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璧外傳

牛璧老漢好不逍遙自在，喝一口烏海二鍋頭，就一口風(fēng)干牛肉，再細細地品嘗一口鐵觀音。自帶過門的山西梆子：“山人我來到了城樓上。。。。自從又回到了兒時的新地村，一顆心就安定下來，人就像被風(fēng)刮跑的蒿草，落了地。農(nóng)村十個全覆蓋，過去的土坷垃泥房房，變成了一直到頂紅磚房，保溫層上面貼上了瓷磚。屋里有下水，衛(wèi)生間，倆間臥室足足有八十多平米。屋頂是太陽能熱水器，比城里人也差不了多少。兒女們又在幸福新村都有了回遷樓房，都搶著要把老倆口接到樓房住，都被牛壁老倆口婉言謝絕了。

十個全覆蓋后，新地村過去吃的是地下滲水，苦咸不說，化肥農(nóng)藥超標(biāo)，既不衛(wèi)生，又不安全，人們得病的多，差一點成了“癌癥村”，幸虧政府發(fā)現(xiàn)早，引來了自來水，清澈甘甜。小村過去是雨大三天泥，摔跤啃泥巴，現(xiàn)在是街巷硬化工程后，出門腳上不沾泥。廣播電視加寬帶都進了家門，上網(wǎng)賣菜平常事，微信群里開個玩笑，也有沒有什么。村里的衛(wèi)生室，藥品齊齊，頭痛腦熱，牙痛腰疼都不需要出外治療文化活動中心，花香草綠，活動器材一應(yīng)俱全，展油活水的廣場能夠三五千人跳舞。鎖超市進了村，養(yǎng)老保險全覆蓋，這農(nóng)村的日子呀，是芝麻開花節(jié)節(jié)高。想起過去，牛璧老漢感慨萬千！真是：一言難盡呀。那是在十多年前，牛璧老漢血氣方剛，正是黃塵霧罩的時候。因為居住在陜壩城鄉(xiāng)結(jié)合部，最早成了拆遷地段。

牛璧老漢有幾畝地，離工業(yè)園區(qū)不遠，成了烏海第一期工程用地。火候正好，該出手了。牛璧老漢腦子了飛轉(zhuǎn)著。拆遷工作組來家不零不整十三次了，條件也差不多了。如果，如果再霸王硬上弓的話，樓房稍微偏左移動一點，就有可能把自己家拆遷不上，到時候水呀，電呀，都要受到影響。更要命的是工廠的高層樓房一旦起來，自己的小平房就再也見不到天日，整日在工廠的煙熏火燎之中，不要說住人，活命也難。自己不會住，更不會有人租住。

說話要憑良心，若果不是遇到拆遷，這幾間破舊房子，離市中心又遠，除了打工的租住過幾次，收不了幾個租金，還把家里給搞成一塌糊涂，和愛愛生了幾次氣。說一千道一萬，把自家的房和院子全部賣了，也不夠個樓梯梯錢。再說，房蓋起來是給人住的，一家一套就夠了。回想起來農(nóng)村那會，盲目地開荒地，現(xiàn)在呢，退耕還林，退耕還草。這樓房也是一個道理，不能夠圖眼前便宜，多了一旦沒有人租住，還不如農(nóng)村的土地，種麥點瓜，收幾個辛苦錢。

