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歷武功錄①


chain:以前看臺灣歷史的時候聽說過這本書,里面記載了著名海盜林鳳和林道乾

明代蒙古漢籍史料匯編(第四輯)版前言
前言
《萬歷武功錄》十四卷,傳記體史書,明瞿九思撰。此次整理的是其中與蒙古、女真有關(guān)的部分,即第一卷的兩篇傳記,第七卷至第十四卷的全部傳記,約為全書的二分之一。
瞿九思(1545~1615),字有道,又字睿夫,號慕川,湖北黃梅人。其父瞿晟曾任廣平知府,官至太仆寺卿,政績卓著。九思五歲入塾學習,十二歲中秀才,十六歲喪父,此后遍訪名家,學益進,漸負盛名。曾應(yīng)邀主江西白鹿洞書院、湖北濂溪書院、石鼓書院,1573年(萬歷元年)中舉人。九思胸懷濟世理想,敢于議論時政,評騭人物,因此招致厄運。在他中舉后的第二年,縣令張維翰以繁重的苛斂激起民變,九思被誣倡亂,入武昌獄三年。1577年(萬歷五年)又被流放居庸塞下,遂攜子、妾北上,途經(jīng)北京上書鳴冤,值京師戒嚴,恐為邏卒逮捕,于是逃至京城以西約百里的竇德城,寄居于高姓人家,一住五年。
在此期間,九思一方面講學授徒,一方面繼續(xù)辯白冤屈,而更大的精力則放在搜集資料、籌劃著書立說上面。他經(jīng)常變易姓名微服入京,以家鄉(xiāng)父老親朋贈送的有限金錢,在各個書肆里搜羅有關(guān)書籍;通過朋友抄錄六科存案,并與抄報所報章加以核對,使其無闕遺;又多方購買私人有關(guān)邊事的著述,向仕宦邊疆之人詢問邊事。經(jīng)過艱苦的努力,掌握了包括奏議、詔書、塘報、公文、邸抄、書信、檄文告示、口傳等在內(nèi)的大量相關(guān)資料。
1582年(萬歷十年),經(jīng)過朝廷官員屠隆、馮夢禎,特別是內(nèi)閣首輔張居正的援手,九思得以獲釋。還歸鄉(xiāng)里后,九思閉門著述,“凡十八年不與外事”,撰寫了《書經(jīng)以俟錄》、《詩經(jīng)以俟錄》、《孔廟禮樂考》、《樂章》、《中庸口授》、《中庸位育圖》、《洪范衍義》、《仁統(tǒng)實用編》、《孔門慍解》、《和燮圖》、《時務(wù)表》、《邊略》、《明詩》、《仿古編》、《蓄艾編》、《文莫堂集》、《擬幽贊錄》、《紀思錄》、《萬歷武功錄》等多種著作。除《萬歷武功錄》之外,其他著作今已難見。九思以勤奮著述獲得了更大的名聲,以至于“自院部大僚及州縣吏求書不獲,士大夫過境以不得見為恥”。1609年(萬歷三十七年)湖北巡按御史史學遷上疏推薦他,皇帝命他為翰林院添注待詔,九思無意仕途,上《陳情表》力辭,得以批準,并得到官府的資助。此后繼續(xù)著述,還曾一度主持史學遷所建的江漢書院,直至1615年(萬歷四十三年)去世,卒年七十一。
按《武功錄自序》所述,九思于1609年(萬歷三十七年)開始撰寫《萬歷武功錄》,“蓋三閱歲,乃幸就次”,于1612年(萬歷四十年)完成并付梓。書成,遣子瞿罕呈送京師,作為神宗皇帝五十壽辰的獻禮。九思撰寫《萬歷武功錄》的宗旨,顯然與明后期實學思潮興起及他年輕時即關(guān)心時政的性格有關(guān),因此盡管他遭遇坎坷,但仍然能夠在困頓之中,著意搜集資料,一些資料“盡毀于火”也未能阻止他的決心。這樣,在他得釋回鄉(xiāng)之后,應(yīng)該說基本資料已然具備,經(jīng)過補充搜集,最終寫出時間下限至萬歷二十八年的《萬歷武功錄》。他望以這樣一部書既為皇帝歌功頌德,又表達諷諫人主之意。不過,在近四百年后的今天,《萬歷武功錄》的作用只是主要體現(xiàn)在它的史料價值上面了。
