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yuǎn)處的城堡
遠(yuǎn)處的城堡
——靈遁者
每一個時代的人,都知道,遠(yuǎn)處有一座城堡。然而每一個時代的人,都沒有到過那個城堡。
一個存在,但不被洞悉的城堡,所承載的是一個時代的追求,是每個時代的謊言,每個人時代的慰藉,每個時代的誘惑。
L到現(xiàn)在也清楚的知道,沒有人知道他在說什么,沒有知道他在理解什么。就像上世紀(jì)20年代,同樣有一個叫L的人,他很堅信,自己可以走到城堡中去。
他努力了,直到他老了,他在心里放棄了。老了對一個人來說,是多么殘酷,卻又多么難得。很多東西,是50歲之后才能明白的。就算你在之前可以明白,卻也無法做到。(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上世紀(jì)20年代的L老了,他知道自己無法達(dá)到那座城堡的位置了。回想自己的一生,除了自己這堆肥肉,什么都對不起。一個女人,兩個女人,還有一個孩子。
直到他死的那一天,他還告訴自己的兒子,廚師和修鞋不是你的理想,因為遠(yuǎn)處有一座城堡。在說完這句話后,他驚愕的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還沒有放下那座城堡。
S是城堡里的女人,她也生活在一個遙遠(yuǎn)的年代。她赤裸身子,無論干什么都赤裸著身子??墒钦l也看不到,她其實穿了N件衣服來遮掩自己的心思。
每當(dāng)有一個遠(yuǎn)方的人,來到城堡后,她總是笑。別人總不知道她為什么笑。一個姑娘問S:“你為什么笑?” S笑著說:“別人以后也會這么問你的。”
S死的時候,依然笑著,但眼淚也出來了。她想起了小時候在荷塘里光著屁股游泳的樣子了。
問S為什么笑的那個女孩,很不幸,因為她過早的死在了城堡。城堡里沒有留下這個女孩的笑聲。
L知道遠(yuǎn)處有一座城堡,但這座城堡究竟是什么,究竟能讓人滿足什么?他不太清楚,總之大家都是那樣的向往。
書上說:“能滿足你很多欲望的東西,一定是可怕的。"書上總是對的,可是人們總是相信感覺,總是相信現(xiàn)在,明天很遙遠(yuǎn)。
聰明的人,希望到城堡去。愚蠢的人,也是這樣希望的。這和有無文化也沒有區(qū)別。一生很短,但不論多短,即使是渾渾噩噩的人,都竟然敢這樣去想。這不得不讓我們吃驚啊。
渾渾噩噩的人,一定也為自己修筑了一個城堡,氣味最難聞城堡。他自己不愿意死后住進(jìn)去,但生前就住進(jìn)去了。但遠(yuǎn)處的城堡一直在他眼前。他對別人說:“我這么糟蹋自己,我竟然活到了現(xiàn)在,我真是奇跡?!?/p>
L告訴自己,絕對不要再往后看了。意義這樣的東西,一定不要太執(zhí)著。也不應(yīng)該做一個總是抱怨社會規(guī)則的人。什么是有意義的,什么是無意義的。L說:“城堡一定不是有意義的?!?/p>
一個人的一生,總會干一件事情。難得的是,他會一直干這件事。遠(yuǎn)處是一座城堡,亦幻亦真,豁達(dá)的人,袒懷的人才能得到它,并不被它傷害。
城堡里究竟有什么,也真的不應(yīng)該那樣重視。在意的太深,連自己都會瘋掉?;蛘吆ε滤腥吮饶阕叩目?,所有人都會拋棄你,所有不幸都是在阻止你。
L這樣想著,就認(rèn)為自己真的不能老往后看。看歷史中的人,不可能不讓自己成為歷史。但可以逃避遠(yuǎn)處的城堡。
自己成為城堡,住在自己心里。對外面的人,要聰明,還是糊涂。其實從糊涂到聰明,并不難。從聰明再回到糊涂,就不容易了。每個人對于城堡的想象,都不同。想象有多遠(yuǎn),并不可怕。但想象的時候,不真正帶上自己。以為不達(dá)目的,就是愚蠢,就是失敗。那就會走向疲憊,和最后的渾渾噩噩。
故事到這里,應(yīng)該停止講述。但遠(yuǎn)處的城堡確實存在,遠(yuǎn)處的城堡如果很遠(yuǎn),不如自己就建造一座城堡。活著就是這樣的,你可以聰明,你可以糊涂,但你總是自己。
摘自獨立學(xué)者,詩人,作家,國學(xué)起名師靈遁者散文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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