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中設局.恰知第173章
“那幾位如何?” “大人。”那人做揖道。 “我們也在暗中觀察著,或許那位無大人武功不錯,心性敏銳犀利、卻也難解決些,便也不好對付,而柳公子也不好直接對抗,畢竟若是他出了什么事情也不好交代?!? “現(xiàn)下這般、倒也有一計?!? “那位念公子看起來倒也武功不高,而且平日也好言語些,可以從這突破?!? “之前不是有言山賊之事、那便叫幾個山賊圍堵,若是可以,則殺之,不能損其一臂也好。”或許有時候你的善不會讓人覺得怎么樣,卻會被記著成為把柄。 對待什么就要用什么樣的方法,念酒自然向來知曉。 但是卻也不知原來這世上你不主動招惹旁人,旁人倒也會對你先下死手,既然這樣,便把善意斷絕,讓惡盡顯也無妨。 念酒向來是熟悉這個的,畢竟惡意之后的善,才會更顯珍貴。 “哦?”那坐于廳堂之上的大人略有疑慮。 “那他的背景可是有查清,出了意外可不好擔待?!? “那是自然,一孤兒出生,不過是那般結識,也恰巧一同而來。” “不過那位卿河君貌似很護著,也不知為何?!? “那就從他那下手吧?!? “切、不過就是上次那個小孩嘛,這事情我一個人去做就好!還需要這么麻煩!”那二郎倒也不屑側坐啃著個草到。 “要老子去,把他手砍一條下來看他怎么橫!” 而那白衣男子聽聞只是默不作聲,卻也難得沒有阻止,半響才道;“算了、就你那性子,難免露出馬腳。” 二郎也有些嫌棄,不去就不去,不過他要一袋子的糖!想著也就大爺似的坐在那客椅上大大咧咧的一副唯我獨尊的模樣。 “記著做干凈些,將事情全推給山賊便是,若問起便也說是招架不住,且山賊難擒拿,做做模樣便好?!? 那男子沉吟著說完后便也先行離開了,還是二郎慢悠悠的從椅子上起來,其余的幾日見了也皆是一副目不斜視當做沒有看到的模樣,簡直是辣眼睛。 二郎倒也悠哉,拿著把小刀玩著自己旁邊的沉木椅子,沒刮幾下就掉漆了去,還坑坑洼洼的也不知道這是用了多大的力氣,那主位上的人看著一陣肉疼,這椅子可貴了的……這好不容易上的漆啊、都是白花花的銀子哎! 可是就是不敢吱聲,這二郎倒也不好招惹,他可不管你官職身份。 想當初這二郎可是不分人的大街上亂打,無論是攤子還是人,都是一視同仁亂棍開打,若不是拿著是棍子,若是換成了刀刃,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的、那都不知道當時要死多少人了去。 別人到底還是分青紅皂白的還要先理論幾分才開始,這位大爺也就是真的看脾氣來性的了,之前也不知道是誰把他的一個穗子給撞掉了,也只是掉在了地上拍拍灰也就沒有什么事情了,可這二郎偏是一下子眼睛就紅了、拿著棍子活生生的將人打了半天,棍棍勁力差點把人都給打死,都奄奄一息了差點都沒有給救回來。 那戶人家也沒有敢追究,趕緊把人拉出來了就一咕嚕串的跑了,生怕受到牽連,到后來都是搬了老遠的家,也不敢去報官分說一二,也只是譴責那漢子倒大霉好端端的惹到了旁人。 旁人自然不知道那是他姐唯一給他留下的東西,更不知曉鵠二郎的過去,若是知曉了說不定還要唾棄幾分,還會輪得著可憐他,看看他現(xiàn)在這個脾性一點就炸還不分青紅皂白的打人掀攤,不殃及池魚都已經(jīng)是萬幸了。 聽說他姐貌似是被活生生的給用馬車碾死的,那血都飛濺的老遠了,場面可嚇人了的,也不知道是倒了什么霉,記得他那位阿姐性格溫順而且還長得一副鈴蘭賢惠的模樣,誰看見了不說一句清貧家的女兒也是清秀溫順,可是一等一的蕙質蘭心性格溫順,而且還是縫補的好手,旁人也都是夸贊著的。 