“老板子，撤！”牛璧老漢一聲令下。正在打麻將的愛愛接到了丈夫牛璧命令?！罢β锪耍?？”“撤?！睘榱瞬挥绊懫渌耍瑦蹛奂傺b揉了揉眼睛，淚汪汪的樣子，婉言說道：“牛璧老圪泡身體不舒服，我得回去看看?！辈疬w階段，由于拆遷政策靈活，不統(tǒng)一，高低多少由土地儲備中心人員看拆遷戶要求決定的，有時候同一排房，拆遷費都不一樣。(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拆遷戶更“鬼”，誰家也不說實話，互相不摸底。愛愛對牛璧的命令是絕對服從，每一件事都是言聽計從。這一切，都有據(jù)可查，牛璧就是牛屄，了不起，一肚下倆牛崽，就十分珍貴的“雙娩娩”。在農(nóng)村大集體的時候，牛璧教過書，當(dāng)過木匠，搟過氈，當(dāng)過神漢跳過大神，更是看風(fēng)水，擇墳地的高手，村紅白事宴的代東。牛璧的做人之道是，只要能夠掙到錢，養(yǎng)活老爸老媽，老婆孩子不餓肚皮就行。大集體倒塌了，牛璧有四個弟弟，都成家立業(yè)單獨另過。老父親老母親都愿意跟牛璧，因為他是老大，對他們又好。牛璧有倆個兒子，七個女兒，人稱“七仙女”。加上牛璧夫妻倆和父母親，一共十三口人，第一輪土地承包時候，連荒地共60多畝。除了交公糧，光村里三提五統(tǒng)就壓得牛璧抬不起頭，還要出外工，挖渠修路。牛璧牙一咬，挺過來了。為了不影響村里進度,自己花錢雇人完成任務(wù)。有的社員因為負擔(dān)不起三提五統(tǒng)，農(nóng)業(yè)稅和其他稅費，在外面打工去了，土地承包給別人。還有的干脆棄地而外出，老婆孩子鋪蓋一卷偷跑了。牛璧覺得，再不好的土地也得耕種，再不好的兒子也得養(yǎng)著。第二輪土地承包的時候，老父親和老母親相繼去世，女兒們也陸續(xù)出嫁。村里安規(guī)定，要抽地。牛璧哈哈一笑：“我完全按規(guī)定完成各項攤配，挖渠修路不落后，不用集體負擔(dān)，地不要抽去，怎么樣？”社員們一聽，有的人家借口少占地少攤配，牛璧倒好，還要多種地，省得隊里再招收外來戶種地，麻煩多又不好相處。

? 愛愛也要退地，被牛璧勸住了。誰知道，農(nóng)村三提五統(tǒng)慢慢地減輕，取消。農(nóng)業(yè)稅也取消，種地國家還給補貼。這一來，那些個外出的退地得后悔了。牛璧更神氣了，剛糧食補貼就夠老兩口花一陣子，再承包出去幾十畝地，日子可以說是錦上添花。更讓牛璧沒有預(yù)料到的是，這里劃分為市里的開發(fā)區(qū)，人要搬遷。這60多畝地，按規(guī)定可以給100多萬的補貼。還有這五間大正房，豬圈羊圈，柴草圈，最少有1000平方米。以上的五套樓房，五十萬裝修費。先后十幾次的交鋒，土地儲備中心的人成了?？停烊?，電話號碼也背熟了。

? 牛璧一個電話，土地儲備中心的工作人員來了。幾個來回的談判，土地儲備中心決定牛璧給100平米的樓房五套，45萬裝修費。牛璧顫巍巍地在合同上簽了字。樓房是一到五樓，來個“五彩泡泡”“串糖葫蘆”。

送財神

更出乎預(yù)料的是60多畝地給了二百萬零五百元。牛璧還有6畝地不在范圍，沒有被征上，牛璧心疼了好幾天。一夜暴富的牛璧，門前車水馬龍。都是來借錢的，美其名曰“送財神”的。

在東勝城里久負盛名的擁有億萬資產(chǎn)的房地產(chǎn)開發(fā)商老板的公關(guān)小姐，還有好幾個大煤礦老板們的小三或者小四們，都打著集資甚至入股旗號來的。公關(guān)小姐們細嫩雪白手指，板著牛璧長滿老繭的厚重粗糙的手指，算了一筆賬：“利息從一角到三角。這二百萬用不了三年，變成了三百萬，五百萬名。百元的票子，你老漢的房里堆不下，比過去的地主老財，現(xiàn)在的旗委書記還要神氣，牛璧才真正牛屄，下了雙娩娩?！鞍彦X存銀行里，那有幾個利息，根據(jù)經(jīng)濟學(xué)家的推斷，人民幣每年貶值，多少年后就沒有了。