《萬歷武功錄》第一卷至第六卷為全國各地農(nóng)民、礦徒、饑民、軍兵、白蓮教及少數(shù)民族的記載,有關(guān)蒙古、女真的記載集中在第七卷至十四卷中,其價值主要表現(xiàn)在以下幾個方面:
第一,記述準確?!度f歷武功錄》雖然記述了洪武至正德間的史事,但絕大部分為嘉靖、隆慶至萬歷前中期的內(nèi)容,與九思的生活時段大體相當。九思所搜集的資料,亦多為這一時段的鮮活資料。九思對當代歷史自然不陌生,消化和利用相關(guān)資料也不會有太大困難,正所謂當時人依據(jù)當時資料記述當時之事,必然比較準確。
第二,記載翔實?!度f歷武功錄》以列傳形式記載了133位蒙古和女真首領(lǐng)的事跡,許多人物的活動不見于它書或它書記載甚略。例如蒙古皇帝布延汗,在蒙古文史書中只有名字和生卒即位之年,《萬歷武功錄》中則有他的專傳《卜言臺周列傳》;扯力克、火落赤、多羅土蠻把都兒黃臺吉、永邵卜大成臺吉等人物的記載,與蒙古文史書及其他漢文史書相比,也都不同程度地存在這種情形;甚至有的重要人物在蒙古文史書中沒有反映,但在《萬歷武功錄》中卻有他們的傳記,如董狐貍、兀魯思罕、長禿、猛可真等;有些細節(jié)記載可以同蒙古文史書相比勘,如俺答汗去世的時間,蒙古文史書《阿勒坦汗傳》中說他逝于“白蛇年十二月十九虎日雞時”(萬歷九年十二月十九日),《萬歷武功錄·俺答列傳》則載逝于“是月十九日”(萬歷九年十二月十九日),二者完全相同。在瞿九思所依據(jù)的邸抄塘報等材料幾乎均已散佚的情況下,這些記載尤其顯得珍貴。
第三,資料集中。與蒙古有關(guān)的明代漢籍史料,雖然內(nèi)容豐富,但多數(shù)都散見于《明實錄》、各種叢書、文集、方志之中,檢索困難。《萬歷武功錄》則將有關(guān)資料全部放入諸人列傳中,幾近三十萬言。若從資料集中而言,《萬歷武功錄》與《北征錄》、《皇明北虜考》、《北虜風俗》相類,若從篇幅而言,則遠逾其他各書。
但是,《萬歷武功錄》的缺點也不容忽視。最令人詬病的是行文刻意仿古卻類邯鄲學步,往往語意不通,或指代不明,或官稱地名非明時所有,或時間概念不清,《明史》本傳說他“文章不雅馴”,確實一語中的。在史實上也有一人兩傳,兩人乃至數(shù)人一傳等問題,這是因為他不懂蒙古語或?qū)κ穼嵨醋鲎屑毢藢Χ斐傻摹?/p>
瑕不掩瑜,從總體上看,《萬歷武功錄》畢竟不失為一部史料集中、記事詳贍、具有獨特價值的珍貴史書。正因如此,中外學者在研究明代蒙古史時,幾乎無一例外地都在利用此書。但從文獻學角度對此書加以研究,則是近幾年的事,如:錢茂偉先生在《明代史學編年考》(中國文獻出版社,2000年)一書中,利用新史料考證了瞿九思的生平,并對《萬歷武功錄》加以評述;達力扎布先生的《〈萬歷武功錄〉有關(guān)卜赤汗記事淺析》(《內(nèi)蒙古社會科學》2002年第4期)一文,從史源學的角度探討了《萬歷武功錄》一些資料的來源;孟凡云女士的《瞿九思生平及其學術(shù)特征》(《民族史研究》第六輯,民族出版社,2005年)一文,詳述了瞿九思的生平并對其學術(shù)淵源作了研究;特別是孟凡云女士的博士論文《〈萬歷武功錄〉研究——以蒙古、女真人物傳為中心》(2005年),更是全面研究這部珍貴史書中的蒙古、女真內(nèi)容的上乘之作。本文即利用了他們特別是孟凡云女士的一些成果。
