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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花蕾( 185 )”，比利一邊喝著濃豌豆湯一邊說道，“我是在玫瑰花蕾印第安人保護區(qū)長大的?！?/p>

他倆坐在馬克斯韋爾大街一棟大樓的門階處，這兒已經(jīng)靠近霍爾斯特德大街了。大樓雖然擋住了最強勁的冷風，但寒氣依然像鋸子般厲害，使得亞力克詩抽起了鼻子。她返回納特的店子買了湯飯，花去了今天的大部分收入。從比利喝湯的那個樣子看來，這很可能是幾天來的第一頓飯。

“在南達科他州，對吧？”

“完全正確。我是拉科塔族( 186 )人?！?/p>

“我不大了解印第安人的情況，”亞力克詩說道，語含歉意。這是一個輕描淡寫的說法。她在印第安納受到的教育只是，印第安人善良、溫和，他們把玉米等食物拿出來送給剛到美洲的清教徒們?！澳闶裁磿r候離開家鄉(xiāng)的？”(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今年夏天?！?/p>

“為什么要離家出走呢？”

“我媽死了，我爸……呃……”他聳了聳肩。“我叔叔對我說，如果想要活命，最好是逃跑。我們幾個兄弟姐妹全都是一樣?！?/p>

亞力克詩有一個哥哥，菲爾，但他們關系并不密切，菲爾比她大五歲 ；在六十年代，五歲的差距相當于隔了一代，所以她羨慕那些大家庭出來的人?！澳悄銥槭裁匆獊碇ゼ痈缒?？”

“我認識一些拉科塔人住在這兒，就在北面的蒙特羅斯( 187 )?！?/p>

亞力克詩打量著他，他身上有一些東西——他的嗓音，實事求是地說，他的眼睛如此清澈，磁石一般吸引著亞力克詩——又一個可憐的達爾？或者說，如此年輕的生命就充滿了不幸，與達爾多么相似！

“你和他們住在一起嗎？”

他遲疑了一下：“是的?！?/p>

隨著最后一調羹喝完，一絲紅色爬上了他的臉頰，亞力克詩這才感到了些許欣慰。

“你做的東西不錯，”他說道，指著那些珠寶。

“謝謝。”

“不過還可以更好一些?！?/p>

亞力克詩吃了一驚：“你的意思是……”

比利用袖子擦過嘴唇?！澳銘摱嘤眯毷?，還要用真正的金屬，不要只用金屬絲。就像先前那個戒指，試試用白銀，比金子做起來容易得多?！?/p>

她感到一陣同行間的嫉妒：“你怎么知道？”

比利坦白地看著她，那眼神意為“你以為我真蠢啊”（那種只有15歲孩子才能把握的眼神）：“我媽——生病以前——就是首飾匠，我常給她打下手?！?/p>

“這樣啊？”見他點了點頭，亞力克詩想了一下，“也許你可以來幫我?！?/p>

“你的意思是像一份工作？”見亞力克詩點頭肯定，他腦袋一歪，“給我多少錢？”

“肯定比你當小偷掙得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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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以后，比利就出現(xiàn)在公寓里。雨彩覺得比利可疑，尤其是聽了亞力克詩述說他們的相識經(jīng)過以后；不過達爾說，他會盯著，確保比利不偷他們的東西。結果呢，除了對食物很感興趣——他迫不及待地想吃，比利并沒現(xiàn)出小偷小摸的行為。

沒過多久，亞力克詩就發(fā)現(xiàn)比利住在蒙特羅斯的所謂“朋友”并不存在。他一直都是僅夠糊口，在青年旅社去碰碰運氣，有時就睡在公園里。一天之后，她告訴凱西，已經(jīng)給比利找到了一個提供食宿的房間，離公寓只有幾個街區(qū)，女房東就是凱西打工那家餐館的?？?，房租每周只要10美元——當然亞力克詩會確保他完全可以支付。

結果證明，比利對于首飾懂得很多。亞力克詩自學過鑄造與焊接的基本技能，但比利向她顯示了如何澆鑄特殊形狀的飾針和吊墜，還顯示了如何在工具不足的條件下做金工活兒的本事。其后的幾周里，除了做珠串和金屬絲，亞力克詩已經(jīng)試著設計更為高檔的金銀飾品了。

