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像最近的詞評與我原先想的更新速度不一樣，那就特意打個補?。禾f多更，太忙少更，但最低限度[每週固定星期日]一更2333)

 

槍打出頭的笨鳥

 

        VC曲裡面火熱的「從眾效應(yīng)」系列，一直以直指國內(nèi)社會問題矛頭而深受支持，從剛剛最新出爐的系列第六作〈笨鳥先飛〉，可見此系列對揭露社會風(fēng)氣的野心仍不甘絕跡。這個系列出自VC圈P主絳舞亂丸，回顧出道以來的所有作品，大都由自己一手包辦詞曲編調(diào)四職──只觀其筆下的詞風(fēng)，絕多以明刀明槍的諷刺批判為主(如「從眾效應(yīng)」系列)，但也有鮮少例外(如〈九尾妖狐〉、〈飛揚之霧 跋扈之沙〉)。

 

        先看歌名〈笨鳥先飛〉，本取自成語，比喻才力不如人的人，凡事比人趕先一步(百度百科)；惟通篇歌詞並無沿用此解，而另作一個新解。於筆者看來，若歌曲取名為「槍打出頭鳥」，此改尚且可以緊扣著歌詞主旨，只不過，相信詞人也覺得四字詞的歌名讀起來比較鏗鏘，故此這一小點失色也就可以放過。

 

        另外，值得關(guān)注的是，此系列自第四作〈聊播(撩撥)〉另闢刁鑽的蹊徑以來，這次〈笨鳥先飛〉再度回到涵蓋層面廣的陽關(guān)道。關(guān)於「未必能一次性滿足所有人的口味(作者語)」的主題，有請閱讀歌詞的首半段(原文)：

 

        我想無非 是你入戲太深了

        青紅皂白不是什么象征是非的顏色

        我想無非 是信息量太大了

        太多的正邪善惡模棱兩可

         

        我想無非 是人居心太叵測

        相信的后果總是教訓(xùn)來得深刻

        我想無非 是規(guī)則欺人太甚了

        敞開門只面向獻(xiàn)媚的門客

         

        看他一雙眼眉 見慣無知無畏

        深鎖著千萬鈞瓦全玉碎

        看她既然去飛 何曾快去快回

        誓要身心俱累也滿載而歸

         

        飛 什么都飄()飄(())欲仙

        什么嘈嘈切切 什么都是“李鬼”

        飛 什么時候都成了膽小鬼

        沉默是黃金還是原罪

         

        飛 怕什么顯山露水 怕什么詆毀

        你是鳥不是烏龜

        飛 什么時候看透了不作為

        無所謂

 

        歌詞的首句，便一次出現(xiàn)了「我」和「你」的兩個人稱代詞。為了容易跟從歌詞思路，因此先不妨大膽假設(shè)：「我」為「所有在網(wǎng)上或現(xiàn)實生活中為了正義和公理敢于直擊真相的人們(作者語)」、以及「你」是「要被說服不作茍同的人們」。

 

        首兩段內(nèi)容直接道破了社會的二元對立，其實並不等於實際情況──一有人心叵測，二有規(guī)矩令牌。從眾效應(yīng)最共通的現(xiàn)象，便是羊群心態(tài)地盲從他人，諂媚奉承、委曲求諸一切物慾，正如「敞開門只面向獻(xiàn)媚的門客」所言。接下來的一段，「他」和「她」的兩個另外的人稱代詞，實際是「我」為了說服「你」而舉的楷模。無知無畏、寧為玉碎不作瓦全，甚至投入對抗虛妄，以致身心俱疲；這些全都是「我」認(rèn)為人原來要有的德行。

 

        在系列作中，詞人往往用以無數(shù)排比的手法，以及通韻的詞彙加強氣勢，因此歌詞的記憶點有別於一般作品，這也是歌曲中毒感為何如此之高的原因。主歌「我想無非」的排比句逐步鋪設(shè)，到了副歌段落，「飛」、「甚麼」這兩個字眼經(jīng)常重複，才揭示普通人易受視聽混淆，導(dǎo)致怕事怕出頭、被針對，成為沉默大眾的──真相。此段除了借用典故「李鬼」一詞，亦因為重複運用「甚麼」，令副歌歌詞變成連珠炮發(fā)的問句，由此大大精進(jìn)了批判力度。

