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墓筆記之終極夢魘(187-188)

第一百八十七章 牡丹花下死
? ? ? 他們八個人,在吳家住了大概三四天的時間,也準備了很多接下來要帶的東西。
這天,黑眼鏡一大早就不知道跑哪去鬼混了,回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黃昏了,晚霞掛在天邊,泛著火紅的顏色。
黑眼鏡看上去有些醉了,但又感覺他是清醒的,吳邪剛走出房門,就看到一身酒氣的黑眼鏡在庭院里慢悠悠的走著。
吳邪無奈的搖了搖頭,走了過去, 看著黑眼鏡道“我說黑眼鏡,你這是喝了一缸吧!”
黑眼鏡抬頭,沖著吳邪傻樂了兩聲,說道“小三爺?。∠棺游沂裁磿r候能過的如此清閑就好了?!?/p>
吳邪笑了笑,看著他,說道“你不會從早上喝到現(xiàn)在吧!”黑眼鏡咧嘴笑了笑,點了點頭,沒說話。
吳邪嘆了口氣,說道“你今天怎么了?”黑眼鏡笑了兩聲,“今天,爺高興?。 ?/p>
吳邪愣了兩秒,笑道“你每天都是樂呵呵的模樣,你有不高興的時候嗎?”
黑眼鏡又笑了笑,沒說話,便徑直往自己的屋子里走,吳邪跟著他,“黑眼鏡,你沒事吧!”
黑眼鏡笑著,“我能有什么事,小三爺還是去忙你自己的事吧!”
吳邪不知為何,總覺得黑眼鏡的話里,透著一股的哀傷,可能是自己感覺錯了,或者是他的演技下降了。
吳邪也沒再跟著他,就只是靜靜的看著黑眼鏡的背影,看著看著,他突然就想起了潘子。
當年,他也見過這樣的潘子,在繁華中落寞,感覺好像這世間的一切都與他無關一樣。
也不知,這是一種對生活的厭倦, 還是對前路的迷茫。
那些迷失在這生活編織的謊言里的人,一般最喜歡的方式,就是借酒消愁,可他們卻忘記了一點。
酒精只能暫時麻痹人的感觀,但當他們醒來的時候,還是要去面對,并且是自己一個人去面對。
所以,當他們發(fā)現(xiàn)這一點的時候, 有些人會自暴自棄,而有些人則會奮發(fā)圖強。
雖然談這些,可能有些扯,但請你仔細想想,如果你因為一丁點的小事就放棄了你的心中所想,那活在這個世上,就真的沒有什么意義可言了。
其實黑眼鏡他就是一個一笑藏哀的人,他雖然表面上很光鮮,但內(nèi)心里, 不知早已爛了多少個洞,拿針線又補上,之后在破掉,在縫合起來 來來回回,也記不清補了多少遍。
可他不知道,人體身上的傷口易合,可心里的創(chuàng)傷卻常年難愈。
他總以為自己可以去忘記,卻從不知道,在他意識的最深處,還殘留著那些記憶,那些不堪回首的事情。
? ? ? 每當他在寂靜的夜里,或者是腦子空閑的時候,他都會想起,但他一直在對自己施加壓力。
試圖用這種方法去忘掉那些事,所以他開始不斷的在腦子里運轉各種問題,以及解決方法。
這也是他可以也是唯一的忘記方法,因為他不是電腦,不是手機,他不能向那些電子軟件一般,將那些記憶拖入垃圾筐。
如果可以,黑眼鏡一定會毫不猶豫的這么做,可惜這是不現(xiàn)實的東西。
黑眼鏡晃晃悠悠的往自己的房間走,還沒走到房門前 就被身后的聲音叫住了。
“瞎子,你過來?!焙谘坨R轉身,看著面前的人,傻笑了兩聲,開口道“ 呦 !是啞巴啊!今天怎么有空來主動找我了?想我了嗎!”