《萬歷武功錄》涉及明代女真,入清后自然成為禁毀書籍,因此罕有流傳。但因其史料價值極高,仍然引起人們的高度關(guān)注。例如明末清初顧炎武輯《皇明修文備史》時,尚能看到此書,因此將速把亥等十數(shù)人傳記輯入其中。至于全書,盡管《明史·藝文志》著錄有瞿九思《萬歷武功錄》十四卷,但有清一代則幾乎無人提起。民國之后,歷史研究和史料刊行已無禁忌,1935年至1936年《國學文庫》叢書將《萬歷武功錄》關(guān)于蒙古和女真首領(lǐng)傳記的第七卷至第十四卷重新排印出版,人們才得以了解這部分內(nèi)容,并立即引起重視。1948年德國學者傅吾康(W.Franke)出版《明史重要漢籍資料初釋》(Pre-liminary of the Important Chinese Literay Sources for History of the MingDynasty,1368~1644)一書,1949年出版《璞克第〈明代東蒙古史〉補遺與正誤》(Addenda and Corrigenda to Pokotilov's History of the East-ern Mongols During the Ming Dynasty)一書,都依照《國學文庫》本評介了《萬歷武功錄》。日本和田清是最早研究明代蒙古的學者,他發(fā)表于1917年至1938年的幾篇文章中,都沒有能夠利用《萬歷武功錄》,到1958年發(fā)表《論達延汗》、《察哈爾部的變遷》、《俺答汗的霸業(yè)》等文時才開始利用此書的《國學文庫》本。美國賽瑞斯(HenrySerruys)是另一位較早研究明代蒙古的學者,他的代表作之一《達延汗后裔世系表箋注》(Genealogical Tables of the Descendants of Dayan-Qan,1958),充分利用了《國學文庫》本《萬歷武功錄》來箋注明人的《北虜世系》,卓有成就,同時他還指出,《國學文庫》漏收了《萬歷武功錄》第一卷中的《史二官車達雞列傳》,該列傳所述的人物也是蒙古首領(lǐng)。至于法國學者韓伯詩(Louis Hambis)在1969年出版的《明代蒙古史資料》(Documents sur L'histoire des Mongols a L'époque desMing)一書,因為對中國出版資訊不太了解,所以仍然按照《國學文庫》本來評介《萬歷武功錄》。
1962年,中華書局依據(jù)天津市人民圖書館所藏的海內(nèi)外僅存的《萬歷武功錄》完整孤本加以影印出版,從此人們得睹這一珍貴史書的原貌,并予以利用??梢圆豢鋸埖卣f,《萬歷武功錄》的影印出版,在一定程度上推動了我國明代蒙古史研究的進步。事實正是如此,20世紀70年代末以來,在《萬歷武功錄》之后又有一大批稀見的明人著作出版,我國的明代蒙古史研究在深度和廣度等各方面確實都取得了遠逾前人的成就。近年《續(xù)修四庫全書》、《四庫禁毀叢刊》等又將《萬歷武功錄》影印其中,毫無疑問,這給大家利用此書再次提供了方便。
