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大概是因了“十年后的今天”的緣故，在我干癟的通訊錄里，竟多了位熟悉的陌生人，是高中同窗的大學(xué)室友。但是未曾與之見過面的，只依藉著“現(xiàn)代的耳目”知曉著彼此大概的存在。然而這所謂的“大概”吧，也無非是我明了它是我高中同窗的大學(xué)室友，或者它知道我的可以寫幾個干澀的文字而已，別的也就無甚了然。但是今天，應(yīng)它的邀約須是寫篇感性的文字。可是我何以要應(yīng)它的約呢？或許以為，它畢竟也還算得個真人！

我歷來是不好交際的，因而至今也不認(rèn)為我有所謂的“朋友”，但陪伴我的是可親的家人、可敬的先生、可愛的同窗和當(dāng)下的可睦的同事和已逝去多年的孩提時的伙伴?！芭笥选闭?，在我而言，是交心同志的，是無需多言的彼此互通。但我沒有這般互通的能耐！我必然而可以有的，是可親的家人、可愛的同窗、可敬的先生和可睦的同事和已逝去多年的孩提時的伙伴。但我也并不如有人所預(yù)料的孤單，因為這人世也太過熱鬧！于這熱鬧與繁雜，我總愛示以冷靜的旁觀和旁觀者的無情。這是我的所謂文字的所以了無生趣的緣由！

記得過去的“某個時候，忘了哪處的草坪上，應(yīng)該是陽光明媚的某個秋的下午吧”，“與她談?wù)撨^這樣的話題”——人的所謂情感在某天也是可以用物性的反應(yīng)來解釋的；人之常情就像是物的化學(xué)反應(yīng)而為人之所感知?，F(xiàn)在是自然覺出我那時的聰明與膚淺，然而如此的膚淺卻依舊在我的思緒里留有較大量的殘余?！沂侵两裆形磳ぶ芰?a target="_blank">自己處處示以感性的根據(jù)！但要寫出干澀的文字，是尚且未必容易的事，何況須是富有感性的溫潤呢！可是我該寫些什么，才會是溫潤的？在“十年后的今天”，我說“我不再能寫得出合乎傳統(tǒng)的文字，不再有對這個世界合乎人情的認(rèn)識”，過于感性的是總把外物視為己身，是總依據(jù)內(nèi)心去籠罩外界，以為如此也不免總是自私。我難免也是自私的人，也難免要寫些自私的文字！

自私的文字未必就表達文字的自私，這應(yīng)該是很明了的！但在《佳訪》中，李志先生借用西方語言學(xué)家的話說，“人類的語言都是主觀的”。或許李先生只是想借此表達他的這么一種看法：他的每一句唱詞、每一套說法都是他自私的表達而已，于愛他李志的于李志而言“都是些傻子”的而言就別無它的什么意義了。李先生的每一句唱詞、每一句說辭，因而似乎都是自私的，都在圍繞著個人的某種某種進行著編撰。但是我的每一個文字都與見它者息息相關(guān)，因為我的每一個字都是與見它者正在目見的，盡管予我以愛者未必全然在目見我的每一個文字。但我相信，我的文字的目見者都必是明智而良善的！

二(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應(yīng)該是七年前的五月一日早上十點多——不記得是確切的幾分鐘了，在蘭州市城關(guān)區(qū)慶陽路的某家電器店，記得是在蘇同學(xué)的陪同下，以人民幣兩百九十九元購得了我的第一部手機——諾基亞2322C。

可僅是這樣的也值得一說么？或許有人會懷疑這些文字存在的必要?？墒牵哼@樣的文字是無私的；這樣的文字是普遍的；這樣的文字是流行于交際空間的。——要知道諾基亞2322C，是一款性價比很高、很耐用的機型，并且外形與機身色彩也還端莊穩(wěn)重，與我個人的品性追求是很契合的。更重要的是，它還在為我服務(wù)著！“諾基亞手機，你值得擁有?！笨蓛H是這樣的也值得一說么？或許有人會懷疑這些文字存在的必要?！溃哼@樣的文字是無私的；這樣的文字是普遍的；這樣的文字是流行于交際空間的。

