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CT 黃仁俊】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
舊文新整,有改動.
靈感來源于《燃燒女子的肖像》
“如果我忍住不回頭,下一世你能否帶我重回人間?”
身為畫家的黃仁俊接到一份任務(wù):給一位貴族小姐畫一幅肖像畫。
是夜,上帝用俯視的視角凝視這萬戶燈火,寧靜祥和,一幅歲月靜好的模樣。
生命,如一葉浮萍,漂浮在城市的上空。
悠悠的音樂,點綴宿夜的安寧,清雅燈光,獨行的靈魂,那古老的,布滿青苔的莊園,等待姍姍來遲的翩翩少年。
黃仁俊敲開門,是一位女傭,女傭帶他來到屋子里,這偌大的房子里只有夫人,小組,以及女傭三人。
夫人知曉黃仁俊的來意,便告訴黃仁俊,他要完成的畫是用于定親的,夫人要把女兒嫁給一位富商,但是女兒不同意這門親事,所以一直不肯配合,上一位被氣走的畫師連女兒的臉都有見到。
所以夫人懇求他先不要亮明身份,只裝作是牧師傳道,陪小姐散步,仔細(xì)觀察,然后作畫。
黃仁俊表示理解。
由夫人帶路,黃仁使跟隨著來到大廳,大廳的正中央擺放著夫人的畫像:藍(lán)色打底,夫人年輕的容貌靜態(tài)極妍。
那副畫正是黃父的成名作。
夫人的丈夫去世的時候,家中便沒落了,為了維持家族,因此夫人很希望女兒能夠嫁給富商,然而夫人的這份期望,卻加重了小組的反感。
黃仁俊從女仆那兒打聽到,這位克萊爾小姐以前是在修道院里生活,前不久才回到家。
第一天,黃仁俊陪克萊爾出去散步,她披著披風(fēng)兀自走在前面,走著走著,突然她向波濤澎湃的大海跑去,黃仁俊以為她要自殺,連忙跟上去。海風(fēng)把克萊爾的帽子吹掉了。
突然克萊爾回過頭來,那一幕太美,以至于黃仁俊有些慌神。
她對黃仁俊說“我想這么做很久了?!?/p>
“死去?”黃仁俊不解。
“奔跑?!?/p>
她盯著海面:“每當(dāng)我凝視一個地方,我的眼睛就會發(fā)緊,緊得要流出眼淚來。因為害怕,害怕我辜負(fù)了什么錯過了什么,害怕我沒有好好的對待生活??諝獗粠又兂娠L(fēng),輕輕的拍打在我的臉上,我忍不住把眼睛合上,它像是在給我耳光。"
緊接著克萊爾閉上了眼睛,黃仁俊借此觀察著她。
她的面容清郁,平靜之中似乎有著一股要爆發(fā)的勁,像是幽幽的湖水中有個漩渦,黃仁俊沉浸其中不想自拔。
第二天,海風(fēng)很大,克萊爾突然提出想要下水,黃仁俊看著海浪翻涌的海面說“等天氣好一些吧,你會游泳嗎?“克萊爾搖了搖頭。
黃仁俊的目光繼續(xù)停在克萊爾身上,只是她早已察覺出黃仁俊凝視的目光,于是她逐漸歸于平靜。
但是這份平靜沒有持續(xù)太久,只要她想到她要去一個陌生的地方,嫁給一個素未謀面的男人,她便眉頭緊鎖,其實她寧愿一輩子待在修道院。
但是,她反抗不了家族,也不想用死亡那么激烈的方式獲得解脫,只得將情緒壓抑在心里。
入夜,黃仁俊坐在壁爐旁,那躍動的赤色火焰,映著他的臉龐,火光在他的睫毛下投射出一片陰翳。
他聽著火焰燃燒木頭而發(fā)出噼里啪啦的聲音,然后借助著微弱的火光開始作畫。
紙張鋪了一地,每一張紙上面都畫著克萊爾的某個身體部位。
他憑借記憶想著畫布上哪一塊需要高光,哪一塊運用陰影,他想的是那么出神。
畫畫需描繪耳朵,仔細(xì)觀察耳軟骨,即使耳朵被頭發(fā)遮住,色調(diào)需暖且透,耳孔的顏色則要深,在光下,耳朵也要比面部深,這樣才能襯托出面部,盲畫確實比黃仁俊想象的要難。
第三天,黃仁俊在房中作畫,克萊爾突然來房間找自己,他連忙收拾好畫具。
她坐在沙發(fā)上,黃仁俊不禁在心中贊嘆她的美麗。
她的手指輕快的有節(jié)奏的敲打著沙發(fā)的扶手,這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她站了起來,身上蓋的毯子滑落到地上,散發(fā)搭在肩上。
她注視著他,克萊爾問他,“你的那座城市是什么樣的?”
