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學是什么

——靈遁者

文學是什么？問這個問題，就好像我一直在走路，卻沒有問自己要去哪里？今晚，我失眠了。通常我會在睡不著的情況下，不去睡覺，起來寫作。今天不行，可能是喝了酒的緣故，頭有點昏沉，但又是很清醒的。

我躺著刷抖音視頻，我看到一個女孩分享了她的離婚理由。視頻中是她和丈夫的對話。她寫道：“樹葉是一天天變黃的，人心是一天天變涼的，不要讓對方的心徹底涼透了才追悔莫及?！?/p>

視頻中她丈夫問：“一定要離婚？沒有商量余地？”

她說：“離婚，沒有商量?！?span style="position:relative;left:-100000px;">(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靈遁者：文學是什么，是俯拾即是的生活

她丈夫又問：“我還是想不明白，我又沒有出軌，為啥你堅持離婚？”

她說：“你始終不明白，最消磨婚姻的，不是出軌，不是家暴，而是那些看似不值一提的小事?！?/p>

他丈夫說：“什么意思？不出軌不就行了。”

她說：“我簡單的說幾個小事。孩子生病，我慌亂無助給你打電話，你第一句話是，你怎么搞的？又把孩子弄病了?！?/p>

他丈夫說：“不是嗎？連個孩子都帶不好，你怎么當媽的？”

她繼續(xù)說道：“一直想和你旅游，安排了那么久，你永遠都沒空?？擅看魏?a target="_blank">朋友喝酒，打游戲，打麻將就有空。”

他丈夫說：“旅游就是瞎折騰，和朋友喝酒放松，有什么錯？”

她繼續(xù)說：“我加班到凌晨，外面下暴雨打不到車，讓你去接我。你不耐煩的說雨這么大，我怎么出門，自己想辦法。”

他丈夫說：“你自己打個車回家不就行了。我都躺下了，這也算個事兒?！?/p>

她繼續(xù)說：“我感冒發(fā)高燒，讓你下班給我捎點藥，你卻嫌棄我身體不好，說自作自受。如果我像你對我一樣，你會怎么樣？”

她丈夫說：“結(jié)婚過日子不都這樣嗎？”

她說：“有時候女人需要一個男人，就像逃機者需要降落傘，如果此時此刻他不在，那么以后沒有必要在了?！?/p>

他丈夫說：“都是小事，結(jié)婚過日子不能這么矯情。”

我評論了一句：“這次我支持離了。平時我都告訴雙方愛人，要包容。”

靈遁者：文學是什么，是俯拾即是的生活

有一個點贊最多的留言是這樣寫得：最重要的是，你指出來了，他還是覺得理所當然，他不愛你。有時候婚姻不是敗給了沒有錢，是細節(jié)……兩個人在一起，總有一方不理解，過的會很累。

和作者有同樣經(jīng)歷的女人，有人這樣回復：“和我前夫說的話，一模一樣。最后讓你失望透頂?shù)碾x開。最后還是他起訴要逼著我離婚的。呵呵，余生永不相見?！?/p>

還有人回道：“一樣，后來發(fā)現(xiàn)他找我離婚，是他外面的女人懷孕了。比你慘吧。”

還有人回道：“我現(xiàn)在也在起訴離婚。他朋友圈各種嗨，跟不同的女人喝酒，還有開車的視頻。我都保存當證據(jù)?！?/p>

還有人回道：“怎么說呢，男人這個東西，都是后知后覺?！?/p>

總共有1萬3千條留言，隔著視頻，我沉默了。以前我就寫過：失去戀人的人，此刻應該緘默。

現(xiàn)在面對撲面而來的1萬3千人，我更得沉默了。文學是什么？這就是文學，我不缺素材，我不缺生活經(jīng)歷。文學俯拾即是，處處是情。一個人，一頭牛，一塊石頭，一顆被壓扁的小草……

