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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zhuǎn)載]在看不見的明天 | 見えない明日で 第五章第八話 | EVA研究站

2023-03-12 21:33 作者:FightSleep  | 我要投稿

在看不見的明天 | 見えない明日で | by かつ丸? 譯 beiming

https://www.cnnerv.com/translation/10378.html

第一章 第三適格者

第二章 視線的正前方

第三章 顯影

第四章 嘎吱作響的牽絆

第五章 殘留之物 第八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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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打鍵盤的手指,就那樣停在了空中。

門口處佇立的藍(lán)發(fā)少女,正看向自己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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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擾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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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啦,是你啊。進(jìn)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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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力眨了幾下眼睛,才終于反應(yīng)過來。

在這片刻的沉默里,思緒早就不知飛到哪里去了。以至于忘了和她打個(gè)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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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零則是完全不在意的樣子,關(guān)上了門。

她換回了平日的學(xué)生裝,提著一個(gè)黑色的手提包。應(yīng)該已經(jīng)結(jié)束了今天的訓(xùn)練,準(zhǔn)備回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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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更衣室到本部的出口,并不需要經(jīng)過律子的研究室。自己并沒有叫她而她卻主動(dòng)來了這里,這還是第一次。

不由得感到有點(diǎn)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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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這邊就好,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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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禮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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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了指那張圓形椅子。美里、加持和曾經(jīng)的「真嗣」,都經(jīng)常坐在那里。

零沒有猶豫,很干脆地坐了下來,把提包放到腿上。

如果是馬上就能解決的問題,應(yīng)該是不會(huì)專門來找自己的吧。所以,不用問都能想得到,肯定是有什么不尋常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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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無頭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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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zhàn)斗時(shí)也好,戰(zhàn)斗之后也好,零號(hào)機(jī)并沒有出現(xiàn)什么異常。

至于學(xué)校生活和人際交往,可以說在這方面她的經(jīng)歷是一片空白。零是個(gè)心思細(xì)膩的孩子,但在和人交往的時(shí)候卻總是顯得相當(dāng)遲鈍。就算真有什么心事,大概也不會(huì)說出來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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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說是身體方面出了問題嗎。作為人造生命體的她,需要經(jīng)常接受比其他適格者嚴(yán)格得多的身體檢查。最近的數(shù)據(jù)看上去沒什么問題,莫非是她自己覺得身體哪里不舒服,所以才找到了身為負(fù)責(zé)人的律子嗎。

但是,看起來似乎不是這樣。果然,自己還是想不出她來這里的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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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雅應(yīng)該也在機(jī)庫(kù)附近,去找她說應(yīng)該也可以吧。就律子對(duì)零的了解,她從來不會(huì)做無用的事。

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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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yàn)橛性捪雽?duì)律子說,零才會(huì)來到這里。

不管怎么想,都覺得很不習(xí)慣。

不,也許是因?yàn)?,這背后的原因,律子不愿細(xì)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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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yàn)椋蟹N莫名的預(yù)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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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律子和零相識(shí)已久。但是,彼此之間的羈絆卻少得可憐。

第一適格者和本部的技術(shù)部長(zhǎng)。

人造生命體和計(jì)劃的負(fù)責(zé)人。

僅此而已。一直以來,兩人都是保持著這樣的關(guān)系。至少律子覺得是這樣。

刻意與她保持距離,盡力不與她產(chǎn)生任何不必要的聯(lián)系。這就是律子和零相處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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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總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大概是從身為撫養(yǎng)者的自己身上學(xué)來的吧。

因?yàn)?,在她面前,律子一直都是這樣的。

沒什么好后悔的。律子并不覺得自己有做錯(cu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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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所背負(fù)的秘密太深邃、太龐大了。如果全盤接納她,或許首先崩潰掉的人會(huì)是自己才對(duì)吧。親子也好,姐妹也好,這樣的關(guān)系在自己和她之間根本不可能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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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yàn)樗巧瘛?/p>

在神的面前,區(qū)區(qū)一介人類不可能不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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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是,一直以來,只是為了掩蓋自己的恐懼,律子才會(huì)選擇遠(yuǎn)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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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律子是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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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不是人偶。零有心。

就算不是人類,但她的心和身為人類的律子的心沒有什么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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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yàn)樵辉刺镁冗^,在那之后很長(zhǎng)時(shí)間,只有在他的面前零才會(huì)顯露些許情感。

對(duì)于這個(gè)有著與那個(gè)女人相似的面容的少女,律子打心底里感到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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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會(huì)嫉妒她,是從什么時(shí)候開始的呢。

也許是很久很久之前吧,在律子意識(shí)到她愛上源堂的時(shí)候。從那一刻起,在律子的眼中,藍(lán)發(fā)少女的身姿就漸漸地與碇 唯的殘影重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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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只是嫉妒。說不定,自己一直在嫉恨。因?yàn)楹抟?,所以才要更加?duì)她避而遠(yuǎn)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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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大概也察覺到了吧。

