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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1848年及其后

2019-11-18 11:08 作者:拉失德史  | 我要投稿

?在俾斯麥從意大利回國以后的六個月內(nèi),歐洲到處都爆發(fā)了革命。1848年起義的方式和規(guī)模使他感到吃驚。他雖然一直在注視著德國境內(nèi)的緊張的政治形勢和經(jīng)濟形勢,但并沒有注意國外的事態(tài)發(fā)展。巴黎二月革命重又使法國成為共和同,這對他來說是“完全出乎意料的事件”。他憂郁地預料將會發(fā)生一次新的革命戰(zhàn)爭,他的預言使他在申豪森的一家人感到惶恐不安。3月1日,他告訴他的哥哥,已有四個月身孕的約翰娜“對來自法國的完全預料不到的消息感到焦急不安”。報紙報道了波恩和海德爾堡大學生的騷亂,北意大利的起義和示威游行以及維也納交易所大量拋售股票的情況。俾斯麥一家憂心忡忡地等待著來自柏林的消息。1月11日,奧托第一次參加柏林宮廷宴會。盡管他回來時因國王的問候而感到寵幸,但是他也十分清楚,腓特烈·威廉不是一個堅決果斷的人。他無法斷定國王將會怎樣去回答人民群眾的挑戰(zhàn)。   腓特烈·威廉的軍事顧問們的情況也差不多。當在3月的第二周,政治性集會和示威游行日益頻繁的時候,將領們催促他們的國君同意制訂應急計劃以對付首都可能發(fā)生的巷戰(zhàn),離開王宮,到二十五公里外的波茨坦行官去居住,但腓特烈·威廉沒有重視他們的勸告。他雖然厭惡自由主義,也決不會讓一個民選的議會來使上帝授予他的權利受到威脅,但民族的激情,令人目眩的浪漫主義以及他的許多臣民火熱的愛國主義,卻觸動了他的感情。腓特烈·威廉四世自即位以來就想要改變德意志邦聯(lián)議會的結構;這個議會把三十九個邦結成一個松散的聯(lián)合體,它是在維也納會議上作為防止德意志民族主義的安全閥門而成立的。國王很清楚,這個由三十九個彼此對立的各自為政的邦組成的邦聯(lián)過于聽命于梅特涅和奧地利人的指揮。他命令馮·拉多維茨將軍通過同德意志諸侯合作制訂一項加強德意志邦聯(lián)的計劃。拉多維茨于3月初把這項計劃的細節(jié)送往維也納。3月12日星期一上午,奧地利首相和這位將軍還在討論計劃草案,到了黃昏時分,革命就已在維也納取得勝利,梅特涅在執(zhí)政三十九年后被迫下臺?! ?梅特涅下臺的消息于星期四即3月16日傳到柏林,更加劇了街道上的緊張局勢。星期五晚上,腓特烈·威廉宣布在4月2日召開聯(lián)合邦議會,打算在普魯士憲法生效以前擴大這個議會的權力,并表示準備同意對德意志邦聯(lián)進行徹底改革。這些讓步于星期六即3月18日清晨公諸于眾。那天的天氣象5月一樣溫和,柏林人準備下午在露天舉行一次盛大的示威游行來慶祝勝利。城里充塞著從外省調來的軍隊。示威群眾同士兵們在王宮前發(fā)生了首次沖突,不久街上和廣場上就筑起了街壘。在這個周末,使用軍事手段恢復秩序是很容易的,然而其代價將會是柏林內(nèi)城的毀壞。國王猶豫不決。他同芬克商量,按照芬克的主意呼吁“他的親愛的柏林人”對他保持忠誠,并下令軍隊撤離城市。星期日即3月19日,還在天亮以前,他就把負責城市內(nèi)部治安的任務移交給一支市民保衛(wèi)隊。他甚至向被他的軍隊在街壘上開槍打死的示威群眾的尸體脫帽鞠躬。對他的將領們來說,這就意味著國王向武裝暴民投降了?! ?俾斯麥不大了解柏林發(fā)生的事件的詳細情況,因為這個周末他正在申豪森以南三十公里的卡羅訪問瓦滕斯勒本伯爵。星期六伯爵的兒子帶來了首都發(fā)生的事件的第一批傳聞,這些消息使人極感不安。次日有一群驚慌失措的難民把下述消息帶到卡羅,說前一天上午革命已經(jīng)爆發(fā),國王成了暴民的俘虜。俾斯麥對于在王國的心臟興起雅各賓主義的這類報道深感惶恐不安,便匆忙趕回申豪森。到家后他發(fā)現(xiàn)一切平安無事。但星期一上午有人告訴他,一個來自坦格明德的市民代表團到達申豪森村,要求在教堂鐘樓上升起象征自由統(tǒng)一德國的黑紅黃三色旗。在自己的領地上發(fā)生這種政治上的僭越之舉,使俾斯麥十分惱火,于是他就下令把這個代表團趕回坦格明德。他用槍支把他的農(nóng)民們武裝起來,說服他們的妻女給教堂鐘樓縫制一面臨時的旗幟——白底黑色鐵十字旗,作好準備,以便擊退掠奪搶劫的自由主義分子新的進攻和襲擊。許多年以后他仍堅持這一說法,即周圍地區(qū)的農(nóng)民準備向柏林進軍去勤王救駕。