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讀：人世間的愛情，不都是如此，但也大抵都是如此。有些人心大，可以忍受很多；有人心小，一點關(guān)于愛情的瑕疵，都能被放大。 讀完此文，希望你能包容對方，你也能和諧和妻子以及戀人相處。相識不易，長期相處更不易。謹以此文，祝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始終如一。

每一對戀人和夫妻，大抵都是如此

愛無所愛

——靈遁者

此刻的賀坤，坐在昏黃的路燈下，無神的呆坐著，手中煙無力的飄起，就像拖著秤砣似得，東倒西歪。他不愿意將這些煙像往常那樣，深深地吸入肺部，因為他嘗試過了，今天吸入的煙，就像吸入了堅硬的刺一般，讓人難受和咳喘不止。

究竟是什么讓一個男人如此疲憊，如果我說是愛，你會信嗎？沒有錯，就是愛。在沒有踏入婚姻的門檻之前，賀坤總是以為自己對婚姻有清晰的認識，但從他結(jié)婚之后，他才發(fā)現(xiàn)，錯了，原來一切都不是結(jié)婚之前想象的那樣。(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每一個人的婚姻都不一樣，必須是不一樣的。有人說愛是自私的，如果你的愛不是自私的，那一定不是真愛；有人又說，愛是奉獻，如果你的愛不是奉獻，那一定不是真愛；還有人說，愛是彼此成就……而對于賀坤而言，愛是沒有方向的路程，有時候讓你窒息，有時候讓你覺得充滿愛和希望。

每一對戀人和夫妻，大抵都是如此

自從李小沫從抽屜里翻出一個帶有賀坤前女友照片的鑰匙扣之后，就像打開了“愛情的潘多拉盒子”一樣，爭吵事件就一件接著一件而來，直到現(xiàn)在依然看不到盡頭。

對于李小沫而言，何嘗不是這樣呢？當她第一眼看到那個小鑰匙扣，就無法抑制自己了。鑰匙扣就像深水炸彈一樣，在自己的胸口爆開了。

他竟然還留著前女友的照片，照片上他們親密的合影……我們結(jié)婚了，他竟然還留著……

當賀坤爭辯道：“我自己都不知道你在哪里找的，誰都有過去。我從來沒有隱瞞過感情史，難道你沒有前男友嗎？我接受你，就接受你的一切，包括過去。我只要現(xiàn)在的你，過去的你怎么樣，已經(jīng)過去了。”

李小沫冷冷道：“我是不接受你的過去嗎？你還不明白，我要的是什么嗎？我要的是你的態(tài)度！你維護我的態(tài)度！你不該在結(jié)婚前就把這些清理干凈嗎？別讓我看到好嗎？”

賀坤無語，嘆口氣冷靜道：“難道我忘記扔鑰匙扣，就是不維護你了嗎？難道我結(jié)婚了，就得把所有過去的抹掉嗎？我承認自己的現(xiàn)在的和直面過去的自己，這不對嗎？這不行嗎？”

賀坤又一次得到了讓他無語的答案：“不行，我做不到嗎！也許別人能做到視若不見，但我李小沫做不到?。∧阏f我怎么辦？你讓我怎么辦嗎？怎么辦?。　闭f著她再次流出了眼淚，抬頭看著天空。不斷地哭道：“我做不到啊，你讓我怎么辦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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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飄起了細雨，街上的車輛和行人都稀稀拉拉的，賀坤無力地低下了頭，心中窩著火，連喘氣都難受。他不再理會沫沫了，他清楚了，即使再溝通兩個小時，她依然是她。

沒錯，賀坤早就明白了愛情的其中一個真諦，這是他從前兩任經(jīng)歷中得到的，那就是不要試圖改變你的愛人，你很難改變她，你只要承認她就行了。你只能改變自己！這也許是賀坤前兩次愛情失敗的原因吧。因為他無法改變對方，對方也無法改變他，再加上生活和生存的困境，讓他們彼此失去熱情和激情，最終分手。

而現(xiàn)在，結(jié)婚了，沫沫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這意味著什么？這意味著一個生命在誕生中，希望孩子此刻不會受到母親情緒的影響。

而賀坤偏偏又認為，沫沫的情緒，必然能被剛會在肚子里動的孩子感受到。沫沫難受，孩子也是的。否則怎么叫母子連心呢？更何況還未出母體呢！

于是這又加重了賀坤的愧疚和擔心，甚至是負罪感。他來回沿著人行斑馬線走，走過來，走過去，再走過去，再走回來。有時候一輛車來了，他會停頓下來，坐在路邊的石墩上，看著另一邊馬路上的沫沫，看不清她的表情，但可以感受到她的悲傷，就像路邊的石墩一樣，呆呆的。湊近了看她的眼睛，就像帶著淚光的月亮一樣，讓人覺得遙遠和不可解。

