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米爾·冰霜之拳，芬里斯的古老勇士，站在大路正中。他金屬的身軀塔立在一個海迪茲防御軍的軍官身前。軍官手下的大兵們此時正分散在廢墟之中，試圖在無畏機甲面前躲藏起來。隨著一聲令下，中尉馬克哈姆的部下紛紛從藏身處走了出來。吉米爾的照準系統(tǒng)依次鎖定了每一個人。如果有必要的話，他們將被瞬間收割殆盡。

“米卡爾，我找到了一些行星衛(wèi)軍，并且正在保護他們?！?吉米爾的聲音借助通訊系統(tǒng)傳了出去。

米卡爾和他的灰色獵手們加快了在城市街道間行進的速度。六十秒后，他們抵達了吉米爾所處之地，并將中尉馬克哈姆和他的人包圍了起來。米卡爾走向中尉。他需要與行星衛(wèi)軍協(xié)同行動，但是眼前這個軍官不是他所期望的那個人。海迪茲上還有許多未解答的疑問。

“馬克哈姆中尉，我的名字叫米卡爾，我是布雷克·雷拳的野狼護衛(wèi)?！泵卓柹斐龃笫?，抓住馬克哈姆的手搖了搖。“我們希望與行星衛(wèi)隊的指揮官取得聯(lián)絡，以便共同進行防御。但我們的雷鷹在飛往宮殿的過程中被擊落了。”

米卡爾從馬克哈姆身上嗅到了恐懼的味道。通常在與普通帝國部隊打交道的時候，有這種反應并不稀奇。但是馬克哈姆的反應有些不同。在提到衛(wèi)隊指揮官的時候，他的態(tài)度明顯發(fā)生了改變。

中尉看到米卡爾正凝視著自己?！爸笓]官卡德摩斯是一個叛徒?！彼f道，言語間充滿了對背叛的憤怒。

“行星衛(wèi)隊的指揮官是一個叛徒？請解釋一下，中尉?！懊卓栒f。

“卡德摩斯故意命令炮火轟擊我們所在的位置。他想殺掉那些星際戰(zhàn)士。如果不是他們，我們肯定早就死了?！榜R克哈姆解釋到。

“是星際戰(zhàn)士救了你們？“米卡爾問。

“是的，長官。在轟擊到來之前，一些星際戰(zhàn)士把我和幾個手下扔到了掩體后面。另一些星際戰(zhàn)士用身體為其他人抵擋了爆炸的沖擊?！瘪R克哈姆答到。

“對不起，中尉，請從最開始再講一遍?！泵卓枔]手示意馬克哈姆跟他走到其他衛(wèi)軍大兵的聽力范圍之外。

中尉與米卡爾并肩而行?！鞍岛谔焓古闪艘恢Т虤⑿￡牆撊雽m殿，意圖不軌?！?/p>

“我們是否已確定了那支刺殺小隊的目標？”米卡爾問。

“大家都認為他們的目標是加百利拉小姐?！痹诨卮鹈卓柕膯栴}的過程中，馬克哈姆感到越來越輕松。(譯：這…感基之情油然而生？)

“加百利拉小姐在海迪茲上？”米卡爾很熟悉貝利薩利烏斯家族、加百利拉小姐和她的家族與太空野狼的盟約。

“沒錯！她是幾天前才到的，還從神圣地球帶來一隊狼之利刃保鏢。”

“請繼續(xù)。”中尉又開始對米卡爾講述自己遭遇背叛的故事，他們一邊說一邊穿過街道向一棟廢棄的內(nèi)政部大樓走去。由于這棟建筑相對還算完整，因此米卡爾決定就在這里建立前線指揮部。

他派遣兩小隊灰色獵手去尋找并與其他野狼兄弟建立聯(lián)絡。當一切就緒，他就可以居中指揮他的部隊保衛(wèi)海迪茲。一旦太空野狼部隊被組織起來，他將在中尉馬克哈姆的協(xié)助下找到并區(qū)分忠誠的衛(wèi)軍部隊，并授予他全海迪茲防御力量的指揮權(quán)。

在整座城市中，太空野狼和海迪茲防御衛(wèi)軍匯合了起來，并建立起了決定性的戰(zhàn)線。形勢逆轉(zhuǎn)了。

?

