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甜!從頭甜到尾的青梅竹馬文,從小圈寵,雙向奔赴
(承接上篇)
“我回來了!”溫哲聲音傳來。
“你去哪兒了?一大早上就沒看見你。”溫奶奶急忙問道。
“沒去哪兒……”說著,溫哲看了一眼凌憶綿,望著她瘦小的身影,見她還是無精打采,他插在褲兜里的雙手,不禁死死拽成拳頭。
“奶奶,我餓了,咱們吃飯吧。吃完飯我和你去把院子里的這些舊紙殼和礦泉水瓶賣了吧?!?/p>
不想再看見凌憶綿受傷的眸光,溫哲趕緊岔開話題。
“好,綿綿你在家休息吧?!笨粗钁浘d蒼白的小臉,溫奶奶頗為擔心的吩咐道。
誰知——
“不,溫奶奶,我也去?!绷钁浘d微怔片刻,緩緩站起身說道。
溫哲和溫奶奶很驚愕的看著凌憶綿,畢竟她心情不太好。
“我想活動活動,順便幫溫奶奶一起干活。”凌憶綿艱難的眨了眨眼睛,一臉真誠地說道。
“好吧,出去活動活動也好——”溫奶奶抬手揉了揉凌憶綿的頭發(fā)。
……
飯后。
嘩啦啦~
溫哲將院子里的廢品踩扁、壓實、捆起來,一點點放到一輛破舊的腳蹬三輪車上。
凌憶綿不得不承認,生活上,溫哲簡直比凌易旸懂事太多。
凌易旸是那種廚房里醬油倒了都不扶的人。
哎,怎么又想起羊羊來了。在意識到自己的腦袋里究竟在想什么時,凌憶綿拍了下自己的腦門,暗暗謾罵自己:不準再想了!
呆愣了三秒后。
“這些能賣很多錢吧。”凌憶綿皺著眉頭問道。
“也就二三十吧?!睖卣芎鷣y擦干臉上的汗珠。
凌憶綿瞪著一雙迷惘的大眼,不明白地看著溫哲。
因為錢實在……太少了。積攢了那么久廢品,滿滿一三輪車,對于錢這點,凌憶綿很不解。
怎么說呢?!
要知道凌易旸一雙球鞋跟這比就是天價。
這一刻,她有些明白富人與窮人的生活簡直天差地別。
……
明須臾片刻。
一輛三輪車裝著滿當當的廢紙殼和塑料瓶走進了一個廢品回收站上。
溫哲熟練地解開繩子,小小的身子猛一使力把箱子放到稱上。
一個中年大叔稱完所有廢品后,說了一句,“二十二?!保?/p>
然后把錢遞給溫奶奶。
事實證明,這些辛苦撿來的廢品的確不值錢。
凌憶綿眼睛覺得酸痛,白了溫奶奶的不容易。
——
雨后。
空氣潮濕。
海風習習。
安靜而舒適。
三人邊走邊推著三輪車,溫奶奶隨手把路邊別人扔的瓶子、易拉罐撿起來,扔進三輪車里。
溫哲見凌憶綿面帶愁容,還以為她在為凌易旸而煩惱。
而凌憶綿此刻想的只是怎么為溫奶奶分擔家務,不讓她那么辛苦。
“哎……”
“哎……”
兩個嘆氣聲一同響起。
“你倆小小年紀,嘆什么氣?。∥疫@老太婆都沒有嘆氣?!?/p>
凌憶綿重重呼出一口氣,低聲說:“溫奶奶,您辛苦了!”