賀坤在心里發(fā)問：“為什么人要經(jīng)歷這些呢？”他想通了，女人本來就是情緒動物，在愛情中，你指望她理智，難于登天?；蛘哒f她必須有很失敗的愛情經(jīng)歷，才能不在乎這些?？墒撬娴牟辉诤踹@些了，你會愛這個女人嗎？賀坤搖了搖頭，不！我不會愛的！

于是他又走過去，當著她的面，把鑰匙扣狠狠地砸在墻上。隨著啪一聲響，沫沫屈腿蹲下，發(fā)出了嗚嗚地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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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坤趕緊將她抱起來，擁入懷中，深情道：“親愛的，究竟怎么了？我怎么做你才能原諒我。我錯了行了嗎？”

沫沫哭道：“你干嘛對我發(fā)火啊？我害怕啊?！?/p>

賀坤眼睛泛起淚花，安慰道：“沒有，親愛的。我這不是把鑰匙扣扔了嗎？不是向你發(fā)火?！?/p>

不知道過了多久，終于止住了爭吵，賀坤拉著沫沫回到了家。等到兩個人完全睡著，已經(jīng)是天亮了。

你以為，事情就此結(jié)束了，沒有。晚上沫沫要求看賀坤的空間。賀坤說不要看，和前女友的照片昨晚已經(jīng)刪除了。

無奈，沫沫要看，于是她一張張看著?？匆娨粡堈掌瑔枺骸斑@是誰？”賀坤說某某某。又問這是誰，賀坤一看，前女友。他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這就是第一個前女友?！蹦磫枺骸安皇莿h除了嗎？”

賀坤心里一陣無力感，又涌上心頭。一個不眠之夜，似乎又向他招手而來。他試著從沫沫手中拿過手機道：“咱不聊前任了，行嗎？一聊，今晚又睡不著了?！?/p>

沫沫白了一眼賀坤道：“不是說刪除了嗎？留著干啥？懷念嗎？就那么忘不了嗎？”

賀坤道：“真刪除了，把標有前任相冊都刪除了?？墒沁@相冊多了，幾千張照片，我怎么一張張過呢？一天忙的，我就直接刪了相冊。這種標有校園的我沒有刪除，那是我的大學生涯?！?/p>

沫沫：“你和她大學就談了？”

賀坤：“恩”。

沫沫：“談了多少年？”

賀坤：“5年”。

沫沫：“她在這個家里住過沒？”

賀坤：“住過?！?/p>

沫沫臉拉了下來，又問：“怎么分手的？”

何坤知道聊下去永無止境，就趕緊道：“這重要嗎？都過去了?！?/p>

沫沫：“我就感覺這家里，都是別人的痕跡。我不喜歡這種感覺。你看她的臉是圓臉，我也是。我是不是替代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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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坤聽了苦笑不得，深深地嘆氣，不知道怎么回答。女人的大腦就像亂七八糟的一鍋燉，啥都裝著。賀坤不得不回道：“怎么可能?。∷菆A臉，你是長臉。你究竟想什么呢？咱倆都結(jié)婚了，有拿結(jié)婚當兒戲的嗎？是的，咱們認識時間短，結(jié)婚快，可是不是雙方對眼，互相喜歡才能結(jié)婚嗎？”

沫沫：“別拿結(jié)婚說事行嗎？我還想和你戀愛呢！老說結(jié)婚了，結(jié)婚了。結(jié)婚了咋了，結(jié)婚了就是愛嗎？”

賀坤氣不打一處來，大聲道：“別人結(jié)婚是不是愛，我不知道，我就是愛！”

接著他又道：“來來來！你說什么是愛，你定義一下子愛！這是哲學問題，不是生活問題！”

沫沫：“少跟我提哲學，就好像只有你學過哲學一樣。我沒有上過學還是咋的？”

沉默，沉默之后還是沉默，無盡的沉默。賀坤心口像堵了一塊石頭，他聽著旁邊沫沫長長的喘息，就知道，她也在經(jīng)歷痛苦，她的痛苦一定是更深刻的。因為賀坤一直認為自己是灑脫和坦率的，對于感情也是這樣?？墒乾F(xiàn)在似乎灑脫和坦率，不屬于自己了，這也讓賀坤無比痛苦。

