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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達克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氣，當他拿著滴血的雙斧，站在一條小巷的陰影中稍作歇息時，有一種火辣辣的感覺在他那身膨脹的肌肉里跳動著。這是一種很好的痛苦，是那種戰(zhàn)斗一整天之后得到的那種痛苦，其中沒有任何無聊的部分，比如試圖找到新的腦袋來砍，這讓他感覺好多了。畢竟他周圍的這座燃燒著的城市里滿是可供收割的蝦米。

不僅僅是蝦米，不。

現(xiàn)場一片混亂，這座城市是如此之大，以至于再把整個部落召集在一起已經(jīng)不可能了。他的攻勢已經(jīng)支離破碎，大牙還走失了，在那場大戰(zhàn)中受傷后它還處于半瘋狀態(tài)。當古達克最后一次見到它時巨顎龍正在一堆蝦米里向著港口翻滾，很可能是在尋找一條可以啃食的鯊魚。

這場WAAAGH！的開端一切順利，一路上以雷動之勢肆意奔騰的綠皮大軍幾乎完好無損，當震地之神出現(xiàn)的時候他看到了一個機會，這看起來像馬的長著地震蹄子的東西，斯卡格洛特稱之為克拉格諾斯什么的看起來是一筆不錯的財富，所以古達克安排了一場合適的比賽來考驗他。這是他最好的回憶碎片，最后當惡月宣稱平局時古達克勉強同意讓震地之神活著——就像搞毛二哥在與西格瑪決斗后聯(lián)手一樣。一個攻城錘很好，但兩個更好，他必將攻破城市。

哈默戈德的頭骨是如此龐大和笨重，他知道蝦米早已明白。果然，他們在大門上施了某種雕文魔法把攻城錘炸得粉碎。古達克一想到這件事就感到怒火中燒。但蝦米預料到的是一拳，而不是兩拳。

古達克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斧狡詐和殘忍，每把斧子都足以把一個食人魔切成兩半——狡詐之斧頭甚至可以切開食人魔的大胃魔法——笑了。很久以前，他就懂得了用兩件東西而不是一件東西的價值。所以在他用洪亮的嗓音和犀利的攻擊彰顯這一場大WAAAGH之余把秘密武器拿來了。那個什么震地之神很好地撞開了城墻，讓部落通過缺口開始真正的殺戮。

這應該夠了。應該能把他們帶到需要的地方。但事實上古達克越過城墻把里面的東西都打得粉碎之后還沒有真正的計劃。原來這座城市有一個自己的秘密武器，來自大海——精靈，還有很多。在開闊的平原上沒有他的對手，但在混亂的街道上，那里到處是小巷和屋頂，如同分割海浪的巖石一般把一整個WAAAGH拆散。

漫無目的的地精大軍尖叫著在城市里亂竄，只敢朝著下面扔石頭的他們無法直面蝦米的防御者。斯卡格洛特一感覺到事情像往常一樣要壞就逃進了隧道。即使是現(xiàn)在古達克也能看到一大群口吐白沫的紅眼地精像瘋子一樣從小巷的另一端向他跑來，其中一個捧著滿是稀粥的大鍋搖搖晃晃地向前走，另一個戴著地精稱之為眩光眼妖怪的討厭太陽神面具，第三個緊緊地抓著生有蜘蛛腿的大蘑菇。

對地精來說這很正常，但這讓古達克重新振作了起來。他們應該是在殺人而不是像在狂歡節(jié)上?；^。幸運的是此刻他的身邊沒有小子而是一群瘋瘋癲癲的瘦弱地精。

“嘿，你們這群渣渣！”古達克邁步走上大道，“你們在這里搞什么……”

某個地精薩滿的雙眼發(fā)出遮蔽整個巷子的青藍光芒，烏紫的嘴唇和泛黃的牙齒后面不斷往外翻騰著青色泡沫。抽搐著的薩滿身邊的地精像被蜇了一樣直往后退，濃煙從這個神棍的嘴里滾滾而出。地精忽地站了起來，雙臂向外張開發(fā)出一聲燒開水般的尖叫。

“古達克，”奇特的聲音從薩滿口中發(fā)出，回響在巷子中的狡詐而又殘忍之音嚇得其余的地精像受驚的老鼠一樣四散而逃。

“古——達——克……”

“你誰？”