靈遁者：文學是什么，是俯拾即是的生活

每一段文字的背后，是有人在哭，是有人在笑。我睡不著，是因為喝酒了。三瓶啤酒就昏頭了。和我一起喝酒的是我三叔，還有5個他的同學，我都不認識。

他們?nèi)硕己芎?，但坐?a target="_blank">夜市中，我才發(fā)覺，我離融入這樣的生活注定越來越遠了。熱鬧的夜市上的人，就像一個個孤島，圍著我這座孤島。我們其實誰也聽不到誰的喧囂。所有的人，都是只是在重復簡單的字眼：“干杯，干杯?！薄?a target="_blank">時間真快，時間真快?！?/p>

每一串烤肉，每一道涼菜都是那么辣。我吃一口，就一口礦泉水。而他們從頭至尾都是啤酒。我知道，也許在他們眼中，我是個虛偽的家伙，酒品不行。別人都四瓶喝完了，而我才兩瓶了。

一個叔叔說：“要拿水喝，兩瓶白水頂一瓶啤酒?！?/p>

我笑著說：“好?！?/p>

靈遁者：文學是什么，是俯拾即是的生活

席間上廁所，暈乎乎的走。整條街坐滿了人，廁所都是排隊的。整條街是紅的，人的臉是紅的，人們都或大聲，或低聲說了什么?！凹t塵俗世”這個詞，一定是這樣來的。

文學要從“紅塵”中來，還要高于“紅塵”，這不是找罵嗎？

我在一個角落里，看見一個修鞋匠，在修鞋。我停下來看著，是因為好久沒有看到一個修鞋匠了。他抬頭看我，問要做什么？我搖頭說，我就看看。我好像意識到，我就像坐在這個角落里的修鞋匠，我會禿頂，我會被孩子們圍觀。不同的是，他修補的是鞋，我修補的是心。

你看世界的方式，就是世界看你的方式。每一個人都是一個“文學”，別人無從下筆的地方，我發(fā)現(xiàn)我可以。至少從今晚之后，就可以了。

文學不能拯救所有“后知后覺”的人，甚至也不能拯救我自己。因為每個人都想以身試水，他相信，自己經(jīng)歷的才是經(jīng)歷，“紙上得來終覺淺”。

那個女人離婚了，我開始意識到那不是悲劇。我的筆下沒有悲劇，只有生活。這就是文學本來的面目。

在酒桌上拼酒的每一個人，都會倒下。從他們現(xiàn)在的眼神和面容中，我猜他們會倒在一個個他們陌生的字眼面前，來作為他們一生最后的酒謎。他會問：這是什么字？你是誰？我在哪？

靈遁者：文學是什么，是俯拾即是的生活

直到現(xiàn)在早晨7點鐘了，我依然沒有睡意。我倒希望自己永遠沒有睡意。我想起了，喝完酒回家的路上，我看到一個女孩在打電話，她問：“你到底在哪呢？”

我突然腦海中冒出一句話，走過去想對她說：“你怎么在這，跟我回家?！笨僧斘液退良缍^的時候，我卻什么也沒有說。而對于此刻寫文章的我來說，那一瞬間不就是“荒誕派”文學嗎？

耍酒瘋，是喝酒人的詞語。沒有喝酒，你怎么耍酒瘋？我是清醒的，怕別人說我是瘋子，我喝酒永遠也是清醒的?？晌业幕恼Q，是真實的。它沒有誕生，是因為“它”離婚了，就像我一開始描述的那個女孩。為什么離婚了，你再返回去看看妻子與丈夫的對話。

當我繼續(xù)刷抖音的時候，從另一個視頻里，我發(fā)現(xiàn)昨天是愚人節(jié)。然后我又想到了那個女孩在電話里問：“你到底在哪里?”現(xiàn)在我想告訴她，昨天是愚人節(jié)，他騙你的。至此，昨天和今天就完成了一個文學對話。

文學是什么？文學俯拾即是。我的目的地在哪里，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清楚我的目的地在哪里。我清楚我是清楚的。當一切都清楚了之后，我希望我作為男人，對所有失戀和離婚的人說一句：“你還好嗎？我——還好。最近在寫一部文學小說——”

靈遁者：文學是什么，是俯拾即是的生活

摘自獨立學者，作家，國學起名師靈遁者散文作品。

首發(fā)散文網(wǎng)：http://www.277762.cc/sanwen/vffypkqf.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