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重錦官城167,雙更二,開始了開始了
第一百六十七章 命元 徐培風沒日沒夜地在屋子里關了兩天,終于將救治蘇帛玄的方法和要點都理順了,興奮地過來找林壇非。林壇非剛給蘇帛玄蓋好被子,也正要過去找徐培風:“怎么樣了,明錦現(xiàn)在每日昏睡的時間越來越長,我等不及了?!毙炫囡L抓著林壇非的手:“明日,明日就可以了?!薄罢娴拿??你已經(jīng)都搞清楚了?” “是的,我之前對照著你紋身上的內容,父親留下的醫(yī)書和手札,和阿飛譯出的內容嘗試著從動物身上提取命元,雖然能夠提取出來,可是每次都破損得厲害,藥效減損,幸好有我父親留下的藥,我經(jīng)過對比終于發(fā)現(xiàn),要用伏龍肝和血余炭來引渡,我剛才已經(jīng)試過了,這個方法可以的?!毙炫囡L興致勃勃的和林壇非介紹著自己的成果,言畢,又覺得有些失禮,咳了一聲,略顯沉重的問道:“壇非,你現(xiàn)在還有機會后悔,你……真的想好了么?”林壇非笑的輕松:“永不后悔,我從未像現(xiàn)在這樣清醒地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如果你那邊沒有問題了,我們明天就開始吧?!薄昂谩?,徐培風點點頭,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只是抱住林壇非,用力地拍著他的背。 第二日早上,林壇非早早的起床,沐浴更衣,點了三支香朝西方跪下,口中默念:“娘親,孩兒不孝,但明錦是孩兒半生夢想,好夢已圓,我了無遺憾,愿娘親的在天之靈保佑今日所行之事一切順利?!绷謮鞘帐巴桩斄?,一推開門,院子里站了不少的人,寧叔和徐培風站在最前面,韓鵬和鄭陽拄著拐站在稍后的位置,旁邊是宋濂摻著懷孕的金果,綠衣和銀果竟然也在。林壇非的眼睛有些濕,故作輕松的自嘲:“你們干嘛,就算再恨我也不用這么迫不及待的來送我去死吧?!睂幨暹€未等開口已經(jīng)泣不成聲,哆哆嗦嗦的說不出話來,宋濂、韓鵬和鄭陽三個人齊刷刷地跪下,給林壇非磕了三個頭,也哭了。綠衣看不下去了,走上前去把三個人拽起來,翻了個白眼:“你們干嘛,都是大男人,哭哭啼啼的。人活一輩子早晚有這么一天,他不過是提前解脫了而已,說不定他是聽說下面有好位置,故意不告訴你們幾個,自己提前去搶到手,幾十年后,你們去得晚了,還是要做他的手下?!睅讉€人被綠衣逗得噗嗤一下樂了出來,林壇非也被逗笑了,這個綠衣,真是個奇女子,他都不敢想象如果錢江山還活著,會被這個娘們拿捏成什么樣子。 “綠衣你說得對,”林壇非難得溫柔地對綠衣說話,“我先去幫你們探探下面的路,可這世上的路也不好走,以后帛玄就拜托你們多加照應,山高路遠,我不能與你們結伴而行了,但無論何時,我都會感念此生有幸能遇到你們?!本G衣笑著抹了一把眼淚,嬌嗔的罵道:“你非要讓我們?yōu)槟憧奘遣皇?,我偏不上你的當?!? 林壇非事先交代過自己死后要秘不發(fā)喪,對外只稱自己去了西域便可,眾人也只能克制的與林壇非依依惜別,徐培風只留下了阿飛,讓其先去做準備,自己則和林壇非去房內叫醒蘇帛玄。蘇帛玄還在睡著,林壇非拉住了徐培風的手:“讓他睡吧,等他醒來,一切都是嶄新的希望了?!毙炫囡L點點頭,又拿出了一粒藥丸輕輕地送到蘇帛玄的嘴里,回頭跟林壇非解釋:“整個過程會很長,這??梢员WC他一直安眠到結束?!绷謮堑忍K帛玄服了藥,抱著他一路走到丹房,把他輕輕的放在軟床上,自己則走到銅床上盤腿而坐,眼睛剛好斜斜的可以瞥見蘇帛玄的身影。徐培風吩咐院子里的守衛(wèi),無論發(fā)生什么情況,決不能讓人進入這個房間,就算連只鳥飛過都不行,然后把門關上,在里面反鎖了。 阿飛已經(jīng)將阜康天火碳點燃,此碳溫度極高,銅爐的底座已經(jīng)燒得通紅,整間屋子跟一座火焰山一般,悶熱異常。徐培風觀察著火候,指揮阿飛依次把丹砂、風荷、煅龍骨放入銅爐,然后朝林壇非一點頭。林壇非心領神會地閉上眼睛,運氣流轉,使氣脈充盈,徐培風走到林壇非的近前用金針分別刺入林壇非的印堂、人中、華蓋、巨闕、神闕、氣海、中極七處穴位。林壇非屏氣凝神,用內力將體內的元氣匯集到一點然后從中極之穴逼出體外。 命元乃是人體安身立命之根本,林壇非有堅強的意志,但身體更有強大的本能,拼命地護住命元不讓其流散。林壇非的汗順著脖頸不停地向下流,汗液已經(jīng)變成了淡淡的粉紅色,徐培風擔心林壇非力竭,趕緊把床兩側的銅環(huán)拉出遞到林壇非的手里,林壇非雙手各拉住一個銅環(huán),身體有了著力點,牙關緊咬,青筋爆出,大吼一聲,身上的七根金針齊齊被震飛,一道血柱自中極噴射而出,阿飛拿著用金盤裝好的無根陰陽水調和的血余炭和伏龍肝守在旁邊,就要上前去接,徐培風忙抬手制止,示意阿飛稍安勿燥。待血柱從身后變成淺紅的時候,徐培風指揮阿飛做好準備,瞬間沒了顏色,變成了淺白的一道光一樣的東西,阿飛趕緊跪地上前,用手中的金盤接住,光柱落入金盤中瞬間隱沒,而用血余炭和伏龍肝調和的藥膏卻變得亮閃閃的。 徐培風在旁邊看得心驚,怎會是這個顏色,自己之前實驗的時候引出的命元都是紅色的,林壇非的怎么會是白色?難道哪里出了差錯,可事已至此,此法一旦開頭便再也沒有回頭路,就算是現(xiàn)在停止,林壇非也是死路一條,事到如今只能硬著頭皮一條路走到黑了。徐培風的心里直打鼓,林壇非卻渾身顫抖,渾身上下沒有一個地方不痛,死咬著牙,將全身的力氣集中到中極的一點。徐培風在旁邊觀察著,許是林壇非沒有控制好力道,中極噴發(fā)的白光一下粗了許多,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輕微的破損,急的徐培風趕緊出聲提醒:“壇非,再忍一下,越纖細勻長藥效越好?!绷謮请p手狠命的拽著銅環(huán),調整的呼吸,盡量的控制的逼出命元的速度。林壇非放慢了速度,痛苦程度成倍地往上翻,林壇非不覺得神思有些分散,竟然想到開國先祖懲治貪官的奇招,將人的頭頂用刀劃出一個十字的傷口,順著傷口將水銀灌下去,水銀沉降之處,皮肉被生生地分開,犯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只能在痛苦中煎熬個幾天幾夜,最后一張人皮被從內部完整地剝脫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