黃仁俊回答“那是一座充滿藝術(shù)氣息的城市,處處充斥著管弦樂。”
“管弦樂?”克萊爾不解。
黃仁俊不如道如何形容,便利用身旁的鋼琴彈了一首《八音盒》。
黃仁俊背對克萊爾彈鋼琴,單色調(diào)的燈光把房間變成了一個小劇場,悠揚悅耳的琴聲傳入人耳,觸人心弦,感人至深。
漸漸地,黃仁俊和克萊爾因著音樂建立起一種特殊的獨一無二的感情。
外面出彩的日光讓場景變換自如,行云流水,他們身處世界上最古老的莊園之一,上百年陽光的味道仿佛在舌尖跳躍,他們感受著現(xiàn)實與夢幻的時空的交錯感,恍若光影更迭。
約定交稿的時間很快就到了,肖像也如期完成,黃仁俊得離開了。
面對克萊爾的真誠相待,黃仁俊心懷愧疚,決定跟克萊爾坦白。
克萊爾很生氣,當(dāng)她看到自己的肖像時,她明白了,原來那些凝視的目光并非來源于關(guān)注。
“這就是你眼中的我嗎?”克萊爾問黃仁俊。
接著她繼續(xù)說,“這并沒有觸動到我,也沒有觸動到你,我真感到悲哀?!?/p>
克萊爾完全否定了這幅靠記憶完成的肖像,黃仁俊被戳到痛處,他承認(rèn),這確實是一幅呆板的肖像。
他欺騙不了自己,于是把畫毀了。
看到被毀的肖像,夫人很生氣,決定辭退黃仁俊,然而這時克萊爾卻站出來,說她愿意配合,于是夫人又給了黃仁俊五天時間,便出門辦事了。
既然逃不開命運的安排,倒不如留下一幅令自己滿意的畫,她相信,并非所有事情都能隨著時間消逝,有些會留在生命里。
當(dāng)黃仁俊注視著克萊爾的時候,克萊爾也在注視他,他熟悉她的一舉一動。
夫人走后,他們在燈火搖曳的夜晚一起讀書。
他們談到了俄爾普斯:
無與倫比的歌手俄爾普斯是色雷斯國王河神俄阿格洛斯與九位繆斯女神之一的卡利俄珀所生的兒子。
阿波羅是也是音樂之神,他送給俄爾普斯一把七弦琴。他的愛人是美麗可愛的水神歐律狄克。他們?nèi)崆闈M懷,相親相愛。
一天,美麗的歐律狄克和她的伙伴在溪邊草地上散步時,被一條藏在草叢里的毒蛇咬傷了大腿,死在她驚恐萬分的伙伴的懷里。
這位水神的悲鳴和哀號不停的在高山峽谷里回蕩。
俄爾普斯的痛哭和歌唱也夾雜在其中,他的哀婉的歌曲傾訴著他的悲痛。但他的祈禱和哭訴并沒有喚回他的愛人。
后來他下到冥界,用他的歌聲感動了冥王,冥王答應(yīng)俄爾普斯讓愛人返回人間,但冥王告誡他,離開地獄前萬萬不可回首張望。
到了冥界的出口時,他卻因沒有聽到愛人的腳步聲,卻又遏不住胸中愛念而轉(zhuǎn)了身,最終使歐律狄克墮回冥界的無底深淵。
克萊爾覺得因為擔(dān)心而回頭這個解釋說不通,黃仁俊則給出另一種解釋:俄爾普斯在最后時刻選擇了與愛人的回憶,這不是情愛的選擇,而是詩人的選擇。
克萊爾同意這一觀點,深情注視著黃仁俊。
明星熒熒,黃仁俊和克萊爾直接的情愫由暗涌轉(zhuǎn)向炙熱。
他們的第一個吻很短暫,克萊爾反應(yīng)過來,逃開了,她很清楚,這是一段沒有結(jié)果的感情。
只是房間里曖昧氣氛逐漸上升,克萊爾也不再拒絕,就如她所說的:有些東西會留下來。
又是吻,熱烈而綿長,情愫在明暗轉(zhuǎn)變間流轉(zhuǎn),靈魂在肉體碰撞中結(jié)合,他們合二為一。
事后,克萊爾提出要一幅黃仁俊的畫像,以成為她以后漫長歲月的一分慰藉。
黃仁俊將自己畫在了書頁中。
夫人回來了,到了分別的時候,他們不得不面對現(xiàn)實。
當(dāng)黃仁俊走出門時,克萊爾身穿一襲白裙,追了出來,對他說“回過頭來?!?/p>
黃仁俊頓了頓身子,他想起他們一起看書時談起的俄爾普斯和他的愛人。
此情此景,黃仁俊和克萊爾與俄爾普斯和他的愛人何異?
黃仁俊沒有回過頭。
所有離愁別緒都融入克萊爾的最后一眼,這一幕太短太短了,眼淚還沒來得及下來,大門就已經(jīng)緊閉了。
多年后,黃仁俊已經(jīng)成為了一位很有名氣的畫師。他的一幅畫在畫展上展出。
畫的內(nèi)容是俄爾普斯與愛人分別時的場景:鬼魅圍繞著俄爾普斯和愛人,他們從此天人兩隔。
畫展上不乏上流名士,他們看著黃仁俊年輕有為,問起他是否有婚配,黃仁俊只是點了點頭,繼而又搖搖頭,然后不理會他們,看向他的畫作。
成名后的黃仁俊時不時出入各種上流場所,他在一場音樂會中,聽到鋼琴師演奏的,正是黃仁俊當(dāng)時的《八音盒?。
感覺就像是時空出現(xiàn)了褶皺,上帝把兩頭一掐,告訴他,所有等待的過程,都會因為執(zhí)著而重逢。
明明是輕快悠揚的琴聲,黃仁俊心中卻泛起了酸,他用盡所有的辦法去回憶所愛?;叵胨V說過的美好。
從享受到失意,原來是真的,音樂無法描述的,愛也是。最后無奈,只能落下一行清淚。
“當(dāng)你注視畫中人,我又注視誰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