當他的鄰居埋怨他“引火入境”,建議他勸阻農(nóng)民草率行動的時候,俾斯麥回答說:“你們知道我是一個冷靜的人,可是你們要這樣做的話,我就把你們槍斃?!彼J定革命形勢十分危險,因而十分激動,所以他發(fā)出的威脅并非虛聲恫嚇?! ?在他認為申豪森已受到足夠保衛(wèi)之后,他在口袋里裝著一把手槍和四盤子彈,動身前往波茨坦。在王官里他遇見他的朋友馮·羅恩。羅恩在國王的年輕侄子弗里德里?!た柲抢锂敻惫?。雖然軍官們批評國王的行為,但拒絕接受武裝農(nóng)民的援助。那位指揮軍隊的將軍只是請俾斯麥以及其他容克儲備足夠的玉米和土豆,以防柏林的新的掌權人斷絕他的衛(wèi)戍部隊的給養(yǎng)?! ?俾斯麥絕不愿僅僅充當糧草供應者的角色。他認為自己在反革命中應該擔任一個遠為激烈的角色。3月21日星期二下午,他收到了正在波茨坦的腓特烈·威廉的弟弟卡爾的一封信。俾斯麥希望拿著這封信當通行證可以覲見在柏林的國王。他確信自己能說服腓特烈·威廉四世讓軍隊占領首都,摧毀街壘,包圍革命群眾。他修了修胡子,戴上一頂具有自由主義愛國主義色彩的寬邊帽,搭乘下午的火車前往首都。由于他希望覲見國王,所以就身穿正式禮服,因而在一座時裝也得順從革命潮流的城市里顯得十分可疑。他這樣打扮的儀表并不是什么很有成效的化裝?!疤炷?,俾斯麥,瞧您這模樣!”他還未走出車站,就有一個熟人對他說。這是他的使命的不祥開端,以后的時刻過得也不好。他到達王宮時,市民保衛(wèi)隊不讓他進去。后來他說,他可以讓人向國王轉達他答應提供支持的消息。在認出他的激進分子的跟蹤威脅下,他返回火車站。傍晚他又回到波茨坦,不得不承認自己干了一件傻事?! ?他簡直無法相信,國王竟準備向民主派讓步。但情況果真如此。在這個星期二,腓特烈·威廉四世還公開表示他支持德意志民族的事業(yè)。他戴著一個黑紅黃三色袖章,參加了一次從王宮到大學的游行。在兩次簡短的講話中,他表示信奉他的德意志愛國主義,隨后在晚上又發(fā)布了他的告示:《致我國民和德意志民族》,聲稱愿意保衛(wèi)德意志免受面臨的一切危險?!捌蒸斒繌拇朔瞰I給德意志,”國王聲明說?! ?人們會認為,這一插曲是對那些浪漫主義保守派的一個警告。他們還一直認為必須奮不顧身地去拯救腓特烈·威廉。但俾斯麥并不死心。既然腓特烈·威廉被革命派搞得暈頭轉向,那么還有別的王室成員完全能夠維持霍亨索倫家族的傳統(tǒng)。首先就是國王的大弟和王儲、普魯士親王威廉?[?譯者注:即后來的威廉一世(1797―1888),普魯士國王(1861―1888),德國皇帝(1871―1888)。?]?。俾斯麥知道親王堅持專制君主政體。他的觀點是通過青年時代最重要的一次經(jīng)歷形成的——就在他十七歲生日的一周以后,緊接著拿破侖在1814年的垮臺,他隨同聯(lián)軍開進巴黎。在俾斯麥看來,現(xiàn)在向柏林進軍,把君主政體從革命中挽救出來,乃是他的天職。但親王對形勢另有看法。他知道自由派視自己為反動派,并且鑒于他不得民心,他不相信自己會有什么用處。此外,他同任何軍官一樣受著效忠宣誓的約束,不愿違抗王命去率領軍隊。當革命騷動開始時,他逃往離波茨坦只有幾公里的哈弗爾河上的孔雀島去避難,后來又逃到英國。在這些動蕩不安的日子里,他是決不會聽從粗野的容克奧托·馮·俾斯麥的勸告的?! ?但是國王的二弟卡爾,年齡雖已四十七歲,但仍然很魯莽,竟聽從俾斯麥的話。由于國王已不再能自主作出決定,卡爾建議以當時十六歲的腓特烈·威廉(弗里茨)的名義接管政府。弗里茨是普魯士親王的兒子,在王位繼承的次序上僅次于威廉親王。俾斯麥本應馬上就認識到,如果得不到弗里茨的母親、普魯士奧古斯塔王妃的配合,這個可笑的建議是無法實現(xiàn)的。而她只把卡爾看作是一個愚蠢的陰謀家,對他嗤之以鼻。3月23日即星期四,奧古斯塔在波茨坦接見了俾斯麥。她是葉卡特琳娜女皇?[?譯者注:葉卡特琳娜二世(1729―1796),俄國女皇(1762―1796)。?]?的曾孫女、沙皇亞歷山大一世和尼古拉一世的外甥女,是一個異常堅強、具有獨立見解的人物。?[?原注:奧古斯塔王妃(1811―1890)是1804年嫁給薩克森―魏瑪?shù)目枴る杼亓业那芭蠊R利婭·帕夫洛夫娜(1786―1859)的女兒。這位女大公是德國文學的促進者,被歌德視為十九世紀期最著名的婦女之一。奧古斯塔于1829年嫁給普魯士的威廉,具有他母親的非凡精力,但不象她母親那樣對文學感興趣。?]   看來她從一開始起就對俾斯麥抱有成見,因為她不是在她自己的房間而是在一個仆人的屋子里接見他的。她的政治見解傾向于芬克的溫和的自由主義,不太愿意聽從那個作為“芬克的折磨者”而著稱的怒氣沖沖的容克的意見。