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兩艘飛船做出的同樣的反應，動力小幅度地推進，同時預備好撤退的打算。兩艘“孿生”飛船都正小心翼翼在死亡邊緣試探。

? ?? ?忽然，副本飛船的一個細微操作被放大，推力增加，往前了將近5m。

? ? ? 李道生此時也是手動駕駛，心里忐忑不安，擔憂造成同樣的失誤，凝聚了一生的精力全神貫注地謹慎駕駛著。

? ? ?夢嵐此時冒出一個念頭——將飛船的方向打偏，繞過一個半圓后加速逃逸速度！

? ? ?同樣的副本飛船也做了調(diào)整，但另一個夢嵐的條件反射來得太慢，早已被引力牽制住了，難以脫身，而李道生的飛船則幸免于難。

? ?? 兩人看著自己的替罪羊被命運套牢，螺旋軌跡逐漸被蟲洞吞噬，落入深淵。

? ? ?“你的反應來得很及時！”

? ? ?“也許你不愛聽，但是我覺得人腦電光火石的念頭是超光速的！”

?? ?“我確實不愛聽——光速是速度的極限，人腦中的念頭只是生物電流，永遠無法比擬光速！”

? ? “看在我救了你的份上，你不應該讓你的感性占據(jù)一下你的理性嗎？難怪人家說理工男大多是直男……”

? ? ?“我對畢生所學的公理定律是終生虔誠，那我……保持沉默好了?！?br/>

? ? ?兩人不再說話，閉上眼睛，感受著替罪羊驚恐的意識，才發(fā)現(xiàn)他們早已絕望地放棄了抵抗。

? ? ? 在他們眼里，蟲洞變成了猙獰的魔鬼，引力將身體拉伸，一種難以言喻的脹痛感席卷而來。

? ? ?意識是相通的，一切痛苦也傳遞給了李道生與林夢嵐，他們真實地感受到了地獄酷刑，所幸那只是感覺……

? ? ? 脹痛變成了意識的恍惚，這也許是神經(jīng)被扯拉的結果，接著他們開始感覺內(nèi)臟絞痛，血液在引力牽制下停止了流動，骨骼脫離，肌肉失去彈性……

? ? ?正當無以復加的劇痛即將襲來之際，一切身體感覺驟然消失，剩下的意識告訴他們——替罪羊已經(jīng)宣告死亡。

? ? ?“看到?jīng)]有，人已經(jīng)死了，但意識還在！”

? ?? “興許他們還沒完全腦死亡，在這種狀態(tài)下人的意識確實可以維持一段時間……”

? ? ?說完，副本飛船已跌入蟲洞內(nèi)部，那咽喉部位才是最恐怖的阿鼻地獄，最強烈的壓力將物體坍縮成一堆中子，而副本身上的一切都將隨著物質(zhì)結構的破裂而消失，他們的基因信息將泯滅、記憶將消散、一切的紙上文字與內(nèi)存數(shù)據(jù)，都將因失去物質(zhì)載體而不復存在。

? ? 這一切瞬間的壓縮，作為意識的觀察者——道生與夢嵐已無法看到，因為對面副本的他們，眼睛這個器官早已湮滅，能“看到”的——只有一片黑暗。

? ? ?“如果看到的是黑暗，是否說明意識也消失了？”

? ? ?“按照計算，目前副本到達了咽喉，理論上已被壓縮成了中子態(tài)，200m2的物質(zhì)坍縮成了一顆原子般大小，但我們閉眼時能察覺到意識在蟲洞里穿梭的速度與翻滾的眩暈感，這就是意識存在的證據(jù)！”

? ? “也許你是對的，但早已超出了現(xiàn)存科學范疇，況且這東西根本無法驗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