張起靈淡淡的看著他,等黑眼鏡慢慢的移向自己,張起靈看著他的樣子, 開口道“瞎子,你今天一天去哪了?
黑眼鏡笑了笑,“沒去哪??!就是附近的酒樓喝了點?!睆埰痨`皺了皺眉,“喝了點!”
這疑問的語氣,硬是讓張起靈說出了陳述的語氣,并且這聲音還帶了點猜疑。
黑眼鏡看著張起靈,又是咧嘴樂了兩聲,說道“啞巴!你知道什么叫為你死也無關緊要嗎?”
張起靈看著他,皺了皺眉,良久才開口道,“瞎子,你喝多了?!焙谘坨R笑了笑,“不對!啞巴,你是知道我的酒量的?!?/p>
張起靈沒再說話,只是望向了天邊的晚霞,心道“瞎子,你還是忘不了嗎!”
或許是黑眼鏡看張起靈不說話了, 沒意思,自己又接著往自己的房門走去,口中還念著詩句,“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p>
這倒是一個詩人的樣子,但那痞痞的笑容,卻不曾增添一分的詩意,總有一種違和感。
當黑眼鏡回到屋里的時候,倒頭就躺倒在了床上,意識越來越模糊,終于還是抑制不住睡意,慢慢的睡了去。
也許是他日有所思,他在睡著的時候,在夢里,見到了他一直覺得最對不起的那個人。
那個身形嬌小,卻沒有一般女孩的嬌氣,渾身上下,透著一股的正氣,就好像個救世主一般的女人。
他是黑眼鏡心中的一個結,一個永遠也解不開的結,這個結在黑眼鏡的心里待了很久很久。
他一直沒能忘記,在他心情不錯的時候,他以為自己可以去忘記,并且有能力去忘記。
? ? ? 但他發(fā)現(xiàn)自己錯了,并且是大錯特錯,他不僅沒能力去忘記,而且在他的潛意識里,自己在抵制去忘記。
他就這么的矛盾,就是這么的在意,他在意那個整天笑嘻嘻的女孩,也在意那個對著自己劈頭蓋臉一頓罵的女孩。
但這一切,就在三年前結束了,并且是徹底的結束了,他不敢相信那是真的,直到事后好幾年,他都沒緩過來。
黑眼鏡在夢里仿佛又回到了十年前的一天,黑眼鏡正在黑漆漆的墓室里看著墻壁上的壁畫。
耳力很好的他,突然聽到一聲極為輕小的聲音,好像是有人在說話,黑眼鏡立刻警惕的看著周圍。
心道“這里難不成還有別人嗎!怎么可能,這里可是張家的地盤,他們張家人一般也不會進來的??!”
正當他納悶的時候,突然感覺一只手搭在了自己的肩上,反應力超群的他,一把就抓住搭在自己肩上的手,一個翻轉,便將其翻身壓住。
黑眼鏡低頭一看,先是愣了愣,隨后無奈的搖了搖頭,笑道“我以為是誰呢!原來是你?。 ?/p>
黑眼鏡放開了手,女人才松了口氣,揉了揉手腕,鄙視的看了一眼黑眼鏡,說道“死瞎子,你這是要謀殺嗎?”
黑眼鏡笑了笑,“怎么會呢!我怎么會謀殺我親老婆呢!”女人瞪了黑眼鏡一眼,毫不客氣的補刀,“誰是你老婆,在說了,剛才要不是我不反抗,你能有顯掰的時間才怪呢!”
女人頓了頓,看了看周圍,說道“ 喂!我說你沒瘋吧!一個人下這么危險的一個斗,你是嫌你的命太硬了是吧!”
黑眼鏡撓了撓臉,心道“果然,又是一頓劈頭蓋臉的罵?。 迸私又鴩烂C道“你要是死在這里了,可沒人給你收尸!”
黑眼鏡笑了笑,開始嘴上還擊了, 看著女人,笑道“啊呀!我美麗的小公主,我這不是為了給你找個生日禮物嘛!”
