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子灣
節(jié)假日休息,那天騎自行車又經(jīng)過西子灣。西子灣冰城關閉好久了,似乎十多年以前的事情。
西子灣有一個很好聽的英語名字Kiss one, 久聞大名,初次去西子灣冰城是與苗一起,苗說,去體驗一下。
服務生端上雙色冰激凌Kiss one,苗說,“知道Kiss one的意思嗎?”冷不丁突然被問到,還真一時語塞。
“Kiss one,可以是Kiss just one(僅是一次吻), Kiss the first one(初吻), Kiss the only one(唯一的吻),選擇題,一,二,三,你的答案是什么?”苗調(diào)皮地說。
“我…”
“你已經(jīng)告訴我答案了。我選二,你信嗎?”(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信,我記得,是在那霧積山谷?!?/p>
霧積山谷,是日本電影《人間の証明(人證)》草帽歌提到的草帽丟失的地方,霧積的日語是きりづみ(Kilitsumi),發(fā)音與Kiss me相近,電影《人證》 的主人翁喬尼·海瓦德在提及“霧積”時,就用較重的口音將“Kiritsumi”說成了“Kiss me”,給本來迷霧重重的霧積山谷增添了迷霧。
因為這部電影,特意跑去了日本群馬縣安中市松井田町的霧積,一個溫泉名勝地方,溫泉開發(fā)于江戸時代末期。苗也很喜歡電影《人證》,尤其喜歡“霧積”(Kiss me),只是,她沒有去過“霧積”,僅僅用“霧積”來委婉地代替說 Kiss me。
苗是典型的文藝女青年,紅塵滾滾,在信息飛速發(fā)展時代,男人看顏值,女人看物質(zhì),像她這樣追夢文學的女孩子不多,她特別喜歡日本著名的象征主義詩人西條八十(さいじょうやそ1892-1970)的詩歌。日本電影《人間の証明(人證)》草帽歌就是取自西條八十所著的《少年詩集》 “ぼくの帽子(我的帽子)”,苗說,少女時代,她也戴過那樣一頂草帽,媽媽給的,在吐曼河邊。不過,那時候我還沒有在吐曼河邊散步過,跟苗在吐曼河邊散步,是幾年之后的事情了。
那是瓜果飄香的季節(jié),吐曼河邊綠油油的奧斯曼草,沿著吐曼河走了很遠很久。小苗說,喀什的奧斯曼草(烏斯瑪草)是大漠的紅梅,香氣清幽,葉影稀疏,新疆喜歡取葉子榨汁,用來涂眉毛和頭皮,促進毛發(fā)生長,眉毛越長越密越黑,涂的就是奧斯曼草,傳說中的一枝眉?!斑@個,奧斯曼草,我們的霧積,Kiss me,你值得擁有!”。暗香疏影,影疏香暗。
我們的霧積Kiss me, 我們的西子灣Kiss one,影疏香暗意脈脈。世界各國似乎都一樣,做到超過二十年的企業(yè),都比較難,難在適應新的市場,在新的市場形勢下轉(zhuǎn)型,找到自己的位置。西子灣冰城也關閉好久了,據(jù)說,店面都轉(zhuǎn)手了好幾次。
每次騎自行車經(jīng)過西子灣,都想起Kiss one,想起我們的霧積Kiss me。超過二十年的企業(yè)不容易,相識十年以上的朋友更加不容易,好好珍惜它,有一種珍惜叫做珍藏在心。
西條八十的詩歌《草帽歌》說,媽媽,我的那頂帽子怎么了?嗯,就在那個夏天,從碓氷到霧積的路上(母さん、僕のあの帽子、どうしたんでせうね?ええ、夏、碓氷から霧積へゆくみちで)。那個夏天,在西子灣Kiss one,我們的霧積Kiss me。那個夏天,去西子灣的路上,路邊開著潔白的百合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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