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禹王臺看櫻花
周末睡了個懶覺,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滿屋子的春光,光線明麗耀眼。我心里盤算怎么度過這個燦爛的春日。去廣場上放風箏,去城郊的草莓園采摘鮮草莓,還是去電影院消磨時間……刷牙的時候我突然想到了禹王臺的櫻花,現在恐怕已經開得如火如荼了。我立刻決定去那里看櫻花,享受這個燦爛的春日。
禹王臺在開封市區(qū)的東南隅,春秋的時候大音樂家?guī)煏缭谶@里筑臺演樂,因此我們又叫它古吹臺。很多年前的一個夏天我去過那里,看到一棵棵枝葉繁茂的櫻花樹就惋惜錯過了花期。
我乘車去那里,到的時候將近中午,明媚的春光照耀著亭廊樓閣,沐浴著蒼郁的松柏。游人不多,園子顯得有幾分寥落。我沿著一條碎石小路向前走,穿過一片樹林遠望到了櫻花園,只見千枝萬枝花團錦簇,像是一團團云霞在這里升騰聚集。一股股櫻花的芳香仿佛瓊漿玉液滲進肺腑,讓我沉醉。
走在櫻花園里,眼前和頭頂交錯著一枝枝櫻花。我覺得腳底下像是踩著一朵朵云彩,在繁花間飄來蕩去。仔細地觀看這些櫻花,它不如桃花艷麗,比杏花嬌媚,它的美就在于不艷麗卻一身嬌氣,不清雅卻風骨高潔。
我默坐在櫻花樹下想到了師曠。據說他覺得眼睛看到紛紜的世界使他無法專心做事,所以他用艾草熏瞎了自己的眼睛,讓自己的心清凈下來,去專心練琴。后來,他的琴藝高超,聲動寰宇。我靜靜地思考師曠的故事,總覺得當藝術和自殘聯系到一塊的時候便毫無美感,只是悲壯。大約兩千六百年的時間過去了,我在師曠曾經撫琴的地方靜坐,去遙想那消失在宇宙里的琴聲。
師曠逝世大約一千三百年之后,大詩人李白、杜甫和高適一起來過這里。天寶元年,李白得到唐玄宗的征召。他躊躇滿志,奔向長安。本想大展經綸,濟蒼生,安黎民,沒想到抱負落空,英雄根本沒有用武之地。于是他離開京城,約上杜甫和高適一起游山玩水。他們到這里的時候或許正是櫻花盛開的季節(jié)。他們在園子里宴飲游樂,吟詩作賦,互相談談理想,發(fā)發(fā)牢騷。如今詩仙和詩圣已經死了大約一千二百五十年,唐宋元明清已經成為一摞厚厚的歷史,上面落滿了塵埃,而這春天依舊,繁花依舊。( 文章閱讀網:www.sanwen.net )
我站起來的時候身上落了幾瓣櫻花。一只布谷鳥在園子里鳴叫,春光暖暖地照耀著大地。我抬頭望了望櫻花樹上的一片藍天,望到了幾頁遠去的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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