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起于閑靜
五月的雨,總是來得很突然。五月的風(fēng),也總是來得很快意。久久的,我站在宿舍的走廊里,風(fēng),夾雜著碎雨和玉蘭花的清香,肆意地撩撥著我的思緒。
眼皮底下的一花一草,一樹一木,在我的生命旅途中是何等地熟稔呀。而這一切,在雨停風(fēng)歇后,必將又是另一番景象了。試問,毫無目的地疲于奔命的蕓蕓眾生,有誰愿意將有限的生命“浪費”在這般不務(wù)正業(yè)的閑事上?或許,除我以外,早已別無他人矣。悲哉,哀哉。
蘇軾曰: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美好的東西往往都是短暫的,同時也都是極為平凡的,故而很容易就被人們所忽略。一如山間之清風(fēng)與明月,雖亙古不變,周而復(fù)始,但對于絕大部分人而言,它們其實早已不再存在。于是,悲歌四起,似乎若大的一個世界真找不出一件可配得上“美好”一詞的事物了。
然而,又有誰能夠忘記羅丹的那句名言:“其實世界并不缺少美,只是缺少發(fā)現(xiàn)美的眼睛?!睙o可否認(rèn),現(xiàn)實就是這樣,但現(xiàn)實并非全部都有是這樣,所以“睜眼瞎”也便有了存在的合理性,“明天還要忙著生活呢,誰有這份閑心?!笔堑?,明天還要忙著生活,但陶淵明有這份閑心,所以他能夠與南山同高;是的,明天還要忙著仕途,但蘇東坡有這份閑心,所以他能夠與明月同在;是的,明天還要忙著逃命,但李清照有這份閑心,所以她能夠與溪流同遠。
達莫達拉在他的牧群需要新的更大的牧場時曾說道:“世界上只有能夠自由自在地享受廣闊的地平線的人才是幸福的?!贝笞匀毁n給人類的不可能處處皆是驚艷的美,而細(xì)碎的平凡,恰恰是構(gòu)建生命的因素,幾乎占據(jù)了一個人一生的全部內(nèi)容。
或許是陶淵明、蘇東坡、李清照,乃至于李白、柳永、謝靈運等人深諳個中的深義,于是菊花之于淵明,皓月之于東坡,清溪之于清照,皆是其生命中美好的印記。雖是不經(jīng)意間的一瞥一望一驚,卻造就了各自生命中永恒的絕響!(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不知何時起,雨停了,白玉蘭花的香更濃了。“空山新雨后”的清新,把我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似乎擔(dān)心略一松手,我便要掙脫樊籬獲取自由了。然而,我還能飛到哪兒去呢?“地平線”早已在我心中!
眺望著被雨水洗滌過的一切,新得讓眼睛無法相信,它們似乎從來就沒有出現(xiàn)過,從來就未曾被歲月的刻刀劃出過斑駁的滄桑一樣,總能讓人堅信,即便是在幻變的生命里頭,歲月這一最大的小偷,永遠也剝奪不了自然對于新生的渴望。物且如此,更何況是自謂為萬物靈長的人呢?
《大學(xué)》曰:“茍日新,又日新,日日新?!蔽覀円徊揭徊降靥に榱藷o數(shù)的晨曦與晚霞,在不經(jīng)意時早已經(jīng)把青春的記憶綰滿了歲月的衣袖,讓生命里的每一縷陽光都能夠別上我們舒心的笑臉。
我堅信,張開雙手,敞開胸懷,便能夠感覺到世界萬物生生不息的脈動,畢竟,歲月有痕,心靜緣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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