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牙都沒了也要學(xué)會照顧自己

「額滴腎啊啊啊?。。?！」

陳茶韻一直在病床上就這么喊著，還附帶打滾撒潑。

「行了啊，不就是個腎結(jié)石嘛?！?/span>

「不就……醫(yī)者仁心怎么能說出這么沒有溫度的話……很痛啊喂??？」

大半夜鬼哭狼嚎被我送到醫(yī)院，我才頭疼啊。

「我在這醫(yī)院工作，醫(yī)院有規(guī)定，不能給家屬和朋友做手術(shù)?！?/span>

「嗚……我們算是朋友嗎……？」

「說出這種話你更沒有溫度，行了，去吧。」

接著陳茶韻就被醫(yī)護(hù)人員推進(jìn)手術(shù)室。

「等等?。〗?！我要是嗝屁的話我床里有些錢幫我給……！」

「就是個小手術(shù)哪里會翹辮子啊喂！」

真是一刻都不省心啊。

幾個小時后。

「媽誒……我看到祖母在向我招手了誒……」

「只是麻藥沒過而已，吃個蘋果吧?！?/span>

「給我切成兔子形狀的?！?/span>

「要求真多啊，你就不會自己照顧自己嗎？」

「這不是有你嘛。」

這么有精神，看來問題不大。

「話說我什么時候能出院？」

「一周?！?/span>

「這樣啊，我要吃炒面面包，還有這周的周刊，反正這里離家不遠(yuǎn)，把漫畫給我?guī)怼！?/span>

「不要太囂張了啊喂……好好，老實(shí)呆著別動?！?/span>

確實(shí)該對病人溫柔些，省得她給我搞出什么麻煩事。

陳茶韻對我露出微妙的表情。

「哎呀，哎呀？這么溫柔呢，不愧是處男?！?/span>

「和處男有個毛線關(guān)系啊喂?。俊?/span>

走在回公寓路上，我心想著。

心好累，這家伙一直都是這么自我嗎。

話說？那個在我家門口徘徊的人是哪位？

走近一看才看清，是名穿著西裝的金發(fā)女性，有著精致的五官和翠藍(lán)的瞳孔，是明星或者模特嗎？不對不對，這種大人物來這小破地方干嘛？

姑且問一問吧。

「不好意思，請問……？」

這名女性對我的聲音起了反應(yīng)，戰(zhàn)戰(zhàn)兢兢盯著我，露出了稍微有些猥瑣的笑容。

「嘿…嘿，你…你就是那個江……呃嘔……??？」

吐了，把嘔吐物吐在我家門口。

「門啊??！」

「抱歉……抱歉……昨天稍微喝……呃嘔！」

「不要再吐了你這嘔吐女！」

「呃呃……好難受……好想上廁所……」

「這次搞完上面搞下面嗎！有完沒完啊！」

呃，仔細(xì)聞的話這女的一身酒味，好熟悉……這和每天喝爛醉如泥一身怪味的大叔如出一轍！

姑且，本著人道主義把她帶進(jìn)家里，并借了廁所給她

「呼～趕上了，不然的話事情就大條了。」

我完全不想知道是哪方面的大條，但是拉在我家門口我的頭一定很大條。

「話說，你哪位？」

「這句話應(yīng)該我來問你吧，吐在別人家門口還拉泡屎的家伙！」

「為什么要對女孩子那么苛刻??！誰都有的啊！本來肚子就不舒服，突然來了感覺，以為啊以為，以為只是個屁……沒想到……」

「我跟你講哦，地球上不存在這樣的女孩子。」

「你以為這是什么青春戀愛喜劇嗎？誰都會的啊！拉褲兜里?！?/span>

不不不不……

「我叫尊尼獲加，是小茶韻的中間人，江白先生。」

「誒？為什么會知道我的名字？」

她指了指我?guī)г谛乜诘墓づ啤?/span>

「原來，尊尼獲加小姐？中間人的是什么？」

「偵探法頒布后，正規(guī)偵探是沒辦法私自接受委托，中間人的作用就是代替?zhèn)商浇邮芪胁⑥D(zhuǎn)交給負(fù)責(zé)的偵探?！?/span>