他倆的作品一拿到鮑比店里就很快賣掉了；在去城里采購材料、鑄造新產(chǎn)品和送貨到總店之間的空閑時間里，比利每周要在外面閑逛幾天，往往在吃飯時才回來，亞力克詩總是確保有他的一份。雨彩不停地說著有機食品雖然有益于健康，但難吃又昂貴；于是亞力克詩學著做意式面條、金槍魚砂鍋，還有意大利通心粉與奶酪——后兩樣讓雨彩大為失望。亞力克詩覺得比利的臉色健康多了，眼睛也更加清亮，皮膚也光滑了，甚至體重也可能增加了一至兩磅。

不過最出人意料、最值得高興的是比利與達爾的關系：比利一來，達爾就非?；钴S，他倆很合得來——男子漢之間的那種方式。亞力克詩猜測，他倆肯定是相互在對方身上看到了自己的某種特質。她看到的是：同樣瘦長的軀體、同樣的膚色、同樣的熱情洋溢。比利穿上了達爾給他的舊長袖T恤和牛仔褲以后，他倆的氣味甚至也相同了。可以說，達爾對他的關愛與亞力克詩相差無幾，總是確保比利能吃好，督促他經(jīng)常洗澡、穿上一件既體面又能過冬的大衣；有時天氣太冷或是下雪，達爾就讓他在公寓里過夜。

比利當然也就成了達爾和亞力克詩的鐵跟班，可雨彩就不爽了：“你不能把一個人像寵物一樣收留起來；如果你厭煩他了，怎么辦？養(yǎng)一只狗也會好得多?！?/p>

亞力克詩怒不可遏：“你和佩頓常說，我們應該幫助受壓迫的民眾，我看比利就是不折不扣的受壓迫者。”

“可這是一個集體！我們應該集體做出決定，每個人的意見都是平等的；不是只有你和達爾在這兒玩過家家！”

亞力克詩正在攪拌意面的調味汁，這時她轉身離開爐灶：“他的食品由我承擔，達爾把自己的衣服給他；我們偶爾邀請他來過夜，你和泰迪、佩頓也請你們的朋友過夜來著；此外，我們只不過是幫助一個逃亡的孩子，否則他只能流落街頭！這可不是玩過家家，是在做慈善?！?/p>

雨彩眉毛一揚：“就為這事兒你還跟我大發(fā)雷霆，是嗎？”

“當然不是，”亞力克詩否認道，“我只是不明白你們?yōu)槭裁幢仨毜萌绱恕偸侨绱苏位?？為什么我們就不能拿一天來不討論‘制度’？為什么我們就不能去逛逛商場？或者甚至去……聽一場音樂會……看一場電影呢？難道對于生命來說，除了……除了對權勢集團大吼大叫之外，就沒有別的事情要做了嗎？”

雨彩瞪著她，表情古怪，然后出人意料地讓了步：“這是一個自由的國度，你想干什么都可以?！?/p>

這就是雨彩：總是在試探、刺激、挖出你的動機，把你推到?jīng)_突的邊緣，把你掛在懸崖上，然后偃旗息鼓，似乎她剛剛意識到自己并不喜歡剛才說出的那些話。佩頓則是總把對手逼到絕境，然后高高跳起猛撲下來，盡其所能大卸八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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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證明，凱西對于泰迪的擔心并無理由。在威斯康星度過周末以后，泰迪回到了芝加哥；回家與父親相見的經(jīng)歷似乎反而重新點燃了他投入學生運動的熱情。這以前，他只是偶爾和他們待在一起，現(xiàn)在他卻與佩頓黏在一起，和他一起去南邊( 188 )，那是佩頓與黑豹黨人活動的區(qū)域。

達爾停止了超覺靜坐，但也沒有重返政治運動，因為比利和亞力克詩充滿了他的生活。凱西對此并不介意；他覺得他們的憤怒與精力不可能長久保持——有時真的是精疲力竭！說實話，他已經(jīng)開始愛上了一潭死水般的平靜生活——那當然是在佩頓、泰迪，甚至還有雨彩都不在的時候。

