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北方的颯先生嗎？”

“好像吧，是個(gè)大紅人吧？”

“對，喜歡唱歌呢?！?/p>

“情歌嗎？”

“不是，很低沉的一些歌曲?！?/p>

戰(zhàn)爭結(jié)束了，七七八八之后，終于換來了稍許的安定。這不，上海那新世界舞廳里就出了個(gè)紅人么。

颯先生很少唱歌，但每次展露歌喉，都可以讓躁亂的舞聽安靜下來。似乎著，人們都能知道歌里的故事；似乎著，人們不能讀懂他的歌。

這樣哀傷又神秘的樂曲火爆了整個(gè)上海。

颯先生也不例外。

今天是颯先生演出的日子，沒有向喜歡他的客兒透露出他的演出時(shí)間，能碰到颯先生，算是運(yùn)氣吧。

別的角兒上臺，大抵都有權(quán)貴歡呼聲，但颯先生上臺，臺下迅速安靜了。

“一首《我們》，希望大家能夠聽聽?！?/p>

《我們》的另一半是誰呢？這兒的客官大抵都不清楚，但颯先生卻銘記于心。

颯先生大抵是個(gè)癡情人罷了。

“卷先生你怎么來了？”一個(gè)拉黃包車的伙計(jì)看著他們的雇主走了進(jìn)來，由于心里的好奇，忍不住問道。

“目睹一下颯先生的舞臺罷了?！?/p>

“啊呀！卷先生，你可真是來晚了！颯先生剛唱完！又是一首很傷情的歌，這颯先生估計(jì)很愛那位女子吧！”

卷掃視了一眼舞臺，發(fā)現(xiàn)沒有自己想看的的身影，卻上來了一名舞女?！傲T了，下次吧?！?/p>

拉車伙計(jì)看著卷先生走上二樓的包房，不免奇怪的撓撓頭。他記得卷先生從未來過這種地方。卷先生的多次告訴他們：“這種地方啊，少來，會迷了心?！?/p>

打開門后，卷先生看著捧著書偷著月光的颯先生，調(diào)侃道：“原來在你的歌里，我已經(jīng)是過去的那個(gè)人了?！?/p>

“卷先生既然赴了婚約，就不要留下不好的現(xiàn)象了。畢竟，對卷先生來說，顏面很重要的?！憋S先生沒有看卷先生，輕輕翻動著書頁，好像是在訴說著別人的事。

“哦，對了。卷先生，下周要來我的婚禮嗎？對方是個(gè)讀書人，在思想上，可是比卷先生先進(jìn)呢?！蹦莻€(gè)姑娘很優(yōu)秀，對方已經(jīng)追求他很久了，自己也因?yàn)榧依锏脑蛄?，便同意了?/p>

書香世家的女兒，終究是適合將軍府的小兒子的。

“颯……必要這個(gè)法子嗎？”卷先生最終還是不甘心，自己心心愛愛的人兒，卻要和別人成家。

“卷先生可以離開此地的，人多，看到了不好?！?/p>

“說不定，未來，我可以帶著孩子會會卷先生?！?/p>

在颯先生那透徹的目光中，卷先生最終不想撕破臉皮，只好作罷。

見卷先生離去，颯先生還是耗不過心中的落寞，閉眼小息。

……

“先生！你看！”

“怎么了嘛？不就是一朵花嗎？”

“先生你不懂~”說著，蹲在路邊的颯先生輕輕搖了搖頭，話里帶著淡淡的撒嬌味兒。

“這樣啊，那颯颯告訴我好不好？”卷先生撈起地上的人兒，摟在懷里，眼睛瞥向地上的花兒。

“先生想聽嗎？要付錢的哦~”颯先生推開卷先生，灑脫般蹦跶到原處，笑嘻嘻的看著卷先生。

“一根糖葫蘆的錢就夠了~反正卷先生也不差這些錢?！?/p>

與其說是幾分錢，倒不如是颯先生嘴饞罷了。瞧，颯先生已經(jīng)站在插糖葫蘆棍兒旁了。

“颯颯現(xiàn)在可以說了嗎？”

“其實(shí)我也不知道?！?/p>

“小貪吃鬼?！?/p>

“先生，不要去和那些危險(xiǎn)的人談生意好嗎？”