他還是壓著窩火，輕輕道：“親愛的，兩個相愛的人，為什么要互相折磨呢？咱好好過日子不行嗎？”

沫沫道：“我沒感覺到??！你沒有維護我啊，我的感受，感受不到啊。你從來沒有給我發(fā)紅包，從來不給買花。我是小女生。不，雖然不是了。但我確實想要那些被呵護的小女生的感覺，你懂嗎？你給我了嗎？你給我的是啥？”

賀坤搖搖頭，轉(zhuǎn)過身去，背對著沫沫。他告訴自己，不能再爭辯了，否則自己要瘋。他抱著被子的一角，裝作要睡。把一半被子緊緊夾住，似乎能緩解一點不痛快，還能有點踏實感。

可是沒過一分鐘，沫沫道：“你又這樣，每次一談到關(guān)鍵時刻，你就轉(zhuǎn)過去了，或者不說話了?！?/p>

賀坤不得不轉(zhuǎn)頭回來，開口道：“你知道什么叫愛嗎？你不知道！你們女人都不知道，我來告訴你什么是愛！如果一個男人愿意花時間陪你，給你花錢，還對你有耐心，這就是愛！這就是愛的真理！如果這都不算愛，那什么叫愛！我做到了沒有？李小沫，別那么敏感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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沫沫哭道：“我就這么敏感！我就是這樣的人。怎么了，我就是不能接受，你讓我怎么辦??！”

一切又回到了爭論的原點，是那么無力。有愛也不行，因為每一個人，每個男女雙方對于愛的理解不一樣，感受也是不一樣的，甚至是相反的。賀坤覺得自己失敗得很，好像原來對于愛情的灑脫，得到了報復一樣。

賀坤再次繳械投降，畢竟咱是男人，畢竟她懷著孩子呢，畢竟她愛我……于是賀坤道：“你隨便刪，我授權(quán)你刪除，可以嗎？”

沫沫：“我不，你自己刪。省得說我逼迫你。”

賀坤心里道：“可不就是你逼迫嗎？要我，我懶得刪除。上傳了多少的年的照片，上傳上去，再沒看過?！?/p>

但他還是開始了行動，凡是有前女友出現(xiàn)在照片中的，全部刪除。哪怕是別人和前任合影，同學合影，也都刪除了。整個過程，就像放電影一樣，賀坤對自己的少年時期做一個回放。談不上高興，也談不上悲傷。之前，他并不清楚少年和中年的區(qū)別是什么？這一刻，現(xiàn)在他似乎懂了，就是結(jié)婚，不是年齡，不是成功與否，就是結(jié)婚。

結(jié)婚了，你就不再是少年了，你是一個男人了，有家室的男人了?？上?，有“少婦”一說，卻不怎么有“少男”一說。

刪完了照片，我們依然進行著“曠日持久”的爭論，直到賀坤眼皮睜不開，像是眼皮上吊了鐵錘一樣重，賀坤反復哀求：“親愛的，咱們睡，明天還得上班呢！”

直到6點，才睡著，七點鬧鐘響了。賀坤心里有無數(shù)個草,泥馬飛過，卻又不得不托著疲憊的身子起床。閉著眼睛刷牙，閉著眼睛尿尿，閉著眼睛洗臉。洗完臉，他用雙手把眼皮撐開，看到了紅紅的血絲，搖搖頭，有點無奈。

而他出門的時候，還看了一樣沒有睡著的妻子，依然壓著起床氣道：“我去上班了，你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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沫沫低聲道：“你買兩個包子吃?！辟R坤哭笑不得，還是點點頭道：“恩?！?/p>

平靜的生活，只維持了一天。又一個晚上，賀坤看到了沫沫，又在翻閱自己的手機。他道：“即使夫妻也有獨立的空間和自由，你總拿手機看，不好?！?/p>

沫沫道：“是你心虛，你不心虛怕啥。”

賀坤再次無語。不過他也不知道自己心虛不心虛。因為他不知道，她在找什么。

晚上睡下的時候，沫沫問：“你支付密碼是什么？銀行卡密碼是什么？”

賀坤一愣，就預(yù)感到了，今晚又是一場“不眠的惡戰(zhàn)”。

賀坤心有僥幸心理，就道：“什么也不是。”

沫沫看著他反問：“你再說什么也不是?！?/p>

賀坤只能道：“前女友生日”。

賀坤又道：“親愛的，有完沒完了。自從發(fā)現(xiàn)鑰匙扣到現(xiàn)在，你就像個偵探一樣，這找找，那找找。不是說了，你找的都是過去。而我的過去，已經(jīng)過去了。你擁有我的現(xiàn)在不就行了嗎？你是唯一??！”