凱西也喜愛比利帶來的輕松愉快的氣氛；盡管經(jīng)受了那么多不幸，比利童真依舊，具有一種淘氣的幽默感，喜歡鄉(xiāng)下味兒的笑話；他還發(fā)現(xiàn)了他倆的共同愛好——連環(huán)漫畫！于是常常帶回來最新的羅伯特·克拉姆( 189 )作品、《寶石連環(huán)畫》( 190 )、甚至還有《瘋狂》( 191 )雜志——當然啦，佩頓對于如此膚淺的讀物大皺眉頭，凱西只好把這些漫畫裝進棕色紙袋子里，悄悄塞給比利，并且先要揚起眉毛、偷偷做個手勢，就像特工接頭時的暗號。

二月里一個寒冷的晚上，除了雨彩，他們全都在公寓里；亞力克詩做了晚餐，凱西加上了一些蛋卷和幸運小餅干（從餐館里帶回來的）。飯后，就在亞力克詩收拾杯碟期間，凱西躺在地板上翻閱《怪貓菲力茲》( 192 )，佩頓和泰迪在沙發(fā)上卷著含有大麻的煙卷，達爾開始教比利下棋。

凱西從書頁的邊上看過去，聽著達爾如何移動棋子的話語，比利卻心不在焉地用指頭摸著脖子上垂下的藍綠色和銀色的墜子——亞力克詩說過這是比利母親給他做的，因此他總是戴著，即使洗澡也不取下來。

凱西也從未見過達爾如此知足。當比利的某一步棋走得很好時，達爾就身子前傾，伸手摸摸他的頭發(fā)，比利就笑得合不攏嘴。他們這幾人正在變成一個家庭——凱西想著，一個奇怪而不合傳統(tǒng)的家庭，但的確是一個家庭；當然也免不了一兩個兄弟姐妹不那么和睦，有時候也會到一觸即發(fā)、一走了之的地步；不過，這不是一般的家庭常常發(fā)生的嗎？亞力克詩和達爾打理著他們的窩，其余的鼓動著翅膀出去冒險，但總是飛回來棲息。

“走得好，”達爾對比利說（比利正把一顆棋子深入敵陣），“你贏了。”

比利高興得臉都紅了。

“現(xiàn)在咱們談談戰(zhàn)略戰(zhàn)術?！?/p>

佩頓舔了一下卷煙紙；滿意可不是一個可以形容他的詞兒。他總是不停地踏腳，卷煙卷，檢查這檢查那的，反正停不住。雖然佩頓沒怎么說起過他的經(jīng)歷，但凱西知道，他生長于愛荷華的一個小鎮(zhèn)，那兒靠近內布拉斯加州邊境。他還在嬰兒時期，父母就離婚了，母親打兩份工娘兒倆才能勉強度日，佩頓或多或少也算是自己養(yǎng)活自己；他也非常聰明——在愛荷華大學期間享受全額獎學金（退學就領不到了）。他總是怨恨一切：怨恨父親遺棄了他們娘兒倆，怨恨母親只顧掙錢常把自己丟在一邊；怨恨這個世界讓自己失望。凱西看著佩頓：佩頓劃燃一根火柴，點燃了大麻香煙，狠狠吸了一口；握著那支大麻香煙，安靜地坐著——這是他唯一安靜的時刻。

“甘特納，你現(xiàn)在是怎么啦，老兄？”佩頓吹出一團白色的煙霧，然后把大麻香煙遞給泰迪。

達爾本來看著棋盤，這時抬起頭來：“你想說什么？”

“你曾經(jīng)是……見鬼！……曾經(jīng)是達爾·真他媽有種的·甘特納！我們在愛荷華大學經(jīng)常聽到你的事跡。沒人能像你那樣講話、那樣組織抗議活動！我的意思是，在SDS( 193 )里面，你僅次于海頓( 194 )；可現(xiàn)在呢，瞧瞧你那樣子！”他手一揮。