她與律子說話的語氣一直都是冷冰冰的,并且也只在必要的時(shí)候才會(huì)開口。就算是在訓(xùn)練、檢查時(shí),她也從不會(huì)與律子有任何多余的交集。

即使是出現(xiàn)了「碇 真嗣」這一新的變數(shù),兩人的關(guān)系卻仍然沒什么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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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duì)于他,零應(yīng)該懷有特殊的感情才對(duì)。律子早就看得出來。

可她卻從未向與他走得最近的律子問過他的事。正因如此,盡管律子一直想弄清零的想法,卻總是找不到機(jī)會(hu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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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律子最在意的其實(shí)并不是她的想法。

「真嗣」與她之間是否發(fā)生過什么,他又和她透露過什么。如果能找到這些問題的答案,或許就可以理解他一直以來的真實(shí)想法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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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子與零,只是尋常的上下級(jí)關(guān)系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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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才感到更加奇怪。自己明明沒有叫她,可是她為什么會(huì)來這間研究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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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在不安嗎,或許是吧。

不是某種模糊的不安,而是對(duì)某件明確的事情感到不安。

零到底在想什么,到底要和律子說些什么,其實(shí)自己已經(jīng)心知肚明,只是一直以來都在佯裝不知而已。

不知道為什么,但就是有這種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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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此刻,自己之所以無法開口,果然也是出于同一個(gè)原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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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一直保持著沉默。在這幾分鐘里,她只是無言地看著律子這邊。

是因?yàn)樽约哼€沒有準(zhǔn)許她說話嗎。的確,一直以來零都只為命令而活,如果沒有被允許開口說話,她大概會(huì)一直沉默下去的吧。

如果是這樣,那么其實(shí)她也并沒有很不安吧。跟往日里一模一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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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為何,喉嚨有點(diǎn)兒干。

要是早些時(shí)候泡杯咖啡就好了。

這樣打趣的想法,也讓她稍稍放松了些。律子悄悄做了一個(gè)深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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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后,終于開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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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有什么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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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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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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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出來,她在猶豫。

并沒有顯得很緊張,而更像是在思考該怎樣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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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暫的躊躇后,像是終于下定決心一樣,零打開了手提包。

纖細(xì)白皙的手指,從包里取出了一樣?xùn)|西。隨后,遞向了律子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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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律子,則是下意識(shí)地接了過來,沒有半分遲疑。

因?yàn)?,根本沒有時(shí)間給她遲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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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個(gè)很普通的信封。上面沒有裝飾,與節(jié)日里送賀卡時(shí)用的精致信封相去甚遠(yuǎn),只是街邊小店里隨處可見的普通品而已。

上面沒有寫寄件人。甚至連收件人和地址都沒有寫。

信封口被細(xì)致地封好了。指尖的觸感讓律子明白,其中裝著幾張信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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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給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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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是碇君讓我轉(zhuǎn)交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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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嗣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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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是從NERV逃走了嗎?一瞬間這樣想道。

雖然只是在機(jī)庫(kù)里看著,可今天畢竟是他第一次見到使徒。難道說,因?yàn)樘ε滤赃x擇了離開嗎。

大概是覺得沒有勇氣開口吧,所以把辭別信交給了零,拜托她轉(zhuǎn)交給大人們。除此之外,完全想不到別的可能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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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開抽屜,拿出了一把剪刀。

小心地沿邊剪開了樸素的黃紙信封。也正是在這時(shí),突然感到些許違和。

明明才剛送來,但信封卻并不是新的。邊邊角角都已經(jīng)磨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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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意識(shí)地看向了零。

血紅色的眼瞳,也正看向這里。不是在看律子,而是看著律子手中的信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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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吶,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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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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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嗣君把這個(gè)交給你的時(shí)候,有說過什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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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律子想錯(cuò)了。

零從來沒有說過,這封信是如今的真嗣交給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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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shí)地存在著。別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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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duì)律子來說,那種可能性完全不可想象。無論如何,她都不愿接受那樣的結(jié)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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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許,無論情愿與否,這唯一的事實(shí),果然是不會(huì)改變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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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開口的時(shí)候,聲音依然平靜。

一如往常,輕聲地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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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使用了『槍』,就把這個(gè)交給赤木博士。碇君是這樣說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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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jīng)過了多久了呢。

律子坐在研究室里,一直盯著手中的信封,呆呆地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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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已經(jīng)離開了。

