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言可論的幻想鄉(xiāng)》 第三十三章:初夢,出夢

這個夜晚,盺殃有點睡不著。
寒霧已然蔓延進館內(nèi),在窗檐上堆積起來……隨手翻了翻手中從書架上取下的書籍,又輕輕地放了回去。
盺殃不知道為何要做這種無意義的舉動,也許只是想給自己找個閑適的理由??戳丝创巴?,透過那層淡淡的薄霧,盺殃見到的是一輪鮮紅的滿月,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接近,任何時候都要圓滿。如同被鮮血浸染……
窗戶投影出盺殃的面孔,沒有外人,盺殃也沒有擺著平時的笑容面孔。靜靜看了一會窗外薄霧中迷離的紅月,盺殃最后還是微微地嘆了口氣,隨手在身后找了張椅子坐下。
夜,已經(jīng)很黑了,投影進屋中的月光僅僅照映出盺殃坐著的下半身,上半身隱沒在身后的黑暗之中。涇渭分明,如同一把光與暗的剪刀將盺殃攔腰切斷……
默默地坐著,閉上眼等著困意襲上心頭,寂靜的蟲鳴空餉般回蕩在盺殃耳中,已然是清秋了,卻一點也不饒人安靜。
盺殃來到這片名為‘幻想鄉(xiāng)’的地方已經(jīng)有些時間了,若不是感受到身體中那股緩慢涌動流淌全是的暖流,盺殃現(xiàn)在想想都感覺如置身夢境般不可思議。
妖怪……這是來到幻想鄉(xiāng)后盺殃聽到最多的詞匯,陌生而熟悉。(幻想鄉(xiāng)的‘妖怪’概念和我們理解的不一樣。)一般來說對于妖怪的概念無過與‘食人’與‘面容憎惡’這兩類。食人盺殃是見過不少,就在老板娘的小烤攤上,一只妖怪拿著一節(jié)胳膊要求老板娘烤制的。對于此,盺殃沒有什么感覺,生不出恐懼同樣也生不出憎惡,就像那節(jié)胳膊和那普通的烤肉沒什么區(qū)別似的。
同樣的,看著如此平靜地笑著端上同類的肢體的盺殃,就連那只食肉妖怪都是微微心里一寒,同時對這個被人‘庇護'的人類高看一眼??謶质茄b不出來的,至少在以‘畏’為生的妖怪面前是這樣。
‘面容憎惡’這東西,盺殃還真在幻想鄉(xiāng)內(nèi)沒有怎么發(fā)現(xiàn)一只長得對不起觀眾面孔的妖怪。也許是一方水土養(yǎng)一方人,又或許是沒臉沒人權(quán)的社會傳統(tǒng),反正就幻想鄉(xiāng)的妖怪顏值來說沒有什么不低的……嗯,盺殃并不是這樣在意外貌的人,誰又能知道這些美麗動人的姿態(tài)下藏著和種兇險呢?想想夜晚在老板娘哪里工作時,那只外表美麗的狼妖一邊像吃著‘泡椒雞爪’般啃食著不知是那個倒霉人類的肢體一邊滿嘴帶著血漬和盺殃聊天打屁時的場景,誰人又能說自己能想盺殃那般淡定地端上清酒呢?
現(xiàn)在思考這么多,也不知道是為了什么,但這個充滿妖怪的世界確比那現(xiàn)世更讓盺殃感到真實。
這股真實在周身流淌循環(huán)的那股暖流,盺殃能清楚的感覺到每次循環(huán)的愈加濃郁,有如初夏般使人慵懶的陽光......
拉回飄飛的思緒,困意已然襲上心頭,打了個小小的哈切,拱了拱頭找了個舒服的位置,盺殃安然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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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傾瀉,盺殃肌膚上泛起的微微光澤,墻上時鐘嘀嗒嘀嗒走過,四周沉寂在一片安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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盺殃睜開了眼,不在是那副瞇笑的樣子,完全的睜開,一片死水般的色彩凝視著這黑暗的世界……
沒有光,沒有風,甚至沒有自己的呼吸,同樣沒有自己的心跳。
伸出手,看著上面微微泛著光澤,又看了看四周,盺殃困惑地撓了撓頭……
夢?
這等情況盺殃已然不是第一次遇到了,早在不久前盺殃便在八云紫的引導下,在自己的夢中清醒……話說那次八云大人還和自己談了談人生來著…..
我該怎么辦呢?盺殃干脆就地而坐思考起來。聽說夢境里的時間流動是和現(xiàn)實不一樣的,也不知道現(xiàn)在有沒有天亮……話說還是要清醒過來嗎?但該怎么做才能清醒呢……也許可以找個懸崖跳下去試試。但看著四周的這片濃郁的黑暗,剛冒出的想法便胎死腹中。
算了……等自然醒吧……
說著,盺殃仰面閉眼睡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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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依舊在延續(xù)……
“唔哇哇哇哇!?。 ?/p>
一聲莫名的驚叫驚醒了熟睡的盺殃,睜開眼,世界由剛才的黑暗,替換成了白晝。望著空氣中不斷飄飛的琉璃色光斑,又看了看那遠無止境的白色邊境。盺殃明白了,自己還沒醒。
“呃…呃……呃……唔哇......”尋聲望去,只見八云紫將一名穿著奇異的藍發(fā)少女壓在身下,右前臂從頸下穿過,鎖住了藍發(fā)少女的喉嚨,并用左手抓住其右腕,猛地向上提拉!