「那你是來給陳小姐委托的吧？」

「確實(shí)是這樣沒錯?！?/span>

說著她從公文包里抽出一沓委托書。

「你是小茶韻的室友吧，你幫我轉(zhuǎn)交吧，話說她人呢？」

「昨晚半夜腎結(jié)石發(fā)作，做好手術(shù)后現(xiàn)在躺醫(yī)院呢?！?/span>

「哎呀，我一直跟她說少喝點(diǎn)咖啡?！?/span>

「我覺得和這沒有關(guān)系吧?！?/span>

我接過委托書隨意翻閱著。

「找貓狗……送廁紙，還有……代買火車票？這些都什么跟什么啊?！?/span>

「除此之外還有調(diào)查小三和房屋清潔?！?/span>

「我說，就沒有什么更有偵探味的活嗎？明明上次的委托……」

「啊，上一集的事關(guān)這一集什么事？不要以為什么事情放上偵探兩個字就很帥氣，這是現(xiàn)實(shí)啊現(xiàn)實(shí)，這年頭有工作不錯了?！?/span>

大白天喝的爛醉的女人跟我談現(xiàn)實(shí)，這可真是。

「這些委托都是……誒？這里有份是要，調(diào)查腰部疼痛的原因，為什么不去看醫(yī)生？」

「確實(shí)有呢，這種含糊不清的委托?！?/span>

「那個，這個我來做嗎？」

「可以哦?！?/span>

「我知道的，我不是偵探，但……誒？你剛才說什么？」

「我說可以，雖然偵探要考試，但助手不用?！?/span>

「我隨隨便便就變成助手了啊。」

「你不是想要做這個委托嗎，就當(dāng)這么回事吧，我可以問問為什么嗎？」

「因?yàn)獒t(yī)者仁心?！?/span>

緊接著我便來到委托寫的住處，腿腳不便走這段路真的很麻煩。

眼前的住所還真是老舊的房子啊。

前面這個扶著腰身身形矮小的大爺就是委托人吧。

「嘖，太慢了！」

雖然這般模樣但嗓門不是一般的大啊。

「抱歉抱歉！」

誒？我為什么要道歉來著？

「總之，腰部疼痛是對吧，我這邊帶了一些膏藥，可以的話讓我檢查……」

「不對！！」

「這……為什么？」

大爺咳嗽了幾聲調(diào)整著語氣認(rèn)真的說。

「呃，我腰痛不是因?yàn)樯狭四昙o(jì)，而是被惡靈附身了?！?/span>

額啊……又碰到一個腦子有問題的……

「不不不，怎么看都是上了年紀(jì)吧?！?/span>

「都說了不對！」

「我知道了啦不要喊那么大聲！所以說那個……你為什么會覺得有惡靈附身呢？」

「實(shí)不相瞞，這個惡靈，就是我去世的老伴，這個故事很長?！?/span>

「我可以不聽嗎？」

「不可以?！?/span>

說著大爺坐下認(rèn)真講道。

都說了我不想聽啊喂。

「老伴在三年前去世，之后我時常感到身后發(fā)涼，特別是在夏天的時候。」

我看了眼房子內(nèi)空調(diào)溫度的設(shè)置。

「根本就是你溫度調(diào)太低了啊喂！」

「還不只是這樣……」

無視??？

「飯菜也變得難吃了許多?！?/span>

我又看了眼后面廚房的慘狀。

「單純只是你不會做飯吧！之前都是你老伴給你做對吧！」

「以及最近的腰疼，一定是老伴回來找我了！」

大爺越說越激動，我生怕他假牙給吐出來。

「大爺，雖然不知道你老伴怎樣，但毫無疑問你一直是個被照顧的人，看著凌亂的廚房和許多的垃圾就知道?！?/span>

「不對！一定是老伴惡靈！」

「老伴惡靈又是什么鬼啦！行行，咳，既然如此的話，那就來讓惡靈升天吧。」

「可、可以做到嗎？」

「嘛，稍微辛苦一天就是了?！?/span>

「看好了，空調(diào)是這樣調(diào)整溫度的，不用的時候記得關(guān)掉?！?/span>

「哦吼，原來是這樣啊，我一直搞不明白?！?/span>

「粥是這么煮的，水大概放到這個位置，還有要注意時間，不然高壓鍋會炸的?！?/span>

「呃……」

「我現(xiàn)在知道這像是案發(fā)現(xiàn)場的廚房是怎么回事了?！?/span>

「垃圾攢了留著過年啊，給我好好放到放垃圾的地方?！?/span>

就這樣，一個瘸腿的醫(yī)生和腰痛的老頭開始收拾起這座老舊的房子。

「呼，總算有點(diǎn)家的感覺了?！?/span>

「哈哈，今天知道了很多事呢，以前我都不知道，她原來要做這么多……」

大爺?shù)难劾?，閃過了幾分釋然。

「我給老伴上香，小伙子你也一起來吧?！?/span>

我跟隨大爺分別給他的老伴上香。

「老伴兒，今天做了這么多，你總該升天了吧，我會照顧好自己的?！?/span>

這樣就好了，說到底，人就是牙沒了也要學(xué)會照顧自己。

話說，我好像忘了什么事？啊，陳茶韻的炒面面包……算了，相信她一定會照顧好自己。

雖然心里這么想著，但其實(shí)我知道，她一定會光明正大的咒罵我。

鉆空子很容易被鉆空子

青春啊，真令人不爽。

「誒呀，我想吃布丁～」

「你還真是喜歡布丁啊，小貪吃鬼～」

看著眼前的情侶，我如此感嘆道。

這臺詞我聽了都快吐了，為什么正直如我要見到這種場面。

要不是我懶得做飯江白只我出門買菜我才不會出來。

于是，我把貨架上的布丁全買走了。

「陳小姐，我說……這是什么？」

「布丁啊?！?/span>

「我讓你買的是今晚的晚飯了啊喂！」

口水都快噴到我臉上了。

「所以說，有時候吃點(diǎn)甜的也不是什么壞事嘛。」

「你管這叫……點(diǎn)？不要太過分了??！」

現(xiàn)在的人真是浮躁啊。

「行啦，大不了我?guī)阆吗^子啦……」?

「誒？我們有這錢嗎？」

都到街上了，江白還是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

「我說，到了?！?/span>

「我說，這那里是飯店，根本就是別人家嘛?！?/span>

「有的吃不錯了，管那么多?！?/span>

我熟練的從門口花盆拿出鑰匙開門，居家服的尊尼獲加手中拿著蘋果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我。