拉格納一個箭步?jīng)_上前去抓住海格的爆失槍，強行將槍口扭轉(zhuǎn)向上。爆失彈在天花板上打出一個彈坑。(譯：擦，胖子來真的??？！)耶利米，伊利亞和納撒尼爾亮出了他們的武器。托林也咆哮著抽出了他的配槍。暗黑天使和太空野狼登時劍拔弩張。拉格納站在兩隊人中間，舉起手臂，嘗試在這眼看就要失控的形勢下發(fā)揮他的影響力。

狼之利刃與暗黑天使之間的僵持似乎會永遠持續(xù)下去。雙方的手指都扣在扳機上，彼此互相兇狠地注視著，試圖判斷出對方的下一個動作。拉格納看了看耶利米，又看了看海格。一切都將在幾秒鐘之后做出了結(jié)。

“海格，托林，放下你們的武器?！崩窦{命令道。

“馬格尼是因為他們的背叛而死的，拉格納?！焙８衽鹌饋?。拉格納可以聽到他的大個子朋友心中的野獸發(fā)出的咆哮。那只狼就要沖出桎梏了。

“卡德摩斯才是真正的敵人，海格。是他的背叛害死了馬格尼。”拉格納也因馬格尼的死而無比憤怒，但他知道并不是耶利米和他的人殺害了他們的兄弟。

托林是拉格納所認識的最善于自控的太空野狼，他從不會讓心中的野獸發(fā)出哪怕最細微的暗示。這個總是能給他冷靜可靠的建議的兄弟此刻正用爆失槍指著伊利亞和納撒尼爾。拉格納可以看到怒火在他眼中燃燒，那幾乎就是此刻即將吞噬掉他們的瘋狂行為的寫照。他無法相信在經(jīng)歷這么多事情后，這里居然會成為他們的終點：只因為彼此爭吵。拉格納揮手示意托林放下手中的武器。托林茫然的看著他，好像他并不認識眼前的人是誰。然后拉格納可以看到理智又回到了他的眼中。慢慢地，托林放下了他的爆失槍。拉格納知道他的老朋友又回來了。

“拉格納說的沒錯，海格。我也為馬格尼的逝去感到悲傷。我以芬里斯上的所有冰封地獄之名起誓，卡德摩斯必將為他的背叛付出代價?！?/p>

海格厭惡的將身體背對著他的兄弟們。“這里你拿主意，拉格納。希望你的決定是對的?！?/p>

在這短短的幾分鐘里，拉格納意識到耶利米是條信守諾言且視榮譽高于一切的漢子。這與他對暗黑天使故有的成見截然相反。背叛與欺騙才是暗黑天使的行事之道，或者起碼絕大多數(shù)太空野狼是這么認為的。耶利米的行為是如此超乎狼之利刃的想象，但他并不打算和拉格納談論太多關于卡德摩斯的事情。他曾經(jīng)對拉格納說過，出于對他的戰(zhàn)團的忠誠，他無法講述此次任務的細節(jié)。如果拉格納身處耶利米現(xiàn)在的境況，他也一定會這么做。

現(xiàn)在情況完全不同了。狼之利刃不再與暗黑天使進行對抗。在奇美拉里的時候，他們已經(jīng)看到了太空野狼的突擊空降。拉格納從裝飾在空降艙上的紋章可以獲悉，來的是布雷克·雷拳的大連。此刻，在海迪茲上進行的是一場兩個偉大的阿斯塔特初創(chuàng)戰(zhàn)團之間的戰(zhàn)爭。

拉格納抬起手，用一只手指指向耶利米?！艾F(xiàn)在是回答的時候了，暗黑天使。如果我們這次能活下來，你必須告訴我們真相?！?/p>

“我已經(jīng)講了所有能講的，拉格納。”