手機，本名移動電話或無線電話，早期又有大哥大的俗稱，原本只是一種通訊工具，是可以在較廣范圍內(nèi)使用的便攜式電話終端，最早是由美國貝爾實驗室在1940年制造的戰(zhàn)地移動電話機發(fā)展而來。1958年，蘇聯(lián)工程師列昂尼德?庫普里揚諾維奇發(fā)明了ЛК-1型移動電話；1973年，美國摩托羅拉工程師馬丁?庫帕發(fā)明了世界上第一部商業(yè)化手機。時至今日，手機已步入4G時代，手機已不再是傳統(tǒng)意義上的通話工具，而成為一種實質(zhì)意義上的移動互聯(lián)網(wǎng)絡(luò)終端。這種劃時代的轉(zhuǎn)變是由美國的喬布斯開啟的，這種劃時代的轉(zhuǎn)變在當(dāng)今的中國藉由人口優(yōu)勢而得以迅速擴大。在這種劃時代的擴大運動中，誕生了中國年輕人心目中的商業(yè)英雄——“BAT”。這是我所知道的所謂的手機發(fā)展簡史。

但說起手機，我還要說起另外一兩件事情來：三天前在天虹購物中心的超市區(qū)，我在一堆雜亂的書籍跟前坐了下來，漫不經(jīng)心地翻閱著那些比書店里的不知便宜多少的書本?？墒强粗粗?，就不自覺地感嘆：這哪是些什么書啊，根本就是廉價的商品嘛。你想啊，放在商場里賣的書，能有好的么？什么育兒真經(jīng)了，什么養(yǎng)生之道了，什么廚房秘訣了，什么管家之術(shù)了，盡如此類。誰會看呢？唯有我們純粹的太太們！正當(dāng)我?guī)е袊@打算離開時，一位老大爺踱了步過來，“啊，年輕人，能靜下心來看書很難得??！”我很是愕然，心里在嘀咕：老人家，看這樣的書也叫看書么？這樣的東西也是書么？你可別小瞧了我，我可不會看這樣的書。在我轉(zhuǎn)身而尚未離開他的身子時，聽他說了這么句——“現(xiàn)在還有誰看書呢，都只在低著頭玩手機。”哦，那我還是得回來，再看會這些不是書的書吧！哪怕是裝裝樣子也得看會兒。

“手機”，不光是你須臾不離的那部機器的名稱，也還是“茅盾文學(xué)獎”獲得者劉震云先生一部小說的名字，也還是馮小剛導(dǎo)演指導(dǎo)的一部電影的名字，也還是陳道明老師參演的一部電視劇的名字。當(dāng)然，影視劇都是以劉震云先生的小說為藍本拍攝的。電影是沒看過，小說自然也是沒看過，但電視劇倒是從頭到尾用心地看了遍。因為那還是一個手機上不甚流行的年代，——可能也就八九年前吧，我們才能在住所靜下心來看會電視！在手機風(fēng)行的今天，我們看電視也是非得拖著看不可的，何況滿是文字的紙質(zhì)的書籍。回想那時的看《手機》，感覺好溫暖——宿舍五六個人圍坐一起，桌上放包瓜子，邊磕邊看，邊看邊評說，一集接著一集，不用擔(dān)心廣告的打擾，不用擔(dān)心上級領(lǐng)導(dǎo)的視察和批評，一部電視劇一宿也就搞定了。這叫一個爽快！如果半夜還能有錢買碗方便面作夜宵、如果第二天還不用上課的話，是完全可以一覺睡到天黑的?！獙嵲谑敲赖昧钊怂X也能笑醒自己。