駭人聽聞的理論，讓牛璧目瞪口呆。沒有錢的時候盼錢，有了錢還有這么多的麻煩?！拔覀兊睦习遒Y金雄厚，條件優(yōu)厚，為人憨厚，專門為你老栽搖錢樹的。是啊，牛璧不能夠再執(zhí)迷不悟，不能夠在搖錢樹下打瞌睡了。牛璧還是多了個心眼，不能夠一棵樹上吊死。把這200萬分成了四份，分別放在了四個房地產(chǎn)開發(fā)商手里。就是你沒有錢了，我就去拿樓房讓你頂賬。倆個月后，小兒子要買小車。牛璧手里沒有閑錢，只好向一個開發(fā)商說明情況:“韓老板呀，不好意思，那錢不夠半年，利息不要了，取回本錢就可以了?！?/p>

韓老板一聽，哈哈大笑：“老牛呀，什么夠不夠半年，在我這里，放一天也一樣，利息一角五分，倆個月零七天，七八倆個月是大月，一共69天，按70天計算?！迸ｈ档谝淮胃械酱罄习宓呢敶髿獯?，就是有魄力，有氣勢。是栽搖錢樹好地方。不一會，現(xiàn)金出納小姐把牛璧的五十萬的本金，和70天的利息，一分不少交到了牛璧手里。又在鄂爾多斯大飯店請牛璧吃飯，喝了茅臺酒。牛璧完全陶醉了，這才是大老板的生活，花錢就像刮大風(fēng)，連個眼皮也不眨一下。牛璧也該如此，不比別人少鼻子差眼睛！“寶馬525,五十萬，配置下來70萬，開了沒有一個月，牛老板兒子，也是我的弟兄，35萬開去！別人50萬我也不給他”韓老板唾沫如釘，落地砸個深坑。牛璧一下子呆住了，什么，三十五萬就讓給我？！簡直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公關(guān)小姐笑盈盈地說道：“韓老板剛剛接來來了奔馳s600，裸車就300多萬，配置下來400萬?！薄皨屟剑　迸ｈ狄黄ü勺谏嘲l(fā)上。

神話

400萬，莊稼人幾輩子，幾萬輩子能夠掙來呀！人家坐在屁股底下，老天爺呀，他們真的長了個金屁股。牛璧佩服的五體投地，但又轉(zhuǎn)念一想，心里發(fā)狠：咬牙切齒地在心里賭咒發(fā)誓：我牛璧也要過幾天韓老板的日子，不然，白白披了一張人皮。公關(guān)小姐看到牛璧牙關(guān)緊閉，嘴角抽搐，以為是嚇呆了。摟住了牛璧的脖子，嬌滴滴地說道：“牛老板飛黃騰達了富了，小妹來給你打工。公關(guān)小姐又在牛璧耳朵邊如此這般說了幾句，牛璧興奮就像注射了公雞兒子的血，滿臉通紅，熱淚盈眶。急匆匆地告別了韓老板，開上寶馬，一溜溜煙塵，消失在新村的盡頭。

鄂爾多斯高原，西北東三面為黃河環(huán)繞，南臨古長城，毗鄰晉陜寧三省?！岸鯛柖嗨埂睘槊晒耪Z，意為“眾多的宮殿”。東部、北部和西部分別與呼和浩特市、山西省忻州市、包頭市、巴彥淖爾市、寧夏回族自治區(qū)、阿拉善盟隔河相望。南部與陜西省榆林市接壤。在改革開放時期，是國家文明城市、中國城市綜合實力50強、全國首批資源綜合利用“雙百工程”示范基地。有多少媒體記者到鄂爾多斯采訪。除此以外，還有不少記者，考古工作者奔鄂爾多斯美麗的傳說來的：千千萬萬的游客也是慕名前來旅游。東勝和烏海，成了鄂爾多斯高原上的倆顆明珠。牛璧決定，先在東勝發(fā)展，然后到烏海大展宏圖。

東勝經(jīng)濟騰飛，讓世人矚目了好一會。烏海，周總理給起的名字。這個美麗的名字讓人遐想。烏海，已經(jīng)不是過去的煤城，而是一個水上青城，花城。母親黃河穿城而過，留下了多少美麗的傳說。東邊是桌子山，甘德爾山，千里山。據(jù)說，過去沒有桌子山和千里山，只有一座甘德爾山，桌子山和千里山都是成吉思汗留下的。甘德爾山，山峰奇特，宛如一朵朵石蓮，燦然而放，據(jù)說當(dāng)年成吉思汗路過此地，曾在此休憩，石頭沾了靈氣，遂變成了蓮花的形狀。