“俺是毛哥，小子！你犯大事了，俺得和你好好掰扯掰扯?！?/p>

搞哥之拳輕蔑地把頭歪向一邊，但暫時沒有抄起斧頭。

“真的？”

“真的。”自稱毛哥的地精回答，“你應該收集齊神器?！?/p>

“誰還管那些狗屁倒灶的鳥事？”古達克咆哮道，“俺攻破了這座城！”

“確實哈，但問題出在神身上，懂不，”或許是毛哥的存在揮舞著地精的雙臂回答，“你撞上了一條娘們長蟲和一大蛤蟆，當然那蛤蟆還不算神，雖然蠻接近的。然后你又把攻城錘搞壞了。你得尋思怎么鎮(zhèn)住場子，古達克。這就是神器能做的。就像預言說的那樣不是嗎？”

“俺之前不是已經(jīng)有了一個嗎？”

或許是毛哥的存在開始大叫：“你個二百五，沒有那幫地精全程護著你怎么滿足這些神奇的條件？這座城市確實被攻破了，但他們不會讓你坐在廢墟之上，而且那啥克拉格諾斯除了到處踩踏之外什么都不在乎！你得到了一個野蠻的獸人所能擁有的一切，但還缺少足夠的狡詐?！?/p>

古達克聳了聳肩：“俺不懂，聽上去挺有趣的?！?/p>

“如果你想變成最牛逼的超霸頭目，必須兩者兼顧：在搞哥之拳后面還要加上俺的狡詐成為搞毛之拳！”

“俺會讓所有人看到的，等俺穿過亮閃閃的大門把榔頭神揍得稀巴爛的時候?！?/p>

“他們一直在那兒！”被毛哥附體的地精揮舞著纖細的手臂朝著從城市邊緣伸出的一座巨大而陡峭的堡壘的大致方向指去：“那里有成百上千的風暴小子和蜥蜴等著揍扁你！不，你像往常一樣不耐煩就把一切都玩砸了，趕快尋思別的法子吧。”

“俺是最強的，俺可以戰(zhàn)勝他們！”

“這里是辜爾，小子?？倳懈鼜姷拇嬖??！?/p>

“嘿，”古達克上前一步，“你的廢話太多了，裝神弄鬼的假貨?！?/p>

“俺說的都是真的！俺就是……”地精還沒說完就被獸人擰斷了脖子，頭顱像軟木塞一樣彈開了。當被斬首的尸體倒在地上時，一個戴著大蘑菇帽的扭曲身影逐漸涌現(xiàn)，尖利的金屬鼻子在孢子云中閃著紫色的光芒。之前被殺的薩滿斯納茲加，或者說是他的靈魂不知用什么可怕的蘑菇魔法接管了這個地精的身體。古達克用狡詐之斧的尖端鉤住了地精的靈魂，法術克星之斧眨眼間把幽靈撕成了一片孢子云。獸人朝著面前流血的尸體吐了一口唾沫。

“有些蠢貨得殺兩次?！?/p>

“但他是對的。”

憤怒的古達克轉了個身，身后是一個幾乎赤身裸體的蠻荒獸人，胸前滴著史古格戰(zhàn)漆的污漬和一個四條腿的地震神雕文，彎曲的身軀卻好似經(jīng)常披掛著重甲一樣，他的體格比一般的碎骨獸人要粗壯得多；在古達克看來不久前面前的這位還真是個鐵顎獸人，而從他身上留下的傷疤看來這是一個對此事大加撻伐的人。

“喂！博克羅?！币粋€遙遠的獸人嗓音傳來?！翱旎貋恚“硞冇终业搅诵┦裁?！”

獸人并沒有作出回應，他閃閃發(fā)光的雙眼中燃燒著綠色的火焰，某些東西似乎深入古達克的靈魂使他無聲地咆哮著。

“找到一條新路，”蠻荒獸人吟誦道，殘忍又狡詐的低沉嗓音隆作響，把胡同墻壁上的灰漿震得直往下掉?！罢业絹G失的亮閃閃大門，然后從毛哥嘴里找到你自己。兩個頭總比一個頭好，古達克。”

“你知道的，”古達克抬頭望著天空，當周圍已經(jīng)被黎明之光照亮時碎骨獸人已經(jīng)不見蹤影?！鞍炒蟾胖荒苓@么做了。謝謝你，搞哥?！?/p>

他舉起斧子，嗅著海水的咸味準備在港口展開屠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