黑眼鏡笑了笑,又接著說道“再說了,只要是為了美女你做事,死了又何妨,俗話說得好,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第一百八十八章 做鬼也風流
? ? ? 女人被黑眼鏡的話,弄的也沒脾氣了,笑了一聲,說道“行了,你就被皮了,我們趕快上去吧!”
他們在往回走的路上,看到了一處絕美的花海,里面被郁金香沾滿了,幾乎沒有落腳的地方。
女人看到這美景,像個小孩一樣, 高興的叫喊著,“瞎子,瞎子,你快來看啊!這里好美啊!”
黑眼鏡笑著看著那個平日里“瘋瘋癲癲”的女人,現(xiàn)在不知為何,卻總有一種美輪美奐的感覺。
就好像從畫中出來的一般,就這樣,這場美好卻永久定格的畫面消失了,陪伴著黑眼鏡度過了一個孤寂的夜晚。
第二天天剛亮,黑眼鏡就起了個早,剛走出房門,就被一個女人的聲音嚇了一跳。
一回頭,原來是雪靈,雪靈昨天就一直黑著個臉,早就想罵一頓黑眼鏡了,現(xiàn)在正好。
雪靈雙手叉腰,站在黑眼鏡身后, 一臉看愁人的表情看著黑眼鏡,“死瞎子,你昨天跑哪去鬼混了?”
黑眼鏡回頭看向雪靈,恍惚間,他好像看到了夢里的那個女人,他搖了搖頭,讓自己清醒了一點。
他笑了笑,說道“我說我的姑奶奶,這一大早的,你不睡了,就不能讓別人好好休息一下嗎!”
雪靈哼了一聲,道我問你,“那你是被我吵醒的嗎!”黑眼鏡挑了挑眉, 但還是搖了搖頭。
雪靈見狀,得意的笑了笑,對著黑眼鏡道“那就對了,別扯開話題,快說你昨天上哪去了?”
黑眼鏡聽著雪靈的嘮叨,覺得頭疼,用手抹了抹臉,無奈的喊道“我的姑奶奶?。∧憔妥屛仪鍍粢稽c吧!我昨天就是去附近的酒樓喝了點酒。”
雪靈極度溫柔的笑了笑,咬牙切齒的道“喝了點!還從早上一直喝到了晚上!”
黑眼鏡已經(jīng)不想和雪靈說話了,只是撇了她一眼,雪靈看著黑眼鏡的樣子,又開始她的長篇大論了。
說什么,不知道喝酒對身體不好嗎!本以為我不知道,你肯定又喝酒沒吃東西吧!這樣會把腸胃搞壞的。
一堆堆的話,向一堆堆的蒼蠅一般,向著黑眼鏡飛了過去,差點沒把他給煩死。
正當黑眼鏡發(fā)愁怎么逃走的時候, 解語臣從屋里走了出來,揉了揉眼,打了個哈欠,看著雪靈和黑眼鏡。
黑眼鏡看了解語臣兩秒,立刻把耳朵堵了起來,果然,還沒幾秒鐘,解語臣就開始河東獅吼了。
“你們有完沒完,吵什么吵,還讓不讓人睡了!”黑眼鏡看著雪靈一臉得逞的笑著。
雪靈瞪了一眼黑眼鏡,拽著他耳朵往院子里走,正巧被路過的張起靈看到了。
黑眼鏡立刻向張起靈求救,誰想他卻只說了一句,“雪靈也是為了你好?!?/p>
黑眼鏡就這么的被雪靈提留出去了,估計這回不斷幾根肋骨是不可能回來的了。
解語臣的那一嗓子,差點把整個院子里的人,都叫醒了,吳邪無奈的從屋里走了出來。
看著一臉睡意,卻滿身透著殺氣的解語臣,嘆了口氣,說道“花??!你還是回去睡一會吧!”