凱西一下子緊張起來，不過達爾好像若無其事：“我倒認為我是在不斷前行；而你，佩頓，還得繼續(xù)成長?！?/p>

泰迪插話道：“達爾，去年夏天我之所以登上趕往芝加哥的公共汽車，唯一的原因就是你！你讓我們相信我們有能力改變社會，能夠停止戰(zhàn)爭，能夠創(chuàng)造新的秩序！可現(xiàn)在……”他搖動手腕，手鐲鏈子發(fā)出叮叮當當?shù)穆曇?；這手鐲是他從威斯康星戴著回來的，上面刻著他的身份標識。

亞力克詩從廚房門口探出頭來；收音機里克羅斯比、斯蒂爾斯&納什( 195 )的演唱打破了沉默。

“你們的觀點究竟是什么？”

“我們需要你回來，老兄！”

達爾放下手中的“車”（這枚棋子他已經(jīng)握了好一陣），看著佩頓；比利也看著佩頓；亞力克詩雙臂交叉抱在胸前；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佩頓身上——這正是佩頓所喜歡的！凱西如此想道。

“為什么？”達爾問道。

“呃，就為了一事，你認識SDS的頭兒們?！?/p>

“你也認識啊?！?/p>

“可你才算是真的認識他們，你有影響力，我需要你的幫助，為了SDS全國大會?！?/p>

“大會六月份才開呢?！边_爾說道。

“這我知道。”

“那你想要什么？”

凱西再看著亞力克詩——她毫無表情。

佩頓接著說：“好吧，你聽著！你知道弗雷德·漢普頓( 196 )是誰，對吧？”

“對啊?！?/p>

比利一臉茫然。

“他是黑豹黨芝加哥分部的創(chuàng)建者，”達爾說。

佩頓點點頭：“這位老兄可了不起！他來自NAACP( 197 )，你知道的，他要當律師，但又在梅伍德( 198 )開始了社區(qū)服務；他讓我想起了你，甘特納。他雄才大略，而且仗義守信！”

達爾顯得很有興趣——佩頓并不傻，他正在觸動達爾的自我！

“他發(fā)起了免費早餐計劃，還想建立一個衛(wèi)生所，都是課外的活動計劃；你知道他現(xiàn)在做到什么程度了嗎？”佩頓沒給達爾開口的機會，“他要平息芝加哥的幫派紛爭，就是平息黑豹黨、青年洛德黨( 199 )、黑石流浪者( 200 )之間的混戰(zhàn)；你想想吧……如果這些幫派不互相開戰(zhàn)，就會向這個制度開戰(zhàn)，共同戰(zhàn)斗。真他媽的太棒了！”

“早該這樣了。”達爾承認道。

“這還不是最佳音，”泰迪插話道，“他還想和我們聯(lián)手！”

達爾眉毛一揚。

“他還要創(chuàng)立一個‘彩虹聯(lián)盟’，想要我們加入其中?！?/p>

“這倒是一個迷人的主意，”片刻之后，達爾說道?！暗覀兊哪繕苏娴呐c黑豹黨相同嗎？”

“你怎么會這樣問，老兄？我們都是被壓迫者：白種人、黑種人、甚至紅……”他指向比利——比利低著頭。

“我明白，”達爾答道，“可除了停止戰(zhàn)爭，我們的使命是什么？他們是要改善貧民窟里黑人的環(huán)境，我們呢？”

“使命？”佩頓搖起頭來，他的馬尾辮也隨之彈來跳去?！澳阒牢覀兡且姽淼氖姑∪嗣窳餮獱奚⒘艘粋€社會，這個社會卻高高在上，歧視他們，拒絕滿足他們的需要！”他氣惱起來，再一次恨恨地吸了一口大麻：“為什么你要這樣煩我？”

“自從民主黨大會以來，很多人都冷靜下來了，”達爾說道，語氣平靜。

佩頓冷冷地瞥了比利一眼：“我明白了?！?/p>

達爾隨著他的目光看過去：“我還是不知道你究竟想要我干什么?！边@一次，他的話里流露出一些不滿。

“我們想要漢普頓——還有一些黑豹黨人——出現(xiàn)在我們的全國大會上?！?/p>

“為什么？”