看得出來,對(duì)于信的內(nèi)容,她并不是不感興趣。但律子隨便找了個(gè)理由把她支開了,只說今后會(huì)再叫她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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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guān)于事情的原委,律子并沒有很詳細(xì)地問過。只是簡(jiǎn)單了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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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guān)于真嗣君,你知道些什么嗎?——當(dāng)律子這樣問的時(shí)候,少女垂下了視線,無言地?fù)u了搖頭。

在被初號(hào)機(jī)吞噬的那一天,他事先來到了零的住處,把這封信交給了她。當(dāng)時(shí),他這樣對(duì)零說道——一旦使用了那把刺在地下巨人身上的長(zhǎng)槍,就把信轉(zhuǎn)交給赤木博士。

今天,他的話全部已經(jīng)成為了現(xiàn)實(shí),所以零才會(huì)來律子的研究室。從被托付的那一天起,她大概一直都把那封信帶在身上吧。

被問及是否讀過信的內(nèi)容時(shí),零搖頭。她說,因?yàn)轫志欢ㄊ遣幌M@樣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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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的是事實(shí)。那封信的封口處,的確是一次也沒有被打開過。

當(dāng)然了,讀完之后又裝進(jìn)了別的信封,這種可能性也是存在的。但是就律子對(duì)零的了解,她不像是會(huì)做這種事的人。何況封口處粘貼得非常細(xì)致,如果是零的話,大概會(huì)做得非常笨拙粗糙才對(du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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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一眼表,已經(jīng)是下午六點(diǎn)鐘。自己已經(jīng)發(fā)呆一個(gè)多小時(shí)了啊。

用力地?fù)u了搖頭,好讓自己清醒一點(diǎn)。隨后,又一次看向了那封信。

那幾張紙,依舊靜靜躺在信封里,沒有被動(dòng)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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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自己在畏懼著。

但是,律子明白。

有些事情,不可能這樣一直拖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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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初號(hào)機(jī)吞噬的那一天。也就是說,「真嗣」最后一次和律子說話的那一天嗎。

從監(jiān)禁中被釋放的他,在收到傳訊后并沒有立刻來研究室。

他說自己有點(diǎn)事情要回去一趟。等終于來到這里的時(shí)候,已經(jīng)是傍晚時(shí)分了。

大概就是在那段時(shí)間,他去了零那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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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安保部的話,應(yīng)該是知情的。適格者的一舉一動(dòng)他們都隨時(shí)監(jiān)視著。只是,對(duì)于那一日里真嗣的行動(dòng),他們大概也并沒有起疑,所以也就沒有仔細(xì)調(diào)查過。

只是去零的住處一趟,并不算是什么問題。誠(chéng)然,適格者的住處附近是重點(diǎn)監(jiān)視對(duì)象,但這一次來的人畢竟是同為適格者和伙伴的真嗣,何況他還是總司令的兒子。所以,只要不在那里待得太久,他們多半也不會(huì)把這事報(bào)告給源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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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沒有人注意到,那一封不起眼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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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這也是「真嗣」的本意吧。

為了保護(hù)好秘密,才會(huì)把信交給那個(gè)最不容易引起注意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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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次打開了信封。

里面有數(shù)張便箋,工工整整地折疊著。

指尖夾住了那幾張淡黃色的紙,放到了桌面上。除此之外,信封里什么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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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舊信封放到一旁。隨后,小心地把折起來的便箋展開。

一共有兩張。

他的字寫得很小,字跡也很清秀,像女孩子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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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已經(jīng)呆呆地出神了很久,律子卻還是覺得自己沒有準(zhǔn)備好。從零到來的那一刻起,一切就都超出了她的預(yù)料。

太突然了。完全沒有心理準(zhǔn)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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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即使不用讀信,也已經(jīng)明白了。

對(duì)于如今的狀態(tài),「真嗣」一定早已預(yù)見到了。

也許他知道自己將會(huì)回不來,或者說,至少他知道自己將會(huì)無法直接與律子對(duì)話。所以才會(huì)提前寫好那封信,把它交給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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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著信的手,微微顫抖著。