就像是那時的某個同窗換女朋友一樣，手機也總是隨著時間的總是流逝而隨時更換。雖然我的諾基亞2322C我一直在用著，但是它也有被替代的時候！這是時代的變遷在普通百姓身上的體現(xiàn)。過去的總是過去，將來的即將到來，當(dāng)下的只是過渡。但在這個過渡期間，我們該記住的還得記住，比如今天舉國上下隆重紀(jì)念的這個“抗戰(zhàn)勝利日”；該反省的要反省，比如今天舉國上下隆重紀(jì)念的這個“抗戰(zhàn)勝利日”。 不要視之為過場，更不應(yīng)視之為節(jié)日！它是要提醒全體中華兒女和全體尚活著的世界人民：戰(zhàn)爭不該再現(xiàn)人間！至少中國人民不會讓戰(zhàn)爭惡魔再在神圣的中華大地上再現(xiàn)。在這個過渡期間，我還記得《手機》里的一句唱詞和劇末一個鏡頭,寫在下邊算是對它的念想，是對那個年代的那個場景懷念。

——“牛三斤，牛三斤／你的媳婦叫呂桂花 ／呂桂花讓問一問 ／最近你還回來嗎?”

——那年除夕，窗外煙花爛漫。費教授坐在書桌前，似乎有所思想；他拿起手機——翻蓋的那種，編了條短信存稿：“想念守一”。

三

無法知曉大家有著怎樣的議論，但我以為上頭那樣的文字便是很自私的一種！

我們必須認(rèn)識到這一點：文字，是人的行為遺跡的客觀存留，是人的認(rèn)知的主觀表達。但依了西方某些語言學(xué)家而言，任何人的遺跡都必然帶有行動者主觀色彩也是自然；于他們而言，凡人的東西自然就是人自我的表現(xiàn)。不論是何樣的，總不免帶有行為者的個性特征，這是自然的事實！比如字跡吧，中國人有“字如其人”的說法；比如文章吧，中國人有“文如其人”的說法。更不說其他的什么藝術(shù)門類了，即便是日常的說話和行走，不也都帶著行為者個人的特征么？畢竟，人之為人是所謂“獨一無二的”。但是這里還有另一面意思：凡人的東西除了彰顯個人的特征之外，還顯示著個人的之于事物的一種態(tài)度、一種取向。對同樣的某一事物，不同的個人自然取異樣的態(tài)度、做異樣的選擇，這便是人的另樣的主觀！也是李志先生所謂“人的語言都是主觀的”的含義。但是，語言的主觀和我所謂的文字的自私或自私的文字不盡相同。

文字的自私，我取“人的語言都是主觀的”的大意。即，人的表達，無論以文字還是語言的形式，他都含著內(nèi)在的目的和訴求。比如，嬰孩的啼哭，是人的語言的開始，也就含有了求食或索取父母關(guān)愛等的目的；比如，我的這篇文字，是極明顯地展示著我的個性特征的，但它還有別樣的目的：滿足我高中同窗的大學(xué)室友的請求、滿足我自己表達觀點的目的。這是誰也不能否認(rèn)的必然如此的事實，是文字的自私！體現(xiàn)的是文字之于人的功能性。但文字或是語言也有不自私的時候，比如對事物的描述：我是利用個人計算機編寫這些文字的，我寫的這些字是宋體漢字，我寫這些漢字是為了表達我的對文字的主、客觀性的認(rèn)識。這是誰也不能否認(rèn)的必然如此的事實！體現(xiàn)的是文字本身對于讀者的客觀存在形式和內(nèi)容。于是有人就自然斷定：因而凡文字無論怎樣也是自私的。文字的自私不等于自私的文字，自私的文字未必就表達文字的自私，這應(yīng)該是很明了的！