“咚!咚!咚!”藍發(fā)少女口中冒著白沫,面露痛苦表情不停地捶打地面。也就在那藍發(fā)少女快要力竭時,八云紫突然大喝一聲,單手擰起那名藍發(fā)少女,隨后雙臂攔腰抱住藍發(fā)少女,用力舉起并大喊了一聲:“靈夢的白日夢由我來守護!?。 ?/p>
十分經(jīng)典的四分之三納爾遜過肩摔,全程看完的盺殃現(xiàn)在完全不知道該用什么表情來看待這位賢者大人。
這是夢啊……原來在內(nèi)心深處八云大人給我的印象就是這樣嗎……
做完這一切的八云紫,擦了擦并不存在的汗水,十分欣慰地看著自己身前地上肢體變形,口吐白沫,兩眼翻白,不停抽搐的藍發(fā)少女。
“我該叫你‘獏’還是‘食夢獸’呢?算了,還是叫你現(xiàn)在的名字吧……哆來咪啊,靈夢她在現(xiàn)實中已經(jīng)夠窮酸了,就連那件看似暴露的巫女裝都是她小時候的,長大后修修剪剪穿的,平時連參拜客都沒有,每天能不能吃頓飽飯都是問題,現(xiàn)在好不容易做回美夢,剛剛才做到有人塞錢,吃了頓豐盛的飯菜。你就不能挑別人的夢嘗嘗?非要嘗嘗樂園巫女的?你后面那個小鬼的不……”
似乎是發(fā)現(xiàn)了盺殃,八云紫一臉‘臥槽’地看著那邊瞇笑著走來的盺殃,一時之間竟然愣在原地沒有動靜。
張了張嘴,八云紫并沒有聽見盺殃的言語,也就在八云紫剛要說什么時……
“咔嚓…..”一條裂縫從盺殃泛著柔和微光的身體上冒出,隨后更多的裂紋出現(xiàn),如同被排斥般,盺殃的身體不停地瓦解…….最終,那抹笑容也在盺殃的一聲嘆息中細碎成滿天光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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睜開眼,盺殃對上了一雙清澈的眼眸……
“啊……咲夜小姐,已經(jīng)早上了嗎?”盺殃再次瞇笑著,待咲夜微微地側(cè)過身去,幾縷陽光也是透過窗外,灑落在盺殃的身上。
盺殃慢慢起身,身上的物件也隨著這動作滑落……
毛毯?將其撿起,剛起床,有點迷糊,昨晚自己有蓋著毛毯嗎?
“盺殃閣下,不知您對昨晚有何不滿之處嗎?”
“哈?”聽到咲夜的此番問題,盺殃有點摸不著頭腦,不過看了看手中的毛毯,似乎又是明白了什么。
“咲夜小姐是說昨晚我沒在床鋪上睡覺的問題嗎?”
沒有說話,也就是默認了......
“因為那是咲夜小姐的床鋪啊……我若睡在上面,那咲夜小姐睡哪呢?”
“…………盺殃閣下,您是如何知道的?”
“很簡單,衣柜里有和咲夜小姐現(xiàn)在穿著一般的女仆的衣物,妖精女仆的話……不管從身材上還是女仆裝的樣式上比起咲夜小姐還是有點差異的。至于我怎么知道館中有妖精女仆這件事……嗯,是大妖精告訴我的。”
“這樣……盺殃閣下現(xiàn)在準備用餐嗎?”
盺殃捂了捂肚子,的確是有點饑渴了。“又要麻煩你了,咲夜小姐?!?/p>
“樂意之勞?!蔽⑿χc了點,隨后打了個響指。
盺殃不僅發(fā)現(xiàn)自己換回了原來的衣服,還坐在了餐桌上,面對還冒著熱氣的早餐,一時間盺殃也不知如何是好。
總覺得吧……哪里不對勁…..
“盺殃閣下,若您用完早餐便可直接去中國那里,剩下的我會收拾的,我還有其他事務(wù),先行告退?!?/p>
說完,又是一聲清脆響指聲,咲夜就像從空間中剝離般消失,突兀的不顯真實。
看了看咲夜消失的方向,目光上移……金色細絮的陽光散落進窗……
“……已經(jīng)快正午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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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美鈴現(xiàn)在十分的精神,不知道為何現(xiàn)在的她有股強烈的預(yù)感,有什么好事要來領(lǐng),以至于現(xiàn)在一副吃了過期興奮期的模樣目光炯炯,就算現(xiàn)在眼睛發(fā)出什么奇怪的鐳射光線都不會有什么奇怪。
“美鈴小姐,我來了?!鄙砗蟮拇箝T慢慢打開,盺殃側(cè)了側(cè)身,領(lǐng)著飯盒擠了出來。
拱起鼻子,紅美鈴對著盺殃嗅了嗅,隨后雙眼放光,盯著盺殃手里的飯盒。“啊啊啊?。。?!盺殃盺殃,你拎的是什么?!”
笑了笑,盺殃毫不在意紅美鈴現(xiàn)在的激動反應(yīng)?!懊棱徯〗?,這是你的早餐……嗯……”想了想,盺殃又繼續(xù)說道:“咲夜小姐托我送的。”
“嗷嗷嗷!想不到好事居然是這個?。?!天見猶憐啊!”
用得著這樣激動嗎?盺殃遞過手中的盒飯,看著那邊恨不得來兩三個后空翻表示慶祝的紅美鈴,實在想不出平時紅美鈴這家伙過的是什么日子……
看了看那條昨晚還沒有的紅色圍巾,與那邊大塊朵頤的紅美鈴。
不管如何,至少過得比我要幸福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