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shí)話，我對那個(gè)在抵抗軍基地9S的印象并不是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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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黑匣子以物理手段取出，是和剝離OS芯片一樣有效的滅殺手段，在剛剛接觸到對9S的E指令時(shí)，我常常采取這樣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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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jīng)忘了我是從什么時(shí)候開始，變得無法簡簡單單的將他，就那樣處理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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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是聽著他在我身后不斷奔跑的腳步聲，就會感到胸口發(fā)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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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做的，也只是將視線筆直的朝向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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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是我執(zhí)著于眼罩的原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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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要是看到眼睛的話，就算是經(jīng)驗(yàn)再豐富的執(zhí)刑隊(duì)員也會產(chǎn)生動搖吧。畢竟那是和自己擁有著相同軀殼的戰(zhàn)友，有著共同的敵人，從屬于共同的組織……也正因此，我總是在逼迫著自己忘記9S眼睛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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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這一切只是徒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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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抵抗軍的營地見到那個(gè)舍棄了眼罩的9S時(shí)，我不得不承認(rèn)自己的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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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雙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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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未從我的記憶中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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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性的抵抗軍提供給我們的照片共有三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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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無論是沙漠中的綠洲，還是游樂場的廣場，還是森林中的瀑布之下，畫面的中央總是站著她和另外一個(gè)人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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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據(jù)她所言，她并不認(rèn)識那個(g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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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zhǔn)確的說，是現(xiàn)在的她，對那個(gè)人沒有任何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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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9S進(jìn)入了都市邊緣的未知區(qū)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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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失憶還真是件麻煩的事呢，失憶者本身雖然感受不到什么，但周圍的人應(yīng)該會感到被拋棄的感覺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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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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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dāng)然知道他所說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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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jīng)的他只是一個(gè)好奇的少年，在不斷的任務(wù)中屢屢觸犯到不該知道的事情，對于降臨在自身的厄運(yùn)一無所知——那時(shí)的他每次見到我，開場白基本上都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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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你就是2B小姐了吧。我是9S，負(fù)責(zé)這片區(qū)域的情報(bào)調(diào)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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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聽到他這樣說道，我總有一種時(shí)間回溯到了過去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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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那只是我的一廂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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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回到，還沒有犯下罪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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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在魔素化后破碎成了閃光的碎片，飛揚(yáng)在空中的魔素碎片消失在了輔助機(jī)的收納水晶的一側(c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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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對彼此而言，都是十分重要的存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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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試著發(fā)表了自己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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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S沉默了半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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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B意外的會說這樣的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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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注意周圍。不要想些沒用的事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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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果然會變成這樣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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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S有些泄氣的夸張地嘆了口氣。但盡管如此，他還是認(rèn)真的將系統(tǒng)內(nèi)搭載的芯片更換成了索敵用和移動速度加成的輔助類。魔素所構(gòu)成的擬回音圈正在不斷的以他為中心向四周飛速擴(kuò)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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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是傳輸終端記錄之外的灰色地帶，無論什么時(shí)候和敵人遭遇都不是稀奇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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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路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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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S并沒有夸張事實(sh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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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過去于內(nèi)陸城市地區(qū)的某次戰(zhàn)役中，當(dāng)?shù)氐牡挚管姲l(fā)現(xiàn)了機(jī)械生命體之間的通訊特點(diǎn)，不同地域中的個(gè)體需要先通過目視確認(rèn)并調(diào)整通訊頻段之后，才能通過無線電彼此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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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話，要想將機(jī)械生命體的力量分散到各地，最簡單的方法莫過于將他們之間彼此隔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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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這是一個(gè)十分耗時(shí)耗力的項(xiàng)目，當(dāng)?shù)氐牡挚管妳s以超人的意志完成之并證明了自己的理論，那之后其他地區(qū)的抵抗軍也紛紛效仿，用找到的鋼筋水泥來搭筑起了隔離墻，從而有效抑制了機(jī)械生命體那謎樣的繁殖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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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樣一來，我們也很麻煩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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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莫二十米高的鋼鐵圍墻上并沒有可供攀爬的位置，周圍的房屋也因?yàn)榻Y(jié)構(gòu)老化的原因無法被選為合適的路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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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B你有什么好主意么？