甸,擠壓在天地之間。此時(shí),風(fēng)急,云堆,本是略顯陰霾的天際,越來越暗,到后來竟然變得一片墨黑。
在它麾下。
由小到大。
由遠(yuǎn)至近。
一片片的田野,城市,樹叢,蘆蕩和湖水,由深入淺,光影搖曳,與墨黑不動(dòng)的天際,相映成趣,宛若一卷鋪陳萬里的水墨丹青。
真的個(gè):“天共水,水遠(yuǎn)與天連。天凈水平寒月漾,水光月色兩相兼。月映水中天。人與景,人景古難全。(江南好/憶江南—宋?趙師俠)?!?span style="position:relative;left:-100000px;">(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疾走。
緩?fù)!?/p>
眼前突現(xiàn)石橋一座。
褚土斑駁,殘褪露肌,橋下湍湍流水,橋上濕濕清漓。閃閃眼波處,依依陳木門,坎坎石板路,天井漏光,粗柱積灰,挑檐冷寂。
不知不覺。
我來到了風(fēng)景區(qū)的中心——橫涇老街。
跨過石橋,眼前人影晃動(dòng)。
“姑娘,來個(gè)炊餅如何?”一擔(dān),一人,擔(dān)中滿是包裝簡樸的炊餅,人矮形如侏儒,罩衫束帶,布鞋皂襪,青衣小帽,帽頂扎著鵝黃綢結(jié),笑臉如花:“俺武大郎自烤的炊餅,包姑娘滿意,來一個(gè)罷?”
寬袖飄逸。
抑揚(yáng)唱諾。
憨態(tài)可鞠。
令我真的忍俊不禁:“謝謝!山東的武大郎,跑到江南賣炊餅?武老板的生意做得可不小呀?!薄澳鞘堑?!哪兒有錢賺,俺武大郎就往那兒擔(dān)。姑娘,來一個(gè)罷?”
粘著些許雨水的胖臉。
笑呵呵。
傻乎乎。
皺褶畢露,風(fēng)霜盡現(xiàn),還雙手合攏,對我拱拱:“不掏腰包,光說不練,這可不是俺山東人的性格。小姑娘哇,家有悍妻,世道艱難,成全成全俺武大郎則個(gè)?”
然而,我瞅著他擔(dān)子里的那“一個(gè)”炊餅,有心湊趣,卻無法消遺。要知道那所謂的“一個(gè)”炊餅,是一個(gè)厚厚的紙盒,看上去沉沉的,內(nèi)裝起碼有10個(gè)之多。
這對于本姑娘。
實(shí)在太恐怖啦。
豈敢一逞痛快?
大約武大郎也看出我的擔(dān)心,嘻笑一聲,轉(zhuǎn)向了別人:“客官,請留步,山東武大郎給你請安啦?!蔽彝峦律囝^,連忙溜之乎也。
奇怪。
我一踏進(jìn)橫涇老街,盡管厲風(fēng)依然,那小雨卻悄悄停了。
隨著雨聲消失,墨黑的天際變得亮堂。
不多時(shí),陽光穿出云層,眼前一片光亮,清新恬淡,雀啾鳥鳴。四月的春陽,懸在碧綠濕潤之上,溫漫地照著梢尖滴水的柳枝,頂著雨露的草叢和半濕半干,白壁黑瓦的屋檐。
蘆蕩外。
柳堤岸。
一對手牽手的情侶,正在花傘下,卿卿我我,蓮步緩緩……
有幸看到這奇妙的江南景色,我舒心微笑,暗吟著“游妓散,獨(dú)自繞回堤。芳草懷煙迷水曲,密云銜雨暗城西。九陌未沾泥(望江南—宋?周邦彥)。”,且行姍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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