我們不知道俾斯麥向她透露了多少他的計劃,他自己關于這次會見的記載是具有傾向性的,甚至可以理解成為設立攝政王職位的建議最早是奧古斯塔提出的。反正這一次會見只是加強了奧古斯塔對卡爾親王及其使者的敵意。在她的晚年,她把俾斯麥看作是一個危險無恥的陰謀家,甚至把他看作自己的死對頭。她把這個看法傳給了她的兒子,她的兒子在俾斯麥執(zhí)政期間是王儲,當了很短時間的皇帝?[?譯者注:即腓特烈三世,在位僅九十九天。?]?。這次流產(chǎn)了的宮廷密謀的影響,在普魯士的歷史上一直持續(xù)了四十年之久?! ?在奧古斯塔這次冷冰冰的接見后兩天,俾斯麥自己就可以看到,國王腓特烈·威廉四世已在多大的程度上把革命的事業(yè)變成了他自己的事業(yè)。因為在星期六即3月25日,國王騎馬到波茨坦去,在市宮大理石畫廊向軍官們表示感謝,因為他們在上個星期末的巷戰(zhàn)期間服從了他的命令。他對軍官們強調了他對“好柏林人”的強烈信任。“接著就出現(xiàn)了悻悻不平的聲音和刀鞘的碰撞聲,這是一個普魯士國王在自己的軍官們中間從來不曾聽到過的,并且希望永遠也不會再聽到,”許多年以后俾斯麥這樣描寫這件事。3月18日,柏林部隊的司令官普里特維茨將軍描寫他的軍官們?nèi)缤奥渌贰被伊锪锏卮┻^樂園回到自己營房去的情景。他們曾宣誓效忠主子,但現(xiàn)在主子的行為卻使他們十分失望,可是他們暫時還得屈從于他那古怪的親人民的情緒?! ?俾斯麥回到申豪森。他在這一星期中間寫給哥哥的一封信中,影射處在斷頭臺陰影下的革命巴黎的狂熱恐怖并不少。但到了星期六他三十三歲生日那天,他又回到柏林去參加聯(lián)合邦議會的會議。聯(lián)合邦議會如今首要的事情就是籌備一個制訂憲法的國民議會的選舉工作。這種變化并不合俾斯麥的心意。當有人提議感謝國王的政治讓步的時候,俾斯麥堅持要求發(fā)言?!斑^去是被埋葬了,而使我比你們當中的許多人更加痛心地惋惜的是,在國王自己把泥土投在它的棺材上以后,世上竟沒有一種力量能夠重新把它喚醒。假若真能做到……實現(xiàn)……一個統(tǒng)一的德意志祖國,那么我向新秩序的締造者表示感謝的時刻一定會來到。但是現(xiàn)在我還辦不到……”在他的這個不到五分鐘的講話中,俾斯麥講到這里時萬分激功,沒有結束講話,就大聲啜泣著離開了講壇。“我的講話,”第二天他對約翰娜說,“除了表明我不愿與某些厚顏無恥地隨風使舵的可收賣的官僚同流合污以外……別無他意?!彼坏貌怀姓J,這一戲劇性的場面給其他議員留下極壞的印象,但他自己至少可以心安理得。當邦議會會議宣告結束,他能回到阿爾特馬克自己的田地上去的時候,他由衷地感到高興?! ?對俾斯麥來說,被選入新的普魯士國民議會的可能性絲毫也不存在,因為他的觀點過于保守。按照普遍選舉法由男性選民選出的國民議會,絕大多數(shù)是資產(chǎn)階級的代表。議員中有半數(shù)是律師和以前的官吏,其他許多人都是小商人——“販賣萊茵葡萄酒的商販”,俾斯麥以其典型的夸張手法評論道。但他的沖動慢慢平息下來,雖然他還繼續(xù)埋怨國民議會威脅著容克的傳統(tǒng)特權。6月初,他私下甚至承認。革命并不象他所擔心的那么激進。   “使我們得以立足的,”他說,“是特殊的普魯士精神,古老的普魯士美德;榮譽、忠誠、服從和勇敢,這一切鼓舞著軍隊——人民的優(yōu)秀代表,從其骨干軍官團一直到最年青的新兵。我們是普魯士人,我們愿永作普魯士人……”使他感到不安的,與其說是柏林的議會,倒不如說是5月18日在法蘭克福保羅教堂開幕的民主得多的法蘭克福國民議會?[?原注:德國1848年革命運動隊一開始起就有兩個目標:在德意志的每一個邦創(chuàng)立一個人民代議機構和創(chuàng)立一個自由的統(tǒng)一的德國。就是這種統(tǒng)一思想導致了法蘭克福國民議會去制訂憲法。選擇這座城市是理所當然的,因為德意志邦聯(lián)議會從1816年11月起就在這里舉行會議。邦聯(lián)議會于1848年7月12日解散,把自己的權限轉歸法蘭克福國民議會。邦聯(lián)議會其實是德意志各邦的大使會議,于1850年在法蘭克福重新成立,一直存在到1866年。?]?。“我們不想看到普魯士王國湮沒在南德意志情調的臭氣中,”俾斯麥向瓦蓋納發(fā)出警告說?! ?四周以后,籌辦已久的保守派報紙《新普魯士報》創(chuàng)刊了。它每天出版,發(fā)行人是瓦蓋納。俾斯麥成為這家報紙的經(jīng)常撰稿人。這家報紙不久就以《十字報》而聞名——因為報紙的封面畫有一個黑色的鐵十字。