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者飛天,生者悲歌
心語:逝者飛入天國,把撕心裂肺的痛留給生者,生者一路悲歌,直到生命的終結。
2009年2月22日,北風傷心地哀號,雪花瘋狂肆意的漫天亂舞,巨魔似的天氣好像要吞噬這個世界,天地一片混沌。下午兩點,風息雪停,給世界萬物披上傷服的素裝。就在這時,我至親至愛的兒子,永遠地告別這個他愛戀的世界,給自己短暫的生命劃上一個遺憾的句號。我癡癡呆呆看著僵硬在病床上睡去,永遠也不會醒來的兒子,肝腸寸斷,歇斯底里地叫天喊地。只要叫醒我的兒子,我甘愿獻出我未來的生命。如果不夠,我也愿搭上來世,再來世,再再來世的生命交換,甚至千千萬萬世為奴為仆,我也心甘情愿,無怨無悔。
親朋要抬走兒子,我用身體瘋狂地阻擋,我希望得到上蒼的垂憐,也許,突然神仙從天而降,送來靈丹妙藥,兒子神話般的醒來,站在我的面前,牽著我的手,講他夢中游歷的故事,一切是一場夢。我拜天拜地的哭訴行為沒有感動鐵石心腸的上天,也沒有叫醒熟睡的兒子。我知道,不會有奇跡發(fā)生。從兒子得不治之癥以來,我每天N次的跪拜真誠祈禱神佛,佑護我兒,保佑他長命百歲。甚至八卦不能再八卦,做佛事,找半仙。我并且毫不猶豫地向神佛允諾,用自己的生命去延長兒子的生命線。只要能延長兒子得生命,我奉獻我一切所愿。我無數(shù)次的虔誠禱告,沒有得到上天的準許和絲毫的憐惜。兒子還是走了,走得不是無牽無掛兒子臨別眼角的一滴淚珠,足以表達。
我淚雨淋漓,痛不欲生,滴血的心被片片撕碎。我身上的每個細胞都在撕心裂肺,我的血液慢慢凝固。兒子還是被抬走,消失我淚眼朦朧的視線。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天涯也不是海角,是陰陽之距。天涯海角有盡時,我與兒相聚無遙期。黃河之水干涸,長江之水流盡,我失兒痛之又痛的淚雨仍舊汩汩,直到我屬于一堆黃土。我脆弱的不堪一擊,只要有絲毫的一點刺激,我就會結束我的生命里程。去殯儀館的路上,我沒有哭鬧,因為我有了同兒子一同進爐的想法。我抱著兒子升天,兒子一路有我相伴,也不會害怕與孤單。到了殯儀館,我未能見到兒子最后一面。親朋怕我承受不住兒進爐的難以忍睹的一幕,我只看到高高恐怖的煙炊升騰的一縷青煙,向天上裊裊飛升。十幾年筑造的血肉之軀就在一刻間化作一縷青煙,給我留下是永遠揮之不去的痛苦和想念。親朋哭天搶地,此時的我鎮(zhèn)定的木訥,癡癡凝望漸行漸遠的兒子,我要耐心的囑咐他:過了奈何橋,不要喝孟婆湯,就不會忘卻我們的來世相約;你離開的日子,媽媽不會好過,媽媽以是行尸走肉,心以不在體內,隨你飛入遙遠的天國;在天國,要與鬼為善,相處和諧,你深知,媽媽怕你受厲鬼的欺辱你身單力?。晃覟槟銣蕚淞巳缟降内?、買房、買吃、添置衣裳......買你所愛,買你所買;也不要忘記等待,媽媽也快去天國陪你......寒冷的天凍僵我的身體,凍結了我的心,也冰凍了我的快樂。
兒子歸宿天國,我怨天怨神,怨一切所怨。
親朋一批批來,又一批批走。我一次次流淚,他們一次次陪流。命運賦予我一場人生悲劇,我和夫是悲劇的主角,以后的人生如何演繹是一道多解的方程。親朋的苦口婆心,無法拉我走出惡夢,我與痛苦纏綿,無法自拔。如果傷痛真像黑板上的粉筆字,可以輕易擦去那該多好。(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你曇花一現(xiàn)的生命,給我留下一生的痛。我的生命已是一潭死水,我每天就這樣的過著,流淚著,痛苦著,折磨著。白天與黑夜與我已不相干,親朋的繾綣的牽掛我也感受不到絲毫的溫暖。
滿屋都氤氳著哀傷,我滿目凄涼,每一物都在痛苦吟唱。睹物思人,勾起一個個昔日的故事,讓我更加斷腸。
這種宿命傷痛的糾纏,我品嘗了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的凄慘,讓我愁腸百結地找不到過去的橋,痛不欲生地找不到可以渡過的船。從此,我的人生與傷痛結下姻緣,一路悲歌,至到生命的終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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