但那一行行黑色的小字,卻看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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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啊,律子小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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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的打頭部分,這樣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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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啊,律子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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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律子小姐看到這封信的時(shí)候,我想我最應(yīng)該做的,就是道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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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真的很抱歉。對(duì)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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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一直在幫助著、鼓勵(lì)著我,明明知道我是個(gè)很差勁的人卻還是一直在接納著我。可最后,我卻無法給出任何回應(yīng),而只是不負(fù)責(zé)任地消失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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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子小姐,我并沒有遭遇意外。我是主動(dòng)離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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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現(xiàn)在,我應(yīng)該已經(jīng)消失很久了吧。但即使如此,我仍然有些想說的事情、不得不說的事情,想傳達(dá)給律子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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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子小姐,我并沒有忘記,我們?cè)?jīng)的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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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以這樣的形式,律子小姐大概是不會(huì)認(rèn)可的,但我想,我應(yīng)該也算是履行了約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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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目的,是阻止世界重蹈覆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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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我已經(jīng)說過多次。這份決心,我從來都沒有改變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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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為了實(shí)現(xiàn)這個(gè)目的,我必須采取最穩(wěn)妥的手段。即使要付出任何代價(jià),我都不會(huì)再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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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封信就是結(jié)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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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huì)變成這樣,完全是我自己的選擇。不是任何人的錯(cuò),更不是律子小姐的錯(cu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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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yàn)槲夷懬印⑴橙?、卑鄙,才招致這樣的結(jié)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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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律子小姐,千萬、千萬,不必自責(z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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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是我的責(zé)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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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我還有一個(gè)愿望,想要拜托律子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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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曾經(jīng)說過的。下一只使徒,將會(huì)由零號(hào)機(jī)獨(dú)自殲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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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yàn)闊o論是初號(hào)機(jī)還是二號(hào)機(jī),都已經(jīng)無法作戰(zhàn)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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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shí),明日香已經(jīng)無法再讓二號(hào)機(jī)動(dòng)起來。至于我,雖然駕駛著解除凍結(jié)的初號(hào)機(jī)出戰(zhàn),但卻被使徒擊毀了武器,什么都做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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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當(dāng)時(shí)我很害怕。因?yàn)楹ε?,所以什么都不敢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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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號(hào)機(jī)遭到了使徒的侵蝕。而之后,初號(hào)機(jī)也受到了類似的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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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徒侵入了我的內(nèi)心,我看到了非??植赖木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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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綾波應(yīng)該也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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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保護(hù)我,綾波選擇了自爆。而我卻只是在一旁看著。無能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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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子小姐,如果那只使徒再次入侵,我希望能夠避免再次發(fā)生相同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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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徒能夠穿透AT力場(chǎng),直接與EVA融合,成為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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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的行動(dòng)非常迅捷,令人難以預(yù)測(cè)。一旦與它發(fā)生接觸就會(huì)遭到侵蝕,無論是常規(guī)兵器還是EVA,都很難對(duì)付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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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被它侵蝕,就再也無法逆轉(zhuǎn)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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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如果零號(hào)機(jī)遭到侵蝕,也許綾波將會(huì)再一次做出相同的決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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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后出現(xiàn)的,就會(huì)是「下一個(g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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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本部地下的培養(yǎng)槽里,我親眼見過的。數(shù)目眾多的綾波克隆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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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當(dāng)中的一個(gè),將會(huì)作為新的她被喚醒。被爸爸,或者是被律子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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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想說的是,律子小姐,那將是一個(gè)錯(cuò)誤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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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事態(tài),正是從那之后開始急劇惡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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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想要律子小姐拯救她的生命。拜托了,不要讓綾波死去,不要喚醒第三個(g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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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只是因?yàn)槲液途c波將會(huì)毀滅這個(gè)世界。更是因?yàn)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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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yàn)樽詈螅鎸?duì)破碎、四散的綾波克隆體泣不成聲的,正是律子小姐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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拯救綾波,同樣也是在改變律子小姐自己的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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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拜托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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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xì)小的文字,到此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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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嗒 ’ 。一滴眼淚打在信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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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后,是第二滴,第三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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淚流滿面的律子,早已看不清信上的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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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是因?yàn)橄矏偂G∏∠喾础?/p>

很用力地咬著嘴唇,一股鐵銹味在嘴里蔓延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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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悔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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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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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早就已經(jīng)知道自己將會(huì)在那場(chǎng)戰(zhàn)斗中與初號(hào)機(jī)融合,隨后徹底消失。

因?yàn)?,那是他的本意?/p>

信上已經(jīng)寫得很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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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都在想些什么?。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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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力克制著,把那封信撕碎的沖動(dòng)。

留下了最后的信息,然后干干脆脆地消失不見。這是何等不負(fù)責(zé)任的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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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次的使徒入侵。

地下的大型培養(yǎng)槽。

死去,而又復(fù)活的綾波 零。

破碎、四散的綾波克隆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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拯救零,也是在拯救自己。

大概是真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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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自己該怎么做。自己真的,還有被拯救的價(jià)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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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經(jīng)不會(huì)再回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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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想要做什么呢。

為什么,一定要消失不可呢。

該怎樣,才能拯救終將破滅的世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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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都,不會(huì)再回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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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絕不會(huì)認(rèn)可的,真嗣君。絕對(duì)...絕對(du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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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子喃喃地說著,淚水順著臉頰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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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她終究沒有撕碎那封信,而是把它輕輕地放到桌面上。

那一封,未來的殘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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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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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解說:

馬上就五十話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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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iming:最喜歡的一話?。ǖ侥壳盀橹梗?/p>

非常感動(dòng)(抹眼淚)

真嗣真是個(gè)溫柔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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