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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香的烏米/包國卿

2012-12-06 18:38 作者:科爾沁漠楓  | 5條評論 相關(guān)文章 | 我要投稿

香香的烏米/包國卿

烏米,高粱、黍子、還有草等衍生物。形如棒槌,漠南老家鄉(xiāng)下人俗稱“米蛋,有“高粱米蛋”“黍子米蛋”“草米蛋”,那是兒時的蘋果、香蕉、是救命的一棵稻草呢。

童年在科爾沁沙漠里度過的,那時村里實行生產(chǎn)隊建制,集體經(jīng)濟還十分困難,社員們一年忙到頭口糧不足360斤,而且全都是毛糧,就是苞米帶皮帶棒的那種,外加小雜糧算在一起,一年總共過不了360斤,接下來的日子就自己掂量過了。因此每年到了年根,許多家庭就已經(jīng)開始斷炊了,沒有糧食吃了。村上大人小孩開始出外借,其實那年頭哪有給借糧的地方啊,就是討飯。這樣的日子混到野菜冒土,瓜菜代算是老天搭了一把。進了6、7月份,我們這些小孩子們最禁不住餓,餓的受不了就到處琢磨吃的。滿眼是集體大片莊稼地,看上去瓜果豐盈,不過那是不敢越雷池于一步的。那年頭除了每一個人有著比生命還高的社會公德底線以外,偷一穗苞米那你這一輩子就踢蹬了,株連九族不算,找媳婦的事這輩子就算了,偷摸那是最不可見人的事。而且那時犯了這樣錯誤有會就拿你當靶子批斗,你就別想老實在家呆著了。老人們告訴說,那田里烏米能吃,我們就從下了苗開始惦記,一有時間跑到田里找,那烏米不到季節(jié)不接。我們終于等到了長烏米的時候,到大田采烏米沒有人管,不違法。大人們雖然肚子餓得咕咕叫,就是不好意思去掰烏米,也就帶些回家里一起吃。那時集體的高粱、黍子,還有河邊一種草上烏米結(jié)的特別多,伙伴們?nèi)宄扇恒@進去找烏米,爭先恐后,一會就弄一大抱,然后圍坐在土包上,一邊說著、笑著,一邊一個一個撥開外皮,就像如今金包紙裹的高級補品,小心翼翼的取出棒狀黑色烏米,也不顧優(yōu)雅與否大口大口吃起來。一陣狼吞虎咽,嚼在口中的烏米從嘴角直冒煙,往外掉粉沫嗆嗓子,一會功夫湖得一嘴巴子,滿臉黑了吧唧的,可是沒有一個說什么,就像吃蘋果,吃香蕉一樣的心滿意足。吃半飽了把剩下的一抱帶回家去,熟透的就與大人一起吃了,那些還嫩的高梁烏米,媽媽一個一個剝開皮,與土豆、豆角、西葫蘆、茄子混合做燉菜,一家人就像過年一樣,吃的滿口香。

這就是老家的烏米,也是童年的烏米。那是糧,那是寶,那是命啊。

烏米不僅食糧養(yǎng)活我的童年,它還是農(nóng)家的靈丹妙藥醫(yī)治百病。還記得村里人常用它來入藥,調(diào)經(jīng),止血,醫(yī)治崩漏,大便下血等。在那個年代,它就是沙漠里生活的人們一棵救命草啊。不過現(xiàn)在的人們?nèi)兆雍昧?,生活也富裕了,吃啥有啥,烏米黑了吧唧的,早已淡出人們的視線之外不被人們所顧及。我因工作常下鄉(xiāng),每與鄉(xiāng)親們提起找烏米那當事時,老鄉(xiāng)們都拿異樣的眼神看。他們說:那是黑穗病,現(xiàn)在一棵作物都不讓它生長了,就連草烏米也打藥防止它生長,否則影響草原的質(zhì)量。話沒有一絲推讓,那意思告訴你就是病蟲害,別提了。說著鄉(xiāng)親們帶我走進田里,指著一片片高粱地讓我看?!艾F(xiàn)在你想讓它接也接不了啦,種的都是經(jīng)過消毒處理的無公害種子”。我聽了心里說不上是啥滋味……

不過,烏米真的沒有了,可是我不會忘記它的,因為它曾在經(jīng)濟困難時期用自己的付出搭救過小村人,也使我的童年有了那么多童趣與色彩,家鄉(xiāng)的那些田野里,坨岡上也便有了我與伙伴采老瓜瓢,挖酸不溜,挖甜草根吃,攆跳那難忘的往事。(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盡管歲月已經(jīng)久遠,可是我依舊深著家鄉(xiāng)的烏米,也無比喜歡家鄉(xiāng)的烏米,因為它就是我的童年,盡管它的外表丑陋,可就是它就了我的命,童年才有那么多美好回憶啊。如今,盡管吃烏米的年代已經(jīng)走遠了,甚至一去不復返了,可是忘卻苦難帶給的痛苦可以,不能忘了搭救于我們于苦海的烏米,還有那時曾給與我們生命的山野菜。比如苦菜,長征路上,草地是它們用弱小的生命拯救了紅軍,拯救了中國革命,它們就如我家鄉(xiāng)田里看著不起眼的高梁烏米、黍子烏米、草烏米一樣,不也用它們?nèi)缰砭任覀冇陴嚮膯?,它們就是靈芝百草啊,好了傷疤也永遠不能忘懷啊……

烏米,救命的烏米,賜福的烏米,快樂的烏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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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香的烏米/包國卿的評論 (共 5 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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