十字報貫串著俾斯麥的特里格拉夫朋友們的保守理想主義,他們相信通過重新喚醒每個公民從精神上來拯救普魯士民族,并且對建立在經(jīng)濟必要性基礎之上的政治要求嗤之以鼻。俾斯麥就其整個天性來說要比十字報的創(chuàng)辦人講究實際得多。在一定程度上,他能說動他們稍許放松僵硬的極端保守主義觀點。但是,他不止一次地不得不因為自己所持的觀點而向朋友們表示道歉,他們批評他的觀點過分溫和?!薄 ?腓特烈·威廉關于新憲法的各項計劃始終是模糊不清的。雖然他從3月底以來曾閱歷了一系列自由派內(nèi)閣,但他仍然堅決拒絕實行英國式議會制度。一旦自由派開始威脅國王特權時,腓特烈·威廉就向宮廷中的老保守派如格拉赫將軍、勞赫將軍和曼陀菲爾將軍求教。利奧波德·馮·格拉赫把這樣一些顧問稱之為“秘密政府”。這個集團的其他成員,其中也有俾斯麥,喜歡用一個關于秘密的宮廷集團的西班牙詞,自稱宮廷黨。他們的影響在6月第二周由于普魯士親王從英國歸來而加強了;這位親王對自由派政府和政會的任何意見都持懷疑態(tài)度?! ?俾斯麥在和妻兒見面之前,當親王乘坐的火車從英國回國途中在根廷停車的時候,有機會同親王進行了一次短暫的談話。親王感謝俾斯麥對他的支持,說他決不會忘記這一點。兩人后來又在普魯士親王府邸所在地巴貝爾斯貝格見面了。軍隊向親王保證給予充分支持,但威廉一再明確表示決不會贊同反對國王的任何陰謀活動。宮廷黨始終忠于自己的君主,深信他遲早會擺脫礙手礙腳的議會制內(nèi)閣,因此格拉赫兄弟也勸說俾斯麥放棄他對國王所持的保留態(tài)度。6月23日,他應國王的邀請到腓特烈大王的莫愁宮去參加宴會。這天晚上,腓特烈·威廉四世把俾斯麥拉到一旁密談。當他們在他的先祖的平臺上修剪過的樹籬之間散步的時候,他耐心地向俾斯麥解釋了自己在3月那些可怕的日子里的矛盾心理。“他說這些話的親切態(tài)度使我不勝感動。我是抱著反對派的情緒前去的,理應被粗暴地打發(fā)走。臨走的時候,我完全解除了武裝,被爭取過去了?!薄 ?這種情緒誠然沒有持續(xù)多久。六周后俾斯麥由于自由派內(nèi)閣對容克特權的攻擊而深感不安,于是起草了一封怒氣沖沖的信,征集了容克們的簽名。信中警告國王不要同意任何“沒收私人領地”的要求。信中還寫道,如發(fā)生這種社會不公正行為,普魯士的民眾是會使陛下在上帝和永生的面前作出交代的。容克們在柏林舉行了一次內(nèi)部會議,討論怎樣才能最好地維護自身的權益。俾斯麥參加了這次會議,但后來匆忙趕回申豪森去。8月21日晨,約翰娜生下了第一個孩子。他對自己成為一個女兒的父親表示“十分高興”。為了紀念希望奧托和約翰娜結為夫婦的那個女朋友,女孩取名為瑪莉。不管他在筆下對當了爸爸寫得多么感情洋溢和自豪,但是,他并不感到困難,在這個時候把為國王效勞和作為容克的繼承人看作是首要的義務。他看到母女都平安無事,便重新投向混亂不堪的政治生活,又在柏林、波茨坦和易北河中游的城市之間無休止地奔波?!彼饾u對耍弄陰謀詭計發(fā)生了興趣?! ?按照路德維?!ゑT·格拉赫的看法,俾斯麥是“我們宮廷黨總部中一個十分精明能干的副官”,這一概括和他當時所扮演的角色也完全相符。叫他去輔助一個指揮官,那是再合適也沒有了:要是讓他自己去領導反革命,那就太欠思考了。這時,反革命的領袖們是否一定要直接干預,看來已成問題,因為在普魯士國民議會同全德意志的法蘭克福國民議會之間產(chǎn)生了裂痕。法蘭克福國民議會的領導人要求把德意志各邦的軍隊交給由他們?nèi)蚊囊幻偹玖钊ブ笓]。這個建議勢必會引起決不肯放棄自己軍隊領導權的國王的反對。他對柏林和法蘭克福的自由派已不抱任何幻想。柏林的激進派隨后提出的對軍官團進行清洗的要求,增強了他的這一想法,即必須終止議會的唇槍舌劍?! ?維也納又一次向柏林揮動了指揮棒。10月末,溫迪施格雷茨將軍從四郊向維也納慢慢挺進。粉碎了首都的抵抗,恢復了皇帝的權力。普魯士國民議會中的激進派要求向維也納居民提供軍事援助,但議員們在柏林本身緊張局勢日益加劇的情況下拒絕了這一無理要求。格拉赫和勞赫將軍極力勸說腓特烈·威廉四世下令由集結在柏林周圍的部隊來粉碎普魯士國民議會。俾斯麥作為常務信使,在各個軍營和衛(wèi)戍部隊之間來回奔忙。但腓特烈·威廉四世保持了清醒的頭腦。他不想在柏林發(fā)生象溫迪施格雷茨將軍在維也納因其反擊而造成的那種流血。11月9日,國王通過答應讓普魯士國民議會于本月底在外省某一城市比較平靜的氣氛中召集會議,從而使議員們同意會議延期?!白蛱斐龊跻饬系匾磺卸计桨矡o事,”俾斯麥在一封給約翰娜的快信中寫道?!澳翘煜挛纾m格爾將軍的部隊占領了柏林內(nèi)城,兵不血刃地把市民保衛(wèi)隊趕跑了。