“不要小瞧每一個礦泉水瓶啊,收獲就是從一點一滴開始的?!睖啬棠桃贿呎f著,又一邊麻利的撿起一個礦泉水瓶子。
以前凌憶綿在凌家,對廢品幾乎都是敬而遠之,從未想過撿廢品也很有學問。
“奶奶,我跟你一起撿?!闭f著凌憶綿一雙漆黑如寶石般靈動的大眼開始四處看路邊有沒有廢品。
凌憶綿孝順懂事、善良乖巧,小小年紀就已明白賺錢不易,靠撿廢品或許賺不了多少錢,但能夠付出行動就已經很不容易了,這也是大多數孩子都做不到的。
溫哲也開始打量四周,不自覺加入到撿廢品陣營中。
三個人有說有笑,每撿到一個礦泉水瓶都開心不已。
凌憶綿很羨慕溫哲和溫奶奶,擁有這種簡單平凡的幸福。
不知不覺。
心情也徹底好起來。
此刻,她的嘴角一直掛著甜美的笑容。
……
凌易旸早上懟了溫哲,難得心情變好,打算和同學去市區(qū)一家籃球館打球。
途徑一條安靜美麗的公園步道,中間隔著一條狹窄的綠化帶。
“凌易旸,那好像是你妹妹凌憶綿,怎么在撿垃圾?!”同學指著綠化帶對面,詫異的說道。
聽見凌憶綿這仨字,莫名的,凌易旸心臟一陣極速跳動,他激動的轉身望向對面。
他看見凌憶綿扎著馬尾辮,穿著一件樸素的藍色連衣裙,她瘦小的身子在路邊一蹦一跳,手舞足蹈,仨人有說有笑。
凌易旸眉毛不禁一擰,興奮感被心中的莫名涌起的憤怒感替代,有些無法掩飾。
“你看錯了,我凌易旸的妹妹怎么可能跟個乞丐一樣撿垃圾?!”凌易旸開口挖苦道,雖然聲音看似漫不經心,又譏諷味十足。
“…………”
他的話,讓在場的人,都愣了愣,安靜中卻透著詭異。
安靜的步道本來就沒有車了,此刻不知道為啥格外的安靜,似乎蟲鳴鳥叫都停止了。
不大不小的聲音傳來,凌憶綿滿是震驚,眼睛變得雪亮。
羊羊的聲音?!
羊羊哥哥來接我了?!
什么?!
撿垃圾?。?!
當聽清內容,喜悅激動之情,慢慢褪去,她立刻把腦袋埋得很低,咬著嘴唇,臉色變得慘白,緊張的手心冒冷汗。
凌憶綿有些驚慌失措,不知道應該怎么辦,此刻她只想躲起來。
本來以為經過幾天的緩和,凌易旸會來接凌憶綿,沒想到關系更僵了,甚至不愿意見到她。
到底是年輕氣盛啊,溫奶奶無奈地嘆了口氣。
而溫哲雖然早就知道他的態(tài)度,但此刻額頭滑下無數條黑線,捏緊拳頭十分想去揍他。
……
那天吵架后,凌憶綿很傷心,但是她未曾埋怨過他,畢竟凌易旸是她最心底的溫暖和依靠,小時候有事沒事就抱著凌易旸的脖子撒嬌,那種依賴感刻入骨髓。
現在凌易旸嘲諷的話,她自然聽到了,他的話像是一把鋒利的刀,無情狠狠剜著她。
“那兒有個瓶子,我去撿一下?!绷钁浘d勉強勾起一抹微笑,對溫哲和溫奶奶說道,便快速跑開了,以此掩飾自己的不安與驚慌。
看著她倉皇而逃的瘦小背影,溫哲眉頭緊皺,強壓心中的憤怒,立刻緊跟在凌憶綿后面。
凌易旸見凌憶綿完全無視他,和溫哲一起跑開了,他臉色立即黑沉下來。
凌易旸的同學一看凌易旸戾氣盡顯,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回答。相互使了一個眼色,也沒再繼續(xù)這個話題。
“走吧,易旸同學,咱們去打球。”
凌易旸皺著眉頭,沉默半天,平復心情,低聲說:“嗯?!?/p>
……
“綿綿,你沒事兒吧,對不起,跟著我們,讓你丟人了?!?/p>
溫哲眉頭緊皺,有些消極。
凌憶綿拼命壓抑著眼淚別掉下來,想到凌易旸尖酸刻薄的話,圓溜溜的眼睛通紅,撇著小嘴開口。
“我沒事兒……”
“哲哥哥,你說他說這番話,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又沒有撿垃圾,我在撿廢品。。?!?/p>
“啊啊啊……”
“哼,說我是撿垃圾的,那我就撿給他看,撿垃圾也不丟人。”
“憑什么呀——”
“我才不聽他的——”
溫哲聽到凌憶綿嘰里咕嚕自言自語,表情豐富,一會兒傷心,一會兒氣憤,一會兒興奮,頓時……
看著她委屈而又倔強的模樣,溫哲忍不住勾唇笑了出來。
“你能做到不理會他嗎?”