我記得153里搭載了攻城錘之類的程序吧，這種程度的圍墻應(yīng)該很輕易的就能擊破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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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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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D，立體路線申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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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bào)告：發(fā)現(xiàn)結(jié)構(gòu)尚且完好的地下水通路，已將最近的入口標(biāo)示在了地圖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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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謝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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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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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野內(nèi)一片被青苔和地衣鋪滿了的路面上被輔助機(jī)用紅色標(biāo)示出了一個(gè)圓形，我將白之契約從后背上取下，用力的插入了圓形的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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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穿過了植被之后，接觸到了金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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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這里是井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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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力將刀向上拉起，大片的植被被連根拉起。將井蓋甩到一旁后，一個(gè)黑洞洞的入口出現(xiàn)在了地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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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D，解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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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水道，舊世界中城市中排水用必備基礎(chǔ)設(shè)施之一，有資料記載其中常常寄宿著大量的老鼠，如果仔細(xì)尋找的話，應(yīng)該能夠找到被稱為‘硬幣’的舊世界貨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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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井邊向下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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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側(cè)的梯子僅僅是用手觸碰就能讓他們變形了——畢竟是百余世紀(jì)之前的人類造物，會出現(xiàn)這樣的事情也是自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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輔助機(jī)153正拍著因?yàn)闆]有排上用場而有些泄氣的9S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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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現(xiàn)在并不是很好地介入話題的時(shí)機(jī)。于是便雙手把住了井蓋邊緣，憑借雙臂的力量將身體送到了井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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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手放開，任憑身體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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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著陸之前利用白之契約進(jìn)行減速，但比較遺憾的是皮靴踩到了水中，濺起了不小的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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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2B！等我測下深度再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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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S的聲音從地面方向傳來，在掉落了兩層樓左右的距離后我站在了水道的正中央，本以為這里面應(yīng)該早就已經(jīng)干涸了，沒想到腳下仍然有著汩汩的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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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那個(gè)必要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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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了想，張開了雙臂，等待著下落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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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少年型的話，應(yīng)該用不著換上功率乘倍芯片就能夠輕松的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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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種事情當(dāng)然不用麻煩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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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S有些遲疑的跳了下來，學(xué)著我的樣子利用黑之誓約進(jìn)行了減速。在從井筒末端脫離之前的瞬間，他用雙手將身體固定在了地下水的天花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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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疑惑，于是換了一個(gè)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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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擔(dān)心我承受不了他的重量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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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將身體擺到了另一側(cè)，我不得不跟隨著他的行動移動到了另一側(c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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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S，不要浪費(fèi)時(shí)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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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幾乎是帶著哭腔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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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B，讓我下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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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疑惑。輔助機(jī)153見狀飛到了他的身邊，一束弱鐳射命中了9S的右手和墻壁邊緣接觸的地方，他一時(shí)慌張的從空中落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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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輕松的將他接到了懷里。他盡管在與我雙臂接觸的瞬間有了一瞬的掙扎，但隨后整個(gè)身體卻僵硬的像是一根木頭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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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為他會自己站起來，我最后卻不得不像是立起了一個(gè)人偶一般將他放到了一旁的地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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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些從這里出去吧?！蔽掖叽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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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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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話的語氣有些不像是平時(shí)的9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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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抵抗軍營地有忘了的事情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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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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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你心不在焉的。打起精神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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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學(xué)著在抵抗軍營地里見到的那些人，試著給他打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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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些笑不由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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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著輔助機(jī)所給出的路線，我們抵達(dá)了另外一處地下水井的下面，很幸運(yùn)的是這個(gè)井蓋并沒有被蓋上，站在井底能夠直接看到上方已經(jīng)被夕陽照射得漸漸泛紅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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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地下水離開后，游樂園的門口就在不遠(yuǎn)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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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S從井口離開后便選擇了走在我的前面。我因?yàn)槭堑谝淮蝸磉@里，所以便默默跟在了他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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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有很多的機(jī)械生命體在游蕩，但和廢墟都市里的那些一樣，不會主動的對我們發(fā)動攻擊……不過還是小心為妙，2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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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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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口的機(jī)械生命體用各類顏料畫著夸張的裝束，手中拿著五顏六色的氣球，在看到我和9S靠近游樂園的瞬間，原本是綠色的雙眼之中閃過了警戒的黃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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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便再次恢復(fù)了原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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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揮舞著自己短小的雙臂——我甚至能看到關(guān)節(jié)處明顯的銹斑。