解語臣回頭看了一眼吳邪,臉色緩和許多,看了看吳邪,又看了看被他驚的一身冷汗的胖子也站在門邊。
而自己,就跟個沒事人似的,掉了個頭,就回房間接著睡覺去了。
等他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中午十二點了,起身,伸了個懶腰,看了看窗外,拿過床頭柜上的手機。
看了看時間,中午十二點整,他下床,走向了門口,拉開門,走到了院子里。
卻發(fā)現(xiàn)院子里靜的一個人都沒有, 解語臣納悶,心道“這些人都去哪了! 吃飯去了!都不叫我,這些個沒良心的?!?/p>
在解語臣的字典里,不是混蛋,就是沒良心,也沒別的詞可用了。
解語臣看了看周圍,又往院子外走了走,發(fā)現(xiàn)還是沒一個人,就連人影都沒看到。
解語臣皺了皺眉,剛想回屋的時候,就感覺胸口一陣的憋悶,緊接著頭上的汗就像瀑布一樣往下流淌。
心像是被人揪住了似的,每個毛孔都張開了,冷汗從后背滲了出來,心口痛,讓解語臣戰(zhàn)不起身。
他蹲下了身,但卻一點用處都沒有,反而感覺心臟愈發(fā)猛烈的疼痛起來,就好像被絞肉機攪碎了一般。
疼的他倒在了地上,蜷縮著身子, 用手按在胸口處,但依舊無濟于事。
正當他感覺疼的快要死了的時候, 一個聲音出現(xiàn)在了他的耳邊,卻又好像是腦海里。
那聲音是飄渺的,是虛幻的,只聽到那聲音一直在重復一句話,“海棠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解語臣已經(jīng)沒心思去想這句話的問題和意思了,只是感覺呼吸越來越困難,漸漸的停滯了。
直到他再次醒來的時候,沖鼻而來的是一屋子消毒水的味道,解語臣悠悠睜開了眼,看了看周圍,還是沒有一個人。
又看了看在屋子的擺設,他知道, 這里是醫(yī)院,他感受了一下,發(fā)現(xiàn)自己沒事了,但臉上卻帶著氧氣罩。
手指上也被什么東西架著,仔細看了看,原來是血壓儀,胸口前也覺得涼颼颼的,感受了一下,應該是測算心跳頻率的儀器。
? ? ? 解語臣嘆了口氣,心道“還真是命硬??!”正當他無聊的時候,門被“吱呀”一聲推開了。
解語臣想要看清那人長相,的那不知為何,眼睛就好像被霧籠罩了一般, 怎么也看不清。
但他大概看清了那人的穿著,一襲黑衣,黑衣黑褲,這讓他認定,那人有百分之八十是黑眼鏡。
解語臣無力的動了動手,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是被泄了起的皮球一樣,一點能動的力氣都沒有。
他感覺自己像是被壓界五行山一般,動彈不得,費了好大的力氣才伸了伸手。
手剛伸出沒多久,就被那個一襲黑衣的人,按了下去,好像對著自己說了什么,但自己的耳朵里卻被火車的鳴笛聲所占據(jù),其他的聲音,幾乎聽不到什么。
解語臣就那么像是看默劇一般,模模糊糊的看著那個人走向了遠一點的地方,又走了回來。
隨后自己就感覺一股熱流傳遞到了自己的手上,感觸了一次,那好像是一個圓柱形物體,好像是一杯水。
解語臣倒是想喝水,但心里罵娘, “靠!他娘的,肯定是那個老不死的瞎子,就算是喝水小爺我也得能動??!”
正當解語臣心里問候黑眼鏡祖宗十八代的時候,就感覺自己被人扶了起來,不,更準確的是,自己好像靠在那個人的身上。
在之后,感到臉上涼涼的,應該是氧氣罩被摘了下來,之后就是一股暖流,流入了自己的口中,吮吸了兩口, 沒錯了,這是白開水,解語臣喝了幾口,就頭一偏,接著睡去了。
只不過,他沒注意到,自己還靠在那個人身上而已,在夢里,他又夢到了那句話,“海棠花下死,做鬼也風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