對于“自私的文字”應(yīng)該這樣去理解：首先它應(yīng)該身限于文學(xué)，它是創(chuàng)作者耳聞目見的描述，更是創(chuàng)作者基于耳聞目見而生發(fā)的思想情感的表達；這樣的文字，像是王國維老先生所言，“一切景語皆情語”，無論怎樣的都是創(chuàng)作者自身的外化，是自身感受的延伸，一切都是情愫思緒的酵素；于是，柳河?xùn)|隱約地說“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于是，杜少陵直白地說“感時花濺淚，恨別鳥驚心”；于是，一切外物皆為我的存在，為我而存在！是孟夫子所謂“萬物皆備于我矣”。然而莊周說得更徹底——“天地與我并生，而萬物與我為一?！睆垷o忌會施展“乾坤大挪移”，而我們的文學(xué)創(chuàng)作者們不但追尋著“物我合一”的渺茫境地，并且還能夠“移情于物”，—— 你不聽張泌說，“多情唯有春庭月，猶為離人照落花”么？你不聽李煜說，“離恨卻如春草，更行更遠還生”么？人的情感本就是“剪不斷、理還亂”的混雜，加之外物的本也繁復(fù)，于是中國的文學(xué)創(chuàng)作者們就只能感嘆——“亂花漸欲迷人眼”了?！皽I眼問花”，花怎能“不語”呢？迷離的視線焉能看清這樣的世事人間和浩瀚宇宙？結(jié)果總不免是“花非花，霧非霧”了。這是中國古代思維傳統(tǒng)的必然！這是“自私的文字”帶給人們的必然結(jié)局。無論是儒是道還是釋，它們都在書寫著各自的“自私的文字”，都以各樣的形式倡導(dǎo)著各自的“天人合一”。中國自古以來就不曾有過這樣的大聲呼喊——“物我分離，人我獨立?！?即便一些志明之士隱約有所認(rèn)識，但也敵不過三家磅礴汪洋的評說?！白运降奈淖帧钡姆簽E，限制的是人的思維，束縛的是人手腳，困頓的是人的心靈；于是人人都欲成優(yōu)哉游哉的“五柳居士”：

“春風(fēng)梳岸柳，

花下喝清茶。

世事有人管，

你說我忙啥？”

可是應(yīng)了我的高中同窗的大學(xué)室友的邀約，我還得寫些如下這樣的文字?；蛟S它也是很自私的吧！

四

去天虹是晚飯后的事情。在街上一個人只是走，心里默念著：出門也是該買點什么的吧，我還有什么是要買的呢。然而到底是不知要些什么！——只在走。并且以為快走是利于身的，也就快步地沿街走著，然而心里一面又在想著另樣的事情：

兩千零五年的六月份，我第二次到了一個叫都昌的縣城。這里是老家的社會中心，像是北京之于中國，華盛頓之于美利堅。既是中心，就自然有高樓闊道、霓虹閃閃了，自然就有高蹺的鞋跟和艷紅的嘴唇，還有如初春的青蛙的躁動。于是這里的人們也就自稱是“城里人”，并且很以之為可耀祖光宗的事了。記得那年的“進城”，讓我是至今尚覺出自己的老土——我竟不知過馬路須走斑馬線，竟不知出租車是計程收費的，才知道“七五折比八折便宜”，才知道屎缸的學(xué)名叫廁所。是呵，我有多老土呢？我的土生土長的心受了傷害，以為“城里”也不過如此了，決計以后絕不做城里人，甚至于今日也很不愿聽他們的所謂“下鄉(xiāng)”。幾天前吧，大概，有位較好的中學(xué)時的同窗，就因稱老家為“鄉(xiāng)下”而“挨了我的痛恨”。

縣城里也有是我所喜歡的，比如可買的書很多，比如那里可以直接反駁我的“金錢觀”。記得那天去的是新華書店，至今依舊陳設(shè)在那條步行街上。現(xiàn)在是覺得它的可供我看的書已經(jīng)很少了，但那時絕對是極好的去處；可即便是現(xiàn)在把，如果要在縣城呆兩天，那里也是必然要去、不得不去的所在?！獩]錢可以不買，但沒有誰會剝奪我看書的權(quán)利。書總是用來讀的，認(rèn)真地看一遍也就歸我所有了。這是極便宜的事！如此便以為是總占了人家的方便，有時也不覺愧疚。這是我喜歡書店的緣由。在當(dāng)下的中國，畢竟還是流行著讀書這回事的；在當(dāng)下的中國，賣書的商家畢竟還是受人敬重的。在書存在的空間就有我的存在，就有我不受另眼相待的舒服；在書存在的空間，我可以無需接受他人對我的“金錢觀”的有意或無意的批駁。

