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店不開了 花繼續(xù)開

請勿上升正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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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店不開了
花繼續(xù)開
——出自中國寶島臺灣作家蔡仁偉的《偽詩集》
楊九郎照例坐在馬路牙子上,看周圍的人來人往,看天空的云向變幻,他還是第一次坐在自己既熟悉又陌生的地方尋找畫畫的靈感,這里是他回家的必經(jīng)之路,甚至從家里的落地窗望下去就能看到,可是偏偏又陌生得很,連條街上的店鋪都數(shù)落不清,就比如他身后那家花店,他就不記得什么時候開的。
“先生,要喝杯奶茶嗎?恰好多點(diǎn)了一份”一個溫柔的聲音在楊九郎耳邊響起,一只骨節(jié)分明修長的手拿著一杯奶茶遞在他面前,或許是聲音太好聽,又或許是奶茶你的香甜太過于濃烈,忘記了推辭,下意識就接了過去,指尖碰到人的手背,涼涼的,準(zhǔn)備道聲謝謝時,人兒已經(jīng)轉(zhuǎn)身回花店了,那人的背影很好看,像極了走進(jìn)畫本里的男主角,恍然間就錯過了天邊落日的余暉,楊九郎吸了口奶茶,草莓味的香甜帶著些花香在舌尖打了個圈兒,看來明天還得來了。心里倒是默默記下了這家花店的名字【小辮兒的花店】。
“先生,你要不要進(jìn)來看看花”楊九郎在連續(xù)三天每天都來花店的馬路牙子上坐半個小時,終于又聽見那人的聲音了。
“好啊”兩人并肩而立,走進(jìn)店里,店里的裝修很簡單,只有兩個藤條桌,和幾把藤條椅,其余的地方都整齊排列著各式各樣的花,窗臺上還擺放著一排小儀器,周圍散落著幾瓣不知名的花瓣,儀器末端的滴瓶里有半截粉色的流體,應(yīng)該是花蜜。
“這個是綠色曼陀羅,代表著希望,送給你吧,恰好今天剩最后一束了”老板也不管人兒樂不樂意收,只是低頭把花扎好,楊九郎看著眼前的人,沒有打理過順毛的頭發(fā)軟軟的趴在人兒頭上,可愛的眉毛隨著手上包花的動作也上下動來動去的,蝶翼般的睫毛垂下來遮住了眼眸里的一大半星辰大海。
“我叫楊九郎,是一名畫家,我找不到靈感了”不知道怎么就說出這樣的話了,但是楊九郎并不后悔,因?yàn)樗牭搅嘶卮稹?/p>
“張?jiān)评祝部梢越形倚∞p兒,如果你愿意就常來這兒坐坐吧,總比你坐在馬路牙子上好的多”張?jiān)评茁唤?jīng)心的說了句,可誰知道此刻他心里有多緊張。
“太好了,謝謝你,辮兒”接過張?jiān)评资掷锏幕ㄊ?,少年的小奶音兒總是帶著些許上揚(yáng)的喜悅,讓人忍不住去喜歡。
之后楊九郎每天都會來這里,從最開始一天待三小時,到兩天待八小時,到最后一天八小時,店里的客人都以為張?jiān)评渍辛艘晃婚L得奶乎乎的糯米團(tuán)子當(dāng)助手呢。
其實(shí)大多時間他倆都不說話,一人磨花蜜或者剪花枝,另一人就坐在那兒看著,自私的眼睛永遠(yuǎn)只有他看別人的份,當(dāng)然所謂的別人也不在意他的存在。接觸的時間久了,發(fā)現(xiàn)兩人在脾性和生活方式上都是處于互補(bǔ)型的,時間到真是的好東西,不知不覺就讓你習(xí)慣了另一個人的存在。
“辮兒,吃午飯啦”拿著從家里做好的人兒愛吃的黃燜雞。
“嗯”拿起手里已經(jīng)裝滿的滴瓶,去了后面的里屋,洗了手,收拾了一下才過來吃飯。
“我吃好了”扒拉了大半碗。
“在多吃一點(diǎn),好嗎?”握著人兒的手食指輕輕在人兒手背上點(diǎn)了兩下,沒人兒發(fā)現(xiàn)這個動作有多曖昧。
“哦”不情愿的撅噘嘴,拿起筷子夾著一塊肉咬了一半,“楊小瞎兒,撐死我到底對你有什么好處”看起來高冷的少年到底還是少年,依舊有可可愛愛的小脾氣。
“好好好好,好,不吃了,不吃了,怨我了好不好”很自然的把人兒的碗拿到自己手里開始打掃剩飯,從第一次這樣做的時候倆人就沒有表現(xiàn)的很驚奇,就像做了很多年一樣,只不過,張?jiān)评椎难劭舻故怯幸荒ú灰撞煊X的紅。
“辮兒,我有件事想和你說”花店已經(jīng)掛上close的牌子了,楊九郎還沒要走的意思,他從包里拿出一幅皺皺巴巴的畫,勉強(qiáng)能看清上面畫著楊九郎畫著張?jiān)评?,只不過張?jiān)评渍局?,楊九郎單膝跪著,手里捧著一大束曼陀羅,在某一朵曼陀羅里還藏著一枚戒指。
回應(yīng)他的是一個極淺的吻,沒有什么是比無聲的回應(yīng)更讓人心動得了。
“辮兒”沙啞的聲音帶著幾分難以置信。
“九郎,我愛你,在很久很久之前”
【開車車在群里,等二睡醒見撒】

楊九郎抱著人兒去收拾洗漱,又換了一套床被才和人擁進(jìn)被里,“九郎,我愛你,無論是在什么時候都是”
“辮兒,我們是不是見過”
“是啊”
“什么時候?”