成吉思汗看著黃河倆岸水草肥美，梅花鹿成群，野馬嘶鳴，蒼狼長嘯，是一塊風(fēng)水寶地。據(jù)元史記載，蒙古人的祖先，是蒼狼和白鹿結(jié)合的后代。對蒼狼和白鹿頂禮膜拜。成吉思汗又站在了甘德爾山上向遠眺望，甘德爾山滿目蔥蘢，百鳥翱翔。在花木幽深處，蜜蜂嗡嗡，彩蝶翩翩。成吉思汗不禁慨嘆，好山，好景，真是與眾山同??！成吉思汗完全陶醉在這甘德爾山上，他戎馬半生，血雨腥風(fēng)半生，如今西征大獲全勝，該放下馬鞭歇一歇了。他靜下心來，細細欣賞、慢慢品味……

成吉思汗放下的馬鞭，兩個黃色的纓穗，變成了倆條黃色金龍，蜿蜒盤旋，就是今天的金沙灣。鞭桿變成了桌子山，鞭子變成了千里山。

成吉思汗如醉如癡，一碗馬奶茶滑落地下，變成千里溝，蘇白溝，貓兒溝等十六條溝，流入黃河。十六條溝，有十六處泉眼，附近的牧民叫天泉。牧民們?nèi)∷?。水質(zhì)甘甜、清爽，喝一口，頓覺神清氣爽。據(jù)說常喝此水，健康長壽，由于年代久遠，風(fēng)沙淤積堵住泉眼，現(xiàn)在個邊溝谷泉水外露，但是流量很少。還有另外一個傳說，成吉思汗把倆只皮鞋脫下，倒掉了里面的黃沙，就成了今天的金沙灣。民間傳說也好，市井文化也罷，都蘊藏著悠久的歷史文化。

有據(jù)可考，一代天驕成吉思汗在1226年南下征西夏，次年染病，與世長辭。隨從們用一米多粗的金絲楠木，掏空木頭中間，把成吉思汗安放在中間，又用三道金箍包裹金絲楠木，埋葬在鄂爾多斯高原，修建了成吉思汗陵，世界各地的游客，記者慕名而來。尤其是金沙灣，格外美麗。大自然的鬼斧神工造就了金沙灣的美景；現(xiàn)代人的辛勤奮斗，巧奪天工更使金沙灣披上一身絢麗的彩衣。以其獨特的魅力吸引著無數(shù)游客，為烏海市打造生態(tài)綠洲型城市，建設(shè)和諧社會錦上添花。

開寶馬牧羊

牛璧開著寶馬，沿著小鎮(zhèn)新修的柏油公路一陣急駛了一百多里，看到了一個羊盤，便停下來車，準備買倆只回去，一只自己吃，另外一只送給韓老板。牛璧把寶馬車?？吭谘虮P邊，與羊的主人商量羊的價錢。這時候，沿著小油路開來了一溜小車。是來鄂爾多斯采訪的記者，陪同的地方官員，透過車窗，一行人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牧民的羊盤上，停著寶馬車。連忙停車上來詢問牛璧：“你們是干什么的？”牛璧沒有回答，怕人家知道底細，留了一手。放羊老漢回答：“放羊的。”“車是你們的？”“是的，新買的。”“?。　币恍腥梭@訝地說不出話來。記者們的鏡頭對準了牛璧。很快，著名報刊，網(wǎng)絡(luò)媒體，老牧民開著最新款寶馬放羊的照片，沸沸揚揚地傳播開來了。牛璧成了新聞人物。這幅照片，為鄂爾多斯平添了多少神秘的色彩。

牛璧好不逍遙自在，財富的夢如七色彩虹，架起來了！有一個造就億萬富翁的神奇公式，牛璧得到了！那就是韓老板貼身秘書，要給牛璧打工的公關(guān)小姐?，F(xiàn)在的鄂爾多斯，十萬八萬是窮人，百八十萬湊合過光景，千八百萬才算個小富翁。這個神奇的制造億萬富翁的公式是：一個年輕人，從現(xiàn)在開始，每年定期存款1.4萬元，利息百分之五，40年后，存款169萬。如果投資房地產(chǎn)，投資回報率百分之二十，四十年后，一億零二百八十萬。牛璧決定，拆遷的五套房立即全部售出，因為韓老板他們蓋好的樓盤停止售出，讓樓房漲價。