在城里還有另樣是我稀罕的，那就是坐公車的便利。不管怎樣的車走何樣的路線，你只需投了一兩塊錢，便可一路到底。無需與人爭搶，無需與人便談，你只需向著窗外，一路的商家、一路的行人、一路的事態(tài)，盡收眼底、全存于心。只要是可能的，我便坐最后的座位，只為著這樣的可靜觀。后來在蘭州的那所“馬廄”里，我的這樣的習(xí)慣繼續(xù)發(fā)揮著效用。有一次大概是兩千零七年吧，為著迎接某部門的“教學(xué)評估”，有人便要求我們這群“是來這里學(xué)習(xí)的人”在教室的中間集中就做、認(rèn)真聽講。除我以外的大家倒是集中坐了，至于有無認(rèn)真地聽講倒是很不明了的。也就在這天，我受了曹先生的教誨：“習(xí)慣是可以改的；當(dāng)你沒辦法去改變世界的時候，你就應(yīng)該努力去適應(yīng)它?！边@樣的話，我總也忘記不得，我也總給我的現(xiàn)在的學(xué)生講：你若不愿適應(yīng)這世界，那就找尋不愿的理由和創(chuàng)造不愿的現(xiàn)實。

城里的公車，讓我感動的還是有這樣的懷念：

“在公交車上，我感到很溫暖！”一個月前，在日記本上這樣寫道：“因為我聽到了久別了的她的聲音。是多少年前的事了，那樣的聲音讓我感動過。今天，我又感受到了這種來自人內(nèi)心的溫度！這是人的偉大的愛，是她作為女性的天生的溫柔！這是我一生都會等待的人的美好。她的聲音是那樣的香脆清明，像是二月里午后的陽光，像是晴空里高飛的燕子，像是燕子在春風(fēng)里的鳴叫；給人以溫暖，是那樣的親切，像是遠離人心中的家，是家里母親泡好的午夜茶，是母親的心懷給我人生以依靠！婉轉(zhuǎn)、祥和，是兒時聽過的歌曲令人回味，是秋雨拍打瓦當(dāng)讓夜變得靜謐，是老人給予的忠告使迷失者心會神通；大氣且厚重，是來自人心底的呼鳴和響亮。只要聽到這樣的聲音，我就并不覺得世間的清冷和我的孤獨；只要聽到這樣的聲音，我就以我屬人類而自豪而欣慰！

我有一種偏見，以為聲音美妙者也是善良之人，也就是天生麗質(zhì)的可人兒——即便是并不不如此的吧，我也寧愿這樣地相信著；以為聲音是與人的容貌、心智和品性相約的。我是寧愿相信，這不是她的工作使然。因為我知道，在近兩個小時的車程里，她始終保持著一貫的姿勢、一貫的語調(diào)，盡管車內(nèi)是那樣的擁擠、車外還下著大雨呢。以為依了這樣的聲音，我斷定她在生活中也定是如此之樂觀爽朗，如此有耐心，如此善解人意，如此給人以可靠和溫暖！這樣的聲音，如果不能再聽得到了，我要永存于記憶中，是永遠美好的懷念。我深深地祝愿她永遠能如我那天所耳聞的爽朗快活！我深深地希望到處也能聽到那樣可愛可敬的聲音，深深地希望那份美好和溫暖能永存于心、伴我前行！

我要寫下幾個或許很‘自私的文字’，以作它存在的明證：主人公是由深圳火車站開往海上田園的西部公交M337的售票員。我的乘坐日期是二零一五年八月九號，時間是下午四點半左右。”

——這就是那些不免“自私的文字”。“自私”或許還可做別樣的理解，比如“人比黃花瘦”之類的，是林家小姐式的自憐自艾吧。至于還有別樣的意思，大家彼此心知即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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