最后落到了這個下場也是令人唏噓,但卻也不知道這姑娘什么時候多了一個阿弟的,還是撿來的,當初自己也是賣身葬母,但旁人本就是要自己生活,自然也沒有怎么管過別人的事情,只是到了最后才發(fā)覺那位姑娘死的那么不明不白那么慘淡。 本來好好的一個姑娘,不僅心靈手巧還溫順持家,也是唏噓…… 而且那時才十七、大好的年華真的是可惜了,后來才知曉這事之后那成日跟著姐姐的小孩童自此之后就沒有再出現(xiàn)過了,之后再見便也性情大變,見誰打誰、還不分人。 不過自己倒也連自己都養(yǎng)不活,也打不過別人,反而被別人給狠狠教訓了一頓,才消停了幾天,應該是說差點死了。 有個人長的很像他阿姐。 鵠二郎最初看著的時候不由得一愣,雖然僅僅只是有幾分相似,但仍然還是讓鵠二郎發(fā)了好一會呆。 不知道為什么、可能也是因為他阿姐的緣故,他沒有辦法對婦女與孩童下死手,看到的時候雖然知道自己是壞透了的,卻還是忍不住出手。 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自己是看不慣,實際上也不過是動了憐憫之心。 兒時自己也只是一個乞丐,被這個不知道是誰家的姐姐收留了去,卻也沒有見得那個姐姐家里有什么人,應該也和自己一樣是孤兒吧。 但是姐姐看起來卻一點兒也不像是孤兒,姐姐會刺繡縫補,也會打理清掃,而且還會幫鵠二郎洗衣服,破了的也會蕙質蘭心的幫忙縫補。 久而久之二郎也就將她當成自己的姐姐了那般,不分彼此、只是看著姐姐在簪發(fā),烏黑細密的飄散在身后,也很是好看。 也不知道什么時候二郎一時興起便也興沖沖的要過來幫忙,畢竟平常經(jīng)??吹桨⒔闶岚l(fā),卻從來都沒有走觀察過。 阿姐向來都是溫潤的,雖然有些意外,去也是笑吟吟著答應了,將發(fā)梳遞給了毛手毛腳的小孩童,只是看著銅鏡中的二郎幫自己學著梳發(fā)。 他一直都是那么溫順,甚至像是沒有自主中心一樣,將目光全部的投射在別人的身上、卻沒有一絲一毫的留給自己。 “弄疼你了嗎?”小個子的二郎跪站著看著,銅鏡中的阿姐看的不怎么清晰,但對于當時的二郎而言,確實這個世界上最好看的了。 不過小孩子最終還是毛手毛腳的、自己都不帶會照顧自己還要主動去幫別人梳發(fā),或許那時候他也只是一時興起,但直到最后他才會發(fā)覺這些點點滴滴已經(jīng)是他心目中最為重要的了。 卻也是直到最后阿姐死了才發(fā)現(xiàn)、原來好人真的不長命,為什么到最后會變成這個樣子?! 他親眼看到那馬車無故發(fā)狂、沖向了阿姐與自己,也是親眼看到阿姐將自己推了出去,自己死的面目全非。 阿姐明明那么好看……手指明明都可以把自己的衣服縫好,可是、之后阿姐就縫不了了,也不在了。 好人是不該活在這個世上的,所以他的代替她好好見識這個世界,然后替她懲治那些“惡人”。 阿姐總是說要多做好事,要做一個好人、無愧于心,但是鵠二郎后來才知曉,原來壞人也可以無愧于心,可以雍容華貴,可以當做什么都沒有發(fā)生一樣過一輩子。 畢竟連最惡的人都不覺得自己是惡,那什么才能說明是善? 但在鵠二郎心目中,阿姐正是因為這所謂的善良才會變成現(xiàn)在這邊的地步,所以他希望、從今以后這世上沒有一個這樣的人。 對他最好的阿姐已經(jīng)離開他了,之后這世上最后一點的溫度也消失殆盡。 那個小小的二郎最終還是成為了現(xiàn)如今的鵠二郎,成為人們口中人人喊打的罪人,誰知道曾經(jīng)的他所想的、是做這個世界上最大的好人。 