完全是本能的反應(yīng)！尊尼獲加立馬跑過來想把門關(guān)上，我們便開始隔著門拉扯起來。

「回去啦！你這家伙又來我家蹭飯對吧！」

「不要說的這么難聽啦～尊尼?！?/span>

「所以說為什么我的鑰匙又被你找到了??？」

「太明顯了啦！花盆有移動過的痕跡，土也有被翻過的痕跡，掩飾的太不專業(yè)了小姐。」

「不需要你分析的這么準(zhǔn)確！快給我回去！」

我一個深呼吸，把門撞開，尊尼獲加倒在地上露出快要哭了的表情，江白在后面滿臉無奈。

「我家的余糧啊……」

最后在江白復(fù)雜的表情下，我們享受了這頓豐盛的晚餐。

「抱歉，麻煩你了，尊尼獲加小姐。」

「沒事啦，反正小茶韻也不是第一次了?！?/span>

我躺在沙發(fā)上啃著蘋果完全不關(guān)心他們的交流。

「我說，小茶韻就不能學(xué)人家一樣客氣一點(diǎn)嘛。」

「我最討厭的就是沒必要的禮貌了，反正都這么熟了?！?/span>

「唉……真是的，你還是這樣，也不知道哪個男的能看上你?！?/span>

「就算你這么說，對初中生下手可是犯罪啊。」

「你已經(jīng)二十二了認(rèn)清現(xiàn)實(shí)啊喂！」

「你不也二十三了還單身，談了兩年的男朋友還因?yàn)橄胪鎷雰?/span>play而分手?！?/span>

「…………」

尊尼獲加現(xiàn)在的表情就好像快哭了一樣，不過我一如既往的無所謂，話說這蘋果快過期了吧？

「等等……蘋果！對啊！就是蘋果！」

一旁喝茶的江白覺得我腦袋壞掉了。

「陳小姐，再怎么喜歡蘋果它也是水果啊，當(dāng)不了男朋友的。」

「小茶韻，沒想到你連蘋果都下手……」

「你們兩個想哪去了，江白，我找到拯救我們家危機(jī)財(cái)政的方法了！」

尊尼獲加疑惑的不解道。

「你最近確實(shí)委托接的很少，不會是想要接私單吧。」

我立馬開始抱怨。

「就那些貓貓狗狗的委托，錢少的可憐，你就不能給我?guī)┐髥巫勇铮兴絾挝疫€真想接呢，現(xiàn)在只能靠江白微薄的工資過日子。」

「喂，我就坐在這呢，微薄什么的太傷人了。」

「總而言之，偵探法也沒規(guī)定偵探不能做副業(yè)嘛，所以……」

「所以？」

「所以？」

「來賣蘋果吧！」

第二天，早早去進(jìn)貨，很順利的在貝克街支起小攤鋪。

一大早上被我拉過來的尊尼獲加很是絕望。

「我說，為什么不叫江白來……」

「他是個瘸子站不了太長時間，更何況他今天醫(yī)院早班，再說這套衣服就只有你能穿嘛?！?/span>

沒錯！就是我珍藏已久的兔女郎套裝，總算今天能發(fā)揮用武之地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這套衣服好和身啊喂??？一開始就是為我準(zhǔn)備想把我拉入水對吧！」