“在我決定愛你的時候”張?jiān)评奏洁炝司渚团吭谌藘簯牙锼恕?/p>
楊九郎下意識摟緊懷里的人,親了親人兒的額角,小聲說了句,至始至終,我都愛你。
第二天下午,張?jiān)评撞牌饋?,楊九郎一直守在一邊,看他醒來就把他緊緊摟進(jìn)懷里,像是要柔進(jìn)骨髓里一般。
“楊九郎,你干嘛,要謀殺嗎,我要喝水”張?jiān)评讍≈ぷ诱f。
“再抱一分鐘好不好”毛毛呼呼的頭發(fā)在人兒耳邊蹭了蹭。
“好,再抱一分鐘”伸起胳膊把人也圈在了懷里,看見手上套著一枚戒指。
“喝水”
“好,喝水”雖然一個說了,另一個也答應(yīng)了,但是沒有人撒手,推開懷里的人兒。
“九郎,我想吃你做的黃燜雞了”
“我上去做”
“嗯”終是不舍分了。
“辮兒,水”把水溫剛好的水放進(jìn)人兒手里,留下了一個燦爛的微笑。
“九郎,再見”
“再見”
張?jiān)评卓粗藘合г谝暰€里,交抱著手臂放聲大哭,再晃回神兒,已經(jīng)又是回到?jīng)]有楊九郎的時空了,擦干臉上的淚,把手上的戒指摘下來,小心翼翼的放進(jìn)他面前的精致木盒里了,放在了大箱子的第99個空位。轉(zhuǎn)身回到了身后的實(shí)驗(yàn)室。
楊九郎坐在落地窗前向外望去,那間花店還是沒有開門,準(zhǔn)確來說,已經(jīng)關(guān)門9天又3小時11分29秒了,他把眼神拉回來,停留在客廳茶幾上插在花瓶里的那一束曼陀羅上面,綠色的曼陀羅早已枯萎的變黃,像是枯葉蝶一般從纖細(xì)的花莖飛落,一只一只跌落在冰冷的茶幾上,像極了他灰色調(diào)油畫里的陰郁。這次要多久你才回來,是不是又要等我忘記你,你才會回來。
楊九郎照例坐在馬路牙子上,看周圍的人來人往,看天空的云向變幻,他還是第一次坐在自己既熟悉又陌生的地方尋找畫畫的靈感,這里是他回家的必經(jīng)之路,甚至從家里的落地窗望下去就能看到,可是偏偏又陌生得很,連條街上的店鋪都數(shù)落不清,就比如他身后那家花店,他就不記得什么時候開的。
“先生,你缺愛人嗎?一輩子的那種”
“不缺,你這不回來了嗎?”接過了他手里的綠色曼陀羅。
張?jiān)评资且晃慌で鷷r空研究者,他的愛人楊九郎因?yàn)橐粓鲆馔馊ナ懒?,于是他扭曲了時空。
扭曲時空的弊端:扭曲時空操縱者壽命減短,扭曲時空里的人會發(fā)生不可控制的變化,比如記憶,扭曲時空其實(shí)還是會延伸到未來,并不會改變未來發(fā)生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