國王請求布蘭登堡伯爵——腓特烈·威廉二世同一名身份不相稱的女子所生的兒子——組織一個由國王的忠誠仆人組成的內(nèi)閣?! ?有一個短時期,看來好象俾斯麥會在新政府中擔任大臣之職。布蘭登堡伯爵滿足于充當招牌,一切重要事宜都交由宮廷黨和國王去決定。在柏林被占領之前,路德維希·馮·格拉赫就主張任命俾斯麥為大臣,以獎賞他的非凡貢獻。國王腓特烈·威廉四世盡管有種種錯誤,卻有知人之明:他用一條奧妙的眉批拒絕了這一建議:“赤色反動派——嗜血——將來再用?!辟滤果湹摹端伎寂c回憶》記載了腓特烈·威廉的批示的措辭較為審慎的說法:“格拉赫將軍告訴我說,國王在邊上寫道:‘只是在刺刀橫行無忌的時候才任用’?!边@句話完全反映了腓特烈·威廉四世對俾斯麥的看法?! ?11月15日,國王再次請俾斯麥赴宴,并且從俾斯麥給約翰娜的信中可以看出,如果他獲得一官半職,他并不會感到意外。但是,任用他的時機顯然尚未到來。于是他在月底回到申豪森自己妻女身邊。   國王絕不打算讓反動派為所欲為。12月5日,他公布了一個旨在把新的特權同王權和法律結合起來的憲法。憲法確認君權神授的原則,但也規(guī)定設立一個由兩院組成的議會;上議院由各省政府選出,下議院通過一套復雜的制度由選舉委員會選舉,這些選舉委員會的成員又由男性選民選舉產(chǎn)生。由于國王保留針對任何立法的絕對否決權以及通過緊急狀態(tài)法進行治理的權利,因此這個憲法一點也不符合議會的理想概念。俾斯麥仍很堅定地認為這部憲法太自由化了,但還是準備——盡管是勉強地——支持它。實際上他無論如何想要確保自己能被選入下議院,因為他并不想為了自己的原則而丟棄個人的雄心壯志。使他被提名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阿爾特馬克的選民們雖然從本性上來講是保守主義的,而不是自由主義的,但期望他們?yōu)樯旰郎娜菘伺鯃鰟t似乎有點過分了。最后在他妻子的一個堂姐及其猶太丈夫的幫助下,俾斯麥才被勃蘭登堡市提名為候選人。當然還必須去贏得選舉本身?! ?競選活動開展后不久,俾斯麥寫信給他的哥哥,訴苦說自己不得不盡最大努力“通過私人關系”爭取選票。但他給約翰娜的信表明,他其實以競選為樂。盡管他寫到“四百人的氣味和嘈雜聲”使他討厭,并且象平常那樣惋惜自己一旦當選就會內(nèi)心不平靜地“投入生活”,競選的辛勞卻使他感到滿足。他的對手是溫和的自由派、勃蘭登堡市長弗朗茨·齊格勒,于是俾斯麥面臨以外來人的身份同一位當?shù)刂耸枯^量的問題。但附加的競選活動使他感到鼓舞:“今天我還得去認識一下選舉人,信使又成批地奔向四面八方……好象大本營一樣,每過一刻鐘就有信使和文書出發(fā),”2月2日他寫信給約翰娜說。選舉在星期日和星期一即1849年2月4日和5日舉行。經(jīng)過星期日的點票,俾斯麥取得了十二票的多數(shù)。現(xiàn)在一切全都取決于住在邊遠地區(qū)的選舉委員會成員,他們要到星期一才投票。由于他們并非城市居民,而是鄉(xiāng)村居民,因此俾斯麥十拿九穩(wěn)地能獲勝。他估計對了:最后的票數(shù)是——有七票作廢——一百五十四票對一百二十九票,他取得了勝利。星期一晚上他舉行了一次四百人的宴會,宴會上頻頻為萬能的真主、馬丁·路德和普魯士祝酒歡唱?! ?“次日我有點頭痛,”這位新議員在周末告訴他的哥哥說,“由于頻繁握手,右手的所有肌肉都酸痛。第三天,我的朋友的窗戶被人打破,還有幾位挨了打,而我已安靜地坐在約翰娜的身旁。”他在普魯士政治生活中感覺到的新力量向他發(fā)出挑戰(zhàn),雖然他仍一如既往地對這種制度嗤之以鼻。1849年2月26日,當議會開幕時,他在下議院登上了自己的座位。這屆會議只持續(xù)了九周?! ?這時柏林一切關心政治的人所考慮的最重要問題就是德意志統(tǒng)一問題。過去的九個月中,在法蘭克福國民議會中占統(tǒng)治地位的律師和法官們起草了一部帝國憲法,規(guī)定建立一個大德意志——包括奧地利帝國的德意志部分——或一個不包括奧地利各邦的小德意志。到了3月初,年輕的奧地利皇帝弗朗茨·約瑟夫的首相施瓦岑貝格侯爵顯然會拒絕關于大德意志主張的一切建議,因為這樣做定會同哈布斯堡帝國的多民族結構發(fā)生沖突,并且尤其不可能的是,弗朗茨·約瑟夫會同意由另一個德意志國家起領導作用??磥沓税训乱庵镜幕使讷I給作為小德意志的最重要邦國的統(tǒng)治者普魯士國王外就別無它法了。誠然,腓特烈·威廉四世早就表示過,只有當他被其他德意志君王選為皇帝時他才愿意接受皇冠。3月28日,法蘭克福國民議會在五分之二的議員棄權——作為抗議一項只有少數(shù)堅定者支持的建議的最后姿態(tài)——的情況下通過決議,授予腓特烈·威廉四世以皇帝的稱號。