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個這樣不太美麗的書名只是因為“籠中鳥”這角色太像我了！不管是身不由己的境況還是自我的眼界格局都像。

我也常常隔著我的“籠欄桿”望去，發(fā)現(xiàn)像我一樣被囚在大大小小的籠里的“鳥兒”并不少，天地之間挨挨擠擠。各“鳥”也反應(yīng)不一。有性烈的用頭撞籠，直到血肉模糊；也有“不自由，毋寧死”的；也有郁郁寡歡，終日徬徨的；也有在籠里仍自得其樂的……對“籠”的態(tài)度幾乎可作為生存哲學的分類標準。

書中有同名詩《籠中鳥》，是因為去年一個初入社會的男生留下五千言遺書跳海尋了短見引起網(wǎng)民口誅筆伐（“網(wǎng)暴”），我有感而發(fā)寫下的小詩。總覺得這孩子也像極了“籠中鳥”。這詩表達的理念未必正能量，也非主旋律，卻可能是我們對抗“人生而自由卻無往不在枷鎖中”這個人生宿命僅有的武器。

如果往前二十年，我會贊美“撞籠派”和“寧死派”。可是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不這么覺得了。當然，“郁郁寡歡派”也不足取，如果一輩子這樣，那還有什么活頭。所以我現(xiàn)在傾向于“自得其樂派”。因為生命高過一切！囚于何處，那是各“鳥”的命運。所謂“好死不如賴活”——話糙理不糙。

“自由”是多么誘人的字眼??！戰(zhàn)士、哲人、君王、貴胄無不垂涎，各施奇招，也不知他們得到了沒有。我沒他們那樣的本事，在文字里“鳴叫”是我僅有的自由。叫聲未必美妙，也許偏頗，但足夠真誠。如果你也是一只求自由而不得的“籠中鳥”，共鳴或爭鳴一下也算“鳥間樂事”。

這就是這本集子的來由。其中有幾篇（《漫話砍柴》《隱居在都市》《笨拙地活著》《山居》《普世情懷與處世格局》）是我的前一本集子《驛外隨筆》里收錄過的，其余為新編。(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高世麟（2023.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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