「錯覺吧錯覺?！?/span>

「鬼信啊！而且你給我的牌子上寫的是什么鬼？『白白嫩嫩，一顆兩百?！弧?/span>

「對啊，蘋果嘛?！?/span>

「蘋果是紅的好不好！！你這叫誘導(dǎo)消費(fèi)和欺騙消費(fèi)者??！小心我到消費(fèi)者協(xié)會告你！」

我將手搭在尊尼獲加的肩上。

「少廢話尊尼，快用你那大胸把處男的錢騙來～！」

「居然連裝都不裝了?！?/span>

見過路的行人，我隨便拉了一個過來。

「嗨嗨，小胖子，你一臉處男樣啊?！?/span>

「突然把我拉過來說這種傷人的話……」

「別擔(dān)心，要不來體驗(yàn)我們的白白嫩嫩，一顆兩百！」

瞬間尊尼獲加舉著牌子被我推到面前。

「等、等等啊喂??？」

路人盯著眼前的兩顆巨物咽了下口水。

「你這……白白嫩嫩保值嗎？」

「我開這種店能賣你皺皺巴巴嗎，你就說要不要吧！」

「要！要！快給我來兩顆！」

路人立刻掏出錢。

「好勒，謝謝惠顧，嘿嘿，四百貝拉?！?/span>

「嘿嘿……終于能……誒？話說這手感為什么這么硬？」

「蘋果當(dāng)然硬咯?！?/span>

尊尼獲加躲在我后面長嘆一口氣。

「呼……還以為被那個了?！?/span>

路人雙手握著兩個蘋果咆哮著。

「你這是敲詐消費(fèi)者啊喂！」

「我哪個字寫著賣胸的？要是真賣的話。你我今晚都要去警察局蓋小被了?！?/span>

「不、不是……這……」

最終這個人拿著兩個蘋果悶悶不樂的離開了。

「嘿嘿，四百貝拉，這死肥仔的錢好賺?！?/span>

「小茶韻，做這種事小心遭報(bào)應(yīng)啊?！?/span>

我數(shù)錢的手并沒有停下來。

「那我就把報(bào)應(yīng)打一頓?！?/span>

「哦吼，是嗎？」

不知道是什么，粗曠的男聲，將手放在我的肩上。

「忙著數(shù)錢別煩我，自己挑，大的兩百小的一百兩顆四百。」

「這收費(fèi)有夠黑呀?！?/span>

「不是？你哪位？」

回頭看去，竟是穿著警服的家伙。

「剛才有個胖子舉報(bào)，說你這里非法經(jīng)營和欺詐消費(fèi)者?！?/span>

「不、不是……你聽我狡不是，你聽我解釋！」

「有什么事局子里說，茶和豬排蓋飯都準(zhǔn)備好了，只有紅茶可以嗎？」

瞬間我的雙手被銬上手銬。

「等、等等啊喂！尊尼！尊尼！救命啊！」

「白癡，沒聽說過鉆空子很容易被鉆空子嗎，喝你的紅茶去吧。」

喲！喲！

「你說嘿我說喲！喲！」

看守所大廳食堂全場，鴉雀無聲。

在看守所還能這么嗨的我是頭一次見，這個女人……是個不多得的人才??！

只有我一人鼓起了掌。

「太厲害了，押韻壓的跟屎一樣，難聽到不行，即便是這樣滿懷熱情的唱出來，我從內(nèi)心深處聽到了一種精神，這才是真正的搖滾精神！」

女人聽到后，扔掉手中的話筒，跳下餐桌，徑直向我走來。

「蹲下一點(diǎn)?！?/span>

我照著她的指示，與女人身高保持同一水平線。

結(jié)果，她立刻給了我臉上一拳。

「噗?。　?/span>

「說什么都行，就是不能說我唱歌難聽！」

我趴在地上艱難的說著。

「這種及其的自我，就是搖滾精神??！請讓我尊稱您一聲大姐！」

「大你妹，老娘姓陳?！?/span>