四天后有,三十二名議員動身去柏林要求腓特烈·威廉接受這次選舉?! ?俾斯麥一直是看不起法蘭克福國民議會的。他認為它是教授、法官和律師的會議。3月28日的表決使他產(chǎn)生了初步的懷疑。普魯士下議院中的容克們聯(lián)名寫了一封公開的請愿書,懇求腓特烈·威廉不要無視德意志國民議會的請求。在這份呼吁書上簽名的人中也有奧托·馮·俾斯麥―申豪森。由于腓特烈·威廉四世不打算當一個“人民恩賜”的皇帝,因此俾斯麥最后也毋須放棄自己的原則。4月2日國王以如此含混不清的方式回答了這個要求,以致法蘭克福議會代表團的發(fā)言人不得不請求普魯士親王進一步解釋他哥哥的答復。三個星期后,腓特烈·威廉向法蘭克福的使者排除了對他的看法的一切懷疑:他堅決拒絕當“德意志人的皇帝”,這就使一切努力都付之東流?! ?遭到失敗的德意志帝國憲法卻在普魯士邦議會提出討論。4月21日,俾斯麥就民族問題發(fā)表了長篇演說?!暗乱庵镜慕y(tǒng)一,”他承認說,“凡是被問到這點的,只要是說德語的人都是想要的,可是依照這部憲法,我卻不想要它”:因為他確信,法蘭克福憲法“會使幾百年用榮譽和愛國熱忱建成的、完全用我們父輩的鮮血凝結起來的國家大廈”遭到破壞和倒塌?!胺ㄌm克福的皇冠,”他說,“也許十分光彩奪目,但使得光彩具有真實感的黃金要在熔化普魯士王冠后才能提煉出來,而我不相信使用這部憲法會使改鑄成功。”他的議論惹惱了激進派。但他在針對他的一片咒罵聲中自得其樂?!拔业乃^老掉牙的觀點,”他毫不后悔地說道,“對我來說就象得到諾亞方舟上的一個避難處那樣珍貴?!奔みM的自由派以“反動觀點的大暴露”為題刊登了他的講話。上萬份抄本在德國到處散發(fā)。俾斯麥還從來不曾這樣出名過,但也從未這樣不得人心,甚至在阿爾特馬克也是如此?! ?一周后國王解散了下議院,下令舉行新的選舉。俾斯麥估計自己的席位會失掉?!瓣P于我,民主派向農(nóng)民們灌輸了一些強盜故事,簡直令人難以置信;昨天有一個家住在離我們有三英里遠的申豪森縣的人私下里告訴我,如果在他們當中提到我的名字,人們混身上下就會‘不寒而栗’,好象馬上就要挨兩下‘舊普魯士的軍刀’似的,”他對約翰娜說,“而我卻是世界上對老百姓最溫和的人??偟膩砜矗艺J為在這種情況下我在這里的當選是十分成問題的?!钡麤]有理由擔心。國王在解散議院后修改了選舉法,采用有利于有產(chǎn)階級的階級分等。普遍選舉法的廢除,確保俾斯麥不必經(jīng)受第一次那樣艱苦的競選活動。當國王于8月7日宣布新的會議開幕的時候,俾斯麥重又能坐上他的席位?! ?總的形勢發(fā)生了顯著的變化,盡管還沒有完全恢復正常。腓特烈·威廉四世想要利用中歐的混亂形勢來擴大普魯士的勢力,同時也削弱自從1849年夏以來對科蘇特鬧獨立性的匈牙利共和國采取軍事行動的奧地利。他任命了一個負責德意志事務的特別大臣約瑟夫·馮·拉多維茨。拉多維茨是個外國人,信奉羅馬天主教,職業(yè)軍人,是一個聰明謹慎的人。在1849年4月25日至1850年11月2日這十八個月中間,他作為腓特烈·威廉的首相力圖在德國建立普魯士的霸權,或是聯(lián)合奧地利,或是單獨干,如果弗朗茨·約瑟夫不愿使哈布斯堡的政策適應已發(fā)生變化的歐洲局勢的話。到1849年5月末,拉多維茨創(chuàng)立了一個小德意志諸侯們組成的普魯士聯(lián)盟。他可以指望得到漢諾威和薩克森的支持。這一年10月決定在埃爾富特召集一次會議,來討論一個小德意志聯(lián)盟的憲法。這個所謂埃爾富特議會于1850年3月20日在古老的王宮召開,四十二年前,拿破侖曾在那里舉行過他的諸侯會議?! ?俾斯麥對拉多維茨及其計劃并不感到歡欣鼓舞。制訂新的聯(lián)盟政策的努力不可能受到宮廷黨圈子里任何人的歡迎,因為他們把這種發(fā)展當作對憲法思想的口頭承認。俾斯麥比他的同僚更坦率,9月6日他在邦議會發(fā)表長篇演說,甚至還批評了國王,指出國王同腓特烈大王相比的不足之處。他聲稱普魯士在夏季曾處于強有力的地位,腓特烈·威廉四世如果執(zhí)行一項英明的政策,就能贏得美因河以北整個德國的霸權。俾斯麥問道,如果腓特烈大王在世,他會怎么做呢?他要末是聯(lián)合奧地利,同哈布斯堡家族一起反對革命這個共同的敵人,就象沙皇亞歷山大在匈牙利所作的那樣;要末是冒同奧地利作戰(zhàn)的風險,把一部全德意志憲法強加給德意志人,“就象他征服西里西亞那樣理所當然”。這兩種可能性中的任何一種都會有助于普魯士的民族政策?!