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桃文】如果博士被斯卡蒂飼養(yǎng),對方還想主動為他孕育生命會……?
后來博士曾數(shù)次夢到與斯卡蒂一同分享雪糕的畫面。
但永困綿延暴雨的陸地早已沒有了解如何制作這種甜食的存在,從石棺蘇醒后,博士發(fā)現(xiàn)泰拉與資料中顯示得截然不同,至少博士在空闊浩大的陸地或海洋漫步時,從未看到能突破煙云的光幕。
化身海嗣們巢穴的城市與土地早已不適合人類生存,博士的活動模式也變得毫無邏輯的單一,因為這片大地上早已不存在他以外的生命,他不需要為了誰活下去,也不需要向誰贖罪,理智也好,知識也罷,此刻早已變成了可笑的玩物。
博士不喜歡去看恐魚和海嗣,他無法說道緣由,只能將其歸為生理性不適,于是他的交流對象只剩與自己外貌無異的斯卡蒂。
現(xiàn)在博士最喜歡看著天花板發(fā)呆,而被雨露腐蝕的房間內(nèi),鐘表齒輪寸寸咬緊轉(zhuǎn)動,依舊分厘不差地履行著自己的責(zé)任,但房間目前的主人早已毫不收斂地將過去拋之腦后,很多時候,博士覺得自己仿若診斷布告公開時唯一的聽眾與病人。
他在耐心等待著仲裁的下達(dá),卻又諱疾忌醫(yī)般連滾帶爬地妄圖逃避記憶的復(fù)蘇。
但今天他醒來時忽然頭疼欲裂地回憶起,很久以前,至少是在能看到陽光的日子里,在某個慶祝的宴會上,往日千杯不倒的阿戈爾女性喝得大醉,最終以酒杯擋著臉,懨懨地倚著座椅,看著自己牽起某個人的手許下守護(hù)的誓言。
對方看上去容顏算得上俊美,可深海獵人自然也不會被此等美色所迷惑,虎鯨少女懶洋洋地?fù)沃^看著博士將吻留在對方唇上,在心里懶洋洋地評價道:“博士你是準(zhǔn)備把大家的性命交到那個人手上了嗎?”
可誰知美酒的后效上來,她竟微不可聞嗚咽一聲,兩串琉璃似的眼淚從揉碎的紅眸里淌落,那常年從容平靜的眼睛也微微顫抖著 —— 大抵有了些‘最肯忘卻古人詩,最不屑一顧是相思’的意味。
博士起身開門時有些搖晃,他從送來食物的海嗣少女面容的迷惑中讀出了些意味不明的情緒,以至在他感覺到空氣如糖汁般光亮?xí)r,四周泛著一種粘稠的安靜。
博士神情恍惚,像久夢初醒般眨了眨眼:“……斯卡蒂?”
而紅衣的少女只是溫柔地凝視著他,仿若等待著他的提問:“博士. ..... 來我這里。怎么了?”
“那個,我們以前是不是見過?”
“……嗯?”斯卡蒂微微怔愣了片刻才看向身前的男人,她深沉的血色眸子里氤氳著某種目前的博士還無法理解的復(fù)雜感情,“是什么的以前呢?”
“總覺得,就是很久很久以前……”博士說著說著自己也沒有了自信,只好像平時那樣干脆轉(zhuǎn)移了話題,拿過斯卡蒂手中的水源。
“的確是見過?!?/p>
她這一句說得很低,還沒等博士聽清就把主動靠了過來,用腕足輕柔地把博士整個人直接圍了起來。
這是轉(zhuǎn)換為血親的方式之一。用血液或者其他持續(xù)地澆灌,也可以達(dá)到相同的目的。在海洋沉浮時,博士腦海中卻偶然劃過了許多異樣璀璨的碎片。
“既然到了就進(jìn)來吧,不用特意強調(diào),我知道是你?!?/p>
她似乎早就察覺到博士的到來,感知到他的猶豫,于是配合著他,遲了很久、裝作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他,當(dāng)時的博士想像往常說些俏皮話,可嘴唇顫動好一會兒,依舊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當(dāng)記憶中的自己推開門,看著為他備好紅茶的阿戈爾少女時,現(xiàn)實中的博士也忽然感到一陣難以自抑的悲傷。
現(xiàn)在他還不會痛苦,因為真正的離別尚未到。要等到時間再久一點,到歌蕾蒂婭將斯卡蒂失蹤的消息帶回羅德島,要故人相見卻忘情,到羅德島所有生命泥土下尸首發(fā)芽開花聲音傳來的剎那,才會將他的心徹底敲碎。
“博士,你?……?受傷了?”他停滯在門口的時間過長,以至斯卡蒂起身向他走來。
博士恍然想起先前發(fā)生道路分歧的那天,他當(dāng)時分明是想對阿戈爾少女說流水落花最難辨,消得幾回潮落又潮生,分明想將那個夜晚與她一同珍藏銘記為自己一生最幸福的瞬間,可他誤解了是斯卡蒂的意思。
直至此刻被時間洪流席卷至此,才發(fā)現(xiàn)那些被藏匿起來的真心。
那個瞬間,博士感到自己的心臟隱隱作痛,但現(xiàn)實里身體傳來的異樣,讓博士又看不太清回憶中自己的神情。他只看到回憶中的自己立刻下定決心阻止了斯卡蒂的上前,你盡可能的簡要敘述著任務(wù),忽視她的臉色。
而后博士向她提出,仿若此生最為冷酷無情的要求:“別等我了,深海獵人本不應(yīng)被人所束縛?!?/p>
滄??蜌w珠有淚,章臺人去骨遺香。
“博士,我拒絕?!?/p>
“斯卡蒂!”盡管博士努力克制情緒,脫口而出的聲音還是抖得厲害,“聽我說,深海占據(jù)的優(yōu)勢在逐漸變大,而且我進(jìn)入石棺后,往事皆為過往,無論是什么約定,我都會忘掉的,所以?……?”
