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娃（小說）

故事發(fā)生在什么年代已經(jīng)無從考證了，不過在我的腦海中有一個模糊的記憶輪廓，我想把這個故事寫下來不想掩蓋歷史的瞬間，讓悲情從故事中自然溢出，鋪展開來不想惹人吹毛求疵。

記得那會兒快要步入文明的社會了，不過還是有人比較守舊愿意居住在比較偏遠的山區(qū)的鄉(xiāng)村中守著那一畝三分田，過著農(nóng)耕的田園生活，一頭牛老婆孩子熱炕頭的日子。對外界的社會有了新發(fā)展、新思想、新要求也會一概不知。

這是個真實的故事居住在山村里的人頭腦中仍然有著迷信的色彩，愚昧無知的現(xiàn)象依然的存在與某個落后的地區(qū)不是還鬧過真龍?zhí)熳?，還封賞了三宮六院，這些守舊的人們幾乎愚昧無知到了極點，一些舊思想舊觀念仍然存在于腦海中，有些地區(qū)的人很難接受新生的事物，仍相信一些迷信思想，就這樣某些地區(qū)如果生下來的孩子身體羸弱，還講究吃百家飯穿百家衣習俗，想讓孩子好好的活下去想法，于是就要為孩子起一些俗名。鐵蛋，狗蛋，毛蛋，石頭，狗娃仔之類的俗名多了去了。

這不牛娃的父母自然也入鄉(xiāng)隨俗地給孩子起了個好叫、俗氣、好養(yǎng)活的俗名，“牛娃”。意思想讓兒子像牛犢子一樣的健壯，好好的活下去，有一個好的將來。

自家孩子的性情在父母的眼里自知三分，牛娃老實巴交個性倔強不懂的拐彎抹角，不會掩飾自己真實的想法，不懂的順從與屈服，這一點令父母擔憂操心，孩子未來將會繼承家族人的倔強個性弄得不好會吃大虧的。(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不出父母所料，牛娃有點太過分的老實巴交了，生怕把事情做的不夠完美，自然在為人處事上憨厚的犯傻。老實人與傻子是畫等號的這一點也不假，山區(qū)的牛娃像他祖輩一樣無力跳出三戒中也就沒有過多的奢望了，靠天吃飯的思想早已根深蒂固了，老老實實種地的農(nóng)民本色，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長大了的牛娃也就沒有過多的要求，只要吃飽飯過過夜生活也就心滿意足了。

山坡的地荒涼貧瘠土壤里摻雜著小石子，常年干旱不下雨水，環(huán)境惡劣，這里到處是亙古不變的山崖峭壁與連綿起伏的山巒之地，遇到干旱與洪澇災(zāi)害莊家地自然也就會顆粒不收。如果家底厚的人家用平日省的錢遇到了災(zāi)荒之年可以買些雜糧摻入野菜充饑勉強地度過災(zāi)年，可家底薄的人家就要忍饑挨餓，吃了上頓愁下頓，只好到處借錢糧過日子，吃施舍的救濟糧需要上報。

牛娃成了家的這一年小倆口過上了自食其力的日子，多少年不遇的連日干旱，讓這個老實巴交的牛娃心急如焚，眼巴巴地瞅著地里就要抽穗的農(nóng)作物在這關(guān)鍵的節(jié)骨眼上土地卻干旱的裂開了縫隙，牛娃仰頭望著晴朗朗的天空，對著浩瀚天空中白晃晃熾烈燃燒的太陽嘆氣，竟然沒有一絲浮游過來的云，牛娃在心里不停地咒詛，球，球、球的。

干旱的土地裂開了縫，寬了的縫隙越來越寬了像張大的嘴巴一樣，火球一樣的太陽強烈的燒烤著植物桿兒，農(nóng)作物的葉片卷曲的已經(jīng)變黃了，仿佛大地要起火了一樣地蒸發(fā)著土壤中最后的水分，周圍的大小牲畜也都張大了嘴巴喘息，瘦腿的狗對著主人吐出了舌頭，在不斷地喘息著喘息著狗的眼里流露出乞憐的眼神。

男耕女織的日子讓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米缸里的糧食曰漸減少了，吃了上頓沒下頓。

牛娃一家摻和著雜糧又堅持了幾天米缸終于見了底，牛娃饑餓的肚子里咕嚕咕嚕咕嚕地亂叫個不停夜里讓他無法入睡，挨餓確實不是一回事，饑餓難耐的日子怎么辦，這讓有了責任心曾經(jīng)健壯的牛娃一愁莫展。

牛娃的妻子已經(jīng)好幾天臥床不起了，牛娃知道這是饑餓造成的，妻子把自己嘴里省下來的飯給了牛娃吃必經(jīng)男人體力勞動飯量大一些，牛娃真的有些過意不去終于動了心思，這個老實的漢子流淚了。白天他看見鄉(xiāng)鎮(zhèn)糧庫的院里堆放養(yǎng)豬的麩皮，這東西人也能充饑，他不能看著妻子餓死那樣的話太窩囊了，于是牛娃下定了決心乘夜晚看管的人睡覺時去拿一些來家。拿著麻袋的牛娃狠勁地裝了滿滿地一袋子往肩上扛，誰知道自己腿腳不由自主的顫抖，怎么也站不穩(wěn)。

一個莊稼漢子搬運這點東西算什么一定是心里作用造成的，牛娃十分的害怕但饑餓終于戰(zhàn)勝征服了理智的牛娃，牛娃對自己說人不能餓死更何況他的人生就做了這么一回，牛娃稍微地鎮(zhèn)定了一下還是顫巍巍地扛起袋子，情急之中匆忙的往大門外走不小心在出大門時被什么鉤掛了一下麻袋卻沒有在意。

晌午時分妻子拖著發(fā)軟的身子起來看到了廚房里的夫糠激動不已，心想窩囊的丈夫終于開口向別人借糧食了，老天呀，一家人不用挨餓了，牛娃的妻子歡快地為她倆人蒸了一大籠屜麩皮糠餅子。

當牛娃一家人狼吞虎咽吃著麩皮糠的餅子時一位干部模樣的人身后跟著警察走進了牛娃家的院子當中，仔細地搜查起來。干部瞧見破爛不堪的院落里空蕩蕩幾乎什么也沒有擺放，甚至于沒有雞鳴狗盜聲，安靜的有些讓人心中納悶兒，確實尋灑落的夫糠的痕跡而來，怎么院子里沒有豬叫聲。

想，偷麩皮的人肯定是喂豬的。

于是干部模樣的人和警察向低矮的房間走去并推開門的瞬間看到了飯桌上的餅子，又揭開了鍋灶上的蒸籠，這下子什么都明白了。他們什么也沒說，退了出去。

干部模樣的人用自行車拖來了兩口袋白面有些歉意地說：“先吃著不夠再說一聲。”卸下后他離開了。

牛娃當時就愣住了什么話也說不出來，望著離去人的背影，有些個羞愧難當，恨不能有個地縫鉆進去。

此時的牛娃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百思不得其解，為什么不早一點向人求助呢？

他的心里一陣絞痛竟然做出了偷竊這么丟臉的事，以后怎么見人呢？怎么有臉活下去？

翌日村人看見了牛娃冰冷僵硬的身體懸吊在了村口的那棵歪脖樹上，在勁風的吹動下?lián)u晃著搖晃著。

聽到了婦人的哭泣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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