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網(wǎng)三 霸歌ABO】相知情(二百二十一)
“柳霜眠不愿意,便是十頭牛都拉不回來,這場婚事只能以失敗告吹。幾乎所有人都在指責(zé)柳霜眠不近人情,連臨死之人這小小要求都不肯滿足,太過鐵石心腸。而陳伯的女兒最后也是帶著遺憾離開了人世,到死也沒能穿上新娘嫁衣。”
“為表歉意,柳家夫婦便認(rèn)了她做義女,牌位供入柳祠,受香火祭拜,以此彌補(bǔ)對陳伯的虧欠。陳伯在她女兒死后大病了一場,病好之后卻沒有像之前那般瘋狂,反而理智了許多,還設(shè)身處地地為柳家人著想。柳家夫婦更是覺得自己對不住他,以后便什么事都放心交給他去辦?!?/span>
“我看他怕是從那時起就有了復(fù)仇之心了。”
“何意?”
“之前一直不明白他為何要對自己一手帶大的柳霜眠下此毒手,甚至不惜搭上公子的性命?,F(xiàn)在想來,他是在替自己的女兒討回一個公道?!?/span>
“笑話!他女兒是病死的,又有什么理由要把賬算到他們頭上呢?”
“算算時間,柳少主那時剛好是從長歌游學(xué)歸來,應(yīng)該是喜歡上了公子,心里再容不下其他人,所以才拒絕了這門親事。那家伙雖然莽撞霸道得緊,對公子卻是一片真誠之心,自始至終一心一意?!?/span>
“哎,可惜世人大多不會明白??端酥?,說著容易,自己做起來卻難得很。我雖然一直都不太喜歡柳霜眠的性子,但這件事我還算是認(rèn)可的?!?/span>
楊若蕪無奈地嘆了口氣,如果他不是追根究底的話,也許柳霜眠那傻小子是打算一輩子都瞞著他們的。因?yàn)檫@無妄之災(zāi),霸刀山莊的人多少都看他不順眼,風(fēng)評被害也算是有個緣由了。
“如今既然知道是誰在搗鬼,那倒是可以提前防備了?!?/span>
“公子有吩咐過,要我一定要保全先生的安全。必要時候,帶您離開霸刀山莊以策萬全。”
“他這個傻孩子呀,怎么就不多顧慮下自己呢?”
楊若蕪沒有那么糊涂,自從瑤見到他身邊伺候的第一天起,他就猜測是楊若清的安排。他要么不出手,出手便一定要達(dá)到目的,所以任何有可能發(fā)生的危險,他都會想法子消弭于無形中。
而霍勤也不安分,他跟陳伯之間做的這場戲不過是?;F渌硕?。只要他一天手中抓著自己的把柄,那么不管能不能賴在霸刀山莊,都會受制于他。他曾經(jīng)有過將茯苓過繼給陳伯的想法,想借此勾出他的父女之情,但茯苓與陳伯死去的女兒沒有半點(diǎn)可比之處,搞不好反而會對自己生出反感來。
提起他那短命的女兒,霍勤就滿心的不爽。明明只是個下人的女兒,還是個病秧子,姐姐、姐夫就當(dāng)是自己的親女兒一般呵護(hù)著。雖然沒能如愿嫁給柳霜眠,可死后還讓她進(jìn)了柳家的祠堂,真是沒處說理去。反而對自己的親外甥女茯苓如此冷漠,就像是外人一般,著實(shí)可恨。
陳伯猛得打了個噴嚏,他也猜到是誰在背后說自己壞話?;羟谀抢闲∽颖臼虏淮?,心眼挺多。這次冒這么大風(fēng)險將他放出來,不但沒有一絲感激,居然還一副理所當(dāng)然的樣子,是吃定了自己還舍不得棄了他這枚尚有一絲利用價值的棋子。哼,他手底下那么多可以利用的人,也不是非他不可,霍勤的如意算盤注定落空。
忙了一整天,他也有些吃不消。上了年紀(jì)的人,不服老不行。若不是為了自己的女兒爭這口氣,他也想安度晚年。當(dāng)年之辱記憶猶新,璐兒死前那絕望又無奈的眼神刺痛了他做父親的心。他真是沒用,連璐兒這么卑微的愿望都無法替她達(dá)成,真是枉為人父。所以他在璐兒的墓前發(fā)過毒誓,一定要姓柳的一家付出代價,無論使用什么樣的手段。
如今他忍辱負(fù)重這么多年,眼看著霸刀山莊快要倒臺,卻有人不自量力想要阻止他,那么便只有死路一條。他本不想與長歌門為敵,可當(dāng)他得知楊若清就是柳霜眠口中心心念念的人,他便恨不得沖到長歌門去殺了他,讓柳霜眠也嘗嘗自己的至親至愛死在面前是什么滋味。
可他到底還是忍住了,他想要?dú)⒌挠重M止是楊若清一人,但凡對不起他的人,全部都該死,他一個都不會放過的。所以他才步步為營,哪怕是跟塞上雪這樣的邪佞之輩合作也在所不惜。
若說他內(nèi)心還有那么一份心軟之處,那或許是留給妻女的。不論忙到多晚,他每天都會給她們上一炷香,以表哀思。這大概是他唯一一件做得心口如一的事,而非做給外人看的。
陳伯推門入屋,點(diǎn)亮蠟燭。屋中一切,數(shù)年如舊,不曾更改絲毫。這么多年來他守著自己死去的妻子和女兒,孤零零一個人也熬了過來。他堅信除了自己的妻子,沒有人是真心待他的,利用和背叛是他這輩子承受的最多的。
他照常來到內(nèi)室,只是在點(diǎn)燃蠟燭的那一刻,他差點(diǎn)打翻了香爐。那明晃晃擺在自己面前的是什么東西,他再清楚不過了。究竟是什么人,敢盜走寶刀又神不知鬼不覺地送到自己面前,到底是威脅還是暗示?
陳伯畢竟是只快成精的老狐貍,旁人遇到這種場面早嚇尿褲子了,而他卻還能鎮(zhèn)定地打開盒子查看是否有人惡作劇。在確定對方是有意刺激自己的前提下,陳伯腦中立刻思索著該如何處置這燙手山芋。
雖然自己的房間已經(jīng)被搜查過了,但只要這東西露臉,自己一定難辭其咎。本想嫁禍給楊若清,沒想到那兩個蠢貨居然還讓別人給截胡了。現(xiàn)在楊若清下落不明,嫁禍更是無從說起。想要追尋真相可能不容易,可要查出這把寶刀在誰手上,卻并不是什么難事。所以必須盡快出手掉,霍勤也許會是個好的選擇。
當(dāng)務(wù)之急還是先將東西藏好,至于怎么讓霍勤心甘情愿地替自己頂包,還得好好思慮一番。這次沒能一舉解決柳霜眠和楊若清,實(shí)在是可惜。他們一定有了防備之心,再要下手就不容易了。是繼續(xù)此次計劃還是另尋合適時機(jī),他需要靜靜考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