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指揮官與貝爾法斯特共處一室……

? ?白色——很精神,但是一個最不容易一直保持原來狀態(tài)的顏色。
? ?穿著白色的正服行走在正午港區(qū)的小徑上,周圍的樹枝上停著那么幾只麻雀。它們嘰嘰喳喳的叫著,好像是在討論什么開心的話題。
? ?這里的鳥與我們老家的不一樣,即使你趕它它也未必走,因?yàn)檫@里的小精靈,就喜歡站在樹枝上似歌唱,似聊天似的叫著。
? ? 還挺可愛的嘛。我這么想著
? ?棕色的禮服像是不會被弄臟般在樹枝間穿梭,最后甚至飛過我的頭頂——
? ?丟下一坨不可名狀的物體,正好打在我的衣肩上。
? ? “麻雀,你個孬種!”我憤怒的指著揚(yáng)長而去的麻雀咒罵道。
? ?只有回房間去洗了嗎……
? ?算了,離這些沒有公德心的麻雀遠(yuǎn)點(diǎn)也未嘗不是件好事。
? ?“不過——”我脫下衣服,看了看那坨麻雀的排遺物,“白色還真的容易臟啊?!?/p>
? ?行走在沒有一點(diǎn)玩鬧氣氛的灰色走廊里,墻壁微微發(fā)出淡淡的熟石灰味道,我有些惱火的行走在其中,嘴里嘟嘟囔囔一些我也聽不清的抱怨,這時,一個溫柔悅耳的聲音在我身側(cè)傳來。
? ??“午安,主人?!?/p>
? ?順著找,一位雖然穿著白色女仆裝也依然大氣得體的銀發(fā)女子映入我的視線。
? ?“啊,午安,貝爾法斯特?!蔽矣袣鉄o力的回應(yīng)著。
? ?“您這是要干什么去呢?”
? ?“洗衣服,因?yàn)槟切╋w翔在天空里的小麻雀”!我故意加重“飛翔”的語調(diào),顯得整句話有些抱怨。
? ?她聽后,一副舍我其誰的樣子,卻也不失禮節(jié)的慢慢走來,伸出手要拿我搭在臂上的正服:“這點(diǎn)事情,還是請讓我來吧?!?/p>
? ?“不了,畢竟……”
? ?“您是我的主人,我也是您的女仆,那么為您清洗衣物也是我應(yīng)做的任務(wù)。”?她動人的藍(lán)寶石眼睛一刻也不眨的盯著我,有些讓人不自在。
? ?“好……吧?”
? ?“那,我洗完了給您送回去,日安?!?/p>
? ?“日安?!?/p>
? ?哼,事情肯定沒有這么簡單。

? ?指揮官打開房門,回到他最熟悉的地方,他早已將身上的白色襯衣脫掉,只剩下內(nèi)襯用的一件也不帶任何花紋的白色T恤還有白色西褲還有略煞風(fēng)景的剛換的黑色拖鞋。
? ?秋日也已來臨,涼風(fēng)順著窗戶吹了進(jìn)來,風(fēng)鈴跟著它的腳步叮當(dāng)?shù)淖囗懼宕嗟男伞?/p>
? ?他脫掉拖鞋。躺在床上瞇起眼睛享受著一點(diǎn)都不蕭瑟的秋風(fēng)。微微哼起小調(diào)。
? ?不一會兒,指揮官就睡著了——
? ?也許他也這么想就好了。
? ?貝法不可能不知道干洗的速度之快,指揮官午睡的習(xí)慣,以及她……咳咳。所以指揮官現(xiàn)在是在守株待兔。
? ? 果然,沒過多久,木門傳來一陣如同樂曲中標(biāo)準(zhǔn)的三連音,隨后便是熟悉的聲音:“主人,衣服給您洗完熨好了。”
? ?又是兩陣敲門聲,好像是見沒人回應(yīng),她擰開了門把手:“打擾了。”
? ?指揮官果然在熟睡呢。或許是吧?——貝法看著“睡著”的指揮官這么想到。
? ?她不緊不慢地走向衣柜,爭取不發(fā)一點(diǎn)聲音的打開它,將衣服掛進(jìn)去,又小心翼翼地關(guān)上。
? ?隨即走到指揮官的旁邊,不發(fā)聲響地端詳著他。
? ?眼前的指揮官只是躺在那里,也沒有一點(diǎn)聲音,兩人如同默劇的主角,若不是又一陣被吹動的風(fēng)鈴聲,或許這種靜音的感覺會一直持續(xù)到指揮官醒來。
? ?貝法呆呆地看著他熟睡的面龐,覺得這樣就足矣。
?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她總會在早晨來叫醒他時呆在他的面前,沒有一點(diǎn)動作,導(dǎo)致最后基本上都是指揮官自然醒來。
? ?
? ?說不出的感覺,或許,也無需說出來,只要這樣陪著他,這樣靜靜地注視著主人熟睡的面龐,我就很……滿足了。
? ?但是,身體卻在無意識時做出移動,上半身已經(jīng)前傾到了基本上快要貼在一起的程度,我的手也不自覺地抬起來,想要伸手去觸摸。
? ?就這樣,看著主人的嘴唇,鼻子,還有——突然睜開的眼睛!?
? ?“你在干什么,貝法?”黑色的眼珠毫不回避的對上我藍(lán)色的眼睛,我有些措手不及。
? ?我趕緊收回帶著長手套的右手“沒事,只是看的有些入神呢,就是有些失態(tài)罷了?!?/p>
? ?“嗯……話說你不用去服侍女王嗎?”假睡的指揮官如此問道。
? ?“沒事,紐卡斯?fàn)柡吞炖切菓?yīng)該會做的很好……吧?!彼哪樕下冻鲆粋€教科書般的苦笑。
? ?指揮官意識到自己問了不該問的于是趕忙支開了話題:“那,那,我也有點(diǎn)想喝下午茶了,能麻煩你嗎?”
? ?“沒有問題,請稍等片刻?!必惙ㄗ隽藗€標(biāo)準(zhǔn)的鞠躬,轉(zhuǎn)身離開了房間。

