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鏡2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 讓我去嚴微的身邊
吳有龍,龍哥的名號在北平的黑道之中可謂是響當當,不是因為他混的多好,反而是因為他什么道都不混,只專心的做一件事,倒賣他的槍支彈藥,只要給的起價格,滿意趁手的武器他都可以弄到,嚴微知道這個人也是因為自己那把毛瑟狙擊步槍就是出自他的手。
吳有龍這個人并不是隨便想找就能找到的,想找他必須通過中間人,而這個中間人正是面前的這個女人,她坐在一張椅子上,頭上戴著一頂西式的紗帽,穿著洋氣的衣裙,臉上畫著精致的妝容,行為舉止優(yōu)雅,看起來跟武器槍支根本搭不上一點邊。
這樣打扮的女人在上海倒是也見過,所以她也不為此感到驚艷,嚴微則穿的簡單實用,一條滿大街都可以找到的背帶工裝褲,一件挽了袖子的白襯衣,這就是她今天的扮相。
女人瞥了一眼一言不發(fā)的嚴微,紅唇開啟用女人才有的柔美聲線說道“嚴微,嚴小姐,我記得你”
嚴微不置可否,她第一次來買槍的時候就是跟這個女人接觸的,“那我還真是榮幸”
“嗯,三年過去了,嚴小姐的眼睛里好像有了一絲人氣,看來是心上有人了?!迸撕孟袷窃谔舳阂话汩_著玩笑,嚴微雖然沒有回答,但是她知道吳有龍身邊的這個女人可不是什么普通的人,看似玩笑的話都是能一針見血。
"曉婉姐姐的試探也完畢了吧,我們是不是可以進入正題了”嚴微抱著雙臂靠在椅背上,臉上像結(jié)了一成冰一樣。
“噗呲”女人突然掩口笑了起來,“我以為我這輩子都不能從你口中聽見姐姐兩個字呢,看來是有人讓你變了很多啊。”
嚴微臉一紅,趕忙用話叉開,“不是進入正題了嗎?”
“好,好,好。那正題是什么呢?”白曉婉臉上依然漾著笑意,她一只手撐著下巴仔細的打量著嚴微,好像要把她身上看出一個洞來。
“在這上面了”嚴微把一張紙寫的名單攤在桌子上,白曉婉拿起來看著,秀眉微微上挑,“東西都好辦,就是這最后面的人嘛。。??刹缓酶恪?/p>
“是不好搞還是不能搞?”嚴微強調(diào)了一下,她知道白曉婉這是要抬價的意思。
“那就要看你想搞誰,太難搞的人自然價錢就很高”
“周云沛,秘書處處長,他算是好搞還是不好搞?”嚴微直接給白曉婉交了一個底。
“他,你有了這些裝備單人還搞不定他嗎,那你殺手的名號可就要丟咯”
“我并不想殺他,我只想綁架他而已”嚴微糾正了白曉婉以為的目的。
“懂了,你這是想找一個替死鬼啊,那價錢可就高了,畢竟誰都不愿意去為陌生人白白送死”白曉婉一下就看穿了嚴微的計劃。
嚴微就是這么打算的,再找?guī)讉€人一起綁架周云沛,自己不露面的話,套出了云燕的信息后,只要自己抓住時機,就可以短時間內(nèi)刺殺云燕,最主要的是她也可以全身而退。
“既然已經(jīng)被曉婉姐姐看穿了,那你給我一個準信,可以還是不可以”
“明天這個點交貨,我給你找兩個人”白曉婉果斷的說。
嚴微這才知道她其實早已經(jīng)物色好了人,只是想宰她一票而已,這個可惡的女人。
嚴微從白曉婉那里出來之后就準備回她的住處去,剛走到樓下,她就又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聯(lián)絡(luò)人。
嚴微知道他是替九爺來打探消息的,于是也沒說話就在樓道口站了一下上了樓,聯(lián)絡(luò)人也跟著上去了。
在門口站住腳,嚴微一邊摸著鑰匙一邊對聯(lián)絡(luò)人說“檔案我已經(jīng)看了,九爺讓我找到的那份被提走了,不在檔案中,至于云燕我已經(jīng)查到了身份?!?/p>
聯(lián)絡(luò)人對于嚴微的話好像并不十分滿意,他抽著煙緩緩的開口,“怎么證明你的話是真的?"