這不，原來每平方米1588元，八個月，上漲到3200平方米。漲幅像坐上了火箭。500平方米就可以賣元，再賣韓老板的期房，全部是現(xiàn)款，韓老板優(yōu)惠，每平方米按2899元價格買了百平方米7套房.。韓老板的世紀花園剛把樓頂蓋好，放了主體工程慶賀炮，樓價從每平方米3200元漲到了5800元。牛璧正要把這七套樓房出售，樓價又上漲到每平方米8900元。該出手了！牛璧一咬牙，全部出售，得到了六百二十三萬現(xiàn)款。

牛璧的神話在鄂爾多斯家喻戶曉。連腰纏萬貫的溫州炒房團，都佩服的五體投地。北京的，上海的，本地的炒房者，都把牛璧當(dāng)做榜樣，活神仙。人們都睜大眼睛，看牛璧下一步怎么辦。不是那個開發(fā)商的商業(yè)宣傳，不久，連市政府都搬遷到了韓老板他們的開發(fā)區(qū)。世紀花園成了市府中心，眼看著房價還要漲！“再造一個鄂爾多斯”橫幅標(biāo)語滿大街都是，廣播電視滿耳朵都是。用于開發(fā)樓市的“地王”節(jié)節(jié)攀高。一畝地從一二十萬到上百萬！

? 人們一個個個傻了眼！可這不是夢，是事實。來鄂爾多斯打工的，潮水般涌入。到處都是用人單位，沒有一個找不到工作。當(dāng)?shù)氐囊晃焕洗髬岄_玩笑地說道：“只有你會出氣，就有工作?！澳贻p力壯的蓋樓房，老弱病殘到食堂幫廚，撿菜葉子，到工地看材料。。。。。?！庇悬c經(jīng)濟頭腦的，手頭寬裕一點的，炒樓房，炒地皮，炒車。炒！炒！炒！炒出一個經(jīng)濟騰飛。

? 大老板坐寶馬，奔馳。部門經(jīng)理，也坐上路虎，奧迪。整個大街上，豪車比比皆是。鄂爾多斯市成了豪車城，據(jù)有關(guān)人士統(tǒng)計超過了歐美等世界大都市。只要一點手藝，會一點技術(shù)，就能夠立住足。開小買部，小食堂都是顧客盈門，財源滾滾。一個賣白貝子的，一個月下來，也有三五千元的收入。賣釀皮，炸麻花的，一個月都要上萬。

鄂爾多斯市成了黃金之城，不夜之城。本地的居民，更是近水樓臺先得月，工作好找，薪水又高。如果頭腦靈活，倒騰一點就可以日進斗金。牛璧六百二十三萬現(xiàn)款，堆在眼前！牛璧好氣派，一百多萬買了個路虎攬勝。心里就像挖了一塊肉一樣，痛了一陣子。把車接進門后，那個氣派，那個豪華，把牛璧心里的不快，早已拋到九霄云外，心里像吃了蜜一樣甜。牛璧坐上車，鳴了一聲笛，汽笛聲音那么美妙，那么渾厚，跟普通轎車相比，就是天壤之別。牛璧放了一曲二人臺，是劉愛愛的打伙計，聲音甜美，寬厚。一丁點也不失真，就像劉愛愛坐在身邊唱。牛璧想著想著，不由得有點走火入魔，看見了韓老板的那個售樓小姐坐在自己旁邊，猛地一踩油門，“呼”地一聲，路虎攬勝就像飛了起來。

百眼井

牛璧駕駛著路虎攬勝，神使鬼差地來到了百眼井。鄂托克旗境內(nèi)的“百眼井”，是一個千古之謎。老喇嘛說道：“百眼井，蒙語稱“敖楞瑙亥音其日嘎”。翻譯成漢語就是“眾狗之井”。在一望無際的鄂爾多斯和大高原上，有一個引人注目的大平梁。這個大平梁，東北向西南沿伸，在比較低凹形地方，在長約300米，寬約100米的范圍，均勻地分布著間距10米左右的80多眼水井。