沫沫冷冷道：“是過去嗎？你現(xiàn)在支付密碼，每支付一次，不就是想起了前女友嗎？是過去嗎？是我的問題嗎？每次都說是我的問題，你難道就不反思一下自己嗎？是你自己的問題！我呢，我把前任的痕跡都刪除了，你呢？你能在我身上找到關(guān)于前任的痕跡嗎？”

賀坤再次陷入了泥坑似的，不能自拔。但他還是絕地反擊道：“我不是你的初戀，你也不是我的初戀。痕跡看似沒有，實際永遠存在。初次拉手，初次接吻都是。但我們不應(yīng)該向前看嗎？我們擁有現(xiàn)在的彼此，不就是最好的嗎？你能埋怨過去嗎？過去不可更改??！”賀坤加大了語氣，他不想今晚再失眠了，這種痛苦，實在堅持不住了。

沫沫又留下了眼淚道：“我不埋怨誰，我恨我自己，我恨我自己行了吧。我做不到，做不到啊。你說我咋辦嗎？”

一看到沫沫撕心裂肺地哭，賀坤心里就疼，他不忍心她這樣。卻好像又無力拯救一樣。似乎他連自己都無法拯救，因為他內(nèi)心也是呼吸困難，憋得慌。他狠狠地捶自己的大腿。

又忍著氣，轉(zhuǎn)身抱著沫沫的頭道：“親愛的，真的就是用習慣了，多少年前設(shè)置好的，就沒有改過。第二個女友也從來沒有問過，我也沒有改過。到你這里，今天突然這樣問，我都沒有想到過啊。不是說放不下，不是說想她啊。每個人的經(jīng)歷不同，我們是無法走下去了，才和平分手啊。她成家了，我也和你結(jié)婚了。我究竟愛誰？我如果愛她，怎么會和她分手呢？我們是不愛了，才分的手啊。你還擔心什么呢？”

沫沫道：“可是你們七八年的感情，我和你才結(jié)婚，我比不過啊。”

賀坤繼續(xù)安慰道：“你這腦瓜子一天想什么呢？

夜，靜的就像冬天里荒原上的冰塊一樣，悄無聲息地滑入水流，讓人覺得壓抑。何坤此刻的心情就是如此。胸膛起伏，卻難受不堪。如果有一臺心電圖機子在測量，那么上面的波紋一定是“燥波”。

而自己旁邊的愛人，更是如此。因為她此刻，坐了起來，無法入睡。一想到她還懷著孩子呢，就讓人擔心她的狀態(tài)了。兩個相愛的人，為何要這樣折磨彼此呢？愛得太深了，就沒有辦法呼吸了。

賀坤想到了林黛玉，他心里想，以前看《紅樓夢》，覺得黛玉很美，對愛情很真。可是真娶到了黛玉，你會和寶玉一樣頭疼。在黛玉面前，你百口莫辯，只是她覺得你不關(guān)心她而已。我此刻不正是“寶玉”嗎？真正個有口難言，上下不能啊。

此刻賀坤也真正了解到了作者的能力了，也清楚了什么叫情深不壽了。天天這樣懷疑愛情，懷疑對方，日日失眠，茶不思，飯不香，誰能熬得住啊。好人也受不了??！又想到了弘一法師和寶玉最后都出家了，哎，真正是，看清了愛情的人，得不到愛情啊。只有看不清愛情的人，才能得到愛情。看清了就沒有意思了。

好在賀坤也只是想一下，便就此打住了?？苫氐浆F(xiàn)實中，他還得再次妥協(xié)，更換了支付密碼。下次還會更換什么，賀坤也不知道。

沫沫一直暗自流淚，慢慢變成了啜泣，讓人越聽越心煩。賀坤冷冷道：“能不能不爛爛家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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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就像一根引線一樣，再次點燃了沫沫的怒火。她道：“我在你心里是什么人？你這樣說我呢？我在你心里，就是侵犯你自由的人？侵犯你空間的人？”

賀坤道：“不是自由是什么？誰都有秘密。誰都有隱私，隱私空間?？赡隳?？一步步闖入我隱私空間，對過去揪著不放。你要干什么？”

沫沫哽咽不止，繼續(xù)道：“我沫沫就這么招你討厭嗎？你說，你現(xiàn)在是不是厭惡了？是不是我說分手，你就會說是。我沫沫在心里是什么樣的人？”