斯卡蒂雙眼始終純粹不變,看不出一絲痛苦與動搖:“我可以等,直到你想起來?!?/p>
“那我要是一直都想不起來呢?”
——?你怎么辦?!
“我愿意忍受。”
等待,似乎是是阿卡狄最常做的事。
從等待血親,到如今等亡魂從石棺歸來。
面對苦痛的分別,她卻從容自若牽起一抹算得上溫柔的笑容,整個人璨若星火熠熠生輝。
話語中的甜味使得你難以克制得眩暈起來,博士知曉時間對人類的不公正,知曉美好必將消逝,因此他害怕消逝 —— 他試圖遠(yuǎn)離,試圖沉默,試圖去做孤獨的觀望者。
正如曾經(jīng)的斯卡蒂。
被她拉出黑暗的少女,如今向他伸出手來。
“?……?那么拜托你,一定要等我,然后,讓我想起你?!闭f完這句話,博士像是了卻所有牽掛一樣,聞著她身上通透清甜的茶香露出笑容,安心地閉上眼握住了她的手。
緊接著,博士聽見操控腕足的斯卡蒂也在喊他的名字,海嗣垂下眼簾,看著還沒完全散開氤氳的白霧,她只是說:“博士,我在等你。我等你太久,太久了,我甚至已經(jīng)忘了為什么要在這里等你。”
曾經(jīng)博士只說讓她等他。
等就等吧,也不是第一次了,她等得起。
但海嗣存在的本質(zhì)對人類而言就是誘惑。
“ …… 你是誰?”
銀發(fā)灑落的海嗣少女像是馥郁的花完全綻開的瞬間。
她似乎什么都沒有做,披著還些許潮氣的長發(fā),身上的紅衣層層疊疊半遮半掩,哪怕博士現(xiàn)在已經(jīng)習(xí)慣了海嗣過分的美貌,仍舊在這樣的壓迫下,一路在腕足的束縛下踉蹌地后退,直到腰背抵上了墻角。
“博士?”
斯卡蒂壓在他的膝蓋上,從下而上仰望他的神色,從這個角度幾乎可以一覽無余的看到那片雪膩的皮膚以及曼妙的身姿,但還是身上那種異常奇怪,幾乎可以迷惑理智的美貌,似乎才是更加讓人神魂顛倒的根源。
這樣的姿勢比在被褥之間溫婉的相擁,更多了幾分難以描述的羞怯,若是以旁觀的角度,這樣在角落的人影交融,就像偷情般帶著更加隱蔽而又更加突破道德底線的吸引力。
等那種濕熱感覺蔓延到小腹時,博士才仿佛大夢初醒般伸手阻攔。
“不……等等,斯卡蒂……你……”
斯卡蒂的腰腹不知何時早已弓了起來,呈現(xiàn)出一片完全是強勢而又滿是力量的弧度,博士在異常的觸感與驚叫里無法抑制地深呼吸這,而后他聽見了少女以悲傷的嗓音述說的事實,在神志傷害清醒時,她只是安靜地看著他的眼睛述說著:
?“我們都已經(jīng)什么都不剩了,我卻重獲了生命和未來。這對你是不公平的。所以,我當(dāng)然是愿意接收你的要求?!?/p>
?“但作為代價……”
?博士驀然睜大了眼睛,更加粗糲的疼痛夾雜著快樂徹底炸開,過分的飽和讓博士不自覺的想要掙脫著,但是稍微一動彈就能感受到,一股又一股比體溫更加灼熱的粘稠液體正在不斷迸濺開來。
“不要擔(dān)心,博士,就像成為血親,你能夠支付的?!?/p>
而后博士聽見她說:
?作為我等待你的代價——
?“讓我為你孕育生命吧?”
這樣,你應(yīng)該就不會在記憶恢復(fù)后,想奔赴死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