據(jù)老牧民們講，原來這里有108眼井，因廢棄多年，部分已被沙土淹沒?！鞍傺劬庇腥i。名字是一謎：蒙古族牧民稱其為“眾狗之井”，這是何意？這些井是一群狗刨挖出來的？還是為一大群狗飲水之用？二是開鑿出之謎，百眼井星羅棋布，深的百十米，淺的十余米，井壁光滑，無鑿戳的痕跡，也沒下井的蹬階。是誰，用什么工具，穿透了一層又一層堅硬的沙巖，不留一點痕跡，鬼斧神工，嘆為觀止。不少科學(xué)家，專家，說道：現(xiàn)代人用現(xiàn)代挖掘機器也不可能完成的。三是用途之謎。

百眼井周邊地區(qū)多為荒漠化草地，古時也沒有先進的探測儀器，層層沙巖之下，不會有如此甘泉，在這周圍百米多深的井，牧民們打不出一點水的比比皆是。另外一個傳說，與當(dāng)年成吉思汗在這里屯駐大軍有關(guān)。成吉思汗每日攜帶眾多的獵狗，在草原上圍捕黃羊、狍子、狐貍，補充軍糧的不足。一日，狩獵的人們?nèi)死яR乏，獵狗焦渴，來到此處。這里既無清泉也無井，荒漠里烈日炎炎，草枯沙裸，飛鳥不見，狡兔隱逸，成吉思汗心急如火，成吉思汗把兵器巨匠堯勒達日瑪招進金頂帥賬，命令他以最快的速度找到水源地，鉆出108眼水井，解了燃眉之急。兵器巨匠堯勒達日瑪不敢怠慢，夜半點亮神燈，邀請來上天的神功巧匠，108只哮天犬，二日天明的時候，刨好了108眼清澈甘甜的水井。成吉思汗又把大軍駐扎此地，解決了數(shù)萬軍隊的飲水問題，為成吉思汗西征，立下了汗馬功勞。從此當(dāng)?shù)啬撩窬头Q這片水井為“敖楞瑙亥音其日嘎”。為了防止泥沙淤塞，井口處以石塊壘起的高約一米左右的圓形護墻，依然保存完好，俯視井下，幽幽然深不見底。據(jù)歷史記載：宋代范仲淹文集收集一副《西夏地形圖》，如今的鄂爾多斯通往契丹的道路上，有12座驛站，這些驛站都是依井而建，比較著名的陌井驛站，就是今天的百眼井。歷史也好，民間傳說也好，這百眼井在鄂爾多斯高原的牧民心中，是神圣的，是生命之泉，人們的非常敬仰，經(jīng)常有人敬獻哈達，酥油，炒米。前來瞻仰的牧民絡(luò)繹不絕，因為這是他們賴以生存的生命之源。慕名前來的游客們，看后都會說，不虛此行。

牛璧小的時候，隨著父母轉(zhuǎn)場放羊牧馬，多次來到此地，飲水休息。成了牧民們集散之地。由于地下水位下降，百眼井干涸了。睹物思親，牛璧想起了自己的父母親，面對蒼天，嚎啕大哭：“苦命的大大呀，媽媽呀。。。。。

獨貴龍

牛璧的父母親，都是受盡苦難的牧民。父親從小就給王爺放馬，母親是福晉丫鬟。1925年初，內(nèi)蒙古的蒙古族有識之士、知識青年也開始醞釀、嘗試成立民族解放的政治組織。在孫中山先生北上，與李大釗共同發(fā)動國民會議運動的時候，一大批蒙古族志士，特別是一批青年知識分子、牧民運動的首領(lǐng)，會聚北京，探討召開內(nèi)蒙古國民代表大會和成立內(nèi)蒙古國民黨問題。郭道甫發(fā)起組織了“中華民國蒙黨執(zhí)行會”，白云梯任會長，共有7名會員。接著在1925年1月13日

