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君來

ooc預(yù)警
私設(shè)預(yù)警
性轉(zhuǎn)預(yù)警
圈地自萌請勿上升蒸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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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明一滅一尺間,寂寞何以堪。
“這是什么地方?”
外面炮火連天,這條陰暗的小巷卻像是“世外桃源”一般的存在,張?jiān)评妆煌閹У竭@條巷子里,發(fā)現(xiàn)這里竟然是彈片與炮火未曾涉足的地方。兩邊的窗子里可以看見各類男人、女人交媾的景象。他皺了皺眉,對這樣的場景從心底厭惡,可是轉(zhuǎn)念也對此表示了理解,在生死都不由自己掌控的年代,人們能主導(dǎo)的大概只有情欲了。
不同于街邊形形色色的窗子,張?jiān)评妆活I(lǐng)到的地方拉著半透明的窗簾,透著巷子里的燈光隱約能看到里面的人正擺弄著茶幾上的花瓶。
從巷子里轉(zhuǎn)到屋門口,張?jiān)评卓吹絼倓傋诖扒安鑾着缘呐哟┲鴮捤傻暮头种讣苤粭U煙,輕輕將煙從口中呼出,旁邊的花瓶里已經(jīng)插上了兩株百合。
女子斜睨了一眼張?jiān)评?,看著他身上穿著的軍裝,輕言輕語道:
“即便是在戰(zhàn)亂年代,世上也不缺享樂的地方?!?/p>
言罷,還未等張?jiān)评组_口,女子從茶幾旁站起來,踩著木屐走到張?jiān)评酌媲?,磕掉煙袋中的煙草,用挑起他的下巴,“若將軍是像那些人一般享樂,恕我不接待啦~”
離近了看,張?jiān)评装l(fā)現(xiàn)女子的嘴唇很薄,笑起來反倒顯得有些嫵媚,可就這么一個(gè)人間尤物卻并不和這條巷子里的其他女子一樣。同伴悄聲告訴他,這女子只品茶、喝酒、談心三樣,其他的一概勿擾。
“你……”張?jiān)评卓粗拥谋秤?,頓了頓只說出一句,“和這衣服不搭。”
“要來一杯嗎?”
聞言女子低頭瞧了一眼自己身上的和服,這還是當(dāng)初剛被賣進(jìn)這條巷子的時(shí)候得來的呢,穿到如今是有些舊了,可是她不想換,便默默的笑了笑。她在茶幾上坐了小火爐,慢悠悠的溫出兩盞酒,一杯放到自己面前,一杯拿著往張?jiān)评椎姆较蜻f了遞。
“會(huì)唱曲嗎?”
坐定在女子對面,環(huán)顧四周,張?jiān)评卓匆娍繅Φ臈l案上放著把琴,于是他指了指,以為她會(huì)為自己彈奏一曲。
“不會(huì)?!?/p>
女子的手肘撐在茶幾上,手腕托著撲過脂粉的臉,唇上的口脂似乎精心擦過,顏色不濃不淡剛剛好。她耿直的看著張?jiān)评?,俏皮的搖了搖頭,似乎在這里自己一無長處,只會(huì)給客人溫一壺酒。
“那你是怎么賺到錢的?”
“我也不知道,”女子眼角耷拉下來,好像是張?jiān)评状恋搅怂膫奶帲瑢γ娴娜诵目谝粣?,總感覺對面坐著的是會(huì)勾魂的妖精,“男人們總會(huì)留下些金子,或許就是靠施舍吧!”
這樣的女人,那個(gè)男子不想將她玩弄于股掌之中,可是有那么一瞬間,張?jiān)评紫雽⑺紴榧河小?/p>
如何能說是施舍呢?明明就是靠著漂亮的臉蛋兒換來的金錢。張?jiān)评酌蛑鴾鼐?,笑笑沒說話。
“所以將軍不打算留下點(diǎn)什么嗎?”
好了,原來不是男人們主動(dòng)留下金錢,而是美人兒靠著漂亮臉蛋兒明搶。只是這一次,美人兒看上的并不是張?jiān)评卓诖锏慕鹱印?/p>
裊裊的煙從條案上的香爐里飄出來,將整間屋子都充斥著香甜又自然的味道,而剛才美人兒并不想換掉的和服已經(jīng)被張?jiān)评啄迷诹耸掷?。明明穿旗袍要比和服更漂亮,偏要穿些松垮看似不修邊幅的衣服?/p>
麝香的味道逐漸代替香薰的甜味兒,張?jiān)评谉o意間撩起美人兒長發(fā),發(fā)現(xiàn)她頸后一塊淡紅色的形似云朵的胎記,立馬扳過她的臉,看見她朝自己笑得如同沒有被硝煙遮擋住的太陽般明媚。
“怎么?不認(rèn)識了?”
上揚(yáng)的語調(diào)勾住了張?jiān)评椎男?,怪不得同伴要死要活的偏帶自己來這個(gè)地方。他低下頭狠狠吻住了美人兒的口脂,將上面的胭脂色一掃干凈,而原本扔在一旁的衣服也被當(dāng)成了擦汗的抹布。
兩根金條拍在桌子上,張?jiān)评谞恐廊藘壕鸵x開,后者略微一站,將桌上的金子揣在了懷里,張?jiān)评仔闹辛巳凰侨绾卧谶@兒活的自如。
兩天后,炮彈轟炸了這條巷子,它再也不是“世外桃源”了。而相鄰城市中的某一條街上,突然開了一家裁縫店,老板娘用兩根金條起家,專做女士旗袍,聽說他家先生曾經(jīng)是位將軍,可是為了她“丟盔棄甲”。
君似將來臨,風(fēng)鈴已報(bào)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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