霸诘谝环N情況下它會使普魯士同奧地利在一起,在另一種情況下依靠自己力量取得合適的地位,使德國成為歐洲當然的強國,”可是普魯士政府并未這樣做,卻提出了一個假憲法草案,“因而就破壞了德意志強國的最好支柱”。1848年由于普魯士人民忠于他們的世襲王朝而拯救了德國?!柏灤谲婈犞械恼菢s譽、忠誠、服從和勇敢這些古老的普魯士美德?!薄霸谶@支軍隊里如同在普魯士其他人民中一樣,你們看不到對于民族復興的渴望。它對普魯士這個名字感到滿意,對普魯士這個名字感到自豪……我們都愿使普魯士之鷹把從默麥爾河?[?譯者注:又名涅曼河,今在白俄羅斯和立陶宛境內(nèi)。?]?到當納斯山?[?譯者注:北法爾沃山的最高峰。?]?都置于其卵翼和統(tǒng)治之下。”他用自己一年前寫給瓦蓋納的一句話結束了他的演說:“我們是普魯士人,我們愿永作普魯士人。”拉多維茨的一名追隨者后來說,俾斯麥在這篇演說中表明他是德意志祖國的浪子。對此俾斯麥挑戰(zhàn)地回答說:“我的老家是普魯士,我還沒有離開我的老家,向且也永遠不會離開它。”   完全出乎人們意料之外,俾斯麥接受了埃爾富特議會的一個席位,于1850年4月初前往圖林根。他從埃爾富特發(fā)出的信件表明,他把過多的時間花在吃喝上。“隨后我在屋里走來走去吃晚飯,幾乎把一大根香腸都吃完了,味道很好,”4月19日他寫信給約翰娜。“我喝了滿滿一壺埃爾富特石窖啤酒,現(xiàn)在一面寫信一面吃第二盒杏仁糖。我一切都好,只不過此刻肚子里裝了太多的香腸?!彼诮o家里的其他信中描述了一次出獵的歡樂,報告自己喝了多少香檳酒。另一次他只告訴他的妻子,他經(jīng)常作長久的散步,沉思地沿著林木青蔥的丘陵漫游。他幾乎不談政治,雖然他花很多時間考慮政治問題。4月15日,他嘲笑把籌備中的聯(lián)邦稱之為“德意志聯(lián)盟”的僭妄行為。他那篇一再為自由主義激進派的抗議聲所打斷的演說又一次表明,他首先想要保持普魯士及其機構的獨立性。“他根本不同意拉多維茨的看法,這時也不同意國王的意見。4月底,他從埃爾富特回到自己家里——他的兒子赫伯特于去年12月出世——,對自己的作為十分滿意,但也明白自己的晉升并不快。政治需要花錢,而俾斯麥家仍然不富足。為了能把自己的政治活動繼續(xù)下去,俾斯麥甚至不得不出租申豪森的田地?! ?1850年夏,普魯士和奧地利之間的緊張關系日益加劇。最后在5月的第三周,奧地利和德意志各小邦的代表在法蘭克福開會,正式恢復了原有的邦聯(lián)議會。奧地利人在梅特涅時期就是依仗這個邦聯(lián)議會來統(tǒng)治德國的。這一次拉多維茨同俾斯麥意見一致,把這一措施看作是對埃爾富特聯(lián)盟的直接挑戰(zhàn)。看來這兩個德意志強國七十多年來第一次有可能不久就會兵戎相見。9月間,黑森―卡塞爾選侯同他的臣民的一次爭端促使這場戰(zhàn)爭更加迫近,因為奧地利和普魯士雙方都聲稱有權向黑森進兵,干涉選侯的內(nèi)政,盡管選侯自己至少并沒有向普魯士求援?! ?俾斯麥起初主張利用黑森問題來同奧地利開戰(zhàn)。勃蘭登堡和普魯士的萊茵蘭之間的主要通道是經(jīng)過黑森―卡塞爾的;奧地利軍隊有可能控制一個戰(zhàn)略上如此重要的地區(qū),這是他無法忍受的。他宣稱,如果發(fā)生戰(zhàn)爭,那么“每把普魯士寶劍都會高高舉起,歡樂地在陽光下閃閃發(fā)光”。但當馮·俾斯麥少尉和其他預備役軍官應召入伍到達柏林后,不久就表明陸軍大臣并不贊同這種奔放的愛國熱情。施托克豪森將軍認為普魯士的軍事力量不足以抵擋奧地利和巴伐利亞的聯(lián)合力量,”再加上腓特烈·威廉的妹夫沙皇尼古拉一世裝出是普魯士和奧地利的公正裁判官的姿態(tài),在黑森問題上作出了有利于施瓦岑貝格的裁決:奧地利有權在那里進行干預,有權重新成立法蘭克福邦聯(lián)議會。腓特烈·威廉四世放棄了拉多維茨及其計劃,任命奧托·馮·曼陀菲爾為內(nèi)閣首相,去同奧地利人和解。10月29日,曼陀菲爾和施瓦岑貝格在摩拉維亞的奧爾米茨會見,簽訂了一項協(xié)議即奧爾米茨草約,規(guī)定年底在德累斯頓召開會議,由德意志各邦來討論德意志邦聯(lián)的前途。雖然草約的措辭小心翼翼地避免提到普魯士的屈服,但肯定無疑的是,腓特烈·威廉已同意在法蘭克福重新成立邦聯(lián)議會和解散埃爾富特聯(lián)盟?! ?德國歷史學家后來理所當然地把這個草約說成是普魯士的恥辱。但俾斯麥認為奧爾米茨協(xié)定是明智的。1850年12月3日,他在邦議會強調說,最主要的是普魯士“不要同民主制度發(fā)生任何可恥的聯(lián)系”。他反問道:“今天大國為什么要打仗?”