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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子的情懷 湘南的畫卷

2010-04-22 13:17 作者:蘇寧  | 4條評論 相關(guān)文章 | 我要投稿

赤子的情懷湘南的畫卷

——歐陽杏蓬散文集《繽紛湘南》賞析

文/蘇寧

在網(wǎng)上陸陸續(xù)續(xù)的讀過歐陽杏蓬的散文,近來又讀到歐陽杏蓬的散文集《繽紛湘南》,不由自主的將記憶比較深的文字做了一番比較,發(fā)覺他在網(wǎng)絡(luò)上的文字和書本上的文字有了區(qū)別,書本上的文字作了調(diào)整和修改,用詞造句比網(wǎng)絡(luò)上的急就篇章顯得更為精致,把美麗的湘南寫得十分動人,讓我心向往之。這在之前我也關(guān)注過歐陽杏蓬的網(wǎng)絡(luò)散文,覺得他是一個比較執(zhí)著的網(wǎng)絡(luò)寫手,以寫散文為主,散文又以他的家鄉(xiāng)湘南和民工生活題材為主,具有一定的深度,不像某些評論家所說的網(wǎng)絡(luò)無精品的謬論。他的這部《繽紛湘南》,給我震撼不小,也對我繼續(xù)關(guān)注網(wǎng)絡(luò)作家、網(wǎng)絡(luò)作品以信心。原因是它的藝術(shù)性和思想性都值得認真品味認真咀嚼。品讀《繽紛湘南》,是在品賞一幅幅動感極強的思想深厚的五彩繽紛的山村鄉(xiāng)土畫卷。

一、散文的藝術(shù)性

第一重要的是它的語言了。完全是作者的個人語言,沒有任何雕琢的痕跡,完全是作者自己的風格。他用詩性又自然的文筆,自然而然地描繪了湘南的山村鄉(xiāng)土和人情世故種種。他的語言充滿了畫卷美詩意美音樂美個性美。如:“這只是我的想象。我見過湘南山群里古樸、沉默、滄桑接近破敗的廟宇。有莊嚴的門庭,兩側(cè)有早課的廂房。洞開的門前,是荒草石階,堂屋正壁前神龕上的佛像已不見,四壁空空。風過,風里似乎仍能琢磨出阿彌陀佛的輕念。從側(cè)面出來,有沾滿灰塵的木樓,藏經(jīng)樓。而現(xiàn)在,卻做了老師的臥室。登木梯而上,一聲一聲,足音在庭院里回響。當年的小和尚是否如我,一邊端著茶水,一邊又在默念外邊凡俗的世界,而心猿意馬呢?二樓上有很精致的回廊,天井里有白墻的池塘,里面種青蓮,或者是放生池,也或者是許愿池。里面的鯉魚早已不見,而一堆蓬草卻日漸茂盛,不管往事蒼涼,只爭華年。”(《生命里的黃水寺》)景象、想象、意象融合,把寺的樣子刻畫出來,并放進了蒼涼的時空中,讓讀者一同進入作者布置的場景。(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作家張國平在《讓文字跳躍起來》一文中說:“文字沒有生命,只有融入了作者的思想和情感,文字才能鮮活地出現(xiàn)在人們的眼前,才會走進讀者的心靈,才能讓讀者產(chǎn)生共鳴。這當然需要技巧,沒有技巧的文字只能是蹩腳的演奏者制造出的刺耳的怪音,那樣就不會有人去理會。寫出有張力、韻味和樂感的文字來,讓敘述像山澗流淌的小溪,如林中清脆的鳴,讓文字如跳躍的音符一樣跳躍在我們面前,給人以閱讀的快感。”

時間可以流逝,滄??梢宰冏魃L铮艘矔兝?,變異,變得無足輕重。東干腳也會變化,也許有一天,那些新的建筑物里會長滿荒草,那些稻田也會荒蕪,東干腳后山的草和樹林會更茂密,東干腳的人會走得更遠。這些都可能實現(xiàn),但不能改變我對東干腳的熱。什么都會變,都可以變,我已經(jīng)變不了,我已被時間釘在這里,就像蛛網(wǎng)里的一只蝴蝶,再也無法去改變什么,只好成為時間的一個部分。”(《我要的地方叫東干腳》)作者能抓住湘南的地域特色和時代變化的特點,運用鮮活跳躍的詩意文字描繪出生動的畫卷,說明作者已經(jīng)有了比較強的駕馭山村鄉(xiāng)土文字的能力和創(chuàng)作才華。