賀坤再次無奈道：“不是，不是。我只是——我只是累了，我想睡了，行不行？明天還上班呢！干啥呢，一天天的！誰能熬得住啊。你不為你想，也為孩子想想好嗎？”

果然又是一個失眠夜，痛苦的失眠夜。賀坤不住地嘆氣，來舒緩胸中不適。這時候，沫沫坐起來道：“既然你這么討厭我，我在這你睡不著，我出去就好了。”

她起身出去了，穿衣服去了。賀坤無力躺下，他覺得也許雙方冷靜一下，都還是好的。

不一會，聽到門“咣”一聲響，賀坤知道，沫沫又出去了。他沒有起身去追，他躺著，眼皮很重，但睡不著。

他就那樣躺在床上，不知道在想什么。不一會，又聽到門“咣”一聲響，聽到有人進來了，肯定是沫沫。不到一分鐘，又聽到門“咣”一聲響，她又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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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收到沫沫微信：“給你買了包子和豆?jié){，在桌子上。”

賀坤心里道：“這個讓人又愛又恨的女人，無語啊。”他起身，穿衣，也出了小區(qū)大門。

在小區(qū)旁邊的公園，找到了沫沫，她坐在椅子上，神情漠然，似乎什么都不關(guān)心。

雖然立秋了，但早晨的陽光，依然很暖。他坐在沫沫身邊道：“走，回去睡覺?！?/p>

沫沫道：“你管你睡覺，我想坐會，我不想回去。我回去壓抑?！?/p>

賀坤不語，兩個人沉默。周圍是打拳的老頭老太太，賀坤看著這些，心情似乎有些平靜。但實在是因為太累，也無法打起精神來看這些。他又道：“親愛的，回去睡吧。你還懷著孩子呢？”

沫沫：“我不回去，你回去睡就好了?！辟R坤不語，試著拉沫沫回去。

沫沫起身，一直向前走。賀坤尾隨，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心中的無奈和無力，挫傷的他不能自己。想發(fā)火，想發(fā)泄，甚至想說，咱倆分開一段時間吧。

即使這樣，在一路尾隨的過程中，遇到了幾個老頭老太太牽手散步，賀坤想著，他們老夫妻，也一定經(jīng)歷過這些感情和愛的糾紛和爭吵，甚至是大打出手。

什么是愛，當你找不到那個愛的主體的時候，客體的時候，那就是愛無所愛，或者說是愛一切。賀坤告訴自己，愛一切應(yīng)該是愛某人的前提，愛一切是愛沫沫的前提。

她在如此傷心的情況下，還給自己買了包子和豆?jié){，這是自己愛吃的，習慣吃的，這難道不是愛嗎？如果這都不是愛，那什么是愛？

就這樣一路走，一路想著。沫沫走到一處有椅子地方又坐下了。賀坤瞌睡意襲來，根本也不在乎周圍人的眼光，就躺在沫沫旁邊的椅子上?？墒俏米佣啵灰粫?，雙腿被叮了十幾個大包，內(nèi)心的無名之火，再次涌來，人就是這么情緒，男人是，女人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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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賀坤又道：“親愛的，快回去吧。蚊子把我咬死了?！?/p>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何坤道：“親愛的，我是愛你的。本來還想著今天周六，你給咱做一頓飯吃。好好享受一下二人世界。”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才拉著沫沫的手，往回走，此刻已經(jīng)是早上10點多了。沫沫雖然不語，但她路過菜攤，買了菜，還要做飯。

就這樣，何坤和沫沫頂著疲憊，做了飯吃。吃完飯，兩個人才睡下。一切又恢復了平靜——

人世間的愛情，不都是如此，但也大抵都是如此。有人心大，可以忍受很多；有人心小，一點關(guān)于愛情的瑕疵，都能被放大。

知道為何剩男剩女多了嗎？就是因為他們不再為對方妥協(xié)，美其名曰自由或者獨立。生活是一場修行，修行從來不是簡單的。從此再無少年夢，有時候不是悲哀，是重新開始。因為少年夢，多是不成熟的，中年夢，才更有味道。

賀坤作為一個老師，他希望自己能做到這些。畢竟自己娶得是自己喜歡的女孩，是自己愛的女孩。每一種愛情，必須經(jīng)歷苦難，才能涅槃，而這苦難，首先來自對方，而不是外在！

沒有完美的人，自然也沒有完美的愛人，先學會“愛無所愛”，才能做到“愛你所愛”。

每一對戀人和夫妻，大抵都是如此

摘自獨立學者，作家靈遁者短篇小說集《春天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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