“當然能,我決定再也不理他了”凌憶綿說這句話,明顯有些底氣不足。
“還好,不算太笨!”溫哲挑了挑眉頭,說道。
“……”
凌憶綿眼角瞥見凌易旸走了,又有些失望。
……
凌易旸胸口窩著一團火。
之前他一直覺得凌憶綿會主動回凌家的。
畢竟,凌家是她的家啊。
此刻他有些不確定了。
剛剛看到歡聲笑語的幾個人,他感覺自己失去了珍貴的寶貝,心里慌慌的,酸酸的。
不過到現在,他也沒有覺得自己做錯了什么,自己只是不喜歡凌憶綿去找溫哲。
……
天色,漸暗,灰蒙蒙的。
“快下雨了,你們倆,跟上——”
溫奶奶喊道。
倆人飛快起身,呼啦一聲,朝著溫奶奶追去——
溫哲和凌憶綿像個跟屁蟲一樣,跟在溫奶奶身后。
仿佛剛剛的不愉快早已統(tǒng)統(tǒng)拋到九霄云外去了。
“奶奶,我以后跟著你一起撿吧?!?/p>
“你還太小,要先去上學?!?/p>
“我不想上——”
溫哲額頭再次滑下無數條黑線。
?
“凌憶綿——”
“站??!”
“你要撿一輩子垃圾?。?!”
突兀的聲音響起。
凌憶綿全身一僵,剛要撒嬌說話的臉龐瞬間凝固——
他怎么又回來了?!
嗚嗚,不會又要來罵我吧?!
凌憶綿還沒從凌易旸出現的這一幕緩過神來,
凌易旸冷冷的盯著凌憶綿,然后說:“過來,跟我回家?!绷钁浘d眨了眨眼睛,本能后退。
“跟我回家!”凌易旸低聲命令道。
“啊”凌憶綿愣了愣,終于明白他的意思。她不自覺的看了一眼溫哲。
她不明白凌易旸為何突然改變心意,要帶她回家。
凌易旸將她的表情盡收眼底,他心里很不舒服。此刻他拼命壓抑著自己,什么時候溫哲那么重要了。
凌憶綿本能地想回答“好?!豹q豫片刻,想到剛才他罵自己,冒到嗓子眼的話,全部都咽回去了。
“不,我不回去!”此刻,凌憶綿十分倔強。
從小到大,這基本上算是第一次違逆他。凌憶綿像是做錯了事情的小孩子低下頭,不敢去看凌易旸的臉色。
“我再問第一遍,你確定不跟我回去?!”凌易旸臉色鐵青。聽見她不回去,不由胸口一窒,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涌現,有些酸,有些刺,還有些痛……
“嗯!”凌憶綿狠狠點頭。
“……”
空氣寂靜。
時間仿佛不再流動。
“好樣的,凌憶綿!”凌易旸語氣輕緩,卻是咬牙切齒,一字一字從牙縫里擠出。
他忍了忍,最后轉身邁開步伐離開。
凌憶綿感受到側身有一道凜冽的大風刮過,凌易旸憤然離去的身影,對小小年紀的她來說,很恐怖,很嚇人。
“哎……你要不跟他回去吧?”溫哲不由地說道。
凌憶綿努了努小嘴,看見凌易旸的背影,她咬著唇,想叫他又很畏懼。
她簡直……憋屈死了。
心情,很復雜。
?
幾天后。
郊區(qū)機場。
“老板,簽約合同我仔仔細細看過了,沒有問題,可以直接簽約了。”法務總監(jiān)一路跟在凌楚天后面,介紹此次國外出差合作細節(jié)。
毋庸置疑,這次國外合作洽談整體進展很順利。
歸心似箭——
機場外面的景色雖然已經看過無數遍了,此刻格外讓人心曠神怡。
凌楚天心情不錯,輕聲哼了哼。他淡淡地開口:“行,后續(xù)你跟進合作事宜。我先回家一趟看看孩子?!?/p>
半小時后,
凌家。
凌楚天一進門就覺得……氣氛有些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