"那場大火可是我放的,報紙上沒有報道著火的地點嗎?”嚴微把門推開卻沒有要進去的意思,只是依靠在門邊繼續(xù)著他們的對話。
“好吧,我會如實告訴九爺,這是許幼怡給你的信”聯(lián)絡(luò)人從口袋里取出信件遞給嚴微,嚴微收下之后就轉(zhuǎn)身進了門,沒讓聯(lián)絡(luò)人跟著自己進來,一進門她就迫不及待的拆開了信件,默默的讀了起來,看到許幼怡說到好運氣的事情,她臉上有了笑容,右臉頰上的酒窩跳了出來,這只傻貓是她從市場上的垃圾堆里撿回來的,那時它骨瘦如柴,還渾身都是傷,恐怕是被同類或者人類打傷的,看見她靠近時還齜牙咧嘴的想要咬她,后來被一條魚給誘惑的從骯臟的角落里走出來,從此后它就成了照相館里的吉祥物,客人來了也會多多少少的逗弄一下它,從害怕人到信任人嚴微也是花了不少功夫。
但她最想知道的不是好運氣的情況,而是許幼怡和寶寶的,她離開已經(jīng)有快一周的時間了,如果她沒記錯,寶寶的奶粉應(yīng)該要喝光了,之前都是她去買的奶粉,許幼怡從來就沒過問過,還有奶瓶的溫度是多少許幼怡也不知道,一想到這里嚴微的心里就開始焦急了,她趕忙找來筆,準備告訴許幼怡上哪里去買,買什么牌子,奶粉的溫度是多少才能給寶寶喝,全然一副經(jīng)驗老到的奶媽模樣和口吻,她都忘記她才僅僅23歲而已。
于此同時九爺?shù)膭e墅里正坐著許幼怡,她沒有吃桌上的任何一種食物只是沉默的坐在沙發(fā)上,九爺則全然不顧眉頭緊鎖,一言不發(fā)的許幼怡,他一邊悠閑地吃著面前的美食,一邊耐心的等待著許幼怡的回答。
終于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許幼怡還是開口了,“九爺,您問的問題與我們合作的項目也沒有半點關(guān)系,又何必非要追問"
“你說你,一個好好的姑娘,為什么非要不見棺材不落淚呢”說完九爺停下筷子,從一旁的抽屜里取出了幾張照片,許幼怡看見那是她跟王社長昨日去那家紋身店的照片。
許幼怡心里一陣怒火,但是她極力的壓了下來,“九爺這是跟蹤我呢,我失蹤的時候怎么沒見到九爺?shù)娜诉@么勤奮”
九爺只是嘿嘿一笑,并沒有因為許幼怡這具有挑釁意味的話惱怒,他張開雙臂撫在沙發(fā)背上,仰著臉看著一旁的許幼怡,緩緩道“在中國古代紋身這種東西叫做黥刑,就是把罪犯的臉上紋上刻著他們罪行的字,走到哪里都無處遁形,后來被廢除了,現(xiàn)在它又從西方流傳了進來,雖然身份限制沒有了,但是圖案確是具有意味的,特別是來自日本的?!币贿呎f著九爺一邊從照片里找出一張放在了許幼怡的面前,許幼怡看著照片上的圖案,這就是她憑著記憶畫出來陸凌霜身上的圖案。
許幼怡心底默默的盤算著,等她再此抬起頭時,臉上的表情出乎了九爺預(yù)料,他微瞇著眼睛看著一臉平靜的許幼怡,她沖九爺微微一笑,從容不迫的樣子他好像在哪里見過,對了是在那一場精心的演說會上,親手把她的丈夫奸情說出來的時候。
“九爺,我可以告訴您失蹤的這一天里我到底跟誰在一起,但是請您也向我交個底,我們可以以一換一,另外我還能在告訴您一條信息,這條信息的交換的條件就是讓我去嚴微的身邊。”
九爺用戴著戒指的手一遍遍的敲擊著座椅的扶手,臉上的表情沒有了之前的輕松,他可從來沒有被女人威脅過,條件從來都是他談的,主動權(quán)都在他的手上,今天是變了天了,九爺不氣反笑,這一刻他暴露了他作為黑道老大的威懾力"你怎么有信心覺得你的信息會對我有用?要知道你可是我捏在手里的螞蚱,我想讓你跳你才可以跳,不想讓你跳你就得死?!?/p>
許幼怡依然保持著微笑,其實兩腿已經(jīng)發(fā)軟,她能感覺到九爺生氣了,但是她不得不賭一把,能否見到嚴微就再此一搏了。
“去把她關(guān)起來,不許給她吃的,只喝水我看你能堅持到什么時候?!本艩敼粗旖呛谜韵镜膿]了揮手指,身后一直站著的一個保鏢動了身,來到許幼怡的身邊一把抓著她的胳膊給反擰在背后,論許幼怡怎么掙扎都不能掙脫身后高大男人的控制。
九爺?shù)哪樕嫌謸P起了得意的微笑"許小姐我與你丈夫不同,他是個軟蛋,而我不是”
許幼怡咬緊了牙關(guān)就要被拖到樓梯口時,許幼怡沖著九爺大聲喊道“彭九一,你會同意的,她很難纏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