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哦,平疇的嫩江平原

——旅記“大地訪詩人”3則
2011年7月20日 大興安嶺 加格達(dá)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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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年代的塔河詩友王晨光后天由浙江來,等他兩天,1985年他席中誦詩的熱情洋溢猶如昨日,小魚兒前此海南開會說,一回相見一回老,能得幾回為弟兄。我與晨光上次北京一別已經(jīng)十幾年。覺得自己衰老得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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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俄國人并不捕撈河中的小魚,讓其在水中長大,打漁不用網(wǎng),只用釣竿。好。
見莫學(xué)停,聽他談醫(yī)學(xué),金石印鑒,茶道,他對金石有多年研究,談及不喜歡麻將(記得魯迅亦痛絕),擔(dān)心性病正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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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jīng)過“大興安嶺版畫院”,覺得黑龍江、興安版畫80年代既有傳統(tǒng),有成就,要發(fā)揚(yáng),很好。搞藝術(shù)要尊重藝術(shù)史,除了自己的藝術(shù)史我們還有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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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得知青群雕還是有點(diǎn)概念化,概念化也比沒有強(qiáng),想,后人對歷史的理解,永遠(yuǎn)只鱗片爪,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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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令人失望的省城治理,城市劇烈膨脹,擁擠,惡性發(fā)展,亂開土地,越治越亂。與哈爾濱、沈陽來此工作的知青邂逅言談,均同感,他們沒事已不愿回那里,而那里原是自己家鄉(xiāng)故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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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周紹庭來電,要我的《大地訪詩人》第一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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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我們與大興安嶺第一版畫家趙曉澄談版畫,他作為上海知青留在興安幾十年,已經(jīng)變成一個真正的北方人,幽默,喝酒。
2011年7月21日 大興安嶺 加格達(dá)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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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郵回一箱沿途詩人及文友所贈我的書,郵政服務(wù)比大城市好,有人情味。
我們與李江南等詩友合影。李江南1974年既在松嶺林場寫詩,與伊斌是老文友,給我們看他發(fā)表于《鄂倫春》文學(xué)雜志的詩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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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皮連成文友合影,他是中醫(yī)師,作協(xié)會員,蒙送我其著《診余漫筆》、《杏林?jǐn)X英》兩書,文字扎實實用,他很喜歡寫作,文學(xué)。傳統(tǒng)中醫(yī)與道家相通,道、佛又都與文學(xué)相通,祖國文化都是相溝通的。為我診脈開方,囑秋涼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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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加格達(dá)奇城市路邊禁止“燒烤”,好,想及長春,許多街路被近年路邊燒烤弄得油污,污染空氣,清理無力,這種半生不熟吃法近乎野蠻倒退,與省城文明和飲食進(jìn)步大不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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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興安原有50多萬人,現(xiàn)在走的只剩30多萬,南遷各地近三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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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林區(qū),火車車窗、汽車車窗經(jīng)??纱蜷_一些,山里人聰明沒呆傻,想,今日城里人均整體乘坐“悶罐”式密閉公車,美曰空調(diào),但空調(diào)總也不開,無空氣,窒息,許多老人、婦女暈車嘔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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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興安嶺產(chǎn)一種優(yōu)美野果,名嘟柿,(嘟字,打不出,是木部),近年商人改為“藍(lán)莓”嘟柿,做飲料賣到京城,可能為適應(yīng)歐洲人,或認(rèn)為原名太土,差矣,興安許多山里都有草甸子,歷名“嘟柿甸子”,言產(chǎn)量豐富,嘟柿雖外界了解的人不多,一旦認(rèn)識就有獨(dú)特性,不會忘,嘟柿個頭小,比野櫻桃差不多,而草莓個頭大,類比距離很大。
2011年7月22日 途經(jīng)嫩江平原(嫩江、齊齊哈爾、四平等)
晨,與伊斌打車去看甘河,甘河位于加格達(dá)奇城市邊沿,20年前見河水中有放木排,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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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河邊體育雕塑,好,青少年喜歡。加格達(dá)奇20年后變成一個喜歡城市雕塑的地方,總計大約有上百件,質(zhì)量都不錯,旅游季節(jié),車票仍難以預(yù)訂,得找人,此一點(diǎn)與20年前并無進(jìn)步。加格達(dá)奇多了不少山珍店,樺皮畫、字畫、小動物標(biāo)本正成為旅游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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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詩友李江南言,此地教師、事業(yè)單位、公務(wù)員退休每月3000元,而他從企業(yè)退每月1000多元,太不合理。再次想到均衡分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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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前,見王晨光,及他從歐洲留學(xué)歸來的女兒同來看興安嶺,握手,說老了一點(diǎn)胖了一點(diǎn),余未變,與他介紹了大興安嶺地域詩歌史的整理想法,及重點(diǎn)詩人的采訪等,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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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齡化社會到來,老年人干什么?整理文化,整理由于激烈物質(zhì)競爭所面臨遺失的文化,把物質(zhì)再變回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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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老的、可愛的祖母,
請珍藏,請珍藏俄羅斯真理!
因為,除了你們,再沒有珍藏它們的人了”
(俄國 羅扎諾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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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晨光言,來興安的上海及浙江知青有4萬多,光一個嘉興市就來5千,昨與老畫家趙曉澄談及,知青兩個意義,一是思想,一是文化,后者帶來邊疆、農(nóng)村的許多變化,也改變了知青一代對生活社會的認(rèn)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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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11時半,登上加格達(dá)奇開往大連的列車。車中一青年赤膊有紋身字,竟是德軍的徽標(biāo)萬字,不好,近年亂開什么給人紋身的店,很多。理念不清規(guī)范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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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jīng)過嫩江平原,平疇無邊,麥子正黃,莊稼茁長,東北今年豐收在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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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jīng)訥河、嫩江、齊齊哈爾一帶鄉(xiāng)村沿路農(nóng)村,很多房子用白灰刷著“賣房”字樣,為何都賣房?農(nóng)民也在炒房?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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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斌來站臺送我,匆匆未及告別,未及對加格達(dá)奇再看一眼。
“白樺林,樟子松
何時再見你身影?”(1987年內(nèi)地部隊?wèi)?zhàn)士來興安撲火歌曲)
回顧應(yīng)感激伊斌帶我來興安嶺再次學(xué)習(xí)的,永抱虔誠之心,在這里我們曾不知覺的漫步,暢談,交流,成長——一瞬。
卅年詩史風(fēng)云錄,
模糊人物仔細(xì)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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