茲據(jù)中華書局影印本《萬歷武功錄》整理了第一卷的兩篇有關(guān)蒙古首領(lǐng)的傳記、第七卷至第十四卷的全部蒙古和女真首領(lǐng)的傳記。需要說明的是,這些內(nèi)容曾有楚哈、明湖二位先生的標點勘注鉛印本,收入1985年《內(nèi)蒙古史志資料選編》第四輯,題為《萬歷武功錄》(選錄)。但由于??辈痪灻撗艿怪稚醵?,對文意的理解及斷句標點諸方面,也存在相當多的值得商榷之處,所以有重新整理的必要。盡管如此,這部鉛印本對于再次整理此書還是提供了不少有益的啟示。
本次整理的方法是:
簡體字橫排,新式標點;
圓括弧中的字表示原脫字或訛誤顛倒字,方括弧中的字表示應(yīng)改正的字,據(jù)有關(guān)資料徑改,不出校記。如“滿(魯都)[都魯]”,表示此詞的正確寫法應(yīng)是“滿都魯”;
漫漶不清的字以方框“口”表示;
通假字和異體字凡不妨礙排印者,一仍其舊,不做改動。如“莫”不改作“暮”,“僇”不改作“戮”,“段”不改作“緞”。
為使讀者進一步了解瞿九思及《萬歷武功錄》,將《明史·瞿九思傳》和陳乃乾先生《影印〈萬歷武功錄〉跋》作為附錄附在書后。
本書承全國高等院校古籍整理研究工作委員會立項并給予資助,在此致以衷心的感謝。
雖然整理者下了很大工夫,但限于水平,錯誤之處一定不少,尚祈讀者予以指正。如果得以向讀者提供方便購買又易于閱讀的整理本,那是整理者最大的心愿。
薄音湖
二〇〇六年一月

《萬歷武功錄》自序
曩九思殊驚悟《典》、《謨》,虞廷作,堯若舜微,但故純王,蓋帝者乃其曰:“誰敢不讓,敢不敬應(yīng)?”亦若自侈其威德者然。矧“七旬”、“三?!保簟澳耸ツ松?,乃武乃文”,語又必以“奄有四?!薄ⅰ八囊膩硗酢苯K之者何?蓋《離》“大人以繼明照四方”,至貴倨矣。乃上九必曰“王于出征.有嘉,折首,獲匪其丑”,然后能“重明麗正,得化成天下”。則前圣長慮,卻顧多暇,心可相見矣。或謂方今重熙累洽,而天幸上又以圣神文武臨況之,疑《武功錄》可無作,恐祗足導(dǎo)人主好大喜功。顧九思所以得就成此,亦大艱難矣。
歲甲申,余不幸得罪過之不意,囚系武昌獄三年。久之,于法當徙居庸塞,里中父老若親友門人憐余非罪,念余自茲出國西門外,與桑梓且生死辭矣。塞上不毛地,慮余或苦困貧窮,餓死塞外,不復(fù)得還上先人丘壟。乃相率(?。?/span>[聚]金錢,得百余,惠贈余為塞上歿身計畫。已,乃它旁郡邑聞,亦多來相餞送,遂天幸得二百金,乃買一妾姚,并攜兒子甲行。
赴闕受遣,因撾擊登聞鼓,上書北闕下。賴天子哀憐臣,得逡巡未輒發(fā)。京師戒嚴,余風聲鶴(淚)[唳],慮恐為邏卒捕得,乃出帝城西百里許竇德城高叟家止舍。余故有微名,東西南北燕薊青衿士傳聞余在竇德,率遠近裹糧行百余里,畢來受學。余或與談學,或與談制義,或與談文章詞賦,或與談二氏,或與談經(jīng)國大業(yè)。二三子率鼓掌蹈足,謂得未曾有,各人人得所意欲去。余乃作一聯(lián)句曰:
埋沒豐城,望霄漢斗牛龍劍,乾坤難合
