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恩節(jié)險遇
那天早上,我去市里參加一家雜志社的創(chuàng)作年會。這年會中午就結(jié)束了,和與會者一起攝影留念一起用餐以后,我拎著一只小包,優(yōu)哉游哉地往家走。走到書院街十字路口,我瞄一眼隔離護欄,靠近了斑馬線。哎喲,前頭有一位老兄弟不顧對面紅燈的警告,正加快腳步穿越車如流水的馬路。“嘖嘖,老兄哪,交通法規(guī),是生命之友,你怎么這么不要命?”站在斑馬線邊,我扭頭向左看,驀地發(fā)現(xiàn),一輛黑色小轎車如餓虎撲食般地向我沖過來。“不好,有車要撞我!”我的大腦急速做出應(yīng)急反應(yīng),命令我的右腿迅速往右后方撤。盡管那“黑虎”不是風(fēng)馳電掣,可是機械化究竟厲害,我的避讓還是來不及了:在我右腳剛剛提起來還沒有著地那一刻, “黑虎”已經(jīng)撞上了我拎著的小包,將我和拎包一同高高地拋了起來。這下子,我這副在老年排球場上久經(jīng)摔打的身子骨幫了大忙:我的大腦迅速命令手腳,協(xié)調(diào)動作,調(diào)整好落地姿勢,準備迎接考驗。嘀嗒之間,我的雙腳連同膝蓋一齊著地,我的左手松開拎包,啪嗒,兩只手也同時撐著了馬路。我著地了,雖然被汽車拋出了四五步距離,可是摔地后我的身體竟然完好,僅雙手和膝蓋蹭破了一點點表皮。我樂了,哧溜一下就爬了起來。一瞬間,我又跨前幾步,伸手撿起了被車子撞壞了的拎包。
黑虎轎車也停了下來,開車的司機嚇傻了,他把著方向盤,瞪圓眼呆坐在駕駛座位上。當事者昏,旁觀者清,副駕駛座位上的那一位清楚著,他急忙打開車門走過來。那人看見我已經(jīng)爬了起來,一疊連聲地問我:“老伯,怎樣啦?怎樣啦?”大難不死,洪福齊天。我抱著撞壞了的拎包,笑笑說:“沒事,沒事,有這個拎包保護著,我好著呢!”“再看看,傷哪兒了?”副駕駛詫異地盯著我,似乎不敢相信,一個被汽車高高拋出數(shù)米遠的老人,摔在硬邦邦的柏油馬路上,竟然會安然無恙!“真的,我好著呢,”我伸伸手,踢踢腿,靈活地活動著身子,然后攤開右手說,“嗯,這只手大魚際有點破皮,是被地面撐的,不過沒事。好啦,我走了。”
我抱著包,正要邁步,清醒過來的司機跑過來拉住我,說:“老先生,對不起,一千個一萬個對不起,抽支煙吧,您給我留個地址,我好找您看您?!蔽覔]揮手說:“不必啦,你們也走吧,要堵車的!”我想,司機是讓了穿馬路的,才撞上了我這個站斑馬線的。司機也嚇得夠嗆了,怨不得他,況且我逢兇化吉了,萬幸萬幸?!傲粢粋€吧,有情況好聯(lián)系?!彼緳C十分執(zhí)拗,無奈,我給他留了一個電話號碼。然后,我揮揮手,急匆匆往家走。走著想著,我咧嘴笑了;笑著,我又覺得好后怕:撞車,車禍,聽著也叫人毛骨悚然的事情。今天我遇著了,可是我一點也沒事,逢兇化吉,因而我又直覺得還是應(yīng)該笑:啊,如此驚險的經(jīng)歷,我竟然能夠化險為夷,完好無損,看來我福大命大,吉運匪淺,日后一定洪福齊天、長命百歲!
傍晚,司機來電話了,說他開車來看我。我說:“你知道我住哪兒嗎,放寬心吧,我好著呢,我正寫著日記《感恩節(jié)的險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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