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難是走向光明的前夜

——讀左拉的小說《萌芽》

辛淑英

有人說苦難是人生的老師，還有說苦難是一筆財富，看了左拉的小說《萌芽》我才深刻地體會到，苦難是走向光明的前夜。這部寫礦工生活的小說，我是含著熱淚讀完的。

小時候聽祖輩們講他們艱難生活的故事，沒有飯吃，沒有衣穿，破舊的房子遮擋不住風雨。對那些話還將信將疑，長大后，也經(jīng)歷了些人生的磨難，所幸被一些偉大人物的事跡感染：司馬遷遭宮刑卻不忘發(fā)奮著史；蘇東坡數(shù)次被貶，仍樂觀向上，才高八斗，無人能及；作家、慈善家海倫——凱勒在無光無聲的世界里生活了大半個世紀；艱難中研究宇宙論和黑洞的科學家——輪椅上的霍金；家喻戶曉的海迪大姐……等等?？墒牵斘易x了《萌芽》才知道世界上有些人曾經(jīng)生活在地獄里，他們飽受的苦難，令人震驚。

小說中，作者以細膩真實的筆法描寫礦工們所遭受的剝削與壓迫。由此看出那個時代的煤礦工人是天下受苦難最深重至極的。小說的主人公——艾蒂安是一名失業(yè)的機器匠，在身無分文瀕臨餓死的情況下，來到一座叫伏安的煤礦，被老挖煤工馬赫一家所救，同他們一起下井出苦力，之后艾蒂安才真正了解到煤礦工人過的是一種怎樣的生活？！(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原來資產(chǎn)階級只顧高額的利潤，無私工人的死活。艾蒂安他們每天四點起床到礦上，牲畜一樣被裝進灌籠，送入八百米深的井下。而井下設備年久失修，巷道里到處是水坑泥漿，低矮處僅能爬過去，隨時有塌方瓦斯爆炸的險情，而工作面上熱的叫人喘不過氣來。礦工們一絲不掛奮力掄鎬，揮汗如雨，汗水弄得他們渾身烏黑，只有牙齒眼睛閃出點光亮，有時他們不得不爬著側(cè)臥著身子挖煤，像一條條夾在兩頁書中的蠕蟲，時有完全被壓扁的危險，每天十二個小時的工作量累得精疲力竭，卻只能拿到微薄的僅夠吃面包的工錢。他們因勞動力過度，渾身摧殘得傷痕累累。童工骨瘦如柴；上了年紀的渾身是病，肺葉被稀土腐蝕咳出濃黑的痰；年輕者都發(fā)育不良，甚至生長畸形，患著貧血癥。

小說以老礦工馬赫一家為萬名礦工的縮影。他們家孩子多，祖孫三代五口人下礦井拼命干活，掙的錢仍不夠糊口，住的房子擁擠不堪，女孩只能當作陌生人的面脫衣洗澡。一家?guī)状吮坏V層吸干了血汗，卻養(yǎng)肥了擁有礦產(chǎn)的資本家。他們的殘酷剝削和壓制，使礦工們再無法生存下去，最終在艾蒂安和其他先鋒者的領(lǐng)導下、舉行了萬名礦工的大罷工……。

讀至此已是深夜，我激動不已，深諳其艱難，感情的潮水如江海波濤洶涌。都說礦工生活艱苦，不曾想會是這樣的苦法。臨卷傷懷，淚流滿面，是從來沒有過的感受。

整體看小說，布局上嚴密細致，節(jié)奏沉穩(wěn)，描述上氣勢恢宏，是一部真實反映礦工生活的史詩、十九世紀寫礦工運動的杰作。

但小說也有不足之處，卡特琳是艾蒂安深愛的女友，卻在礦難中活活餓死，感覺凄慘。如果她不死，一定會和艾蒂安并肩作戰(zhàn)，走向新的黎明，那樣的話，結(jié)局是另一番情形，缺了悲劇色彩。而小說題目《萌芽》，代表新生事物的開始，苦難的一切終將結(jié)束，在新舊交替之間，有遺憾也是難免的。

由此看，這本寫礦工生活苦難的小說，盡管所述的故事年代已久遠，但給人的震撼力強大，讓我們真心地去思考，更加珍惜今天的美好礦井安全生產(chǎn)和幸福的生活。我把《萌芽》擺放在我的書桌上，為的是時?？吹剿?，它提醒我，激勵我，產(chǎn)生大的勇氣，去應對生活中所遇到的困苦或艱難。

2019、1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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