召開了“內(nèi)蒙各盟旗各團體代表大會”，也稱“內(nèi)蒙國民代表大會預(yù)備會”，有50余人出席，這就是是內(nèi)蒙古人民革命黨成立的前期準備。9月，中國共產(chǎn)黨還在《蒙古問題議決案》中作出組織內(nèi)蒙古人民革命黨的決定。由于當(dāng)時北京局勢惡化，便于1925年10月13日，在張家口召開了內(nèi)蒙古人民革命黨第一次代表大會。在鬧“獨貴龍”運動的時候，牛璧的父親也參加了，進步快，還擔(dān)任了小組長。文化大革命時期，巴拉亥有個狂少，叫四毛猴子，爺爺解放前被土匪打死，父母親早亡，靠奶奶糠一口菜一口喂大。四毛猴子年紀不大，二十四五，正是云騰霧罩的年齡。據(jù)本人考證，是七代貧農(nóng)出身，是響當(dāng)當(dāng)?shù)挠舶畎罴t五類。村子里造反派大旗嘩啦啦一響，自然是造反派司令。不要小看這猴司令尖嘴猴腮，賊眉鼠眼，一張嘴泡沫子四濺，一旦龍袍加身，光彩奪目。立馬有了皇后。

中國婚姻法規(guī)定，一夫一妻制，侯司令狂犬吠日般咒罵幾天不頂用，暴跳如雷，嘴角起了火燎泡。狗頭軍師看出了端倪，出謀獻策道：“多辦幾個學(xué)習(xí)班，讓黑七類白天勞動改造，中午交代罪行，晚上通宵學(xué)習(xí)政策，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焙锼玖钔婺伭诵禄榈钠拮?，晚上找?guī)讉€黑七類的小媳婦輪番過夜。美其名曰：從靈魂到肉體進行“改造”。有了玩的，缺少花的，那個時代的農(nóng)村，經(jīng)濟落后，一個工分幾分錢，一天賺不了二毛錢。狗頭軍師又獻策道：“借口大集體地里缺少肥料，讓黑七類們的祖先充電，挖墳取土肥田！”一聲令下，地動山搖。

亂墳崗人歡馬叫，紅旗招展。幾十年甚至上百年的老墳?zāi)贡顾瑝炌帘煌?。人們一看到棺材就躲開，只見猴司令大喊一聲，讓幾個爪牙協(xié)助他打開棺材，掠奪一空，連死人嘴里的口含錢也要掏出來，占為己有。一天，又打開一個棺材，什么有沒有，死人嘴里連口含錢也沒有。猴司令暴跳如雷，一腳把死人白花花的干腦瓜子踢出來，在腦瓜子上面有一個窟窿，在地上滴溜溜地轉(zhuǎn)。惹得一行人哈哈大笑，猴司令口吐白沫罵道：“媽了個巴子，比你爺爺還窮！”正好牛璧的父親過來，一看就知道，連忙說道：“司令呀，那是你爺爺！”“一個樣，我爺爺也不行?！焙锼玖罟笮Γ浔恼f道。侯司令嘴上不說，懷恨在心，牛璧的父親一句話，惹下了殺身之禍。奶奶被活活氣死，被猴司令草草下葬，一不戴孝，二不摔盆。落了個猴青天，鐵面無私喪事新辦的好名聲。侯司令借口挖內(nèi)蒙古人民革命黨，把牛璧父親抓了起來。先是剃了陰陽頭，后坐了土飛機，熱情招待，在燒紅火爐上炙烤后，再冷靜思考，寒冬臘月脫光了衣服跪在司令部門外，讓牛璧的父親交出手槍和電臺。牛璧的父親被折磨的奄奄一息，又拉到百眼井起手槍和電臺。牛璧的父親被放到幾十米深的枯井里，什么也沒有找到，摸索出一些枯枝爛泥。侯司令惱羞成怒，把牛璧的父親一個人丟在井里，揚長而去。當(dāng)有人把這個消息告訴嚇得半死的牛璧母親，在鄉(xiāng)親們的幫助下，把牛璧的父親從枯井里撈了出來，早已斷氣，尸體僵硬。牛璧的母親也一口氣沒有上來，和老伴一起去了。文化大革命曇花一現(xiàn)，猴司令樹倒猢猻散，沒有了任何職務(wù)。老婆早已懷恨在心，離家出走，改嫁他人。猴司令孤苦一人，一個人喝了幾杯苦酒，踉踉蹌蹌來到了亂墳灘，因為墳土被挖完，成了大荒灘。突然，一陣鬼火飄過，搖搖晃晃地走來一雙老人，顫顫巍巍地攙扶著走過來。猴司令定睛一看，“啊，是爺爺和奶奶！猴司令魂飛魄散，跪下求饒：“爺爺奶奶救命?！边@時候傳來爺爺苦喃喃的聲調(diào)：“爺爺?shù)墓詫O子，踢爺爺罵奶奶我們不怪罪，誰讓我們沒有教育好后代，你短欠下陰朝地府下多少死人的債呀，自古道：陰債難還，誰做的孽誰來還，我們也幫助不了你呀?！闭f完不見了。