“不！你告訴我的只不過是你挑選過的?！崩窦{糾正耶利米到。

耶利米知道拉格納說的沒錯。關于卡德摩斯的事遠比他講過的要多，但是他有自己的苦衷。他不能泄露指揮官卡德摩斯的真正身份。

兩個星際戰(zhàn)士戰(zhàn)團之間的戰(zhàn)爭與暗黑天使的駭人秘密被曝光所引發(fā)的后果相比根本無足輕重。拉格納已經(jīng)證明了他是一個充滿勇氣與毅力的男人，他遠不是耶利米曾想象的野蠻人，而是一名合格的星際戰(zhàn)士。

耶利米在心中反復斟酌著此刻的形勢。

他不能向拉格納透露整個真相。但是，也許他也不需要這么做。他或許可以只講那些他和其他暗黑天使都知道的事情，而不必背叛他的戰(zhàn)團。

“你是對的，我隱瞞了很多關于卡德摩斯的信息沒說?！?/p>

“耶利米，不要背叛我們戰(zhàn)團的榮耀！”納撒尼爾抗議到。

耶利米抬手示意納撒尼爾保持安靜?！拔覀儜?zhàn)團之間互相不信任的歷史由來已久。但就在剛才，我意識到我們的互相猜疑是毫無根據(jù)的?！币紫蚶窦{走去?！拔覍⒏嬖V你所有我能說的，此外的信息請恕我無可奉告?！?/p>

“那好，快點講吧。”海格朝耶利米咆哮到。

“海格?！蓖辛忠庾R到海格此舉對緩和局勢不利，于是發(fā)出了警告。

“那些謊言和陰謀害我頭疼?！焙８裾f著向電梯走去。“我搞不懂為什么拉格納會那么興奮的要返回銀河。這里跟神圣地球上根本沒什么兩樣！每個人心里都藏著秘密！”

托林跟著海格走向電梯。“拉格納，我會帶好納撒尼爾和伊利亞，或許我們應該去宮殿的其他區(qū)域偵測一下?！崩窦{點點頭表示同意。

“納撒尼爾，你和伊利亞應該跟海格托林他們一起去?！币椎脑捖犉饋砀袷钦埱蠖皇敲?。納撒尼爾表情嚴肅的凝視著耶利米和拉格納。耶利米走了過去，站在他的老伙計身旁。

“你信任我么？”他問。

“一向如此?！奔{撒尼爾回答。

“那么現(xiàn)在也請相信我，兄弟?！币渍f。

納撒尼爾點了點頭，朝狼之利刃走去。

“來吧，小伙子，讓我們?nèi)椭切┨找袄恰＿@樣起碼我們可以彼此互相監(jiān)視。”伊利亞看起來很生氣的與其他人走到了一起。

當四個人走到電梯門口時，托林又看了拉格納一眼。拉格納點了點頭。托林回了個肯定的眼神，然后走入電梯?！拔覀兇蠹s三十分鐘后見，托林?！崩窦{對著正滑動著關閉的電梯門說。

耶利米轉(zhuǎn)過身，背對著拉格納。他盯著地板，開始了講述。

“卡德摩斯和暗黑天使早有過節(jié)。我的小隊被派到這里確定我們的目標并逮捕他，并在可能的情況下將他帶給我的長官進行審訊?！?/p>

拉格納不單單憑耶利米的言詞進行判斷。如果暗黑天使沒有講真話，他身上的氣味并不會發(fā)生變化。但是他的肢體語言卻是另一回事了：耶利米在隱瞞些什么事。

“暗黑天使抓一個行星衛(wèi)隊的指揮官是為了什么？”

“我們相信他與混沌的暗黑力量有染?！币捉忉尩?。

“混沌？”

拉格納的思緒飛回到狼之利刃發(fā)現(xiàn)的混沌神廟和獻祭塔。他從一開始就不信任卡德摩斯?，F(xiàn)在，所有謎團的碎片開始整合在一起。在他和狼之利刃發(fā)現(xiàn)混沌神廟之后進入城墻下的射殺區(qū)的時候，行星衛(wèi)隊馬上攻擊了他們。那次攻擊并不是卡德摩斯聲稱的事故，而是他處心積慮要消滅狼之利刃的一個陰謀。

耶利米轉(zhuǎn)過身面對著拉格納。“我相信是卡德摩斯故意將我的小隊引誘到這里，并放我們進入城市，一路暢通無阻的來到了宮殿?！?/p>

這句話引發(fā)了拉格納一瞬間的停頓?！盀槭裁此谥览侵幸苍谶@里，而且太空野狼會在整個星域內(nèi)巡邏的情況下，還要引誘你們到海迪茲來？”