二是歐陽杏蓬的散文帶有濃厚的個人特色。他敢于用樸實無琢的語言去表達個人的認識,令他的文章顯現(xiàn)出作者的智慧和個性。如:“路邊是新的農(nóng)村和集鎮(zhèn)。很多房子建在馬路邊,而宅基地是原來的良田。房子后面的田荒蕪著,裸著的土上,長著一些地表植物。記憶中的油菜花、紫云英在現(xiàn)實中了無音跡,包括黃牛、水牛,或者鵝群鴨群。路邊偶爾晃出一條黑狗,才知道,窗外的,就是游子在外一直在念叨的故鄉(xiāng)。車窗玻璃是冰涼的,窗外面的景色,也在讓心冰涼。我們需要的繁華,并沒有在這歸途中呈現(xiàn)。故鄉(xiāng)土地上的詩意,卻被建筑肆意糟蹋。我們的改變,是不是合乎我們最初的意愿?我有些茫然,像一個孤單行走的孩子,在尋找依靠,來自現(xiàn)實的、精神的或者別人的施舍,我需要看到未來。”(《不語的是故鄉(xiāng)》)“過天晴之后,湘南大地如洗,陽光猛烈的照射下來,季節(jié)緩慢的向前推進,那些綠會慢慢變老,會死去??墒?,那是另外的季節(jié),在今天,行走在千山如立的湘南,感受到綠色無邊的氣勢和綠色行將老去的脆弱,心頭邊有一種揮之不去的思索。無論這邊里如何變化,老去的,將是我們,而不是這湘南的季節(jié)。每個季節(jié)都會重來,而我流逝掉的歲月,卻永遠不會再回來。那些荒廢的,那些舍棄的,那些遠去的,都是人生過去。未來的,卻如遠處的空濛,只有去思量,而無法把握??纯茨蔷G,看看那綠啊,我就是那葉片上的水珠,葉片是有生命的,但愿水珠是有感情的,為了那綠,奉獻自己。”(《看看那綠》)

魏明倫在談創(chuàng)作體會時,說過這樣一句話:“我的成功秘訣是喜新厭舊、得寸進尺、見利忘義、無法無天。喜新厭舊是創(chuàng)新不守舊;得寸進尺是不滿足于已經(jīng)取得的成績,永遠向更高的目標努力;見利忘義是眼中有利于時代要求,有利于觀眾的追求,沒有僵化、陳腐的教條;無法無天是不受陳舊的條框束縛,大膽突破,勇于創(chuàng)新。”我覺得這話用在《繽紛湘南》作者身上,也不過分。

三是《繽紛湘南》的創(chuàng)作成果也十分值得肯定。作者把一百多篇文章編為“美麗鄉(xiāng)情”、“往昔往事”、“繽紛季節(jié)”、“桂花香里”、“穿梭時空”、“雕刻時光”、“虛構(gòu)生活七個部分”,這些散文表達了作者的愛鄉(xiāng)之情和赤子之心。“你自己也欺騙了自己,你還有什么資格去譴責別人、譴責社會、譴責那些長輩呢?你只有閉上眼睛,面對心靈的蒼天祈禱:農(nóng)耕文明不要消失,樸實善良不要消失,村莊不要消失,那片大地上的花草藍天云水不要消失。在你的理念里,你還是要回去,要去圓一個,讓母親干癟的身子,得到物質(zhì)、親情、文明和心的滋潤。你還要埋進那土里,守在那里,生生死死,都在那里輪回,不讓故鄉(xiāng)荒蕪。”(《我懷念里的鄉(xiāng)村》)。排比的句子,深刻的追問,個人的祈禱,都表現(xiàn)出當代游子(農(nóng)民工)的情懷。“這里的村子都很美麗,依山伴水,若積木,在山腳架迭,直到山腰。白的墻,青的墻,紅的墻,黑的瓦,或簇擁,或散布,都有一分韻致。生活的味道,從巷子里流淌而出,每個人都可以享受,來自山的那一分保護,來自土地的那一分芬芳,來自家的那一分溫暖。這巨大的湘南山群,之所以能夠至今還留存一份古樸,不蒼老悲涼,皆來自人和自然彼此的敬畏。那些人家,雖是簡陋,卻是魂,堅強、灑脫、溫情、寬容,在時間里顯現(xiàn)光華,在人心里成為留念。”(《青山水田人家》)讀者透過這些文字,可以感受到作者對鄉(xiāng)土的眷戀。寫湘南的作品不少,而《繽紛湘南》是讀者了解湘南、了解作者思想的一個重要窗口。

佘樹森說:“散文的語言,似乎比小說多幾分濃密和雕飾,而又比詩歌多幾分清淡和自然。它簡潔而又瀟灑,樸素而又優(yōu)美,自然中透著情韻??梢哉f,它的美,恰恰就在這濃與淡、雕飾與自然之間。”歐陽杏蓬的散文,有著這方面的特質(zhì)。

二、散文的思想性

散文是一種作者寫自己經(jīng)歷見聞中的真情實感的靈活精干的文學體裁。文學即是人學。不管任何文學作品,都有其思想主旨。而在散文創(chuàng)作中,這些思想是要通過散文中的每一個環(huán)節(jié)刻畫來承載達到的。作者就成功地比較完美地在他的《繽紛湘南》散文集中,展現(xiàn)了這種時代條件下山村農(nóng)民、農(nóng)民工生存的的社會、政治、經(jīng)濟、思想和文化狀況。在展現(xiàn)這種狀況的時候,作者巧妙地采用了場景展示法和抒情表現(xiàn)法。