? ? 是我的錯覺嗎,我怎么總覺得她要……不,她可是貝法!貝法!又不是重櫻的那幾個!
? ?半掩的木門被輕輕推開發(fā)出的聲音很小,即使是這樣,坐在屋子靠里面的我還是能聽到一小點(diǎn)。
? ?啊,回來了嗎,好快啊。
? ?“久等了,主人?!?貝法端著一個周圍一圈畫有金色花紋的大碟走了進(jìn)來。上頭還盛放著不少的器皿和點(diǎn)心呢……
? ?只見她熟練地將大碟擺在一邊,有條不紊的擺好所有的器具。拿起茶壺,對著一個茶杯傾倒一下,紅色的液體——紅茶隨即以被倒?jié)M杯的狀態(tài),出現(xiàn)在桌子上。整個過程毫不拖泥帶水。
? ?面對此景,我只能由衷的感嘆。而貝法不以為然,但還是抑不住嘴角微微上揚(yáng)的弧度。銀色的長發(fā)被秋風(fēng)輕輕帶起,此時的她,好像更加動人。
?? 她端起冒著熱氣的茶杯放到我面前:“主人,請享用?!?/p>
? ?我也拿起來品了一口,細(xì)細(xì)感受著紅茶在我嘴中流過的感覺。香醇的茶味與熱度在我嘴中激蕩開,隨后順著喉嚨向下走去。
? ?“嗯!好喝!”我把茶杯放下后又一次感嘆著?;蛟S我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感嘆多少次了。
? ?“主人喜歡就好?!必惙ㄝ笭栆恍?。
? ?其實(shí)像這樣也不錯呢,與她獨(dú)處在秋日的午后,雖沒有金黃的葉子,南去的飛鳥,成熟的果實(shí),但只是和她一起像這樣,吹吹秋風(fēng)……其實(shí)也挺幸福的不是嗎?跟這樣的美人在一起……
? ?她稍微清了一下嗓子,我才意識到自己盯著她看太久了。
? ?“像這種眼神非禮是不紳士的表現(xiàn),請不要對別人做哦?!?/p>
? ?“好吧……不好意思?!?我搔了搔后腦勺,十分難為情。
?? 貝法拿起一碟小蛋糕放在我的面前:“那么,請您也嘗嘗這個?!?/p>
? ?
? ?嗯,好吃好吃,好甜!
? ?【咬到舌頭】
? ?我了個……!
? ?
? ?“怎么了嗎,主人,您看起來有點(diǎn)怪?!?/p>
? ?我沒有回答,拿起一旁依然很熱的紅茶給自己灌了一口,讓熱度麻醉著疼痛。隨后咽了下去。
? ?不過依舊很疼。于是我又急忙跑向衛(wèi)生間漱了個口,把口腔沖干凈,用涼水冰鎮(zhèn)著傷口。然后吐掉,回到椅子上,舌頭依舊很疼。
? 貝法突然湊了過來:?“主人,張開嘴,讓貝爾法斯特為您看一看,啊——”
? ?我其實(shí)沒想張嘴,但是愣是被她掰開了。畢竟也是輕巡……
? ?“原來如此,您把舌頭咬到了啊?!?/p>
? ?“既然如此……”
? ?她的臉微微靠近,將她和我的嘴唇貼在一起。舌頭伸進(jìn)去舔舐我的傷口。
? ?
? ?我才意識到問題的嚴(yán)重性,一把推開她:“你干什么?。俊?/p>
? ?“只是幫您清理傷口啊?!?/p>
? ?“可……你……我……我們……”我有些語無倫次。
? ?“讓您難為情了嗎,不好意思,但是我就喜歡看主人您為難的樣子呢?!?/p>
? ?“你們還真都是一個樣子……”
? ?“嗯?”
? ?“不,沒什么?!贝_實(shí),相比起剛才,現(xiàn)在傷口的位置連一點(diǎn)沙癢的感覺也沒有了。
? ??“其實(shí),在這里,確實(shí)是比在泰晤士河上欣賞陽光要好呢。沒有煩心的事,也沒有孤身一人。”
? ?“因?yàn)橛心阃藕捅菹滤齻儗Π???/p>
? ?“不,是因?yàn)槟丁!?/p>
? ?“那我可真是……受寵若驚?!?/p>
? ?等下,有些不對勁啊。
? ?“貝法你是不是在轉(zhuǎn)移話題啊,你快點(diǎn)解釋清楚剛才吻我那一下你的真實(shí)意圖!肯定不止讓我難為情這么簡單吧!”
? ?“哎呀,這么說起來,我好像確實(shí)是要干什么來著,不過不是現(xiàn)在呢?!?/p>
? ?她穿著的女仆裝仿佛不曾臟過,即使是如同百合花瓣般白的服飾。
? ?“我相信你是不會放過我的?!?/p>
? ?“哎呀,不愧是我的主人呢?!必惙戳艘谎畚遥安贿^現(xiàn)在就讓我們享受著這美麗的風(fēng)景吧。”
? ?窗外,鳥兒在歌唱,送走不知第幾批南去的候鳥。
? ?一束不熱不冷的陽光撒在地上,樹葉好像在恍惚間變?yōu)榻鹕?,順著秋風(fēng)一直飄,一直飄——
? ?一直飄到泰晤士河上。
? ?
? ?
? ?完
? ?
? ?
? ?
? ?
? ?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