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蹁躚,隨風流浪
露華霜重,繁葉落徑,時光蹁躚著繞過我碌碌無為的指尖,也繞過我隨風流浪的身影。晚秋與我有約,于是,我野步秋野,一任西風揚起我的黑肥布衣,任飄飛的黃葉自黑色的肩頭跌落身后,只差田中野歌了。獨行是一個人的逍遙,千萬別說自己孤獨,其實,貓也時常在流浪,夏天的草帽還掛在秋天的樹上忍著寂寞呢。
兩人閑步不覺遠,那天早晨的太陽像剛摘的鮮橙,我和尋在郊外的林道上慵懶地走走停停,樹椏上幾只多嘴的麻雀摻和著我們的片言碎語,碧空無痕,而我們似無意又刻意在找尋鳥飛過時留下的吉光片羽。驀見前方有一大片頹敗成赭色的“美人蕉”,尋問這是什么,我笑了:“要多出來走走,不然容易五谷不分” 那個盛開在酷熱炎夏里的嬌媚之姿呢?不禁相視一笑“美人遲暮矣!“依照佛教的說法,美人蕉是由佛祖腳趾所流出的血幻化成的,難不成佛祖也曾隨風流浪到此一游過?我們神游靈牽一般走進這”美人“之地。
今天,我又光榮地老了一歲,無論你見與不見,就像我天天路過的這幾棟老危樓,頹敗得只剩一身風骨,哪天說成廢墟就成廢墟,若是廢墟上能飛出一只藍蝶來,則是最好的結局。它們始建于1971年,初始繁華已成一夢,年齡相當,自然有了滄桑的參照物。兒子蠻會熨慰人的“我媽素顏本色,不老,倘若與那些有閑工夫常保養(yǎng)美容的人一樣,輕描娥眉淡掃粉,就更看不出實際的年齡了”幾句話,聽得人像喝了一桶百事可樂,其實,自己心里明鏡一樣看得清這張老臉,誰能穿過歲月不老?!生命本真如此。一大早,小哥就打來電話:“yy,今天我不能回去為你慶祝生日了,自己做幾道愛吃的菜吧,開心一點,別忘了晚上多吃點長壽面”電話是自醫(yī)院的病房里打來的,.............世界以痛吻我,卻要我報之以歌。
小哥記得我的每一個農歷生日,除電話,更有在酒樓里訂席的習慣,有時連我自己都忘記它了,一介草民,沒那么隆重和嬌貴的,可心里又特別開心有人記起我的生日,那是一種疼愛和在意,就像童年小哥為我在紅泥小火爐上焙得咧開嘴的栗子,在火塘里烤得香甜的山芋,在火叉頭上煨得焦香的餛飩,在大鐵鍋里炒香的野豌豆.................。自從有了網絡以后,每一年生日之際,騰訊系統就會提前告知,我還會收到許多來自網絡朋友們的真誠祝福,心里也溢過滿滿的幸福感,不過,現在玩的人已非常少,有的干脆卸載了,但終究還剩幾個如我般的朋友依然準時發(fā)來祝福,令人倍感珍貴,虛擬并不都是虛擬,和往事一樣,“總要有些隨風,有些入夢,有些長留在心中”。
網絡朋友送我一句話:“尚且年輕,繼續(xù)你的錦繡文字,不負好時光!”為之一振,我怎還會有?素箋小字似乎已寫盡平生意,開始懷疑自己捉筆在手的信心和能力了,那就愿老天眷顧,賜我一顆堅持心,續(xù)寫春花秋月,夏雨冬雪里的雞毛蒜皮的故事。
原創(chuàng)——閨中月 于2018年10月27日草( 文章閱讀網:www.sanwen.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