在場景展示法中,作者這樣描寫道:“西邊天際的紅云散盡,大人從地里回來,家里酒飯已經(jīng)上桌。平整的墻上,有一根發(fā)白光的日光管,墻下面有一個電視柜,上面有彩色電視機和音箱。靠電視柜的墻下有飯桌。孩子對著墻,扒拉一口飯,側(cè)頭看一眼電視。家里的男人面對著電視,面前放一筷一酒杯,咪一口酒,哈一聲氣,嘆一句好酒,看一眼電視,然后筷頭在碗里戳一點菜,不管筷子上有不有菜,擱進嘴里,都是咂巴幾下,然后有開始咪一口酒……。女人一邊吃飯,一邊看著孩子。一桌飯還沒吃完,孩子就發(fā)現(xiàn)了門前的月光。端了碗離了桌,坐在門檻上,一邊看月亮,一邊吃飯,或者一邊還在想他那遠離了這個家的父母。天上月半圓,朦朧的光勾畫出房子高高低低的影子,明暗相映。鄉(xiāng)場上空空蕩蕩,過去和未來,記憶和憧憬在寂靜的空氣里無聲無影地交織。”(《幕降臨之前》)把鄉(xiāng)村生活、生活現(xiàn)狀、社會條件、生存環(huán)境描寫得淋漓盡致??词且黄簿訕窐I(yè)的景象,實是折射大多山村農(nóng)民,仍然生活在物質(zhì)與思想、民工與留守兒童的這樣一個大問題中。時代的文明,進步的腳步,生活矛盾的現(xiàn)狀,鄉(xiāng)村居民的生活現(xiàn)實,需要引起全社會的人們覺醒、關(guān)注和認真加以改變。造成這樣的環(huán)境和問題,有自身利益的原因,也有時代大環(huán)境的原因。作者只是通過自己的文筆,將鄉(xiāng)村生活勾畫得栩栩如生,令人思考。

在抒情表現(xiàn)法中,作者的個人情感表現(xiàn)得更為熾熱。“我們心里有愛,無論在那里,我們都感覺不到荒涼。看著門前東面那塊地上橫七豎八的墳頭,他們也有愛,愛這塊土地,活著的人才把他們種在了面前,成為一個永恒的場景,讓大家敬畏死亡,好好的活,痛痛快快的活。將來我也把自己種進去,讓下一代明白,執(zhí)著的愛是死亡的價值,很溫暖,不冰涼。”(《種自己》)“遠方又有什么好的呢?一個熟人也沒有。你看看家的方向,天高路晴,心情坦然開來,在這里的風景也很漂亮,會把心情一塊一塊切開,又很詩意的鑲嵌起來,面對藍天,面對青山,面對河流,面對樹林子,面對村莊,干干凈凈的,不染一絲塵埃,不正是圓了一個夢?這個夢,與這里的山水大地相互依賴,而成為風景的一部分,也是歸屬啊。”(《天高路晴時》)“每個生命,都像一顆稻子,華之后,奉獻出秋實,無論以哪一種方式謝幕,都像一顆稻子,都是湘南壯麗的一個微小部分,連綿在一起,就是湘南如大海波濤樣的山群。稻子,在熟視無睹之后,破空而來,鋒利無比,刺穿每顆輕農(nóng)的心,令每個糟蹋糧食怠慢農(nóng)業(yè)的人,用勞動來贖罪,用虔誠來懺悔,用生命來償還。”(《稻子》)作者通過不同的抒情,表達了自己誠摯的思想感情,令人思考。

散文不在于文字的花哨和刻意雕飾,而在于表情達意,樸實真摯。如堆砌詞藻,就象愛美而又不善于打扮的女人一樣,以為涂脂抹粉,越濃越好,花花綠綠,越艷越好,其實俗不可耐,令人見了皺眉。你可以有不同的文學理念,可以有多種寫法,但大道的東西不能丟。”我認為作者在把握散文的語言上、形式上和內(nèi)容上下了深功夫,做得也相當好。也正是因為如此,《繽紛湘南》呈現(xiàn)了特有的簡潔而瀟灑的美,讓大家關(guān)注作者筆下的美麗湘南。

2010年4月13日

首發(fā)散文網(wǎng):http://www.277762.cc/subject/52002/

赤子的情懷 湘南的畫卷的評論 (共 4 條)

  • 冰辰

    冰辰普實的文字才能熱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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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江南煙雨

    江南煙雨收藏!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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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琉璃苣

    琉璃苣文字沒有生命,只有融入了作者的思想和情感,文字才能鮮活地出現(xiàn)在人們的眼前,才會走進讀者的心靈,才能讓讀者產(chǎn)生共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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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紅樓一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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