「陳姐！」

「真是夠了?！?/span>

我立刻快速跑過去抱住她的大腿。

「陳姐，請務(wù)必和我組成樂隊(duì)，稱霸時都的搖滾界！」

「這年頭哪還有人聽搖滾啊，你小子到底是怎么進(jìn)來的？」

「小弟周文軒，偷自行車進(jìn)來了?！?/span>

陳姐蹲下身拍拍我的肩膀。

「名字很文藝，干的事卻很低級呢?！?/span>

緊接著，我能清楚的感受到下巴強(qiáng)烈的疼痛，那是，被陳姐踹了。

隱隱約約我聽到。

「那個瘸子差不多快來接我了吧，委托偵探的事情估計(jì)不少呢?！?/span>

居然是，偵探嗎……

幾天后我從看守所里放出來，順著周圍人的詢問和線索，找到了陳姓偵探的所在。

貝克街221B。

就是這里了吧，終于要再次見到大姐了。

「唉呀，我知道了啦！這次不會再買一大堆布丁了?！?/span>

陳姐帶著買菜包對著門內(nèi)的人說些什么，最后猛的關(guān)上門，緊接著與我眼神交匯。

「呀，你是上次看守所那個小寸頭?！?/span>

「陳姐??？我終于找到你了～！」

我向前沖去，陳姐立馬一記回旋踢打在我臉上。

「噗啊！」

「我咖喱供啊，像狗皮膏藥一樣粘著女孩子，說好聽點(diǎn)叫堅(jiān)持不懈，可實(shí)際上這叫變態(tài)啊白癡！」

「陳姐……完全不是這么一回事啊，我還是想和你組樂隊(duì)的說。」

「樂隊(duì)？」

我們來到場地，時都的江邊公園處，不僅有陳姐，還有他的跟班。

「那么跟班小江……」

「不許叫我小江！」

「噗，挺好的嘛～小江?！?/span>

小江重重嘆了口氣。

「你不是去買菜嘛，突然把我拉到這里?！?/span>

「嘛嘛，當(dāng)是委托嘍，這家伙會付錢的。」

我立刻打起興致。

「咳咳，小弟周文軒，是個搖滾歌手?！?/span>

聽到我的名字，小江和陳姐上次一個反應(yīng)。

「嗯，名字很文藝，長的卻……有趣？」

「長得很有趣是什么鬼啦！」

「話說陳小姐負(fù)責(zé)什么部分？」

「Rap?！?/span>

「你還會這？」

小江這么說，陳姐立刻囂張起來。

「開玩笑，天底下就沒有我不會的，給我話筒！」

「好嘞！」

我將話筒扔向空中，拋出一道美麗的弧線，陳姐順勢接住。

「喲！喲！聽著我的譜，帶著我的鼓，拿起吉他唱起歌就是我的音符！」

韻腳對了，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難聽啊，不過，這才是搖滾嘛。

小江拍起我的肩膀問道。

「你為什么想要搞搖滾？」

「只是……為了一個孩子的念想?！?/span>

「你這么年輕就有孩子了，真沒想到。」

「不，不是我的孩子?！?/span>

大家都用一種微妙的眼神看著我。

「那個，要堅(jiān)強(qiáng)啊?！?/span>

「不要放棄啊?！?/span>

「你們兩個想哪去了啊！」

那是我因?yàn)橹摊徳卺t(yī)院遇見的女孩，只是一場普通的閑聊。

「叔叔，你是生什么病了嗎？」

「大人的煩惱啊，坐太久飲食不規(guī)律熬夜吃辣都是大忌啊，我現(xiàn)在十分后悔，非常后悔……」

「聽說去很慘啊。」

