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牛彈琴
? 指揮官坐在樫野的房間內(nèi),今天難得的是樫野不犁地,要給指揮官展示才藝的一天。港區(qū)這里有個后花園,后花園指揮官不喜歡栽種觀賞性的植物,或者說他覺得觀賞性的植物華而不實,就都給改成菜地了。那一片綠的是黃瓜,還有那一片紫的是葡萄藤,表面上光禿禿什么也沒有的是地瓜,后面那一點花的綠的是混著種的一些熱帶水果。指揮官想的挺好但是沒實際做到,他只是偶爾澆澆水然后能不能長出來東西就全看天意了。驅(qū)逐艦空有一腔熱血卻又不知道如何照看植物。也不知道樫野是不是覺醒了什么遠古的記憶,居然對植物生長有著獨到的見解,總之這后花園基本是她管著的了??粗?,但是皇家女仆隊偶爾回來幫忙,樫野實際也不算太忙。
? 但是指揮官很顯然低估了樫野對于農(nóng)活的熱愛程度,本身就是牛變的她甚至自己劈了幾截木頭給自己改出來一個犁車!犁車沒握把,就靠兩段粗麻繩捆著,樫野叼住前面拉著那犁車就能在這田間犁地,也不需要指揮官拿著藤條在后面抽,她自己的熱情就能完全無視疲勞。這時候如果沒有指揮官叫住她,搞不好依著她的熱情,她自己就能用一上午的時間把這片地全給犁了!
? 今天也不過是指揮官閑來無事陪著艦娘的一天,樫野要給他看看這片田地的成果順帶彈那么一兩下樂器,指揮官都還不知道樫野會樂器。再加上東煌“對牛彈琴”的“教誨”,指揮官總是隱約覺得待會樫野彈起那樂器來搞不好自己都不用忽悠柴郡來田里抓耗子了……
? 他們歇著的這間木屋是樫野閑著沒事情的時候隨手搭的,她還真有土木作業(yè)的天賦,愣是憑著泥土和木頭搭出來了個帶有大堂的,像四合院卻比真四合院小很多的房子。樫野沒穿常裝,這套衣服估計在重櫻那里是有個什么講究,只不過指揮官不知道。她身后的牛尾不自覺的驅(qū)趕著飛蟲。樫野閑不住,閑不住就喜歡犁地或者給植物澆澆水,可是她又喜歡躺在花圃里發(fā)呆或是午睡,這就導致她總有一種花香混著汗水的味道。所以指揮官也總能在溫泉房中找到樫野。
? “唔……”
? 指揮官輕輕的拽住了樫野還在動彈的牛耳,樫野吃痛輕輕的叫了出來。她耳朵旁邊的小鈴鐺是指揮官當時看見樫野又在犁地的時候親手給掛上去的,只不過沒想到逐漸長大了的牛角現(xiàn)在都要卡住這紅繩了。樫野的牛耳很柔軟,而且富有彈性。她不想赤城或是加賀的狐貍耳朵那樣,一碰就會像貓那樣彈起來,它反而會在樫野興高采烈,精神高度激烈的時候不自覺的跳動的,指揮官一碰就又會耷拉下去。
? 指揮官撫摸著樫野的頭部,兩邊的牛角直掛著指揮官的手,他像往常騎牛車那樣騎在樫野的后背上,雙手握著樫野的那對牛角,只可惜現(xiàn)在沒什么個家伙事能讓指揮官體驗下驅(qū)趕牛車的場景。樫野卻也很配合的問道:“要我把撥弄樂器的長桿桿借你使喚下嗎?”
? 這更加加深了指揮官對對牛彈琴這個詞的認可程度,雖然指揮官不知道這個長桿桿叫什么名,但它的真名肯定不是樫野口中的長桿桿……
? 鬧夠了指揮官便下來了,他斜靠著樫野但是卻有不耽誤樫野在那里“吹拉彈唱”。樫野撥弄琴弦開口找了幾下音調(diào)。
? “滴,滴滴—滴滴滴,噠噠噠!”
? “滴,滴滴—滴滴滴,噠噠噠!”
? 指揮官只覺得這音調(diào)是如此的熟悉,就像秋季瓜果香甜南風奏響豐收之號那樣,雖然歌詞聽得不像禮樂中強調(diào)的那樣雅意,但是聽了卻是心安。如此說來,古時傳下來的禮樂未必就適合指揮官這樣從群眾中來的人聽,那是專門給王侯老爺聽的東西,指揮官能通明白反而是對不起他的這身穿戴。遙遠年代,那些人不會理解這些人對他們腳下的黑土的感情,同樣,他們只會在踩在勞動人群頭上的基礎上去痛斥他們的野嚎為無禮之舉,就像他們的出身在這些勞動人群的眼中一文不值那樣,這是兩種永遠不會互相理解的人。
? 隨著歌詞慢慢在樫野口中浮出,指揮官慢慢的想起來了這首歌詞的完整歌詞了。
? “好,一朵,美麗的,茉莉花!”
? “好,一朵,美麗的,茉莉花!”
? 指揮官在心中慢慢的記起來了這首東煌故鄉(xiāng)的歌曲。只是樫野初學東煌語,這首歌她大概只能理解到茉莉花漂亮與看花人將私自采花的人罵的程度。
? “芬芳美麗滿滿枝芽!”
? 指揮官情不自禁的和樫野一同唱起來,樫野的眼角微微浮動,上起的眼皮表示著她并不知道指揮官知道這首東煌的歌。
? “如若有心把她摘呀,只怕那看花人將我罵!”
? “好一朵美麗的茉莉花!”
? “好一朵美麗的茉莉花?!?/p>
? “好一朵美麗的茉莉花……”
? 二人一同合唱直至樫野的琴聲慢慢沉寂下來,指揮官靠在樫野的肩膀上,他頭一回這么氣喘吁吁的,好像剛打完了一場勝仗一樣。而且這很可能是有史以來他難得的不亂改歌詞,很認真的唱下去的唯二一首歌。另一首則是在升旗時唱著的歌……他很認真的完成了這間他覺得自己并不是很喜歡的事情,這時他才想到原來自己已經(jīng)很久沒回東煌去了。
? 良久……
? 樫野收拾著樂器,指揮官才注意她的這個樂器壓根就不需要剛才那個被她稱作“長桿桿”的東西。
? 樫野:“我只是順手就給拿來了,沒想到?jīng)]用上。這個叫三弦的東西還真是不好弄!”
? 指揮官看著樫野,她拿來的這個樂器也不叫三弦,叫二胡,沒想到她居然能用彈三弦的方式來用指甲鉤二胡弦……指揮官更加相信對牛彈琴了……
? 不過現(xiàn)在這些都不重要了,已經(jīng)頂著花環(huán)而且是由茉莉花編成的花環(huán)的樫野已經(jīng)朝指揮官撲過來了。她就像頭在老樹皮上蹭癢的水牛一樣蹭著指揮官。很好的事是這里沒有看花的人來將他們罵,所以沒人來打擾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