 

        至於歌詞後半段多以重用前文，因此下面便截取出其中有變化的部份(自原文省略)：

 

        ……

         

        一雙眼眉 無知無畏

        千萬鈞瓦全玉碎

        既然去飛 快去快回

        滿載而歸

         

        ……

         

        飛 什么都看個機會

        什么都忌諱 什么都隱隱作祟

        飛 什么時候都成了膽小鬼

        背靠著大樹人人自危

         

        飛 說什么人言可畏 說什么閉嘴

        一點風(fēng)聲就鼓吹

        飛 什么時候覺醒了又裝睡

        穹頂之下“笨鳥”振翅高飛

 

        比如說，「一雙眼眉 無知無畏/千萬鈞瓦全玉碎/既然去飛 快去快回/滿載而歸」改寫自前文，固此意思大同小異，而後半段著實也沒再繼續(xù)拓展內(nèi)容……直到最後一遍歌詞有更動的副歌，都只有停留在指責(zé)不如「我」的人：他們只願後有靠山，看風(fēng)使舵、明哲保身。就這方面而言，筆者認(rèn)為，這說不定無形中顯示出此系列正陷入一陣疲態(tài)。

 

        「穹頂之下“笨鳥”振翅高飛」作為全詞收尾，點明「笨鳥先飛」不是原罪；反觀現(xiàn)今社會人人喊打為之稱快的現(xiàn)象肆虐，「雖千萬人吾往矣」的衛(wèi)道之士，到底還能從人群中冒出多少個呢？──「你」會如何一一作答問題？

 

結(jié)語

 

        正如上述說到，系列第六作〈笨鳥先飛〉久久回歸一次「地圖炮」的路線，任憑歌曲仍然打出了精彩的一仗，可是看到這麼「血氣方剛的年青人開始老態(tài)龍鍾」的情況，也讓人不禁為這系列的前景捏一把冷汗?！笍谋娦?yīng)」系列的從眾效應(yīng)，究竟可以再戰(zhàn)多少回呢？有緣的話，筆者會繼續(xù)就此漫談。

 

 

 

附錄

 

〈笨鳥先飛〉

 

我想無非 是你入戲太深了

青紅皂白不是什么象征是非的顏色

我想無非 是信息量太大了

太多的正邪善惡模棱兩可

 

我想無非 是人居心太叵測

相信的后果總是教訓(xùn)來得深刻

我想無非 是規(guī)則欺人太甚了

敞開門只面向獻(xiàn)媚的門客

 

看他一雙眼眉 見慣無知無畏

深鎖著千萬鈞瓦全玉碎

看她既然去飛 何曾快去快回

誓要身心俱累也滿載而歸

 

飛 什么都飄()飄(())欲仙

什么嘈嘈切切 什么都是“李鬼”

飛 什么時候都成了膽小鬼

沉默是黃金還是原罪

 

飛 怕什么顯山露水 怕什么詆毀

你是鳥不是烏龜

飛 什么時候看透了不作為

無所謂

 

我想無非 是人居心太叵測

相信的后果總是教訓(xùn)來得深刻

我想無非 是規(guī)則欺人太甚了

敞開門只面向獻(xiàn)媚的門客

 

一雙眼眉 無知無畏

千萬鈞瓦全玉碎

既然去飛 快去快回

滿載而歸

 

飛 什么都飄()飄(())欲仙

什么嘈嘈切切 什么都是“李鬼”

飛 什么時候都成了膽小鬼

沉默是黃金還是原罪

 

飛 怕什么顯山露水 怕什么詆毀

你是鳥不是烏龜

飛 什么時候看透了不作為

才是放養(yǎng)憂患茍求安慰

 

 

 

飛 什么都看個機會

什么都忌諱 什么都隱隱作祟

飛 什么時候都成了膽小鬼

背靠著大樹人人自危

 

飛 說什么人言可畏 說什么閉嘴

一點風(fēng)聲就鼓吹

飛 什么時候覺醒了又裝睡

穹頂之下“笨鳥”振翅高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