「你呢？小孩子應(yīng)該在學(xué)校上學(xué)和在外面玩才是，醫(yī)院可是很無聊的?！?/span>

女孩很輕描淡寫的說了句。

「我得了癌癥?！?/span>

「聽、聽上去……很慘啊小姑娘?！?/span>

誒誒誒誒……明明是從搞笑的痔瘡開始的話題為什么比變的這么沉重啊喂??？why？？

「那個……這個，啊，你知道嗎，叔叔我啊，是音樂老師哦，你喜歡音樂嗎？」

聽到音樂兩字女孩的雙眼開始放光。

「喜歡！我最喜歡搖滾音樂了?！?/span>

「居然是搖滾，你這年紀(jì)喜歡的好硬核?！?/span>

「可是，說不定再也聽不到了?！?/span>

她的表情變得復(fù)雜起來。

我趕忙安慰道。

「唉、唉喲，想聽隨時都可以聽嘛?！?/span>

「不，不是這樣的，我得的耳癌，要做一個很重要的手術(shù)，大概……會聽不見了……明明，從沒有看過一場真正的演唱會?！?/span>

神是很混蛋的家伙，總會奪走人所熱愛的事物，這對一個孩子來說，太過殘酷了。

那怕是，一個小小的愿望，那不該失去。

我學(xué)音樂的時候，絕不是為了當(dāng)一個老師謀生，而是為了成為一個帥氣的歌手。

現(xiàn)在的我，沒有成為歌手，但成為了大人。

我這個失去夢想的大人，能為這個孩子帶來什么？

情緒失控的我，一時沖動說出了口。

「那、那個！如果可以的話！」

「什么？」

「來聽，我的演唱會吧！」

聽我講完，陳姐什么表情都沒有，只是默默把一旁的吉他遞給我。

「沒幾天了吧，來練習(xí)吧?！?/span>

「沒關(guān)系嗎？這里只是公園，來陪我胡鬧……」

「你在說什么啊，長大不意味著要放棄理想，做個充滿夢的大人吧，在此之前，先實(shí)現(xiàn)孩子的愿望吧。」

「嗚……陳、陳姐！」

這幾天，已經(jīng)有人陸陸續(xù)續(xù)來看我們排練，小江搞來了影響和公共地演出許可證。

終于來到了今天，我緊張的在臺上找尋找著那女孩的身影。

「叔、叔叔！」

正是她，在臺下興奮舉著手的女孩。

「誒！」

我也朝她回應(yīng)著。

「開始吧，歌手?！?/span>

陳姐朝我比了個手勢，于是我拿起麥克風(fēng)。

「今、今天！這首歌，送給一個女孩。」

你說生活很糟糕

你說神很混蛋

很可惜，確實(shí)如此

把握吧

什么都沒有的是未來

什么都有的是過去

能把握的是當(dāng)下

你說再也聽不見想聽的歌

你說再也回不去從前的自己

但！此時此刻的你

現(xiàn)在就站在這！

呼……終于……

演出結(jié)束后，我走到那個女孩身邊。

「叔叔，很好聽哦。」

「啊、嗯……謝謝?！?/span>

被人這么一夸我反倒有些不習(xí)慣，我趕忙問道。

「你的耳朵，沒事吧？」

「叔、叔叔，我還有事，你、你唱得很好聽！」

「這樣啊，謝謝?！?/span>

女孩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我忍不住，喊了一聲。

「喂！你聽得到吧！喂……」

她，沒有反應(yīng)的向前走著，是我喊的不夠大聲嗎？還是……

我沒有實(shí)現(xiàn)她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