第二天，人們在亂墳灘發(fā)現(xiàn)了猴司令，不知道什么時候死去，倆只眼睛被老鼠挖去，肚子被狗刨開。牛璧明白了一個道理：要做人上人，首先要有經(jīng)濟基礎(chǔ)。人沒有錢被人小瞧，馬老實了被人騎。

雙喜臨門

人們驚呼：“鄂爾多斯樓房每平米達到萬元！”“噗！”的一聲，鄂爾多斯市樓市這個鮮紅耀眼的大氣球破裂了。一些重要媒體，在連篇報道：鄂爾多斯人均十套房，會成為鬼城！人均十套房！牛璧媽呀一聲，心一下子凍僵了。牛璧明白，現(xiàn)在的情況，倆三個人住一套房很正常。樓房不能夠當(dāng)飯吃，更不能夠種莊稼，養(yǎng)牛養(yǎng)羊更不可能。不住樓房不知道，樓房每年要交取暖費，物業(yè)費，水費，電費，煤氣費都比平房多得多。 一百平方米的樓房，一年下來，各種費用最少得三千多。十套樓房就三萬多，誰負擔(dān)的起。樓價要跌！牛璧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樓價直線下降，從一平方米一萬下降到四五千，還是沒有人問津。牛璧有近50套樓房，連一套也沒有賣出去！砸進去的都是這幾年的心血呀！現(xiàn)在是血本無歸，還要負擔(dān)各種費用。

牛璧不敢想，幸虧都是自己的錢。轉(zhuǎn)瞬之間，牛璧成了窮光蛋。賣了車還了售樓小姐的工資，倆手空空，一無所有。那些個投朋友，靠弟兄，找親戚集資炒房者，向銀行貸款炒房者，都走上了絕路。想死的，從六樓以上往下跳，一下子氣絕身亡。不想死的，二三樓往下跳，死不了摔斷了胳膊腿的，親戚朋友還得來探望，逼債的話兒少提。

牛璧一想，自己還有六畝地，正趕上農(nóng)村十個全覆蓋，回到了紅柳地村。剛回去，還是過去蓋的土坷垃房，眼看要倒塌，牛璧自己和泥摸了一下墻，和老伴湊合著住。危房改造第一期工程，牛璧榜上有名。修建村里的活動廣場，要占牛璧過去的廢了的二畝魚塘。牛璧二話沒說，同意占用。社員們都稱贊牛璧還是老革命風(fēng)格高，讓他管理了廣場，按時開音箱。村里的小路都硬化了，活動中心的花兒開了，草綠了。新蓋的飼養(yǎng)棚里，牛璧的奶牛懷孕了，今天就要下牛犢子了。牛璧真?zhèn)€牛屄，下了個雙牛犢子！

各位看官不要走開，老牛壁的故事還有好多，有了外轉(zhuǎn)，就要有內(nèi)轉(zhuǎn)，老朽會慢慢給你道來。

【劉文忠介紹內(nèi)蒙古作家協(xié)會會員、林蔭街道關(guān)工委常務(wù)副主任，在報刊發(fā)表1000多篇百萬余字。

著有長篇小說紅柳夢三部曲、詩集《紫風(fēng)鈴》《塞上草》等多部;在《社區(qū)》《中國黃河》《中國詩歌》《草原》《內(nèi)蒙古日報》《巴彥淖爾報》《烏海日報》等報刊工發(fā)表作品1000多篇百萬余字。聯(lián)系地址內(nèi)蒙古烏海海勃灣林蔭街道關(guān)委劉文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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