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留守的爹娘
山里留守的爹娘
康勇(旺蒼)
成家了,工作了,生小孩了,也就離開了那個小山坡,投入到大城市的車水馬龍之中。每當逢年過節(jié)的時候,鼓起很大的勇氣,下了很大的決心,輾轉(zhuǎn)到家,還沒有來得及親吻腳下的鄉(xiāng)土就又要準備返程。每當離開的時候,白發(fā)蒼蒼的爹娘總是亦步亦趨,長望自己一家人消失在路的盡頭。
有時候我就在想,現(xiàn)在的生活水平提高了,交通便捷了,科技發(fā)達了,而人與人之間的那種親情卻越來越淡漠了。過年的時候,與老婆商量今年我們回家過年,老爹早早就預(yù)備好了取暖的柴火,堆了很高,高的有時候他去取添柴的時候,我都看不到他的蒼白的頭發(fā),也許這幾年他太操勞了。
為了生活,更加為了維持我們一家的開支,老爹十多歲就輟學(xué)到處學(xué)藝,他會編制藤椅、會縫紉、會堆砌傳統(tǒng)的土墻,這些在我兒時的昏黃的煤油燈下總是會憶起那個健壯的青年人正在整理從山上打回來的藤條、修理自己工作一天的縫紉機和堆砌土墻的工具??蛇@些隨著家中的開支加大,越來越入不敷出,他開始了到外省打工,在我的記憶力有哈密瓜、有葡萄干、有牦牛肉,還有我偷偷從他將要出遠門的時候包裹中夾雜的煮熟的豬脖子肉味道,這些好像都維持不了家中的開支。也許是想念家中的老人和娃,老爹很早就投入到當時縣內(nèi)的一些國營或者私人的煤礦中,成為一名煤礦工人,這一干就接近三十年。
由于老爹常年在外掙錢,家中的一切勞動都是老娘一個人承擔,她沒有怨言,我們家的水田、旱地、山林留下了老娘近四十年的歲月。她總是舍不得,想把什么都做一點,她的一點就是我們土地的全部。(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隨著年齡的增長,老娘身體的各種病癥也出來了,腰肌勞損、過敏性鼻竇炎、血壓、心臟等等病癥都到來。
女兒出生了,由于我與老婆工作的原因,沒法照顧幼子,只有把老娘喊到城里來。到城里來,她全身充滿著無限的局促和不安,我們帶她出門,她也總是擔心回不了家。
前年,爺爺由于腦溢血,在縣城醫(yī)院多方搶救,最后癱瘓在床,老爹與二爹只有輪流照顧,老爹只有家中老屋與爺爺居所兩地奔走。
正月初二,很多親朋好友回到老家老屋,到處都很熱鬧,早中晚早早就安排好了飯菜,中午吃過午飯,大家沉浸在搶紅包的游戲中,誰曾想,由于老屋電路年久失修,隨著一股青煙,整個右邊的吊腳樓全部起火,在鄉(xiāng)親們的幫助下,保住了一部分房子,二爹家已全部燒完,望著老淚縱橫的老爹和老娘撿拾火中的農(nóng)具、糧食,我久久不能平靜。
晚上,睡在新搭建的床上,望著天上滿天的繁星,想起了我的小學(xué)、我的小河、我的老屋、我的老爹老娘,我失眠了。(康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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