“因為……”佩頓語速緩慢，似乎在和一個孩子講話?！叭藗冃枰勒l才是他們真正的兄弟。得了吧，老兄！黑豹黨發(fā)起了孩子們的免費早餐計劃，第二天就有19人被捕，因為莫須有的罪名！難道你認為這兩件事沒有聯(lián)系？他們受到了制度的迫害，我們必須表明立場，團結一致！聽著……“佩頓站起身來，抓起咖啡桌上的幾張傳單?！翱纯催@些。”

凱西瞄了一眼傳單，油印的，懇求向黑豹黨罷工基金提供資金， 由黑豹黨、青年洛德黨和SDS聯(lián)合簽署。

“最起碼你可以幫助我們順利進行吧，說服SDS我們的大會需要黑豹黨人參加，顯示出一個聯(lián)合陣線。你欠我們這個集體的，記得嗎？”

達爾低頭看著棋盤?！拔铱纯吹降啄茏鍪裁??！?/p>

佩頓的臉色舒展開來——實際上已經(jīng)是微笑了：“太棒了！嘿！我很想喝一瓶啤酒。有人想跟我來嗎？”

注釋：

( 185 ) 玫瑰花蕾：玫瑰花蕾印第安人保護區(qū)，位于南達科達州，包括托德郡及其相鄰4個郡所有的社區(qū)和土地。

( 186 ) 拉科塔族：美國西部一個美洲原住民部落，居住在今日的南、北達科他州，正在爭取獨立。

( 187 ) 蒙特羅斯：芝加哥北部的一條街道，離市中心2—3公里，東西走向，東部盡頭靠湖的一座橋下面常常住著一些流浪漢；另外，伊利諾伊州有一個同名小鎮(zhèn)，極為貧窮，位于芝加哥西南部約300公里。

( 188 ) 南邊：芝加哥南邊，為窮人、勞工聚集之處。

( 189 ) 羅伯特·克拉姆（1943—2010）：美國漫畫家、作家、音樂家。

( 190 ) 《寶石連環(huán)畫》：美國1968—1973年間的連環(huán)漫畫雜志，為地下出版物。

( 191 ) 《瘋狂》創(chuàng)刊于1952年的美國幽默雜志，至今仍在出版。

( 192 ) 《怪貓菲力茲》：羅伯特·克拉姆創(chuàng)作的系列漫畫，1965年開始發(fā)行；1972年，美國上映同名電影。

( 193 ) SDS：（美國）“學生爭取民主社會運動”的首字母縮略語。

( 194 ) 海頓：湯姆·海頓（1939—2016），美國社會與政治活動家，曾任SDS主席，為《SDS宣言》起草人。

( 195 ) 克羅斯比、斯蒂爾斯&納什：美國搖滾樂組合，1968年成立于加州洛杉磯，由美國歌手、歌曲作家大衛(wèi)·克羅斯比、斯蒂芬·斯蒂爾斯和英國歌手、歌曲作家格雷厄姆·納什組成。

( 196 ) 弗雷德·漢普頓（—）：美國革命者，黑豹黨全國委員會代理主席、芝加哥分會主席，1969年12月4日與其黑豹黨戰(zhàn)友馬克·克拉克被伊利諾伊州檢察官辦公室、芝加哥市警察局和聯(lián)邦調查局派出的聯(lián)合小分隊殺害；1982年得以平反昭雪，獲得賠償185萬美元，由芝加哥市、庫克郡、聯(lián)邦政府各承擔三分之一。

( 197 ) NAACP：（美國）全國有色人種協(xié)進會：一個由美國白人和黑人組成的旨在促進黑人民權的全國性組織，總部設在紐約，1910年成立。

( 198 ) 梅伍德：芝加哥西郊小鎮(zhèn)，距離市中心約16公里。

( 199 ) 青年洛德黨：1960年起源于芝加哥林肯公園的說西班牙語的青年激進組織，1968年成為全國性組織。

( 200 ) 黑石流浪者：20世紀60年代芝加哥最著名的街頭幫派，由芝加哥南部的伍德勞恩社區(qū)黑石大道一群12—15歲的未成年人發(fā)起組成，他們自稱是一個“組織”而不是“幫派。”

( 201 ) 芝加哥八君子：68年夏天民主黨全國大會期間的騷亂以后，有八人因涉嫌煽動騷亂或教唆、協(xié)助發(fā)動騷亂而被捕，史稱“芝加哥八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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