他想成為一個英雄,拯救這個世道。 后來他才發(fā)現(xiàn)、連她都救不了。 渾渾噩噩的一段時間后、卻從來都不覺得自己清醒過來。 但是現(xiàn)在的鵠二郎也能活的好好的,甚至比以前更好,從前都是低頭躲避,現(xiàn)如今可以大步向前,也無人可欺。 成為惡、不是他所愿。 最后的最后,卻也被驅使著成為了現(xiàn)在的鵠二郎,從此他從來不踏進成衣店,不敢看自己曾經(jīng)想給她買的衣裳。 姐姐穿綠蘿真的很好看……可是,從來都是一副粗麻布衣,自己到最后也沒有看到阿姐穿上、自己也沒有成為心中的英雄。 就這樣吧、也會一直這樣下去。 他當然不是好人,所以他活不長,也沒有覺得最后自己的結局能有多完整,姐姐離開后、這個世界已經(jīng)是殘缺了的。 緣衣另一邊…… “雨夜月半時,百鬼夜行,有人混跡其中。”一女子不知從何處冒了出來。 “晴日蒼天下,萬人空巷,有鬼誤入其內(nèi)?!毙◆~卻也拿著那羅盤而出。 “陰陽分兩路,人鬼終殊途,人知鬼恐怖,鬼曉人心毒?!蹦菐熋门c小魚齊聲道,而那小魚手上的羅盤似也感應到了什么似的,無端晃動著那羅盤指針,身為卦算者也自然是知曉,守卦一動、妖靈皆顯。 那平白無故的蒼天白日里卻也無風自起,而那長街空巷間空無一人,卻也不知是何處的地段,竟是長空萬里卻無一人,如同古早廢墟,除去了這兩位守卦者之外卻也少有見人,了無生趣。 “人怕鬼三分,鬼懼人七分?!眱扇艘彩驱R平交錯了一下位置,那師妹自然也是轉而喚出了乾坤袋子里面的符咒,朝著上空一扔,“萬里深海終有底,人心五寸摸不著,顯!” 剎那一時,那長街小巷平時多了幾個人模鬼樣披頭散發(fā)面目可懼的生鬼,卻也不知是人是鬼,有的躲在那墻上倒立著望著這邊,縮進陰暗處如鬼影般;有的附拿在老樹枝頭上,也是能夠穩(wěn)穩(wěn)當當?shù)闹沃?,怕是那鬼早已?jīng)沒有了什么重量,也似虛無般白瞳死死的盯著這處,青天白日卻讓人有種毛骨悚然的模樣。 太陰無極,八卦乾坤,師傅教導定然銘記于心,為天下安定,也為其道,這緣衣最近也是受到那左鄰右舍的印象,旁的不是戰(zhàn)亂就是鬼怪橫行,既然也有漂洋渡海而來,那不知不邪的鬼氣也滲透了幾分,他們生于緣衣,這緣衣沿岸自然也是需守好,保一方安定。 只是見那從未見過的鬼怪盯著瞬時間撲了上來,看樣子也是沒有五感,不知可還有否意識魂魄,卻也不得這般下死手,小魚也就將那羅盤的背面翻了過來,默念了幾遍咒語,那照妖鏡自然也發(fā)揮其效用,困于無形八卦,五行恪守,徒留嘶吼不得出。 “人分善惡,妖魔鬼怪亦然,一念是善,一念又成惡,切勿以表象下定論?!辈蝗绲谝淮斡鲆娔前愕暮┖?,而這次遇見的小魚卻也英明果敢,講起道理來既也說不出有什么不敵的,只是看了眼那困著的一頭妖鬼后,轉而也見師妹在那拿著幾個符咒近身安上,凌空躍起瞬時用了幾張定型雷擊符將那妖鬼定著,小余向來是知曉師妹符咒的厲害,自然也就是發(fā)揮了不錯的效用,那幾個妖鬼也自然收服了般。 卻不知一白鶴云鷺從天際旁飛來,小魚與師妹在那樹蔭下看著,卻也是有些意料之外,“這是雲(yún)容仙尊的白鶴云鷺?” “大抵是有什么事情,師傅應該也是要前去商洽了。”師妹冷聲到,卻也拿起捆繩將那幾個妖鬼收服,“回去大抵又是要忙活了?!? “哎呀呀!好不容易消停幾百年,怎么又要來了?!毙◆~還是那般懶懶散散的模樣,看著師妹文武雙全一只手拿著那幾只妖鬼,也是閑來無事打趣著,“好不容易又活一次,這可不能再像上次一樣就那么隨隨便便的就死掉了呀。” 