“我相信他從一開始就精心策劃好了這場沖突。他利用了太空野狼和暗黑天使自古以來的互不信任激發(fā)了這場混亂?！币桌^續(xù)說到。“也許他想制造兩只戰(zhàn)團之間的全面戰(zhàn)爭。”

拉格納仔細考慮著耶利米的話，嘗試著推測出卡德摩斯能從這一連串事件中得到什么好處。他能從兩群皇帝陛下最偉大的仆人們之間的戰(zhàn)斗中得到什么呢？拉格納對混沌勢力了解頗深，他清楚如果耶利米所說非虛，那么這里必有內(nèi)情。諷刺的是，混沌的軍隊從不任意妄為。他們總有一個計劃，事情總有一個緣由。這次也肯定是這樣。如果卡德摩斯是有意安排這一系列事情發(fā)生，那他肯定會從中贏得些什么。而困難的正是確定他想要的是什么。

“如果你說的話都是真的，那我們就不能再被人利用了。”

“是的，但是我們雙方都有人員傷亡。你和我又該如何終結(jié)這一切？”耶利米的問題無法回避。他們該如何完成這個任務？

“你的小隊和狼之利刃曾不顧彼此之間的嫌隙聯(lián)手抗敵。雖然我們的合作關系很脆弱，但既然我們能做到，那我們的戰(zhàn)團也一定可以。我們必須找到并擊敗真正的敵人。我們必須成功，耶利米，必須的?！?/p>

拉格納走向電梯。他們必須行動起來，而且要快。戰(zhàn)爭每延續(xù)一刻，要結(jié)束它就會難上一份。在按下控制面板上召喚電梯的按鈕后，拉格納發(fā)現(xiàn)耶利米并沒有跟上來。他轉(zhuǎn)過身看著他的暗黑天使盟友。

“拉格納，還有一事我必須向你請求?？ǖ履λ故前岛谔焓沟臄橙?，我必須完成我的任務?！币椎恼Z氣中包含著一絲警戒。

“卡德摩斯殺害了馬格尼，還擄走了加百利拉。他的狗命必將亡于我的劍下?！?/p>

“我能理解你的感受，拉格納。但是你必須明白，我是一名萊昂之子，卡德摩斯是我的！”耶利米的聲音毫不動搖。他可以看到拉格納的臉上浮起了怒氣，怒火在他眼中燃燒。

他為取得太空野狼的理解做了最后一次嘗試。

“你剛才說過，我們必須讓我們的兄弟們拋棄長久以來的成見，并結(jié)束這場沖突?？蛇€沒等走出這間屋子，我們就違反了這一條?！币桌^續(xù)說道?！拔?，和你一樣，許下過服役的誓言，忠誠的誓言！我不能--也不會--背棄我的誓言。我向你保證，我會站在你這一邊，并為了結(jié)束沖突做任何我們需要的努力。但卡德摩斯必須由我親手處置。”

拉格納考慮著暗黑天使剛剛說的話。他把自己擺在耶利米的位置上，評估著過去幾天發(fā)生過的事。他再一次問自己，如果把身份調(diào)換一下，他又會怎么做？他不會允許任何事阻止他完成目標。耶利米不是他所想象的那種暗黑天使。事實上，他很驚訝于他們兩人是如此的相似。如果這是一次救贖的話…他想知道他如何做才能彌補失去魯斯之矛的罪過。

拉格納將手伸向耶利米。而耶利米也接受了這次象征著友誼與信任的握手。

“我知道暗黑天使和卡德摩斯之間肯定還有許多你沒對我講過的隱情?！崩窦{說道?！拔乙仓兰幢阒皇莿偛拍切┬畔?，你也必須冒很大風險才能告訴我。我明白為了更遠大的目標(譯：原文for the greater good，為了大大的好…)而甘冒風險意味著什么，而且我也不能無視這一點。卡德摩斯是你的獵物，你可以任意處置他。這是我以太空野狼的身份對你做出的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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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