“可是颯颯，不談生意就沒錢，誰給你買糖葫蘆？”

“先生，我可以自己買?！?/p>

“颯颯乖?！?/p>

“先生……”

“颯颯吃糖葫蘆嗎？”卷先生牽著颯先生的手在路上悠閑的走著，颯先生點(diǎn)點(diǎn)頭。等卷先生要付錢時(shí)，颯先生搶先一步：“我可以自己買，但求卷先生以后能保護(hù)好自己?！?/p>

“我家人多次攔截了幾個(gè)身穿暗紅衣服的人，他們手上都有槍。所以，卷先生少和那些人談生意吧?！?/p>

颯先生不知道卷先生談的是什么生意，而那些人就是卷先生的護(hù)衛(wèi)。

“先生，你說，未來我們能成婚嗎？”颯先生和卷先生坐在臺階上，看著黑黑的天空，上面只有幾顆星星罷了。

颯先生沒有看到，卷先生的眼睛突然恍惚了一下。

“當(dāng)然。”怕不是違心的話，又怕不是真情。

“啊，你說我父親會同意么，他那么古板?！?/p>

“……不會?！?/p>

卷先生最愛的就是颯颯的眼睛，因?yàn)椋难劬锿嘎吨鴮λ南矏?。眼睛只是人的一部分而已，不能以偏概全?/p>

或許，卷先生太沉迷于颯先生的溫柔鄉(xiāng)中。只有報(bào)紙上的婚約才能喚醒卷先生。颯先生，還在嗎？

“所以，你靠近我是有目的的?！币蓡柧鋯幔克剖强隙ň?。

這是卷先生和颯先生以來第一次吵架，貌似也是最后一次。

颯先生的眼神太過于直白，讓卷先生產(chǎn)生了一種罪惡感，為了贖罪，他說了是。

“你看上我什么了。我的家境，還是帶給你的合作伙伴，錢？”或許，卷先生之前很沉迷于權(quán)勢。

“先生，你真的讓我很失望。”

卷先生好不容易越好了颯先生，準(zhǔn)備給他一個(gè)細(xì)致的解釋，但就在那一天，是婚禮的舉行。

卷先生以為颯先生不會來現(xiàn)場，也不知道婚期。挨不過面子，只好親吻了新娘的嘴角。

颯先生看到了，他不想解釋了。在這之前，他們都給對方留下來一個(gè)感覺的他們，為的就是在成婚那天，再讓花朵盛開。

在卷先生成婚后，颯颯先生派人給卷先生送去一封信。

“卷先生本可取消婚約，卷先生也本可和我一起遵守約定。但這只是本可。各自安好?！?/p>

本可……為什么這個(gè)本可就那么遙不可及呢。

卷先生大抵是迷了心，才會因?yàn)樽约旱睦娑咏S先生。

卷先生大抵又是迷了心，才忘了本心。

卷先生大抵是忘了這可心，才會與颯先生分離。

颯先生再想，卷先生在和他在一起時(shí)，到底是哪科心。

……

自從這次見面以后，颯先生沒多久就成婚了，卷先生在臺下看著颯先生輕吻那名大家閨秀，就這樣靜靜的看著。

大概是在六年后，卷先生從南京回到上海，從火車站上下來后，卷先生叫了一輛黃包車，準(zhǔn)備去舊宅看看。

卷先生剛下了黃包車，變聽到了一個(gè)軟糯的孩童聲音。

“爸爸，為什么不是媽媽來接我??？”

“不喜歡爸爸來接你嗎？”

“媽媽來接我會給我買糖葫蘆~”

卷先生聽到糖葫蘆這個(gè)詞，笑了，原來她也像他一樣喜歡吃糖葫蘆嗎？

“好好好，爸爸給你買，然然給爸爸親親?！?/p>

“木馬~爸爸，那個(gè)長頭發(fā)叔叔怎么一直看著我們？”

被抱在懷里的的卷發(fā)小女孩膽怯的看著卷先生，這個(gè)叔叔真可怕，一會笑一會很不開心的樣子。

颯先生轉(zhuǎn)身看向然然所說的地方，微微愣了一下，隨即淡淡笑著說：“好久不見，卷先生?！?/p>

沒啦，也不算虐。

不許說卷壞話，卷只是反應(yīng)了一種人而已，他還有很多沒跟颯颯訴說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