他馬上通過闡述一條放之四海而皆準的原則,自己回答了這個問題:   “一個大國唯一健全的基礎——這一點正是它大大地有別于小國的——就是國家利己主義,而不是浪漫主義。為一個不符合自己利益的事業(yè)去打仗,對一個大國來說是不相稱的。先生們,告訴我一個值得進行一次戰(zhàn)爭的目標,我就會贊同你們的意見。當政治家的——無論是內(nèi)閣的或議院的——可以輕而易舉地一面鼓吹戰(zhàn)爭,一面坐在壁爐前烤火取暖,站在講臺上高談闊淪,聽任執(zhí)槍臨陣的士兵在冰天雪地里流血犧牲,去決定自己的制度是否獲得勝利和榮譽。沒有什么比這更輕而易舉的事情了,可是一個政治家在這個時候如果不去尋找一個戰(zhàn)后也還言之成理的開戰(zhàn)理由,那是要倒霉的?!薄 ?俾斯麥還從未用過這樣生動有力的話來支持一位大臣的政策。他的思想純粹是求實的,這種推測看來是很誘惑人的。他聲稱,奧地利和普魯士之間的戰(zhàn)爭只會有利于法國革命派,因為奧地利是一個德意志強國,它“有幸去統(tǒng)治古代被德意志武器所征服的異族”。這個講話無疑有助于他既同國王又同極端保守派取得和解,過去幾個月他內(nèi)心同那些極端保守派有了很大的疏遠。但俾斯麥所講的確實是自己所想的。為埃爾富特聯(lián)盟而戰(zhàn),對普魯士意味著軍事失敗,其慘重程度不下于耶拿戰(zhàn)役。俾斯麥認為,只是為了一種局部的民族統(tǒng)一的不成熟政策而引起這樣一場災禍,是一種荒謬的蠢行?! ?這年冬天的絕大部分時間俾斯麥都呆在柏林。他參加議會會議和無數(shù)次社交活動。他在一封家信中描述道,這些活動“是用來搞政治陰謀的”。他一天到晚忙忙碌碌。他在邦議會發(fā)表的演說中提出了關于憲法漏洞的理論——十一年后他自己利用了這一理論——,認為議會如不能就財政問題作出決定,國王就可任意支配國家收入。這一天才的思維游戲暫時并沒有什么實際價值,但增強了俾斯麥在宮廷黨中的地位。人們承認他是一個有責任感的政治家,把他從前的惡劣表現(xiàn)和放肆行為忘得一干二凈?! ?人們?nèi)找骖l繁地看到他出入社交場合,多半由他的妹妹“瑪萊”即瑪爾**·馮·阿尼姆陪同。她具有約翰娜始終不具備的那種魅力。她說服自己的哥哥多年來第一次重又在舞場露面并同有關人士交往,他應當向王后表示敬意(這對他來說是很容易做到的)?,斎R和約翰娜都希望他獲得一個俸祿優(yōu)厚的職位。同約翰娜相反,瑪萊在這方面有可能助他一臂之力?! ?1851年春天,兄妹二人孜孜不倦的努力帶來了所希望的結果。新年開始時,俾斯麥經(jīng)濟上感到十分拮據(jù),以致他甚至考慮去當安哈爾特國君的首相(“這個位子是舒適的,公爵愚蠢,首相也即公爵”)。但后來到了4月初,有更加有意思的事情近在身旁。在法蘭克福重新成立的邦聯(lián)議會,要求任命一名具有堅定性格和外交才能的普魯士發(fā)言人。格拉赫兄弟便極力勸說國王授予俾斯麥這個職位?! ?他在辯論中經(jīng)受住了考驗。他在奧爾米茨協(xié)定后的那次演說證明他懂得討好奧地利人。腓特烈·威廉四世還是猶豫不決;沒有人能把俾斯麥看作是天生的外交家,而法蘭克福需要一個富有經(jīng)驗和待人得法的人。到4月第三周開始時,報紙上透露了有可能派俾斯麥到法蘭克福去當普魯士大使的消息。普魯士親王一想到委予“這個后備軍少尉”以如此重任便嘆息不已。在《克拉德拉達奇》周報上出現(xiàn)了一些惡意的諷刺挖苦。但天并沒有塌下來。4月22日,腓特烈·威廉四世接見了俾斯麥,正式委任他早已決心接受的那個職務?! ?當天夜里,這個已有兩次離開為國王效勞的工作崗位的人向他的妻子報告了如下的好消息:   “我要到……法蘭克福去……你們經(jīng)常抱怨上面看不起我;現(xiàn)在出乎我的意料和愿望,猝然任命我擔任我國目前最重要的外交職務。我并未謀求這個,必須認為這是天意,我不能違抗,雖然我已預料到這將是一件徒勞無益的、困難重重的差使,即使我盡力而為,也會失去許多人的良好印象,但拒絕是怯懦的。”   三天后他有點沉不住氣地看待遷居法蘭克福之事?!拔腋杏X好象我們要移居美洲……”他寫道。把強權政治同小邦陰謀結合在一起的法蘭克福邦聯(lián)議會,對他的確意味著一個新的天地?!罢l知道,”他問,并且用了一個形象的比喻,“現(xiàn)在抓住我們的車輪什么時候又會把我們放開?!?/p>

第三章 1848年及其后的評論 (共 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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