用生硬的聲音拼湊著人類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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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迎，歡迎——希望你們有美好的一天——?dú)g迎，歡迎——希望你們有美好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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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是一堆復(fù)讀機(jī)而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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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S有些嫌惡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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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之前的沙漠中也是，他似乎對于機(jī)械生命體這種對于人類行為的模仿異常的厭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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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來也并不是沒有原因，畢竟他們所模仿的是人造人的造物主——這樣的行為，在他的眼中可能與傲慢是同罪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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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的機(jī)械生命體看上去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進(jìn)行過零件的更新了，沒有危害的話就算是與之交戰(zhàn)也只是單純在浪費(fèi)時(shí)間。”我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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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距離坐標(biāo)點(diǎn)已經(jīng)不遠(yuǎn)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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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快步向前走去，穿過了漫步著大量機(jī)械生命體的街道——他們不止是處于怎樣的原因，正在沉浸于節(jié)日的氣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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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只是巧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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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說，這里的每一天都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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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機(jī)械的工作讓我沒有來由的想到這一點(di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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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迎，歡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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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你有美好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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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不斷重復(fù)著相同的音節(jié)。臉上的小丑妝扮如果仔細(xì)觀察的話會發(fā)現(xiàn)是油漆畫就，劣質(zhì)的油漆在長時(shí)間的氧化中變得支離破碎，顯得有些猙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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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如此，像這樣在見到人造人的時(shí)候仍然保持著友好的機(jī)械生命體，對我而言還是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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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和傳言中一樣呢……啊，那里就是之前在照片上見到的地方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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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上是夜色之中被靜止的煙花所點(diǎn)綴出的城堡，就像是某人的惡作劇一般，在過去的戰(zhàn)爭中留下的巨大破口從遠(yuǎn)處看去是一個(gè)巨大的心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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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心的兩人相互對視著，嘴唇交疊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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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gè)是，接吻，吧……”9S有些遲疑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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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YoRHa部隊(duì)中，像這樣表達(dá)強(qiáng)烈感情的行為自然是禁止的——但若是在抵抗軍中，類似的限制卻根本沒有人提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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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了在沙漠中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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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時(shí)的我，會將9S擁入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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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絕不是必要的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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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反應(yīng)過來的時(shí)候，我就已經(jīng)那樣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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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禁感到有些自責(zé)——我明明才是不斷告誡9S在部隊(duì)中是不允許擁有感情的一方才對，自己卻擅自的打破了這一點(di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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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我對此無能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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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S將雙手?jǐn)[成了鏡頭的樣子，從輔助機(jī)中傳來了快門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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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轉(zhuǎn)過頭來看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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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B，照片已經(jīng)拍好了——從地圖上看，任務(wù)坐標(biāo)就是前面的城堡了誒，但從這里貌似不能通過的樣子……唔啊啊啊啊2222，2B你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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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S慌張的撲了過來試圖阻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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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晚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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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咔嚓咔嚓，連續(xù)的快門聲音從我身邊的153號輔助機(jī)中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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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放下了擺成了方框的雙手，從視野一側(cè)的提示欄中預(yù)覽到了剛才的照片——從9S轉(zhuǎn)過頭來，煙花從他頭頂綻放的瞬間，到他慌慌張張的開始驚叫，再到揮舞著手臂沖到我身邊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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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都被記錄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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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這是對于你之前偷拍我的回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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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你怎么……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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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了在于亞當(dāng)遭遇之后發(fā)生的事情，不禁有些挫敗的扶住了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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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如此，我還是看到了他嘴角的一抹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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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嗯——現(xiàn)在有找另外一條路的必要呢。POD，刷新地圖數(shù)據(jù)?！彼帐傲讼卤砬楹笳f道，自顧自的走在了我的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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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近的傳輸終端已標(biāo)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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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的夕陽終究還是淡了下去，八音盒的聲音從不遠(yuǎn)處的廣播喇叭中響起，公園中的機(jī)械生命體們，仍在在重復(fù)著單調(diào)的舞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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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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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存在終結(jié)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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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yàn)橛兄骺雍驼n業(yè)以及亂七八糟各種想做的事情，我會盡量保持每周末的雙更萬字左右。希望喜歡這款游戲的讀者laoye能在閱讀過程中獲得游戲以外的體驗(yàn)。

祝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