而師妹也只是輕簾微顫,如蟬翼般輕緩,雖不曾卑微低眉,卻也是一副頷首傲冷的姿態(tài),卻也的確是一個美人胚子,年紀雖不大卻也是身高不錯,看模樣卻也是比較干凈清秀的長相,不過這高冷淡漠的氣質卻也絕非凡類,常年一襲樸素的粗麻白衣卻也穿出清冷孤高的姿態(tài)。 而師妹卻也未看小魚,只是輕啟薄唇,“這次師傅不會讓你這么容易死了的。”我也不會…… 若是這次想那般死了,大抵也是很難。 他們都已經(jīng)是陪伴這彼此數(shù)百年,自然也從一問三不知便為如今可以獨當一面,這世道也不是第一次經(jīng)歷,若是有什么,那也是可以放心將背后交由彼此。 “等這亂世平定,我就帶師妹去江湖轉轉、吃香的喝辣的!” “我不喝辣?!? “師妹還是一如既往的有趣呀?!毙◆~說著吊兒郎當,不想想著其實也蠻好的,畢竟要是跟著雲(yún)容仙尊,師傅的茶水錢那肯定是夠了的,畢竟誰人不知誰人不曉,雲(yún)容仙尊可是人間最功成名就的修仙者的,位及其高,還有人替這位雲(yún)容仙尊建雕塑修廟傳承恩澤呢。 要是換著他們師傅,雖然說叱咤老者的名頭不少,也挺厲害的,不過也就是沒有什么人知曉,那也是因為他們師傅畢竟低調(diào),雖然老想著要功成名就然后買下天下的所有茶水鋪子,最好是出門還不用出錢住客棧吃茶點,做事也有獎賞拿,不過也是真的窮,這叫什么?大概就是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吧。 其實叱咤老者也是郁悶了好一段時間,畢竟自己這么貪錢貪茶貪法器的人現(xiàn)在還是這么個窮得叮當響,而雲(yún)容仙尊那無欲無求高潔之士結果還有著大把的錢財都花不完,這赤裸裸的差別。 而像他們這種弟子跟著也是常常跋山涉水隨著一塊,雖然說叱咤老者看起來也比較頑童,但是其實也只收過他們這兩個弟子,不似雲(yún)容仙尊那般收了十幾位仗劍天涯,但無論怎么說,只當知曉有著動亂災禍時才會全出,或許也能并肩作戰(zhàn)、這般也不錯。 “不過我這個身體還是太小了點?!毙◆~也自然想起了之前那次動亂,自己倒也與雲(yún)容仙尊的十三弟子與第九弟子一塊抗衡,倒也發(fā)現(xiàn)其實他們那般也是不錯的,都是些年少稍小的,雖然現(xiàn)在變成自己太小了…… 小魚想著也就垂頭喪氣著?!艾F(xiàn)在都還沒有師妹高啊……” “走了,師傅該找了?!睅熋脿恐K子道,卻也放慢了步伐等著小少年追上去,卻也不知該如何言說。 若不是小魚,大抵自己還真的活不過去了。 其實也是小魚替自己擋了一擊,好在師傅的造朽化木術向來很好,世間也沒有幾人能夠見得,也自然無從得知,但也是小魚的體質適合,若換成了自己,說不定也是得去閻王殿了的。 心中也不禁有些觸動,雖說小魚之前總是吊兒郎當沒個正形,雖然說當了師傅的首徒卻也沒有她這個師妹成熟穩(wěn)重,而且還總是性子直率沖動,自己以前也不怎么喜歡這個師兄,故而從來都沒有叫過,師傅倒也也是老頑童般叫著自己師妹,脾氣不好些自己也會說師傅,旁人倒也沒有她這般又當師姐又當長輩的,還要照顧這兩個。 不過…… “師妹師妹、你看天上的星宿,是不是有個很像你的命格呀?” “師妹!師傅讓我跟著你一塊下山,擔心你不認路!你可是要好好跟著我喲!”又是那個吊兒郎當?shù)那繁庑θ荨? “嘿嘿……猜猜我給你留了什么、這可是張家的板鴨哦!超香的!我特地留給你的呀,你說你師兄對你好吧?”這次……也就勉強算一點,就一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