經(jīng)過薊野,相驪黃牝牡馬群,朝暮將空
高叟乃大書,趨刻之,令高懸竇德城樓。公卿冠蓋過其地者多問訊余所在,或言在高叟家,多返旆下車見訪。若是者蓋輪蹄相接踵無虛日。于是長安薦紳多盛言九思非罪。久之,相國怒亦骎以解。
丁丑、庚辰,余更再伏闕,有詔下所司行楚中推勘。楚當事念余當出,開設(shè)驟報,即不得久留止中國,乃故緩不報,以故余得留竇德以五載。余揣知難且解,乃變易姓氏,曰吾陳姓。往往騎一驢,或附載大車中,微服入京師。余故無妻孥,念里中若旁郡邑所惠遺我橐中裝無慮二百金,將安所用?即出塞,居庸去陵寢不百里而近,九思馮持列圣寵靈,或不至竟窮餓死黃云白草間。乃日走禮部前正陽門外雙塔寺演象所左右,從康、王、陳、李諸書肆窮搜索,每三日為一至,至即移日,甚或至夜分乃去。諸書賈殊厭苦之。
久之,聞六科有存科,蓋日紀載綸音簿籍。余乃從所知交在省中購得,密登錄之。乃執(zhí)是走抄報所,稽其日全報章,設(shè)率與存科合,無闕遺,乃愉快,取大卮酒飲數(shù)升。設(shè)第闕一疏,必多方謀之四方,至七八年,必盡得乃已。
京師故重書,即小交際,亦必以一書包裹(怕金)[帕巾],其內(nèi)題其刺曰“小書一”。余念其中或庸有奇秘書,乃屬諸把(買)[賣]從薦紳家僮奴收買。設(shè)其家故名家,多書史,即盡令諸把賣持來余邸中驗問,有邊事輒多金市易之。所知交有仕宦在四方者,余必卑懇詞,乞其以羌虜倭蠻名藉事狀幸告(詔)[語]我。久之,幸稍稍多所得。第所得羌若倭朝報事狀,以戊子冬十有一月十四日若辛卯正月十四日夜,盡毀于火。
自恨余兒時第多讀三蘇語,苦才筆陋惡甚,諸所就業(yè)無文章。乃市買班、馬書以數(shù)十,親點竄,至十余,每種必別變置法,生到剝之。諸奇字剩語,若批亢搗虛、亂趨倒走法,舉無不字模句擬,方繆敢操筆札。蓋三閱歲,乃幸就次。既就矣,余取自披讀,大愧死:“此何者語,乃敢曰列傳?當亟盡投畀烈火中!”已,復(fù)自念,方今水旱屬頻仍,閭閻空竭,有司一不戒,諸群不逞若楚劉汝國、吳羅朝廣、越丁仕卿、閩柯守岳、粵東林道乾、西楊秀、大梁車宗孔、蜀九絲、秦楊戩、晉王漢臣、魯侯沐封、滇、緬甸、夜郎安國亨等,率往往陸梁鼓噪,如猬毛而起。島夷、播州之役,天戈凡再指,而后僅能定之不無事矣。正《虞書》鋪張舞兩階、竄三危時也。
九思識慮誠淺小,第所見僅及此,以故作茲錄,為上五十壽。及觀《大雅·江漢》詩頌“四方既平”,“時靡有爭”,而末亦歸本,“天子萬壽”,“天子萬年”,其所頌“矢文德”,“洽四國”,正《虞書》“誕敷文德,舞干羽兩階”意也。九思此錄,未必非《虞書》,若意旨倘幸徼皇上靈寵,四方郡國得多付剞劂,或鄉(xiāng)置一部,家藏一帙,令華夏蠻貊、霜窟日域傳相告語,則“帝光天之下,至于海隅蒼生,萬邦黎獻”,度且盡寒心銷骨,罔復(fù)有敢越厥志。此即與“詰戎兵”、“陟禹跡”胡異?竊妄意所裨補或亦不甚小,夫安可以導(dǎo)人主好大喜功小之哉!
時萬歷歲在壬子夏五月二十有五日
翰林院添註待詔臣瞿九思謹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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